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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煞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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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塔屹立在那里已经有了好几百年,虽是腐朽破败,但也没人想到它这么着就给劈了。听说,这是有人触怒了菩萨,才降下天火示警。
苗玉杰是不相信这种鬼神异说的,但见四周聚起不少市井之徒,似乎都对这桩事情抱有极大兴趣,他便想着凑一凑热闹也好,没准儿就听着旁的消息。市井流言,往往成了一个城市最为便捷的信息传播渠道,是打探消息的首选。
原来,那“和尚庙”和白塔都位于绕城长河的河心处,那里有一片小洲,名为“合掌洲”,面积不大,四面高山四合,犹如两张巨大的手掌合拢一处,故得其名。“合掌洲”虽小,每年河水涨时也不能淹没完全,传说是因那洲随河水起落,又得名“河涨洲”,乃是沅陵城内一处有名的景观。
听得片刻,有人击掌怒道:“那白塔据说是镇妖伏魔的所在,天降此异状,兴许便是预示着妖魔出世,现在这世道,恶人横行,贼官吏贪得无厌,税赋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若是再遇上什么天灾,哪里还活得下去!按我说,还得多拜拜菩萨,求他老人家莫要降下灾祸。”
有人嗤笑道:“我说张小三,你什么时候吃上素信了菩萨?都没见你进过庙门,菩萨也收你这种坑蒙拐骗、四处混世的弟子?”
另有一人诡秘地笑道:“我倒知道三儿拜的是什么菩萨……”
那张小三眉毛一拧,神情紧张地一把扼住那人脖颈,将人扼得说不出话来。张小三低声警告道:“管好你的嘴!”
那人悻悻地摔开张小三的手,情知惹不起这人,忙缩了头,从人缝里挤了出去,一溜烟儿似地逃了。
苗玉杰耳尖,隐约听见人群中有人小心议论,大约是说这张小三加入了什么教派,也不知是“弥勒宗”还是“无为老母“,总之这样的人还是少做招惹为妙。
热闹看得差不多,人群渐渐散去,苗玉杰倒是心中暗喜,“弥勒宗”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在民间却是势力极大,总也剿不干净,与北方的“白莲教”异曲同工。而对一般的江湖人而言,这些教派与江湖帮派也没甚区别,就是规矩、等级更加森严,并且人多势众,耳目极广。
苗玉杰看中的就是他们耳目极广的优势。
“北斗会”虽是江湖第一流的黑道组织,但毕竟是为着“黑吃黑”讨生活而聚集起的兄弟,跟这些宗派组织在人数、势力上仍然没法儿相比。“北斗会”的探子对官府、富商的行动极其敏感灵动,对寻常百姓却没有那么高的监控度,那又不能换成钱,谁会干折本的买卖?
因此,若倪少游铁了心不与会众联系,沅陵城虽小,要寻一个人却也如海里捞针,不是件容易事儿。
苗玉杰哪里知道自己这兄弟犯了什么毛病,竟然故意不与会众联系,这是成心要气死兄弟的节奏么?隐约的,苗玉杰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者说是种让他心慌的情绪在勾搭着,让他总也平静不下来。
太他妈操蛋了!
别人谈情说爱都是呷蜜似的,落到六当家这里,比嚼黄连都还不如,那至少还有个苦味道呢,苗玉杰就觉得,倪小五对他就连苦味都欠奉,他压根儿是在躲着自己呢!
苗玉杰气哼哼地歪了歪嘴,想后悔?门儿都没有!
几步追上那混教派的张小三儿,苗玉杰按江湖上的规矩讲了切口,随即便敛了声气,央求着对方替他找个人。
张小三儿一乐,他信了这么久的菩萨,还是头一回有人用这种看重的口吻同他讲话,平日里左邻右舍都跟躲瘟神似的避着他,好像沾上一点儿都会倒大霉似的。张小三儿知道他们怕什么,但他见识过菩萨显灵,坚信自己走的路没错。
“你要找的那人什么模样?”张小三儿这会儿心情不错,虽没开口应承,但既这样说了,那与应承下来也没甚两样。
苗玉杰从他简单的词藻库里挑了最华丽的词语,组合成一段不伦不类、十分主观的外观描述,张小三儿听得眼都直了,琢磨了一下,道:“你说的那等漂亮的人,怕是只有‘畅春楼’里才有的。”
“畅春楼”可不是茶楼,那是一家妓院,苗玉杰没去过,但听过。
一皱眉,苗玉杰道:“休说玩笑话,兄弟这个忙帮是不帮?江湖救急,张兄弟的恩情我定不会忘记。”
说着,苗玉杰拿了足够份量的“恩情”,塞进张小三儿怀中。
“霍霍”笑了两声,菩萨教众怪不好意思地将“恩情”揣进兜里,搔了搔头,灵机一动,突然道:“兄弟你要找的是外地人对吧,我倒想起一个来,跟你一样,也是请我帮忙打听人的,或许他见过你要找的人。”
苗玉杰道:“那也行,那人叫甚?”
张小三儿随口应道:“史近天。”
苗玉杰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将出去,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敢情之前的铁鞋全白踏了,信菩萨的人就是不一样,居然这么淡定地就把消息给卖了。
“他在哪儿?”
苗玉杰一把抓住张小三儿的衣服,将人提了起来,急嚷道:“快带我去!”
这等急切,真是投胎也没他性急!
张小三儿翻个白眼,心头腹诽道,敢情你要找的是个男人?那史近天长得虽也不错,但绝对货正价实是个男人吧!瞧瞧这人,什么学问,硬是把形容“畅春楼”头牌的那些词儿往上面j□j,你这么搞,能找着人才怪了!也多亏遇见了我,这才真是菩萨保佑,保佑这么个浑小子!
想到这儿,张小三儿微微一笑,宝相庄严得如高僧附体,道:“陈兄弟,你信不信命?你相不相信,冥冥之中,诸天神佛已经为我们指出一条路,通向彼岸。俗世之人,受尘垢蒙蔽,陷身在污泥烂沼当中,菩萨并没有放弃世人,寻声救苦,使信徒得免苦恼……”
苗玉杰侧目。面瘫。默不作声。
混教派的男人,最他妈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四十七  悍夫,娇郎

倪少游确实找过张小三儿,他与苗玉杰不愧是一个战壕甚至一个被窝里滚出来的兄弟,思路都是如此的相近,不敢动用自家的力量寻人,反而借助一个神叨叨的邪教团体。
倪少游为何如此小心?
绝不是因为他寻了个男人双宿双飞,而是那男人长得跟大当家韩若壁有个五六分相似,若经一番精心装扮,说不得,那五六分还得变作六七分去。本来嘛,他找谁滚被窝不是找,别人也管不着,谁规定做小弟的就一定不能找个跟老大相貌酷似的作堂客?但换个角度想,让一名顶着老大脸孔的倌儿床上床下小心伺候他,对老大有甚不满的时候,就把这倌儿来压一压、解解恨……
狗操的,有这么美不滋儿的如意算盘?
别说韩若壁没有如海般宽阔的胸膛,任是换了哪个帮会的老大,都忍不得这种事情。
倪少游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揭破来说,他做的就是耗子舔猫鼻梁骨的事儿,纯粹作死!
苗玉杰却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他听张小三儿大致说起:那史公子不是一个人来沅陵的,他带了个未及弱冠的伴当。苗玉杰只以为倪少游带在身边的是某位兄弟的亲眷,这回“北斗会”几位当家四下出动,正是为着安顿亡者遗亲。
又有谁想得到,竟有人借了办丧事的由头,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趁机安顿小情人。
扒在门缝外亲眼目睹二人摆了满桌荦蔬、携手共饮的情状,六当家恨得后槽牙都痒痒了!
得,单是这一桩收获,就值得苗玉杰再送份“恩情”给那位教派兄弟。
好个倪老五,望着盘里的拽着碗里的不算,还偷偷摸摸地捡桌面儿下的吃,胃口恁大,也不怕坏了肚子。
尤其,当苗玉杰看到那奸夫的模样长相时,更是怒从中来,邪火上涌,一发不可收拾。
自己怎么就瞧上这么个蠢货、孬种?连光明正大喜欢人的胆量都没有,只敢搞这种偷偷摸摸的龌龊事情。若当真迷恋大当家得紧,那便去说啊,现在这算什么?不动声色地寻个替代品,自欺还是欺人?
对倪少游的异常,苗玉杰早先就隐有觉察,对待五哥他一向宽容,知道倪老五痴情一片、贼心不死,却又不敢真个去撩拨韩若壁,心里正难受着呢。求而不得是苦,求都不敢求,这更憋屈!
苗玉杰自己也曾暗恋,也曾郁结,想了想,觉得挺能理解倪少游的心情,故而放任,还想着多番体贴总能换取真情。倪少游的人都是他的了,那心稍微分出去那么丁点儿,也不是大事儿。
不曾想,倪少游得了包容,反倒越走越歪,越活越窝囊!
这回,连他兄弟兼相好儿的也没法理解、包容。
在见到倪少游的第一时间,苗玉杰便想冲出去,可他竟硬生生忍住了,再三提醒自己克制。他怕自己一个怒浪打昏头,会要了这小子的命。
攥紧拳头,苗玉杰通红着一双眼,狠瞅着屋里那二人。一桌酒席吃了大半,酒也筛了几回,倪少游瞧那小倌的眼神儿渐渐变了,变得更为赤裸、直白。俗语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一顿酒下肚,倪少游一双眼珠子里,那满满的都是欲念啊!
他搂起怀中软玉温香的躯体,扶往床边,连蹭带舔,一室温馨便要化作鸾帐叠影。
屋外那双眼睛,却满满的都是愤怒!
我叫你这厮给我四处撒春!
不收拾收拾,你还不真知道出墙的花儿为啥开得恁样红!
苗玉杰怒不可遏,一脚踢门,两步抢入,抬手便是一拳,正中玉髓面门。可怜这小倌没等呼喊出声,便觉眼前金星乱转,鼻血泗流,他眼白翻了几翻,娇怯怯地就此厥了过去。
晕了也好,省得瞧见后面的糟心事儿。
倪少游酒醉之下警觉虽失,但毕竟仍是江湖好手,反应比之常人要敏捷许多,耳边闻得那拳风掠过,也顾不得去细辨路数,倪少游把身形一矮,极其滑溜地向旁侧窜了出去,做的虽是狼狈事,身姿仍然优美。那小倌已被他运劲送在一旁,衣襟上仿佛沾了几点血色,软绵绵的生死不知。
他忙往腰间一摸,拎出把铁骨扇子来。
保命的家伙还在!
倪少游心下稍安,却又担忧玉髓伤势,他拼命地暗掐自己掌心,促使自己尽快恢复神智。然而酒力不胜,又岂是说清醒便能清醒的?
几日里,倪少游怀揣心事,刻意饮了不少酒,早已醉得脚下虚浮,眼前也是模糊难辨的人影交叠着打晃,哪里认得出对面怒目相向的,竟是他那脾气暴燥、阴晴难料的六弟。
五指微错,倪少游忽地将扇骨一展,弧形的扇面上微光闪过,带着“嗤”的一声轻响,向来犯者后背划去。
倪少游这招使得阴损,厉来使扇之人,少不了点、拍、挥、展的功夫。“点”功轻灵力透,但攻击范围太窄,若一击不中,反倒容易被人捉住破绽。倪少游这会儿满脑袋都是酒意,哪里敢与人拼招式,赶紧地施出一招杀手锏,企图借此翻盘。
“展”字诀威力虽不及其他,却胜在能够最大范围地攻击以及防守,倪少游借着身体滑出的瞬间时机,等于是给了对手一次并不致命的偷袭。对方若不正视,难免要挂伤,若着力应对,防御面积太广,须得连出数招方能接下。并且,倪少游攻击的是对方的背部,对手只有转身或是踏前两条途径可选,而任何一种方式,都会耽搁数息时间,这已足够倪少游扣动机簧,发射铁骨扇中暗藏的毒针。
只此一招,百试不爽,足以让倪少游反败为胜。
倪少游不动手还好,一动手,更是捅了马蜂窝,苗玉杰气得脸都白了,跟霜冻似的。
他对倪少游还不了解?
倪少游屁股一撅,苗玉杰就料到了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竟然跟我来真的?
好狠的心呐!
为着一个冒牌货,你都肯下这狠手,合着你我十多年的感情,连个冒牌货都比不过!
苗玉杰心里既痛,也悲,一颗心像被小刀剐了七八百刀似的,碎成一丝丝、快碾成渣渣了。
(有人总不更文,我一颗心也像被大刀剐了七八百刀似的,都要凉拌三丝了)
他也不去细想,倪少游这会儿醉得跟从酒桶里捞出来似的,全凭训练有素的一点本能反应,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才有鬼了!
跟只醉猫有甚好计较的?
六当家却偏偏不管不顾,他哪管那醉不醉的,他只认那是倪少游,狠了心对付他的倪少游。
未等倪少游将招式使老,苗玉杰全然不顾忌背后空门大开,不进反退,更快地迎上倪少游的扇面。“呼拉”一下,以薄铁片儿包裹的扇骨锋锐无比,在苗玉杰后背拉出长长的一道口子,几乎从他左肩直拉到腰肋处,伤口不深,却因创面钝且大,血液迅速涌了出来,染出一片恐怖的红。
一见血色,倪少游稍微醒了醒神,似乎觉察到不同寻常的氛围,在他怔住的当口儿,苗玉杰健壮的两臂已从颈旁伸出、灵蛇般往后一探一沉,将倪少游手肘处咬个正着。
苗玉杰运劲急甩,口中一声暴喝:“倒!”
倪少游被他整个扯得腾空,过肩摔了出去。
倪少游心头一惊,暗呼这回完了,对手刚让自己给伤着,这一摔,怕是要去了七成性命。
与人竞技较量,最忌讳脚不着地,再好的武艺,都要脚踏实地,这才能够发挥出作用,人在半空无借力处,招式都被限死,无法再行变化。
就像此刻,倪少游既不能以腿还击,也做不到用手缠斗,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他唯一能指望的,是摔落时能够避开头、胸、腹等要害位置,不至造成重伤。
处在险境中被这么一吓,倪少游倒是清醒了几分,低头去瞧那对头,不免落了个瞠目结舌,连眼珠子都骇得鼓出来了。
怎么是他?
原来不是对头,倒是冤家!
落地之声尤响,苗玉杰分毫未容情,倪少游这回是结结实实地受了教训,他两根肋骨跌得错位,稍一动弹,便钻心似的疼。
疼也好,若再疼些,倒好彻底把倪少游给疼醒,教他不再糊涂。
“老六,你……你怎的来了?”
倪少游脸色极不好看,细密的汗珠沁出,额上、鼻梁处都布满一整圈,他这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却还勉强挤出笑脸,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苗玉杰眼珠子瞪得圆铃般大小,腮帮子的两条大筋一起一伏的,活像潜龙隐动。他没答话,却是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架势。
他背后被划了一道大口子,穿堂风灌进来,凉飕飕的,吹出一股子血腥味儿来。苗玉杰被这味道一熏,心里那种悲凄的情绪更浓,就好似满腔的愤闷无从渲泄,巴不得多流些血,流得他没力气再去想那些污糟糟的事情。
倪少游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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