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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农女的锦绣商图-第30章

小说: 农女的锦绣商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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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多端的神色,看得几人更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在东成庆还有几分理智在,忙捡起散落了一半衣裳披在肩上,拉过一旁吓得面无人色的女人搂到怀里,手忙脚乱地抚着那剧烈颤抖的后背。末世谣坚信,若是此刻这稻田里能有个地洞,东成庆绝对二话不说钻进去!

好家伙!大过年,寒风吹大雪散细雨飘地,跑来这荒凉的干稻田里打野战,这东成庆真是够前卫的,后有无来者不知道,前无古人那是肯定的!

这史上最尴尬的大年初一让得一行几人皆是失去了感官,东成欢红着脸揪住莫之初的衣角,后者倒显得格外淡定,末世谣又不得不佩服自家哥哥,而莫光富,嗫嚅着嘴角眼神转也不敢转一下,这带着儿子女儿,大过年地瞧见人家寡妇偷情的戏码,能是好事儿吗?

最后以那女人一翻白眼吓晕过去为结局,东成庆终于反应过来,一个劲地求着莫光富几人莫要说出此事,要知道,寡妇偷情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他可不想自己中意的女人出啥事儿!

没空理会东成庆的央求,末世谣先是上前拾起地上的衣物为那女人穿上,随后才搭上其脉搏,靠!还真是吓晕了!

“三儿媳妇……这这、丫丫没事儿吧?”

丫丫?稍微回神才明白东成庆说的是他怀里的女人,当下再次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不由得“咕咚”吞了吞口水,淡定地转头道:

“没事,大……这位嫂子只是惊吓过度……”是啊,惊吓过度。

“三儿媳妇,你、你们咋……”

“咱一家子恰巧路过,就……”末世谣刚想开口,有人却比她更快,一直愣在原地的莫光富闻言一口接过话头,忽略了莫之初三人的诧异,似乎带着些许急促。

大年初一的青山镇没有一贯的熙熙攘攘,馨烊楼也不复平时的人来人往,站在头一次观望着末世谣的二楼窗口,染亦霜意味不明地眯起他那狭长的桃花眼,眼角的血痣鲜红欲滴,身后一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里,脸色冷硬。

转身走回被拼到了一起的两张桌子边上,凝视着依次平铺在桌上的四幅画,执起桌上的其中两幅细细端详着,染亦霜挥手示意一旁的人移步。

“末世谣、莫之初!”

“大哥,是他们。”眼底闪过一丝震惊,身后那人拿过其手里的画,画中女子一袭翠蓝色纱衣,眉梢泛着点点柔光,头上两枚金孔雀钗装饰着翠蓝宝石,无法掩饰的高贵与雅致集于一身,淡挑的嘴角噙一抹浅笑,令人心折!

而另一幅……

“嘶……”前后对比着桌上的另外两幅,那男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捏着画像的手有些泛白。

“夫人那边该当如何?”

“或许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呢?十多年,事情也该是解决的时候了,希望、不!夫人一定能掐得准一切,包括——莫之初!”染亦霜半闭着眸子,脑海里频频闪过末世谣那聪慧狡黠的模样,不由得放心了几分。

“大哥,安言景这段日子一直在青山镇。”

“安言景?安太师那个被盛传有断袖之癖的独子?”来了些兴趣,染亦霜兴味地转头,一边收起桌上的画,卷起分别藏进架子上的几个花瓶里。

“嗯。”

“跟我们有何关系?”皱了皱眉,染亦秋可并非爱说废话之人。

“莫姑娘极为喜欢去锦瑟布庄置办衣物,带着释云邪交托给她的炎王世子……”

“什么?”安言景对释云邪那点心思在沣蕴城可是除了安太师之外,几乎人尽皆知的,这下末世谣竟然带着释云邪冒着性命之忧偷出来的小娃娃,并非担心安言景因那所谓的醋意而迁怒于末世谣。

只是,一旦让老奸巨猾的安臣知晓了炎王世子的藏身之地,释云邪倒是不至于掉脑袋,可作为一无所知的“同谋者”,末世谣却不会如此走运……

抽了抽嘴角,染亦霜烦躁地一挥袖子,那该死的龙阳君,真是嫌不够乱!

“盯紧,保证莫诗瑶的安危,若是释云邪没那本事处理,那便直接宰了那安言景!等等……”说着顿了顿,提起书桌上的毛笔,片刻,一封密信出现在其手上,这才扯了扯唇角:

“这封信想办法交给释云邪,你只需看戏便可。”末世谣现在算是知道,东成庆为何如此迷恋十里铺这传说中生不出娃的女人了。毕竟,若是要何翠兰在冰天寒地的,陪着东成庆跑来这荒郊野外打上两炮,她铁定是怕冻死的!

头一回,如此牛逼的末世谣,以如此傻逼的思维,推断出了如此**的结论!故此,牛逼的人之所以牛逼只是因为未曾碰到让他们变身傻逼的**事情罢了。

“大哥,天儿寒气太重,这外头……咳咳,外头委实对这位嫂嫂身子不好,您瞧着也节制着些吧。”看着末世谣那有些色彩缤纷的脸色,东成庆道是她不愿保密此事,急得正要开口,便听到后者极为淡定地说出了极为富有哲理的这么一句话,震得另外几人当场石化!

咬了咬牙,让东成庆将那女人送回,末世谣几人便提脚离开原地,硬着头皮感受着诡异而尴尬的气氛,想着莫光富几人怕是被她那一番真心劝告吓得有些失控,也只好闭上嘴不再开口。

有句话说得很讽刺:傻子犯傻天经地义,不傻的人犯傻的后果却是千奇百怪的。之前末世谣不以为然,而从今日开始,这句话便成了她当成了人生中的最大信仰!

转动视线打量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只得暗叹自己人品不够好。

原本回了莫光富家正打算找辆牛车去镇上,为莫家置办些布匹的,大意之下却让人半路劫持,扔来了这暗不见光的茅草房里,且全身还使不出一分力气,末世谣很没自觉地开始琢磨,自己何时得罪了人?

黑暗中,一丝蜡烛的光线忽然出现在门边,借着微弱的亮光眯着眼,静静地望向对面的男人,不由得诧异!

“安老板?”眼前这人可不就是锦瑟布庄的东家?

“想见他释云邪一面当真有难度。”缓步走进末世谣,安言景眼底残忍之色乍现,令后者大为光火的同时也疑惑至极!

“公子,太师有令……”身后护卫犹犹豫豫地开口,看似十分为难。

“闭嘴!若是再一口一个那老家伙,你便不必再跟着我了!”

“安老板,您这是何意?”只剩下了皱眉的力气,末世谣显然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释云邪?那是谁?

“你何苦再装傻?”

“我再问一次,安老板这是何意?释云邪是谁?您想见释云邪,又与我何干?”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末世谣紧盯着面前这不善的男人。

几步上前松开末世谣被绑在木桩上的左手,扯起那被缝着一个金色图案的袖子,安言景冷笑一声,无比讽刺地开口:

“养了他的娃、瞒了他的罪、这块布还被你缝在袖口,你可莫要说你还未见过其人?”

什么养了他的娃瞒了他的罪?这布?这布……暗自凝眉,末世谣不动声色地回想起第一天穿来时的情景,以及后来在深山里见到莫忘归那前后的详细端倪——

刘氏捡起了那块布,缝上了破开口子的衣袖,莫忘归一身锦衣穿戴不凡,直到自己将他抱回,东成青偷了玉佩将其卖给刘毅,可刘毅却言回头就被人抢了。

还有,她那几日感受到的被偷窥感,其后,穿着这件衣服带着莫忘归踏进锦瑟成衣店时眼前这个“安老板”突变的神色……

细微之处不曾注意,可这么一串联起来,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可这块绣着金色图案的布料既然在那日出现在自己身旁,那莫诗瑶失足滚下山坡时这安言景口中的释云邪定然是在场的,可无论她如何调动心思去回忆,却抓不住任何影子。

不得不说,这一切的症结所在,似乎便是那个叫做释云邪的男人!

可观察着安言景那满是妒意的神色,末世谣当下更觉头大,莫非,这男人是个断袖,还爱着他口中的释云邪?而她自己,则被当成了所谓——情敌?

靠!世间事永远就是如此坑爹,末世谣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强烈希望自己的推理能力不要那么靠谱!

“怎么?若要担忧他,倒不如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将末世谣这沉默而痛苦的神色看成了是对释云邪的担心,安言景更是觉得心口窝着一大把火。

一只手被安言景紧抓着,那力道险些让她飙泪,另一只被绑在木桩上。心知眼前的男人的理智即将出笼,末世谣恼怒的同时也是急急思索着应对之策,都说女人的嫉妒心不可小觑,谁晓得男人吃起飞醋来会有多恐怖?

屋内气氛降至冰点,那一触即发的火焰却一寸不离地悬挂在头顶之上,很显然,只要有任何异动,她的小命绝对不可能有丝毫保障!

暗自将事情勉强理出个头绪,唇角扬起一丝轻笑,洞若观火的眸子直直望进安言景的眼神深处,被绑住的右手奋力捏了握拳,被冷汗浸得湿漉漉的掌心提醒着她,一不小心就得完蛋!

趁着后者恍神之际,眼神一闪,唇角微动:

“今日之事,出了这门,你便不再记得,包括这件衣服、包括莫忘归、包括我、包括……释云邪!”随着最后几个字吐出,面前双目泛红的男人眼神越发涣散,“嘭”一声,倒地不起。

尖利的指甲使劲刺进手臂,这才提起些力气,就着被解开绳索的左手飞快将绑在木桩上的右手解绑,再蹲坐在地上无力地踢了踢昏迷不醒的安言景,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想伸手抹一把额角的冷汗,却发现再无余力,只得咬着一口银牙揉了揉被捏得发红手腕,心里将尚未谋面的释云邪连带着祖宗来回骂了个遍!

“嘭——!”身后那不堪一击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末世谣一个激灵转身对上来人的视线。

一瞬间,丢掉的记忆碎片随之在脑海里闪现而出!

燕子崖边,一袭白色粗布衣的莫诗瑶失魂落魄的身影,秋风萧瑟中崖边晃荡不休的野草,正当犹豫不决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衣角破空声,眨眼间已到了近前,惊得本就三魂丢了七魄的莫诗瑶不由自主地后退一大步,脚下踩上一块碎石,重心不稳之下那小小的身子蓦地仰面朝后一倒——

“救命——!”长长的尾音飘洒在空气中,只来得及扯住来人的半块衣角,便消失在尤为陡峭的山坡之上。而那罪魁祸首,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震惊,却好似并未听闻那声求救,身形动也未动!

“是你?!”清冷的声音带出两字,末世谣无力地靠着背后的柱子,不动声色打量着门口逆光而立的男人。

阴影映衬着那具身材极为正点,半露的侧脸棱角分明,脸上似乎带了几分急躁,却又无从捉摸。这匆匆一眼,便能教人自行在心底勾勒出那完美的五官,只不过,这却不是末世谣此刻所想的事。

“是我。”听着那冰冷的语调,释云邪眉头微挑,随即出声。

不得不说,若是没有这么多的新恩旧怨与未知谜底摆在眼前,她定然会好好斟酌其间迷人的优雅,可这堪称扫把星的男人已是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敢情自己这前前后后的忙活在他眼里就是个小丑在跳梁?

“忘儿是你刻意放在那里的,玉佩是你从刘毅手上抢的,这男人是因为你才绑了我的。”一溜子陈述句说得甚是顺口,每说出一句,末世谣的脸色便黑一分,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那努力控制的怒火几乎要燎原!

“……是。”忘儿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可不是他让她抱回家的;玉佩是他从刘毅的手上抢的,可那本来就是他的,安言景是因为他才绑的她,可是她自己要缝着那块布抱着忘儿出现在安大公子眼皮子底下的……

他也是冤枉的吧?是吧?

皱了皱眉峰在心底默默反驳,释云邪转眼瞥见倒地不起的安言景,快步走过去探了探其鼻息,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就连调戏她未遂的刘毅都被她打得尿了裤子,这绑架了她的安言景结局还能有多好?

要知道,安太师可不是她能惹的!

“放心,你这男宠死不了,不过,因为你耽误我不少功夫、造成我不少损失,这笔账,咱得先算算!”以为释云邪在担忧着安言景的安危,末世谣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开口。

“男宠?”自动忽略后面的一堆话,抓住其中两个关键字,释云邪不解地抬头看向末世谣,深邃的眸子对上灵动的眉眼,只觉得心口一紧,不由得抿了抿唇。

“不是你的男宠怎会误以为我跟你有关系,还大过年的绑了我?不是你的男宠怎会满眼嫉妒,恨不得生撕了我?释云邪是吧?莫要以为耍我很好玩,我告诉你一个准信儿:这代价是很大的!”

一切早已注定,而这句话的准确度也让之后的二人生生感叹了一世、领悟了半生!

“他不是我的男宠,至于忘儿的事情,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当时你突然出现并抱走忘儿,亦是我始料未及的,到时怎样决定由你便是。”将安言景扔回地上,释云邪缓缓起身,看向脸色铁青的末世谣。

突然俯身,执起她被勒红的手腕,一张俊脸离后者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温热的鼻息洒落在其颈间,在她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的时候,终于皱了皱眉,转手将滑坐在地上那苦大仇深的女子抱起。

“放手!”

“你能站起来么?”

“关你屁事!”真粗鄙的村姑。

“你能走回去么?”

“关你屁事!”真霸气的寡妇。

“你能阻止我么?”

“关你屁……”

馨烊楼

“大哥,你在信上写的什么?”接过染亦霜递过来的茶水,染亦秋回想着刚才那颇为刺激的场景,不由得询问出声。释沣皇朝大名鼎鼎的邪王被一个小村姑步步紧逼、声声要挟,且脸色未有半分不悦,当真是一场既奇特又刺激的好戏。

“嗯?就说了安太师的公子与凉薄村东家的寡妇关系不错啊,其他的……”后半句淹没在一杯热茶里,染亦霜唇角噙一抹轻笑,万古不变的成竹在胸惹得染亦秋又是一阵崇拜。

自家大哥永远都是这般言笑间胜券在握、弹指间步步为营,若是,他没有注意到那一闪而逝的复杂,或许会更崇拜。

“大哥,你莫不是不想让莫姑娘见到邪王?”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凉凉地斜过一眼,染亦霜“嘭”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离去。

“……先前是左眼,现在是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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