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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小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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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反问我:“什么算是‘应有的’?”

那个鱼龙族的小孩很喜欢说“如果”。“如果当时没下雨的话,我会跳得更高些的!龙门算什么!”、“如果当年太婆婆没出手的话,整个城就都被淹了呀,啧啧。”、“如果千哥哥在就好了,他肯定会把它做成标本的!”

她说的是那只巨大的吸血蝶。它在市区杀了人,凭借记忆回到了那家药店,它把那当成了自己的巢穴。它在幼虫时,以愤怒为食粮,用一星期的时间就可以结茧成蝶。他活着的时候,画叶每星期到他家换一只虫子,这恶蝶便没有办法成年。现在他死了,它获得了自由。

它停在那里看着我,那双绿色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我在那一瞬间想起了他死去时放出的瘴气。和过去一样,当时有无数张面孔朝我扑来,它们嘶吼着同样的不甘和愤懑,虚妄而又癫狂地撕扯着我的脸。然而和过去不同,这一次,那万千面孔却全都一模一样。同样的眼眉,同样的鼻骨,同样宛如绢绸一般的黑色长发。

青春祭 标本(13)

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他看着画叶的背影,笑得像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年。

我过去以为,我看到的那些脸是恶魔的灵魂。

后来我怀疑,那是它们所吞噬之人的灵魂。

我从没想过,那会是恶魔们铭刻于心的忏悔。

如果我早一些醒悟,如果我把那丝怜悯变成一秒钟的耐心——那幢公寓里的人也许不会死。

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没有“如果”的。



年末的时候,老师退役了。除夕当晚,总部便给我送来一张名帖,上面是可供领养的孩子的名字和个人情况。我看了又看,然后原封不动地寄了回去,附带着一封信,那上面简单地写了几句话,大概意思是我不想干了。噬魇者不是可以随便退出的职业,如果没有得到官方的批准,不但会被通缉抓捕,而且还会招来复仇的恶魔。老师在电话里把这些都跟我说了,我说:我都知道了。他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也好。至少你再也不会晕倒了。

鱼龙族的锦鳞婆婆问我:“为什么要退出来呢?你觉得你过去做错了么?”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过去做得不够多。不够,有时候就是错的。”

我把千渊泽的药店拆了,彻底改成了蝴蝶标本的展览馆。我每天坐在长椅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类和恶魔。也许有一天,他们当中会有谁结果我,也许不会。红鳟陪着我料理这小小的场馆,她知识渊博得让我感到惭愧。几乎每一只蝴蝶都有一个故事,她把它们写了下来,密密麻麻地誊在白纸上,封在玻璃板下面。

在最后的那个房间里,那只吸血蝶站在一只巨大六棱水晶里,杀了它之后,我再也没有从瘴气里看见过那些骇人的面孔。它的故事很长,但是人们一见到它,就会变得温柔而又充满耐心。他们总是向我一遍遍地打听它的来历,有时满脸恐惧,有时则充溢着好奇,也有的,带着奇特的憧憬。他们最常问的话是:

“那张少女的脸——是真的吗?”

尘露 是不是(1)

文/吉祥图/Fredie。L

过去像飞机上的螺旋,盘旋不止。

是不是因为你不在了。

流光在流

你说你碗里的粥没我的黏稠。说是妈妈偏心。你老觉着因为你的不求上进,拿不到奖状,爸妈就偏心品学兼优的我。我想说我也这么认为。

可是,怎么会呢?

你忘记你摘柿子时不小心摔下来,接胳膊时,你疼得哇哇叫,妈妈躲在门外哭着不敢看你。在你星期六去寄宿学校时,她给你准备各种各样的干粮。会做你最喜欢的鸡蛋面条。在你胡侃未来时她那样满足和安心的鱼尾纹。

你忘记爸为不能及时给你学费自责的眉头。他跟人夸说其实你很聪明,有眼力见儿。给你粉刷墙壁时的认真和小心翼翼。

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你不喜欢我,这我从小就知道。你不带我玩扑克、甩陀螺,还有摘柿子。我埋怨过你,讨厌过你,我向妈委屈说你不疼我,说你怎么那么怪,跟我不亲近。我一直没觉得自己哪点招人厌。所以,我一直都来不及问你,你为什么不疼我,我跟你,血浓于水。

你看,你跟隔壁姐姐关系都那么好,一起打羽毛球,一起玩扑克牌,一起出去逛。还大方地给堂姐她看上的你的小玩意儿。你从来不舍得给我你的东西。你总是恶狠狠地警告我:不准碰我的抽屉,不准翻我的书,不准随便进我屋子。

你不准我去你的学校玩,尽管我是以跟着隔壁姐姐的身份。你说,你去你去,你去我就不去了。气死我了,我跟姐姐去玩,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一度讨厌极了你。

那天我看见几个字:带一个丫头出去玩是很没面子的。

我在想,你是不是就是这样以为的。

光阴不透明

我还是偷偷翻过你抽屉的。你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打火机。啤酒瓶状的、小斧头状的、扑克状的……我看上一个心形的,一打还会有ILOVEYOU的字体闪烁。你不知道,我偷偷打了多少回,甚至有过顺手牵羊的念头。

尘露 是不是(2)

现在你看到我的这些话,会不会大方地把它送给我。

抽屉里散落很多磁带。大多是任贤齐的经典老歌。《心太软》、《伤心太平洋》、《流着泪的你的脸》……很多。我当时也是该追星的年纪了,你都不引导我,只顾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录音机开得很大。我唱歌很拐调,我把它归结为五音不全,就天生的了。可是我得承认,你唱歌很好听。遗传基因的概率真让人无可奈何。

你不在,我一遍一遍把那些磁带揣在手上,看见它们泛黄的列表,想象它们是怎样陪伴你刚开始的青春。你是不是像班上的男生那样,高亢地和着原声,七扭八拐地自我陶醉着。我重复你的动作,塞它们进录音机。

磁带居然哑声了。

你说,它们是不是对你太忠诚了。

你不听话,像所有的男孩子一样,逃课、打架,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甚至有一次偷偷拿零花钱。这些让你受了不少皮肉之苦。那么粗的棍子都被你对抗成两截。我很难形容,看着你倔强又不甘的眼神时,那种感觉。

我想你活该。我想你为什么就不能赶紧认错呢?

你常常记恨爸爸对你的压制和不满。你常常把这种记恨转移到我身上。说我不就学习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倒是要看看我会有多大出息。

我想安慰你来着,看我现在的确也没多大出息。你有没有平衡些。

聊天的时候,你总是嘲笑那个经常来家里矮矮的、爱高谈阔论的叔叔。说他其实什么都不会,只会讲大话。说他办事不利索,讲话没逻辑。

我对此没有异议,只是你凭什么那么说人家?你还不是天天混着。从来没见你为将来担忧过。你却说你要是做了肯定能做好。

我试着没证据地相信你。相信你应该会有光明的未来,给爸妈足够安逸的生活。

偶尔你会微笑地跟我讲话:帮我洗这条裤子吧,布袋和裤腿要仔细点。洗了我给你五块钱花花。我也真是没骨气,每次都给你洗得干干净净晾干了收好,你却从没兑现那五块钱。

我要是计较了你肯定是一副耍赖姿势。

尘露 是不是(3)

懒得理你了。

我一直在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只是曾经有关于你跟那个生日送你漂亮台灯的姐姐的传闻。说是彼此有好感。

嗯。她不错。安静、温和,最重要,对我说话总是笑着。

只是那些日子,听说她嫁给了一个胖哥哥。你会不会有些难过呢?不要啦,你瘦瘦的,又高,还那么会说玩笑,肯定还有喜欢你的女生呢!我对你有信心。

风景静止

你调皮的时候,我还在擦鼻涕;你青涩的时候,我还在撒娇;等你刚要懂事的时候,我的叛逆期来了。因为你来不及的照顾,我的叛逆来得那么尖刻汹涌。我划破一张张的白纸,给自己的想念找个出口。我荡在汽车刺耳鸣笛的大街上,给自己足够的空间抬头看星星。我在院子里只字不提关于你。我默默地写字,默默地掉眼泪,默默地记住你每一个动作。

我认真地问自己:你疼我不?

我认真地点头。

你试图给我那个有着蝴蝶标本的镜框,只是我嫌丑。你肯定以为小女孩都喜欢这花样的小东西。你会早起开车送我去学校赶八点的补课,即便顺嘴嘟囔两句。你眼都不带抬的,随意跟同学介绍,这我妹,学习很不错呢。你说,把挣来的钱先给我读书用。那你该结婚了怎么办。一起去叔叔家玩,回来天黑,明知道我怕,你总是跑在我前面,捉弄似的喊:快点呀,我可不等你。

对了,我想到你的糗事了。你喜欢吃苹果,你居然恶劣劣地藏一些在你柜子里。然后你会忘记,等哪一天那股水果腐烂的味道散发出来了,我质问你,你才不好意思地说你忘记了。你看你讨人厌不?

我宁愿什么都不抢。

要是你还在。

一个叔叔打来电话,说要你开车送几个孩子去参加演讲比赛。

你刷完牙,洗干净脸,对着镜子拨拉那两根不服帖的头发。用愉快的声音对妈妈说:我出发了呀。

妈妈低头在洗碗,随口应:嗯。

她居然忘记抬头,看你一眼。

如果她知道这是最后一眼。

你是不是有点残忍。

尘露 是不是(4)

院子里那个花坛没有了,小时候我常常羡慕你晾在上面的球鞋,干净、有朝气。还有那颗葡萄树。因为我们的迫不及待,它总没机会硕果累累。现在的天方牌方便面很便宜,我再也不用避开你把它们嚼得咯嘣响。沙发套换得很漂亮,大印花雍容地蜿蜒着,无比温逸。你房间里都有灰尘的味道了。你是不是想命令我帮你扫。

2003年一场非典,惊吓了这个世界。2004年,又一轮的禽流感。2005年,神舟六号升天。2006年,三峡大坝宏伟建成。2007年,嫦娥一号也升空了。2008年,奥运会热闹闹开演。

你看,这个世界依然如火如荼。

邻居家那个大学生在北京定居了,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家里多了一条纯白小狮子狗,无辜的眼神惹人怜。街道旁冒出很多的杨树,像是关于绿色的一场盛大宴会。还有就是,妈妈患上高血压了,现在天天用测压仪在量。爸不再喝很多酒,脾气温和了点。奶奶都过了九十大寿了。

你看,我们的世界还在继续。

你是不是偶尔会担心。

担心我们再也想不起你。

我开始收集奇形怪状的打火机。像以前一样独自去摘柿子。已经能耐心等葡萄熟透。偶尔听到你喜欢的任贤齐唱:最后一班地下铁,你含着泪说再见。

你是不是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对我挥过手,说过再见。

你看,你不在,我说话多不确定。

明媚不说话

我用我不算强健的意志,安安全全生活着。

我在无时无刻地努力,对少了你的世界微笑。

我说,你看到这样懂事的我,是不是有些惊讶。

是不是愿意拉着我,在长满嫩草的麦场,和你的小伙伴一起,

奔跑。

尘露 并不喜欢你(1)

文/十图/Fredie。L

(一)

你知道吗?

桂林真的很美丽,桂林的水很清澈,桂林的人很nice,桂林的东西很好吃,桂林的天很蔚蓝,桂林的漓江是一种很沉稳、很安静的感觉,但却没有西湖的那种娇气。我坐在江上的竹筏上缓缓地前进。脚可以接触到温柔的江水。我看着远处和江面连成一片的蔚蓝天空,悄悄闭上了眼睛。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我即使是在气候很好的桂林依然很难入睡,睡在开着空调的房间瞪着大眼睛。明明知道现在是睡觉的时间,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睡,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索性爬起来做些什么,才能安静下来。现在我不能控制地一直想起你,影印一样反复不停复制着。你说:“要自己坐公车,要自己烫衣服,要自己看电影,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我在想,这些话,是不是预示了你最终要离开我。

总是想自己能做非常远大的事情。如拯救社会什么的,那样的事情。但是,我却连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总是想写一些惊骇世俗的东西出来,然后让大家都认识我,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然后像流浪诗人一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总是想让父母对自己刮目相看,不再只是抱怨或是无奈。

我总是想,一直想。想到累了困了,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一直说:“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我一点都不相信。为什么?为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办不到的事情。我想一下不可以吗?你这个人有什么资格,用什么立场来说我,真让人讨厌。

我要用什么语气来描述你呢?是亲昵的?随意的?还是伤感的呢?

我感觉你是一个不能说的念头,总在心里不停地沸腾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你是个老师特别头疼的家伙,虽然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但是上课一直听歌一直和老师作对还对老班视而不见,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也是会被列入老师的灰色名单的。你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但是我愿意听,那时我只要看着你那标准的平头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尘露 并不喜欢你(1)

你说你很喜欢桂林,你总有一天要在那个温柔的小城里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老去。你说你不喜欢太商业化的地方,那样会让自己陷入利益和金钱里不能自拔。你说你只要找到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就行了。你说你要和我一起去桂林要一直在一起。你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闪烁着光芒表情一派天真无邪。我当时在想,之所以你会有这样的单纯的念头也许是你有个能干的父亲和优秀的哥哥,虽然你说你不需要他们的帮助自己也能实现理想。而我知道现实总是残酷。我想你并不知道你一直在我面前述说你并不伟大的梦想和理论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很难过。因为那是我不敢奢望的东西,它们离我遥远得像不能喝到的高级葡萄酒一样。即使那在很多人眼里还是如此廉价。现在我身在桂林,我就睡在你说的那个想要待到终老的地方,我看着窗外幽暗的天。我在想:不知道你身处何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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