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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95章

小说: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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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那里。”
    “我娘,她从来不是个能让人看懂的人。我爹倒下前,她心里住着别人。我爹倒下的时候,她说心里只有我爹。后来,我们回去找我爹,我却认不出来到底哪个是我爹。是我娘,她抱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哭,喊着我爹的名字。葬了我爹,我娘消沉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突然说要出去找回家的路,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舅舅告诉我不怕,因为娘的家在皇宫,无论走多远,她一定会回到皇宫来。我不信,我去追她,好不容易追上了她,却发现她不是一个人,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我求她跟我回家。她摇头,说那个家里没有我爹,她不能回去。那天,下着大雨,风很大,她站在悬崖边,她说希望能够回到真正的家,对着我笑,跳下了悬崖。”
    正听的专注的青舒感觉心脏一阵收缩,这个女人的心得有多狠,才能在儿子面前跳下悬崖,也不怕给儿子留下心理阴影。好可怕的女人。青舒突然害怕听下去了。
    “我爹曾对舅舅说,我娘是这世上最冷血、最狠心的女人。我偷听到这话,和爹生气,几天没同爹说话。不过,当她笑着抛下我的时候,我相信了。”周伯彥说着这话,把青舒的双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看到你为了青阳跟人拼命,我才知道,世上的女子不全是冷血无情的。”
    青舒一脸的呆滞。
    “我爹还活着,我猜到了,却不知他身在何处。他,即便活着,也回不来了。”他顿了顿,“回不来也没有关系,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青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还好吗?”虽然一直在强装镇定,可到头来还是泄露了情绪,语气有些不稳。
    青舒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同时也明白了,周伯彥这是承认了黑衣人就是他爹。“他,看着很和蔼,很爱笑。信,那封信,应该是写给你的。抱歉,我,我把它给烧了……不能拿给你了。”
    周伯彥刚开始没听懂,当想到某种可能,胸腔内升腾起一股火,“你说什么?”
    烧了他爹的信,青舒觉得理亏,可想到这封信差点要了全府人的命,不能拿他爹如何,可他在眼前,于是抽回被他按在心口位置的手,握成拳捶他,“都是你,果然就是因你而起的祸事。”见他脸色很不好看,双眼冒火地盯着她,她以为他是怨她烧了他爹的信,使劲推了他一把,“走开,别离我这么近。”然后侧过身去,胡乱从桌角扯来一张写书信的纸,伸胳膊拿了毛笔,却发现没有可沾毛笔的墨,一脸懊恼地瞪他,“磨墨。”
    周伯彥的脸色很不好,却也拿过砚台,往里放了点水,细细地磨。
    青舒也等不了他弄太好,有点意思了便沾了毛笔写字:吾儿,闻得吾儿心有所属,爹甚慰。明日午时三刻,望吾儿携他立于风味小食铺前片刻。爹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便足矣。
    周伯彥盯着纸上的字半天没说话。
    青舒见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便悄悄往旁边挪,一点一点的挪,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走人。但遗憾的是,在她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手腕一下被他抓住。
    周伯彥的视线还在纸上,“想去哪里?”
    青舒恼,“我又不知道这是给你的,烧了也不怨我。”
    周伯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不松手,“只有这些?”
    那个印,还真的是个祸端,不能乱说的。可事到如今,他有权知道。青舒一脸别扭地道:“你,你往下一点。”她还不想死,可不想被人听了去。
    周伯彥不明白她的用意,就那么站着不动。
    青舒觉得跟他说话太费劲,于是自由的一只手直接抓了他的衣襟往下扯,凶巴巴地道,“过来一点儿,往下一点儿。”
    周伯彥顺势俯身向她靠近,松开抓着她的手腕,双手自她的两侧按在了炕沿上,有点将她圈在怀里的感觉。
    青舒这才发现自己办了一件蠢事,他的脸和她的很近很近,近的都能数清楚他有多少根眼睫毛。她郁闷,坐在炕上的上身不自觉地向后微仰,与他勉强拉开那么一点距离,“你侧过脸去。”
    他这次倒是很合作。
    青舒揪着他的衣襟,有些不自在地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话,“上边盖着西昌国皇族之印。”
    周伯彥听罢,身体一僵。
    青舒推了推他,“就这些,你可以让开了,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他深吸一口气,“没了?”
    青舒点头,“没了。我当时想不通,如果是陷害,信的内容太奇怪了些,便猜是不是送错了地方。我便想着,去铺子里吃饭,会不会发现些什么。没想到,就那样了。”
    “去铺子里吃饭做什么,你应该直接站在铺子前。”他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我又不是他儿子的心上人,我干嘛要站到那里让他看?赶紧让开,我要去吃饭。”她又推了他一把,没推开。
    “谁说不是的,你站在那里正好成全了他。”
    青舒的眼睛瞪老大,“你……你胡说什么?”
    他却站直了身体,从怀里拿出宝蓝色的锦帕,打开,露出一对盈白的玉镯。
    青舒低了头,“快点让开。”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抓住她的右手腕,不给她退缩或逃跑的机会,给她戴上,然后拿了另一只镯子,抓了她的左手又给戴上去,并在呆住的她耳边低吟,“爹也见过了,信物也收下了,等到明年,我们就成亲。”
    成亲两字将青舒被震飞的神志收回,只见她大喊出声,“本姑娘疯了才会嫁给你。”喊罢火大地摘下手腕上的一只镯子,抬手要丢出去。
    周伯彥已经退后,背着手说道:“两千两一只。”
    青舒丢出去的动作硬生生地顿住,“多,多少?”
    “一只两千两银子,一对儿便是四千两。”
    青舒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周伯彥,“你花四千两银子就买这破玩意儿?既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保不齐哪天不小心碰到哪里就碎了,四千两就没了。”
    周伯彥被她的反应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咳嗽一声,“那你喜欢什么?改天再给你买。镯子,先将就着戴。”
    青舒低着头,将另一只手腕上的也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一对玉镯放到炕桌上,站起来,“我不喜欢这个,等我想到喜欢什么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说着,强作镇定地往外走。
    周伯彥眼一眯。
    青舒这时候又说话了,“我喜欢的东西,肯定是世上非常珍贵的东西,你确定能给我买?”
    “嗯。”
    “成,先记着,等我想好了,一定找你要。”
    “不是敷衍?”
    “不是敷衍。到时候,只怕你给不起。”青舒的眼中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迈步出了门槛儿。
    “等一下。”
    青舒脚上的动作一僵。
    周伯彥将她扯回门里,“要我相信你,可以。为了证明你的诚意,”然后一指左脸,“像对青阳那样。”
    青舒的回答是,恼羞成怒地将他的胳膊拧到青,然后扬长而去。
    虽然被拧的很疼,可周伯彥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这会儿也觉得古瑞星的话一点都没错,果然,他的眼光很特别。
    午夜梦回,看着自窗外射进的黯淡的月色,青舒回忆着玉镯套到手腕时的触感,还有他明明被拧的很痛,却微笑以对的模样,有点茫然,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微妙的感觉。梦里,有个影子越来越淡,已经淡的模糊不清,可是,强行往她手腕上套镯子的他的面目是那样的清晰。她翻过身,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
    第二天天气晴好,是青阳沐休的日子。青阳跑去求青舒,说想带陈乔江和洛小荣到庄子上玩儿。青舒答应了,让古强安排车马及随行人员。
    陈乔江是陈知府的宝贝孙子,洛小荣是洛尚书的宝贝孙子,青舒自然不敢怠慢,自己也跟去了。周伯彥带了六个人也去了。
    到了庄子上,青阳带着陈乔江和洛小荣去参观后头的牲口棚,然后看大猪小猪,看鸡鸭鹅。他们也不嫌脏,跑进了白日里圈鸡鸭鹅的栅栏,撒欢了跑,追的鸡满栅栏的飞、鸭鹅乱叫着四处跑。陈府跟来的婆子和洛府跟来的丫鬟那个急,求着各自的小主子赶紧出来。
    陈乔江和洛小荣跑的正欢实,根本不听,扯着准备出去的青阳不让走,说这个好玩儿。最后是庄子里每日负责喂养鸡鸭鹅的妇人发现,以惊了它们没蛋吃为由强给他们三个劝出了栅栏。
    这边没得玩儿,他们三个便跑出了庄子,一会儿在地头儿疯跑,一会儿跑去放牛的张大那边,没一刻安生的时候。有书童和护卫跟着,青舒也放心,任他们跑。
    青舒带着小娟在地头儿走,边走边看庄稼地。今春雨水充足,地里的各种作物长势良好,杂草也多,因此大家都在忙活除草的事。
    小娟一指路边,“小姐,那边有很多野菜,奴婢想挖点儿回去吃。”
    野菜?青舒眼一亮,“好啊,你教我辨认,我也挖,沾酱吃最好吃了。”
    “小姐,沾酱吃是指沾酱油吗?酱油很金贵的,做菜都舍不得多放,沾野菜吃多浪费。”
    青舒一愣,然后笑道,“天呀,开春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试做大酱!不管了,你赶紧去取篮子和挖野菜的用具过来,咱们先挖野菜,至于大酱,回去我再慢慢琢磨。若是能做出来,那就太好了。”
    小娟一向是青舒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不理解,她也不太深究,只管完成青舒交待的任务。不过,她也不是粗枝大叶的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离开的时候,居然跑到了站在另一边的周伯彥跟前,指着青舒的方向说了几句什么。
    青舒摇头,向小娟指的野菜多的地方走了过去。青舒边走边看,可食用的野菜确实不少,大概是附近的农妇不敢到庄子附近挖野菜的关系,居然没有挖过的痕迹。青舒看的高兴,只管低头看着野菜走,倒是没注意自己走的有些远了。
    等她看到小时候常挖的一种植物时,高兴地蹲了下来。其实她不知道它叫什么,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叫它甜草,原因无它,因为它的根茎咬起来是甜的,当时听大人说可以入药,至于治什么病的,她可就不清楚了。她很想挖它出来,即便它的根茎还没有长好。不过遗憾的是,她没有工具。
    她抬头,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甜草,却看到五六十米开外的一颗大树下坐着一个农夫打扮的男人,正在对她笑。
    她吃惊之余霍地站起来,提了裙摆转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周伯彥,周伯彥……”

  ☆、No。111终于走了

青舒喊的那么大声,又那么急,离的不算太远的周伯彥快速跑过来迎上她,同时,被惊动的护卫也都往这边跑。地里干活儿的离的远,倒是没人注意这边。
    周伯彥问出了什么事,青舒也顾不得回答,扯了他往刚才的方向跑,还催促他快点儿,并指着前方的几棵树的方向。只是,那里除了那几棵树、地上的野菜野草,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她眼花看错了?
    青舒愣了,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并停下了脚步。怎么会?刚刚明明在的,还对着她笑的。
    被她扯着的周伯彥也跟着停下来,发现她只是盯着某处发呆,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有任何发现。
    护卫们赶了过来,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
    青舒微皱眉头,不相信自己会看错。转过脸想跟周伯彥说话,这才发现护卫们,并盯着他们的脚下,喊了起来,“啊,我的野菜,走开,走开,都踩坏了,你们快走开。”
    护卫们默。
    青舒的眼睛这会儿在众人的脚底下转,一下就发现周伯彥的左脚下也踩着野菜,一脸不悦的数落,“躲开,你躲开,看看你,都把野菜给踩坏了,怎么那么讨厌!”
    周伯彥挪开大脚,不自在地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
    青舒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怎么!不就是看你们站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样子,好像很无聊,就想着找点事情给你们做。”“诺,反正你们闲着也闲着,帮我挖野菜吧!”
    周伯彥看护卫们往后躲,清了清嗓子,“他们不会挖,再说,也没有挖菜的工具。”
    青舒一指护卫腰间的配刀,“那不是。”
    护卫们按着配刀全跑了。
    青舒很不乐意,“哎,你们,回来。”可护卫们假装听不见,跑的远远的。青舒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周伯彥的鼻子,“你看看你的手下,都懒成什么样了?只不过挖个野菜而已,都能跑的比兔子还快。既然他们不肯帮忙,那你来。”
    周伯彥无奈地问:“你大呼小叫地,就为了找人帮你挖野菜?”
    “对啊,要不然还能干嘛?快点挖,不挖够一篮子,本姑娘回去就把你们的包袱扔出府去。”青舒放下狠话。
    周伯彥哭笑不得地撩起袍角蹲了下去,“挖哪个?”
    青舒一指蒲公英的嫩苗,“这个。”
    “用什么挖?”
    “用手挖。当然,你要是能用脚挖也成。”
    周伯彥听的无语,观察了老半天,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蒲公英的叶子是贴着地长的,你想用手揪都找不到个下手的地方。直到小娟取了篮子来,分给他一个挖菜的刀,他才挖到了第一棵野菜。
    小娟见青舒指派贵公子挖菜,很是稀奇的瞅了一会儿,见贵公子那笨手笨脚的挖菜法,在心里很是鄙视了一下,跑去另一边挖。
    野菜已经有人帮忙挖了,青舒转移了注意力,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棵大树,想了想,走了过去。经过先前发现的那棵甜草时,她停了一下,很快又抬步往前走。一步一步地走近,只剩十来米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盯着自大树后头露出的衣裳的小小一角。因为那衣裳洗的褪了色,与树皮的颜色很接近,离远了看还真看不出来。即便走的近了,若不是故意去细心观察,还真不容易发现。
    青舒回头,见周伯彥根本没在挖野菜,而是背了手站在那里看她。她转回脸看了一眼大树,树后的衣角仍在,于是又回头,向周伯彥招了招手。等周伯彥走了过来,她一指前边几棵树中最粗壮的一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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