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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萧声乱(女尊)-第10章

小说: 萧声乱(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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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色沉寂,月色如洗。时间已是戊时半,下人都已睡下,唯有络溪院主卧的纸窗上能看到点点烛影。
  于箫坐在床头,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眼见着暗色越来越浓,那女人一点影子也没瞧见。他恨恨拍了两下枕头,怪不得没拿银子。他还以为她转性了,原来是骗他。
  他站起来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现在这个时候府里人大多睡下,他出去应该没人能发现,可那后门也锁了,他总不好摸到人家房里去偷钥匙吧。他思来想去也没弄出个可行的计策,正一个头两个大,窗台处却传来三声敲击声。
  他一愣,瞬间又一喜,快步走过去开了窗门,果然见那女人站在夜幕中,本就高瘦的身影越显修长。
  “你怎么才来?”于箫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苏算梁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着声道:“小声点。”她的声音一直很清亮,如同那山中泉水叮咚,透着一股子肆意潇洒,印在心上总让人忍不住惬意一笑。如今一反常态低沉的声线,带着淡淡的鼻音,在月色中竟有种说不出蛊惑感。
  于箫拽了拽衣袖,慢半拍地点着头。苏算梁用手比划着窗口的距离,又朝里头望了望。“外间有人吗?”
  “没有。”他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伺候,这下倒是方便了不少。苏算梁侧身指了指,“那你赶紧出来,把窗户锁好。”她看他急急忙忙,又加了句,“别忘了把蜡烛灭了。”
  于箫以为她还会按照那天一样的方法出府,有些担心钥匙的事儿。结果苏算梁却把他一路带到了里院靠墙的地方,一墙之隔,外头就是府外安静的街道。他抬头看了眼那高高的围墙,不确定地问:“你要翻墙?”有棵树借借力也就算了,可这里除了些花花草草连颗小树苗也没有。
  “嗯。”苏算梁随口应了一声,背对着他,结结实实向着墙下土地踩了好几脚,头也不回。“过来。”她像是叫小猫小狗似地朝他招了招手。于箫眉头揪了起来,看她那背影怎么瞧都有些欠揍,心痒痒地想踹上一脚。苏算梁见没动静,狐疑地回头瞄了一眼,他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蹭过去。
  苏算梁眯着眼目测着围墙的高度,视线收回时侧头对他道:“小公子,得罪了。”
  于箫还没弄明白那句得罪是什么意思,腰却突然被人扣住,他整个人瞬间就烫了起来,本能地要去推。苏算梁动作极快地一蹬一跃间,他重心失稳,身子前倾只能靠在她身上。那天一瞬即逝的淡淡体香此刻却扑面而来,他瞪大了眼,屏住呼吸,人就僵住了。
  苏算梁单手撑过墙,一手抱着于箫,动作比她往常笨重了许多。于箫身子还没僵多久,脑袋就随着她的动作往前冲。他方才紧抓着她的双肩,她的前襟被蹭开了些,如今一动,他的双唇正好点到她锁骨处,温润的触觉如蜻蜓点水,他眼睛瞪得更大了,脑中像是绞了浆糊似的没法思考,一手捂着唇,一手下意识地拢了袖子去擦。他动作很机械,来来回回就把她那片肌肤给擦红了,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脚下的踏实感。
  苏算梁低头看着眼前还挂着她身上的少年,嘴角止不住抽了抽。那一吻实在太轻,要不是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她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说了,亲就亲了,她又不会少块肉。他这反应也太大了吧?这下好了,弄得她脸皮如此厚也忍不住有些尴尬。
  她拍了拍他的肩。“出府了。”
  于箫身形一顿,猛地一把推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似地一跳跳老远。腰间那还残留着余温像是跳动的火苗,肆意乱窜,他满脸通红,一眼也不敢看她,说到底他平日再强势也不过是个十六的少年。他侧对着她,一手下意识地开始飞快来回甩着袖子,似是要把那从心底泛起的羞意甩得一干二净。
  他难得害羞地模样倒让苏算梁觉得挺好玩的,却也没心思逗他,只弯了弯嘴角。她整了整衣襟催促他快走,于箫这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
  ***
  灯市如昼,宝马香车,嬉笑软语,暧昧秋波。苏算梁站在满春街街头,看着那沿街的秦楼楚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她昨天是告诉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错,可他也不能任意妄为成这样啊,这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回头他还嫁给谁去?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她都做不出来。
  她的视线停在万春楼门口,那在外头还没接着恩客的小倌暧昧地朝她眨眨眼,抛了个眉眼。那风情她是一点也没接到,反倒是想起了那楼里厚颜无耻的老鸨,脸色更臭了。
  苏算梁心情不好,于箫却是不自在。他到现在为止连少年怀春的心思都很陌生,哪里受得了眼前这么香艳的场景。他就看见那些男人举止轻浮地靠在陌生女人身上,媚笑着摸进她们的衣衫。他本来面红耳赤,看到这里却止不住的噁心。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她时那女人明显就是从这里彻夜未归,忍不住抬眼去看她。这女人眼光太差,这些男人到底哪里好了,她竟也喜欢。
  苏算梁察觉到他有些怪异的目光,回过神来,狐疑地看过去。于箫却伸手推了推她。“你,去问问。”
  “你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就跑到这里来?”她语气不善,于箫被她盯地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所以我让你去问嘛。”
  苏算梁撇撇嘴,这敢情不是他做苦力呢。她干脆直接回了他一句:“小公子,大海捞针的属下找不来。”
  于箫一噎,本能地反驳她:“哪里不好找了,不是知道个人嘛,两边都问问总能找到了吧。”
  “小公子好计策。”她语气平平,动也没动一下。
  “你!”于箫气闷,他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一天不跟他对着干心里不爽是吧。“好!你不去就算了,这点小事本公子还用不着靠个下人。”他赌气地夸下海口,目光移到万春楼的时候却忍不住先抖了两下,他又转头去看清歌园。那里虽也车来车往,到底没有那么露骨。嘴角扯了一下,迈开脚步。
  苏算梁一愣,皱着眉头追了几步拦住他:“别闹了,要是被人认出来了,你以后在上饶镇就没人敢娶了。”
  他一把拍掉她的手:“那也不用你管。”
  “喂。”她去拽他,他一把甩开,蹭蹭蹭地就往清歌园门口去。本来就是这女人不帮他的,现在竟然还怪他,没人娶就没人娶,他才不想嫁人咧。
  苏算梁心里不耐烦。她本来就一点想激他的想法都没有,她其实只是像往常一样表达不满,没想到他竟然倔得跟头牛似的,不撞南墙不死心。再说了,她后面的话可真是为他着想啊。
  她有些被气到了,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被个男人气到。她望了望身后安静的街道,又看了眼眼前的歌舞升平,到底还是跟了上去。能怎么着,难道还能真丢下他一个人回于府?
作者有话要说:  

  ☆、想当年戏不如旧(修)

  
  清歌园的大门正对着的是一处一层的接客大堂。大堂的四面各开了四扇雕栏木门,连接着通往四座戏楼的蜿蜒长廊。戏楼以大堂为圆心,呈半弧形坐落在清歌园宽敞的空间里。四座戏楼都是统一的样式,上下两层,一楼搭着戏台,戏台前摆着有十来张零散的座椅;二楼则是雅间相邻。
  出来接待的管事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见到走在前头的于箫着实愣了一愣。上饶镇民风开放,戏曲本来也就是老少皆宜的娱乐,平日里大白天有来看上一出曲折动人短剧的正夫公子不在少数。但晚上的清歌园却完完全全是女人的天下,且不说旁边勾栏瓦肆开门迎客,就是那晚上安排的剧目也都带着些情趣旖旎。因此,正正经经的公子绝不会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惊讶也不过一瞬便收起了好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两人带进了大堂。屋子中央有三张六角桌,各围了六把椅子。每扇木门两旁则摆了一只博古架,架上托着一只莲花灯盏。
  “这时候正好各大戏楼都开场了,这里也没什么人。”那管事将她们领到最中央的那张桌子,笑着解释道。“这位公子请坐。”屋里不是没什么人,而是根本就只有她们两个客人。
  于箫习惯性地往尊位上坐,却被苏算梁拉了一下。他不解地正要问,那女人却已然占了主位。他皱着眉头看她,苏算梁凤眸一睁就给瞪回来了。她生着气还要费心思替这麻烦的男人打算,还有人比她更郁闷嘛。
  苏算梁单手扣了扣桌面,不耐烦地道:“戏目呢,还不拿来?”
  那管事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于箫,顿了顿赶紧应了一声,将手里拿的戏目单子递给她。她刚才就只注意这女人的衣着,还以为是个下人也没多想,方才说话也只是对着那位公子,却没想到原来她才是正主儿。
  那管事在清歌园也待了好些年,阅人无数,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只是那人一举一动都太过娴熟好像本就常来似的,一点违和感也无,倒让她不好不信。
  苏算梁随手翻了几页,像是根本不奈一场场去看,双手一合,将那册子往桌上一扔。“有没有落花殇?”
  “这……”管事面露难色,“这本子只有大城子才有。”
  “这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管事陪笑道:“这位小姐,虽说那繁华之地自是风光无限,可小镇子也有它独特的韵味。您要是想尝尝鲜,那我们清歌园就是方圆百里也挑不出来的那一处。”她看她有了些兴致,再接再厉道:“说起来有一出溪晓记在上饶镇唱了好几十年了,那剧本本来也就是镇上一落魄秀才写的,后来被我们园主看上就买了回来。这一出当年可是捧红过好几代人。就说上一代的沈公子,那时可说得上是千金难求,富家酒宴上的常客。”
  苏算梁挑眉,看向于箫。于箫摇摇头,他对那男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本来也就不关心,娘也未曾跟他说过。不过,此时他倒是有点知道这女人的打算了,这样,她挡在名面上,他受得关注少了自然被人认出来的机会也少了,日后就是有心人来查,也有个说法糊弄过去。
  苏算梁想了想,又道:“他要有个儿子也就罢了,你给本少说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做什么。”
  那管事连连应是,面上却越发恭敬了几分。像帝都京城,江南古烁这样最为繁华的城市里,凡是富家贵胄通常子嗣居多,嫡庶分明,如此一来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嫡出才能称得上一个“少”字,而像上饶镇这样的偏远地方甚至就是临近的云霄城也完全没这种计较的说法。
  上饶镇商客往来,清歌园通常是里头最热闹的那一处,她偶尔也能见到那些身份极贵的,因此听面前之人如此习惯的自称,心里便有了猜测,虽然不知为何她穿了一身粗布衫,却也觉得那些富贵人家有上一两个怪癖很正常,不曾多想。以为她好美色,便顺着话说道:“有到是有,长得还真承了他爹的容貌,艳得很,就是不在这儿唱戏,是个良家子。”
  “哦?”
  那管事见她有兴趣,心里窃喜。“听说是叫于箜,平日里也常来。沈公子与我们园里一个姓金的班主倒是颇有交情,您要是……”她顿住了话头,笑得一脸讨好。
  于箫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按耐不住了,立刻就道:“就看溪晓记。”那管事愣了下,看向苏算梁,她都快忘记身边还有个男人了。苏算梁蹙了蹙眉,回头瞪了于箫一眼才颔首道:“那就这一出吧。”
  “哎。下一场还得等上三刻钟,您看是不是上些吃的。”
  于箫这次学乖了,伸手去扯她的衣袖。苏算梁便道:“就看现在的场子,要雅间。”
  那管事吃不准她看半场是何意,只点点头,又招了个十三四的小丫头进来,吩咐道:“将两位客人带去三号楼,寻间雅阁。”
  ***
  戏楼一楼大堂里,每桌只放了座烛台,戏台子上却是灯火通明。两人进来的时候,那戏子正唱到高/潮处,也就只有靠门口的几个女人回头看了眼。光线昏暗,于箫又低着头,她们也没看清便又将目光投到了台上。
  二楼的雅间两处是墙,一处是临着楼梯长廊的三折门,对着戏台的那面镂空,垂着锦布帘幕。那丫头手脚麻利地将遮帘揽到两处,又将两旁挂着的灯盏给点上了,退下的时候还很仔细地将门带上。
  于箫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才挑了个位置坐下。他翻开那丫头留下的戏目册子,只看到了溪晓记三个大字却完全没有介绍,又去听那酥软绵长的唱词,可没头没尾的他也还是没整出个所以然来。
  苏算梁坐在他身旁,懒洋洋地撑着脑袋看他:“这故事老套得很。”于箫转过头,晦暗的灯光映在他清亮的眸子里,影影绰绰。她眨了两下眼,失神一瞬,才接着道:“七月七你知不知道?”
  “嗯。鹊桥相会,口口相传的。”
  “就跟那差不了多少,仙子下凡尘,正巧看到个女人在河里洗澡,就凡心初动,没什么意思。”
  “你原来来过这儿啊。”苏算梁却摇头,于箫狐疑地问她,“那管事不是说只有上饶镇有嘛。”
  “你听她瞎说呢。这么个小小的戏园能保得住什么,人家要是强买呢?我就不信她还能撑得住不卖了。”她抬着眼皮看屋顶,身子前倾眼看着都快半趴在桌子上了,“不过,我好像也是在江南地儿看的吧。”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渐渐发起呆来。那时她几岁来着,好像也不过七岁吧,还没被逼着进那观山书院,也还不认识秦昀她们几个。和娘亲,只有她们两个,在江南的别院里住了整整一年。
  于箫还等着话却发现没了动静,就见她双眸微眯,目光迷离,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中,像是那断了线的纸鸢越飘越远,很快便要没了踪影。他下意识地开始找话。“你,唔,你喜欢看戏?”
  苏算梁身形一顿,才有些回过神来,又变成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一般吧,我娘爱看。”于箫莫名地松了口气,却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不是镇上人?”
  “我有说过我是吗?”
  “那你家在哪儿?”
  苏算梁习惯地挑着眉,痞痞地朝他笑:“小公子这是对属下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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