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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寂寞深宫终成灰-第42章

小说: 寂寞深宫终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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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他执政以来,虽政务上不曾荒芜,但失于两样,一曰私心,一曰贪鄙。诸位,这从政的人物,并不怕好权弄权,至于党同伐异,权力争斗,并不以为错。且看这古今中外,多少帝王将相,哪个不是这般?但这到了高层,最要命的,却正是丁某这两点。
是人皆有私心,有那等不明白的,看高官遥遥在上,前呼后拥,好不排场,嫉羡之余,多以为自在。岂知在官位,特别是高位,最没有的,却正是这自在二字。一个天下,几十省份,从民生到军务,有多少事体?从各级层层上去,到了手头,均是大事,手中握的,是资源,肩上担的,却是责任二字。此时,若让那私心做大,冲破了公心,只想握享资源,那责任二字,就会垮塌,再层层传递下去,上行下效,会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时日一长,公正必不能得。
而这爱财,也人之常情,但,一旦身处高位,太过爱财,必有那阿附讨好的钱来捧场,且给上这一分,自己也定留得几许过手钱,长此以往,莫说廉政,便是那不过分贪污,都不可得。
丁某执政七年,从盐政,到漕运、军务、农粮、工商、学政,上下其手,竟没有不贪的,朝廷从上到下,已植了一帮党羽,兴了一股歪风,民间多有怨言。而此次,又有皇后唆使贵妃宫中宫女谋害怀孕的丽妃,妄图嫁祸贵妃,现已被拘禁在冷宫,因此不出三两月,在和帝的亲自过问下,丁家,苦心经营数十载,摧枯拉朽得到掉了,整个天禧十八年的秋天,便都笼在肃杀的气氛之中。
数月过去,宫内外,渐渐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偶尔几个宫人闲话,说冷宫中不时能听到皇后传来的疯笑,再没人提起丁家。
正是:呼啦啦看他楼起,静悄悄见他楼塌。

沉碧香

又下雪了,这已是今冬的第三场雪,每一场,都比上一次还大,这回,便象那扯断的棉絮一般,铺天盖地的洒下。
这一日,雪终于停了,宁王府的小厮们,一早就起来扫雪,到了静香院这边,更添了几多小心,先将浮雪扫净,再往那冻得结实的冰上洒下大粒的盐末,趁着溶成碎冰泥水,便急急地铲去,最后,垫上厚厚的草灰。
这边是宁王府宠妾刘宜人的住处,自秋日里她有孕以来,府内府外,出了不少动静,先是她自己,经了宫中那场官司,连惊带吓的,身子虚了,恰她这头胎,反应的厉害,请医问药,足在床上躺了一月,险些的没能保住。
后来,不知有哪一个作死的,悄悄传出流言,说她这一胎,不知是谁的种,她以往每每的进宫,名义是去探望贵妃,实际上,啧,竟然都是去侍奉的皇上!因这事隐秘,便是皇后都不知道,恰还拿她做那陷害的引子,才搬石头砸的自己的脚。
这话传到了上头耳中,宁王动了怒,他本不甚管府内事务,此番却特命王妃郑氏整治府务,虽只轻轻的几句,郑氏哪里敢怠慢,一番查处,打杀了十来个小厮丫鬟,里头,就有一个于氏房中的。
就这般巧,宁王府杀仆禁言的同时,宫中,徐贵妃也奉太后令,趁着皇后倒掉重新整治后宫的名,拘了数十个造谣生事的宫人,大都是坤宁宫以往的旧人,处罚的手段却是更重,本人杖毙,其在宫内亲友一律遣散,永不叙用。
然则,这宫中府内虽禁了言,那宫府墙外的坊内民间,哪里堵得了人家的嘴?且这皇后的处置,本身就牵着刘宜人,恰最后皇后倒了,宜人还在,再联系着先前这刘氏出宫出的些微蹊跷,更有一条,首要的首要,即这等宫内艳事,本就是民间第一喜谈也可谈的材料,哪有不悄悄流传、尽情遐想的道理?
也有人问,既皇上都已染指,宁王,为何还多有宠爱?皇上,为何还能坐视?众人品咂之余,便遥指子钰艳名,道,便如那史上的则天、玉环,大小陈氏,定是美艳无边,才勾得了二人的心魂。而还有那等更下作的,不忍再一一道来。
其间还有一小事,便是于氏,因折损了一名仆人,很以为丢了脸面,有一回寻到了个机会,便让鹦鹉喜鹊去静香院讨说法,没成想,却被德芬堵在了院门口,连个门都没进去。德芬刺儿走了二人,还跳着脚大骂,震天的响,把青廷郑氏都闹的知道了。
青廷当日就去了静香院,看子钰无事,才放下心,郑氏那边,也不得不提点了于氏。阖府众人一看,都明白了,虽说刘氏怀孕之后,王爷没怎么象往常一样常去,现下看,或也只是有孕不方便的缘故,那心里,还是极宠爱的,因此便上赶着不敢怠慢。
这日午后,郑氏召集府内女眷,商议第二日去宫中贺年的事宜,子钰到时,邱氏、于氏、张氏都已到了,子钰忙道个饶,郑氏端坐着,道,“你有身子的人了,不用如此多礼,快坐吧。”
一边张氏早起了身,上来扶她,子钰一抬头,见张氏温柔秀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明快,或因为青廷这些日子,去了她房中几次,虽不能算上怎么偏宠,但比之从前,是好的多了。
子钰看向她,轻笑笑,就着她的手一边坐了。
商议中,基本都是郑氏拿的主意,邱氏于氏间或插两句嘴,子钰与张氏,都是无话。
一时快商议好了,郑氏便问她两个,“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也说出来听听。”
张氏抬头,看到邱氏鼓励的眼光,便鼓起勇气,说了三两句。郑氏颔首,再看向子钰,她还只是轻摇摇头,郑氏看着她,有一两分的停顿,这一次的大事,其间的具体事由,她并不怎么清楚,但看青廷等人的光景,联系着那些流言,她自己忖度,不能不说有几分可信。
但是,郑氏端详着子钰,心里暗叹,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她在经历了之后,怎么还能如此平静?不,实际上,比之从前,她是更沉静了,以往的她,虽过于早慧,但眉间眼角,都还可找到一些少女特有的娇憨,而现在,那双眼睛,越发的深下去,神色,也更加平淡而,从容——整个人,便恍如玉雕的一般。
再看向她腹部,已有快四个月,身形几能看出来了,那孩子,郑氏想到这里,心内一惊,连忙打住,不敢再深想下去。
子钰或感到郑氏的目光有几分探寻,轻抬起头,郑氏也感到了,咳了一声,轻声问道,“你身子最近怎样?明日的进贺,能去的了么?”
子钰敛下眼睫,恭敬答道,“多谢娘娘体恤,妾身好得多了。”
郑氏万没料到她还是要去的,轻点了点头,“也好,王恭人的身子,听说也好些了,咱们姐妹五个同去,难得的齐全。”
晚间,青廷来了,见杜兰正从房内出来,手中端着一盏汤盅,便问道,“今日怎样?可吃的多些?”
杜兰连忙福身,轻答道,“就前日吐的那一回,若不算那日,已有十日未吐了,宜人胃口见好,刚还吃了一盅参汤。”
青廷点点头,杜兰忙为他打帘入内。
子钰正靠在榻子上看书,见他来了,便要起身,青廷摇摇手,自己将大氅脱下,回头见她又回到了书上,便上前坐到榻子上。
子钰一手拄着头,一手执书,并未抬眼,过了一会,实在撑不住,抬起了头。
青廷看着她,那双杏仁眼,黑白分明,眸子里,还是那样如水一样的光,只是,多了一分清凉。青廷不语,只这样沉沉的看着她,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晕红了双颊,娇娇的唤他,“王爷……”而是,又低下了头。
青廷轻叹一声,将她手中的书放下,搂到自己怀中,那小小软软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青廷但觉心中一疼,吻上她额角。
子钰贴在他胸口上,眼中又泛过柔软的酸意,她双手下垂,却怎样也无法象往常那样去抱住他,一滴眼泪流出,胸口,好疼。
忽被他抱起,子钰有些惊慌,抬头看,青廷的面容有些紧绷,禁不住轻唤了一声,青廷将她抱结实了,“该睡了。”
吹了灯,子钰照常面墙而睡,自她有孕,青廷来的不多,每回,她都是这样背向着躺着,已成了习惯。
黑暗中,子钰昏昏的有些睡着,朦胧之间,忽觉他贴近,手,从她肩头,沿着那曲线,慢慢得往下。子钰一惊,立时醒了,顿觉背脊战栗,寒毛都竖立起来,待他又回到自己颈边,解那领上的盘扣,子钰忙抓住他手。
“嗯?”他抱紧了她,低吻她耳边。
“王爷,”子钰的声音有些干,“不可以。”
青廷一个使力,已扯开了她衣领,半抬起身,继续吻下去,“不碍,我已询问了太医。”
子钰顿时红了脸,现下府内有孕的,只她一个,他这样去问,人家自然知道是要与她……
只稍一愣神,衣襟便全都松开了,子钰只觉他手所到之处,自己肌肤无不战栗,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摇头,“不要……”
青廷扶住她腰身,轻柔但坚决,轻声道,“不怕,我会小心。”
子钰全身都轻轻颤抖,不能再忍耐,急急道,“不是的,我还,没有准备好,”说着按住他手,声音充满苦涩企求。
青廷轻哄着她,却仍不住,紧紧贴住她战栗的脊背,看它因紧张而挺得僵直,再往上,那雪白的脖颈却无力的垂下,倒在枕上,如濒死的天鹅,青廷手中不由使力,这样的她,这样的她……
子钰终于哭了出来,僵颤着不能放松,青廷稍缓下动作,将她楼紧,试图以自己的热量温暖她、平静她,声音因忍耐而变得异常低哑,“不要怕我,钰儿,不要怕我!”
轻轻哄了一阵,那身子方稍稍恢复平静,子钰抓紧了身下的被褥,眼泪流的更凶。
青廷继续轻哄着她,动作却更加坚决用力,搂住她的手,恨不能将她揉到身体里去,子钰微微出汗,咬住了被褥,这一片恼人的燥热啊……

情不识

正月十五,按例又当进宫。
子钰晨起,杜兰服侍她梳洗完毕,看她昨夜睡的似不错,便出去命春喜去端暖盒,回屋时,见她正拿起案上的玉扳,轻声道,“昨夜王爷来过,见您睡得正熟,就没让叫。”
子钰不语,握着那玉扳摩挲了一会,仍放回到案上,淡声道,“用膳吧。”
杜兰嗫嚅了一下,没再作声,她年龄也渐大,跟在子钰身边,越发的懂得看个脸色,且自去秋以来,她见子钰,虽怀了孕,那身上的肃静之气却愈重,便更不敢象小时那样想说便说,口无遮拦了。
进了宫,不过是陪着太妃与太后看个戏,听个曲,等着晚宴。子钰因怀着孕,不用立规矩,便远远的坐在一边,旁边也坐着几个别府的命妇,飘飘忽忽的拿眼看她,子钰全似没看见,只把心思,放在那戏台子上。
杜兰忽上前为她添水,子钰见那杯还是满的,不由奇怪,杜兰嘴角一努,原是贵妃端坐太后旁边,朝她轻点了点头,接着便向太后耳语两句,起身出去了。
子钰轻吸一口气,也起身,对杜兰道,“我要更衣。”
杜兰扶着子钰,出了殿外,一路遇到两个女娘,是青煜家的,原也见过一两次,见到她,忽忽讪讪的上来打招呼,待那两人走远,杜兰有些不快,两人默默走着,子钰忽笑了,“别人,也未见就有那么大的恶意,不过是好奇些。”
不知为何,越听她这样说,杜兰心中,越是难受,子钰感觉到了,拍拍她手,“傻丫头,你看刚那戏台子上,不管下面人看不看,演的有多用心,”说话间更挺直了脊背,“咱们,便也只演好自己的吧!”
敏如果在更衣的小室侯着,领子钰二人来到偏殿,便带着杜兰下去了。
子钰入内,贵妃正窗前端坐着,见她来了,忙止住她礼,边让她坐。贵妃仔细端详着子钰,笑道,“肚子竟都显出来了,上回来,也没顾上好好说话,有几个月了?”
子钰低垂眼睫,微微欠身,恭敬答道,“回娘娘话,太医说,有快五个月了。”
贵妃算了算日子,沉默了一会,又笑道,“几月不见,你我竟都有些生疏了。”
子钰一抬眼,小心着回道,“奴婢不敢,奴婢自有孕之后,反应的厉害,不方便走动,耽误了向娘娘请安,还请娘娘宽待些个。”
贵妃嗯了一声,又道,“听说你有孕,我这边准备了一些吃的用的,等会让小林子给你拿过去。”说着从怀中拿了一信封,“还有这个,”
子钰上前接过,听她继续道,“上回,答应的你家王爷江南与两广的盐政事情,虽然他现下……呵,但本宫答应的事,自然不会食言,不管他用还是不用,你便带回去吧。”
子钰一愣,那些事,彷佛过去了很久一般,现在被她一提,才想到不过是半年之前,子钰低下头,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出过多的情绪,轻声道,“知道了。”
贵妃站起身,叹息道,“小鱼,有些事,不可太执着,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很多时候,不过是情非得已四个字,”说着语调一转,带了几分幽幽之意,“而且你现下,不是活的好好的么?我已算到皇上,未必舍得杀你,但,你那王爷,为着你,与我徐家断交,到真真没有料到。”见她讶异抬头,笑道,“呵,你还不知道呢吧?回去,好生问问吧。”
宋姑姑听到贵妃摇铃,忙进了来,一边扶住贵妃,“小姐,正好太后叫了,太子已下了学,刚过去,让您也快些过去呢。”
贵妃点点头,又回头对子钰道,“我那里,你若愿意,随时欢迎你来。”
回到府内,子钰有些疲惫,马嬷嬷忙摆上造备好的参汤,为她换鞋时,见那脚与小腿都有些浮肿,心疼道,“又站了?”
子钰点点头,“晚上站了一会子。”
马嬷嬷皱眉,叹道,“您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哎,一个女人家,这般要强,不是美事。”
子钰一笑,喝了会汤,问道,“澡水可准备好了?”
马嬷嬷应了一声,又劝道,“便别洗了,天这般冷。”
子钰饮完了汤,对着她轻轻道,“预备吧,我不喜欢宫里那股子气息。”
青廷来时,子钰正歪在榻子上,湿湿的长发,一半搭在榻子背上,一半贴着后背,整个人,已朦胧着快睡去。
青廷上前,将她小脑袋抬起,放到自己膝上,轻拍她,“钰儿,别睡,当心着凉。”
子钰微睁开眼,见是他,“您来了,“不自觉间,轻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偎着他膝头,指了指旁边的小案子,“贵妃给您的信。”
青廷略扫了一眼,听她迷蒙着问道,“对您有用么?”
青廷见她恍惚要睡去,还不忘了问这个,或因为刚沐浴过,那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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