闪亮的赤司君-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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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9

赤司能够对熊子坦诚，已经算是下决心迈进一大步。然而直到她说出这番话后；才恍惚意识到那名为怦然心动的感觉早就彻底占据了自己的心。
——算是变相的表白吗？
熊子紧张地咬着下唇；情不自禁地想要转头避开他探究的眼神。
刚才那句话太露骨了。
“我……我喜欢你。”
她不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够拥有「喜欢一个人」的资格。在这种气氛下熊子憋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把她的情感传给赤司。
你能理解就好了，我从心底的敬仰……不，应该说是依赖你。
对方慵懒地侧躺在羊毛毯子上；一点儿也不惊讶。
确切地说——
他在窃喜，毕竟自己的最终目的达成了。
“那就不要避开。”赤司伸出两个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颚板正；四目相对。
他从不知情为何物；有的只是单纯的占有与控制欲。以赤司的风格，他不会当面请求熊子留下；而是以行动感化，最终——让她自己说出「心甘情愿地被捆绑坠这番话。
熊子双眼湿润地望着他，幽绿的眸子比星星还亮。她蓦地捂住嘴，怕自己又一次控制不住会流泪。
“赤司，我能相信你吗？”她怕眼前的少年再次熄灭她世界的灯光。
“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他并没正面回答她，但字里行间已表达得清清楚楚。“然后，让我掌控人生。”
……
她心里五味杂陈，若是答应了，今后将真的变得和泽熙所预言的那样——再也逃不掉。
熊子不记得自己是否点了头，呆呆地望着赤司眉毛舒展，高高扬起嘴角，像是终于达成了什么心愿似的。
“刚才气氛太紧张了。”熊子没敢正面答应。她平躺下，双手搁在身体两侧。和赤司辩论了一会儿倒是消耗她不少脑细胞，“赤司你别想太多哦，我不希望造成负担什么的。”
“嗯。”自作多情的究竟是谁？嘴边的弧度反弹，只留一丝微翘。“为说出这几个字，你忍很久了吧？”
“是啊，说出来后非常轻松……欸！？”熊子发现中了赤司的计，迅速捂住嘴，早已覆水难收。“这、这没什么啦，我也喜欢其他人！只、只是对赤司的喜欢要多那么一点点罢了。”
“一点点……么？”赤司侧目，看到熊子烧红的脸出卖了她的想法。
“真的！”她不甘地撇着嘴，偶尔与人产生争辩时才会露出这幅可爱又惆怅的表情。
“是是。”
赤司的纵容显示出他此刻的好心情，气氛瞬间缓和，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光。
是否……像情侣一般？
不过是少了绿间从三人组变成二人世界。躺在他身边的熊子甚至能听到他有规律的呼吸声，两人手臂紧贴着手臂，隔着衣料也能感知到从对方那里送来的温热。
有点像情侣，但并不是。这是所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暧昧不清的关系。
反射弧度可绕地球一圈的熊子没敢多想，谁都不知道有身旁这样一位完美的“恋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赤司！我想到一个好主意！”熊子忽然从地上爬起。
“……”
“东京和京都距离还是蛮远的，为了保持联系，我们不如每天写短信来往吧？”看赤司没意见，熊子跃跃欲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
“赤司？”
一个人自说自话却没得到对方的回应。熊子偏过头，才发现赤司闭上了眼，胸口平缓地起伏着，姿势没有任何一点歪斜。
她讶异，故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睡着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往赤司的方向凑近一些，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
入睡时的赤司少了几分拒之千里的冰冷，安静得就像毫无防备的小孩。睫毛密而长，留下一排剪影，五官精致皮肤细腻好比女孩子，躺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一动不动。
如果能多露出这样缓和的表情，大概会更受女孩子欢迎——熊子美滋滋地想，赤司入睡的样子只有她看过。
“真的睡着了。”熊子将下巴搁在手臂上叹气，必须得等他醒来再说一遍了。没想到赤司还能毫无防备地在有人的情况下睡着，是太累了还是对熊子完全放心？
熊子犹豫了下，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拿来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尽量不制造出声响。本身觉得空气有些燥热的她没有借用毯子取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合上双眼。
“晚安好梦。”
**
熊子在地毯上睡了一夜，虽然有地暖，身上空荡荡的少了被子仍然很别扭，这晚睡得不算好。朦胧间有人将毯子推给了她，熊子也不推脱，双手揪着那还存有余温的毯子便不松开，几乎蒙住整个毛茸茸的绿脑袋。
赤司睹见这一幕，笑着将毯子拉下。少女过长的绿卷发没有打理，像海藻凌乱地缠绕成一团。
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时钟，竟比平日起床的时间晚了整整两小时十五分钟。再加上他一夜无梦，实在稀奇。
“……算了，先看看早餐吧。”
没有保姆来的日子他通常把书本当做精神食粮，再配上一杯红茶。既然熊子顺便买了早餐，赤司当然要给个面子。
转向另一边——
盖上毯子后的熊子也没多蹭几分钟的懒觉，被口袋里不断发出“滋滋——”震动声的手机给震得不耐烦了。
她睡眼惺忪地从地上爬起，掏出手机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真太郎」
手指将屏幕往下拉，全都是他。在上方又赫然显示了桃井的名字。
“难道是……”
按理说在得知自己留宿桃井家后，绿间不该因为担心而再次打爆她手机。
只有一种可能了。
在了解到那种可能性之后熊子迅速打开邮件箱，找到底端桃井给她发的唯一的短信——
「对不起……八点的时候小绿来我家了，我隐瞒不住。」
“岂可修！怎么办！！！！！”
熊子头一次爆了粗口，惊悚得将手机抛到几米之外，可怜的屏幕差点阵亡。
远在厨房的赤司也听到了这报表的女高音，足足愣了一秒后迅速奔回卧室。
“熊子——”
“被发现了！”她欲哭无泪地转头，“真太郎知道我不在桃井家了！我完了。”
被父母训话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一想到从此之后弟弟会摆着一张万年老Q脸无视自己，她就觉得未来暗无天日。
“这样而已。”赤司的眼神带着些鄙夷，仿佛在说她大惊小怪。
“什、什么叫而已！？”熊子抽了抽鼻子，差点没掉几滴眼泪，“我该怎么解释……啊啊又打来了！”
“接电话。”
“欸？”
“回答他。”赤司果断拿起手机按下绿色的拨通键。
“不要啊！”已经迟了。
从话筒里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烈的吼声——
“姐姐我知道你不在桃井家！她说自己不知道你昨晚在哪，好吧哪里都好总之你快出现！现在立刻以及马上！”
他以为熊子可以瞬间移动？
“熊子在我家。”
赤司的动作一气呵成，捏着手机淡定地说了几个字，然后在对方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迅速挂断。
尽显王者风范——
他宣布了自己对熊子的主权，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解释，一句话搞定。
“赤司你越描越黑！”熊子双手捧脸做呐喊状，表情扭曲。
“难道不是在我家？”赤司略无辜地反问，虽然用了陈述句的语气。
不出所料，相隔五秒钟后手机又响了——
“换你接。”他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熊子。
“欸！”她慌乱地捧着手机，为了不让那头的绿间产生误会，无奈之下按下通话键打算速战速决，“莫西莫西？真太郎你听我解释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没跟你打招呼擅自去了赤司家确实是我不对但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还在一起复习了功课，因为过了末班车的点所以我就没回去，总之——”
“给我回去！立刻马上！”
对方一句话就把熊子吼了回去，头昏眼花。
这下，首先挂了电话的是绿间。
熊子丢掉手机，面如死灰地抱着脑袋倒在羊毛地毯上翻滚。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她的大脑进入死机状态，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真太郎生气了，后果也很严重。
赤司目睹了这颗奇葩的反应后又愣了几秒，无奈地扶额。
“别担心，我会解释。”
绿间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嗯。
……
熊子灰溜溜地站在自家门口，父母都出去了，只有绿间一人冷着脸迎接她和赤司。
后者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真太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故意用手抹了抹眼泪，不料这招对一向对吃软不吃硬的弟弟没用。熊子恍然意识到他是真怒了，吓得哭爹喊娘，　“我错了！QAQ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她张开双臂作势要扑向比自己高了一个多头的高大少年，被跟在后方的赤司拉住后衣领。
他上面一步，和绿间面对面对持。背景瞬间化作电闪雷鸣，空中弥漫的火药味连迟钝的熊子都能闻到。
“别、别打！”
不怎么看八点档肥皂剧的她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个侧身横在二人之间，阻隔他们用眼神作交流。
“谁会和他打。”绿间推了推镜框，将视线转移到熊子身上，“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姐姐。”
最后一个称呼加重了音，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威慑力直逼赤司。
“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借住一晚而已。”回答的是赤司。
“那姐姐在隐瞒什么？”他始终想不到熊子会对自己说谎，简直是前所未有。
“……我不知道。”熊子心虚地撇过头，大概是觉得赤司和绿间一直很不对头，她尽可能地不想让他们再产生什么误会，尤其是在那次棋会后。
“熊子去哪里、做什么，和你无关吧？”言行犀利的赤司轻易地把他堵了回去。
“赤——”她伸手拽了拽赤司的衣袖，这话太伤人了。
“绿间，先掂掂自己的分量。”语罢，他也不想多留，打算直接离开，“熊子，手机联系。”
“……哦。”
熊子没听进去。她担忧地观察绿间为之一变的脸色，闪现过无数的情感，愠怒、愤恨、被羞辱后的挫败。那张面瘫脸头一次露除了无表情外的变化。
“……我只是担心你。”间隔许久后，绿间深深呼了口气，嗓音里透着淡淡的失望和泄气，音量也跟着低了不少。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弟弟。
“算了，大概是我自作多情。”心灰意冷地朝家的反方向转身。




☆、Chapter。60

他以为，熊子不会追上来。
在姐姐的事情上显得越发神经质的绿间怕熊子早上一个人坐车会迷路会碰上危险；哪怕出现意外的几率低于1％；本着“尽人事”的想法他特地起了个大早，赶到桃井家去等熊子。
……落得一场空。
桃井也许是帮着熊子隐瞒了事实不告诉他；绿间只好选择打手机。天知道他当时快急疯了，甚至违反常理地错过了晨早占卜。
对普通人来说这不算什么，然而他是绿间真太郎——那个人生就像编程序；永不允许出错的少年。
「啧，在赤司家。」耳朵接触到话筒的一秒，同时听到了赤司那帝王般的宣言。
将棋和学习就算了；难道自己以前所拥有的所有……都会输给他？
绿间嫉妒得发疯。
“真太郎！！”
熊子紧追他的脚步；无奈长腿少年走得太快，她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
该死；她什么都做不好。最初赤司搬家离开也有她的责任，追不上；现在最值得信任的弟弟也被她气走了。
——说好要改变的，她居然伤害了当初唯一鼓励自己的人。
没有赤司在身边时，是真太郎让她振作起来的啊。
太糟糕了，她……简直像小说里的邪恶女配。
“真——”
好不容易追上后，绿发少年也终于停下了脚步。熊子牵他的那只手被重重摔开。
“我信任你。你却只会说谎。”他愤怒地瞪她，所有被隐藏在深处的情感倾泻而出。
“我不想让你担心……”
“这已经是最糟糕的结果了。”
“真——”
“别追上，我想一个人。”他飞快地跑远了。
熊子脑里一团浆糊，也许这是个合适的机会，让两人都好好静下来想一想。
一直在考虑赤司的想法、关注他、迫切地要见他，熊子早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将绿间抛到一边，单纯地以为有了秀德队友的他很快乐。
“我难道不清楚真太郎的性格吗？”
将头埋入柔软的枕头里，熊子累得合上了眼，在黑暗中尝试将拼图拼凑成整块。
世界上只有她最了解双胞胎弟弟，即使从不说，她知道那是怎样一个细致入微、敏感得让人害怕的孩子。
那又怎样呢，她无法不去纵容他，才使得真太郎形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惯。
总体上却是个别扭又听话的好弟弟。
试想，和自己最要好的姐姐突然有一天和别人走得很近，肯定会不爽——即使是朋友也会产生同样的想法，就像……明明觉得没什么、实际非常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一般。
碰上的又是自尊心极强的真太郎，想要怎么让他回心转意调整到正常状态，真是个难题。
“我啊，自作自受。”
赤司那边的心结好不容易解开了，弟弟这边又闹了不合。
“好烦！”
“叮铃铃——”就在熊子快要抓狂的时候，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在确定不是弟弟的来电后她拿起话筒，“请问……”
“熊子！是我！”佑香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暑假不是快到了吗？刚才听和成说有合宿耶，我帮我们俩报了名，一起去吧！”
“……什么？”
“就是秀德篮球队的合宿啊。”
“欸！？”头痛的事还没解决就又来一桩！熊子哀嚎，“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总得有个人来做饭吧？我的水平就——”佑香顿了顿，理所当然的语气听着很欠扁，“哈哈，免费合宿不来白不来嘛，而且还是在海边！燃烧青春啊~”
“……我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啦，已经报告过了！今天就是来汇报一下的，就这样吧掰掰！”
“佑香——喂？”少女以光速把电话挂断了。熊子愣在原地呆呆地盯着电话筒，气得要胃痛。
真是「越担心的事越容易成真」。
熊子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摆弄手机。打开邮件箱，想了一会儿后决定暂时保留未读过的邮件。
新建一份邮件填上赤司的号码，用指甲边缘敲着屏幕不知写什么。
「赤司：

昨晚本来想和你说的，可是你已经睡着了……嘛，因为我们隔得太远，不如每天发短信来往好了，几个字也可以。
如果有打扰你，那可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