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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第3章

小说: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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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虚空远处开始旋转起来,越旋越快,象个黑洞般有力的吸着灵识,神识自觉的反抗着,旋涡的引力越发强大,灵识渐渐被拉了过去,就在天旋地转将要掉进黑洞之间的关头,灵光一闪,“元婴赤子,维我心灯”刹时间,本体中一点红光亮起,迅速长大成一个大光球,一道眩目的激光射出,击中黑洞的中心,黑洞破碎,引力消失,神识也如找到家的浪子一般,随着回收的激光返回,滋的一下,如鱼得水般的与红光融为一体,天地顿时宁静一片,神识随着光球慢慢的缩小,变成一个寸大的光球,红光渐渐越转越淡,若有若无的发出光晕。然后定住。
    天刚刚发亮,方廷轩就悄悄的起身了,看着床上熟睡中还面带忧色的妻子,心里不由的感到难过,这些天来,为着儿子身上发生的奇事,她真是受了不少煎熬,连睡梦里都在担心。“唉”想到这里,方廷轩不由的叹了口长气。
    “怎么了廷轩?是不是羽儿出事了?”一声惊问打断了他的沉思,抬头一看,刚还在熟睡的妻子已经被他的长叹给惊醒了,正半坐在床上紧张的看着他。他略感到歉疚:“小慧,对不起惊醒你了?羽儿没事,你放心再睡一会吧,这两天你太累了。”
    “哦,羽儿没事就好,我也不睡了,过去看看羽儿怎么样了。”说着就起身开始穿衣。方廷轩知道自己拦她不住,就慢慢的扣着上衣的纽扣等她,他自己也是想早早过去看儿子的,不知怎得,昨晚他睡的很不踏实,老觉得好象有事要发生,刚起床的空里,他暗暗用马前课算了一下,却是流连,难道今天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事吗?最近自己引以为荣的术数好象失灵了,他心里有点狐疑,苦笑着想。
    夫妻俩匆匆梳洗过后,轻手轻脚的推开儿子的卧室门。“嗳,怎么没人?”走在前面的方廷轩惊奇的说。
    “我看看……”妻子急着把头伸了过来,“他没睡觉跑那去了?”话音里带着哭音。
    “到书房去看看,他可能也起来了。”方廷轩怜惜的拍了拍妻的背。
    “嗯……”一转身,她急急的在前向书房走去。
    “看来羽儿让她紧张了。”边想着边赶紧追着快走了几步。
    书房的门轻掩着,快到门前的时候,前面急行的妻子忽然停步,“怎么了?”他奇怪的对正伸着头向四周猛嗅的妻问。
    “你闻没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有点……有点像檀香?”妻子不肯定的问他。
    “香味?檀香?”他觉得有点奇怪,也伸头向四周猛嗅,果然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香味,很象檀香,但比他闻过的檀香味要清新的多,“和檀香有点不一样,好象……好象是书房里传来的。”他迟疑的说。
    “就是羽儿书房里传出来的,他在书房。”走在前面的妻子肯定的说。
    走到书房门口,妻轻轻敲了敲门:“羽儿,爸和妈来看你了。”连敲了两次,里面没人应声,香味更浓了。
    方廷轩心里稍有不快:“这孩子怎么今天这么不懂礼貌?连母亲敲门也不开。”眉头皱了起来,上前轻轻拨开妻子,目光掠过妻子哀求的脸时,心里一软,重重伸出的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啊~~”他和妻不由的同时惊呼了出来!
    ※※※
    一片混沌中,神识如归来的浪子,紧附着红晕,依着缓慢悠长的涨缩,也不知过了多久,红光又盛,虚空中仿佛全是红光,整个也随着红光的节奏涨缩,灵识跟着四面延伸至无穷无尽。红光盛到极处,渐渐转成白色,虚空里大放光明,一种莫名的喜悦充满灵识,又不知过了多久,白光慢慢转成青色,欲滴的翠青色……翠青色又转成黑色,绝对的黑色……最后转成金黄色,黄光在涨缩在收缩,灵识转强,黄光缩至寸许的大小,灵识大盛,和黄光融为一体。黄光定住。
    方廷轩刚刚把书房门推开,夫妻两人就被眼前青蒙蒙的书房给吓住了。平日是光线充足的书房里现在整个被一团青光给充满着,连窗口里照进来的阳光此刻也青蒙蒙的,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沁人的香气。定了定狂跳的心,方廷轩揽着微微发颤的妻子,定睛一看,青光是从地上草席上趴着的儿子身上发出的。
    “羽儿,你怎么了?”看到趴在地上的儿子,妻子惊叫着扑了过去。
    “不要。”他跃起一把拉住要扑到儿子身上的妻子。
    “你干吗拉着我?放手。”平日里柔弱的妻子象疯了一样差点挣脱了他的拦阻,他手上一用劲:“小慧,你冷静点,听我说,儿子没事,你冷静点!”
    “没事?”妻子稍微冷静了下来,转过被青气笼着的脸和两行清泪。
    “嗯,可能没事,你别急,让我看看他,相信我!”看到妻子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他轻轻走到儿子身边蹲了下来,香气更盛了,儿子的前额紧紧的贴在草席上,看不到脸,左手伸在头前,手心贴地,右手掌心朝天,两只腿绷的直直的,光是脚尖着地,看不到身体有呼吸的痕迹,全身被一种奇异的青光笼着,身上发着清香。‘怎么会没有呼吸?难道……’方廷轩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廷轩,怎么样了?”跪趴在一旁紧盯着儿子看的妻子面无人色的问他,他缓缓摇了摇头,一咬牙伸出手摸向儿子的脉门,手竟微微有点发颤,一挨到儿子的皮肤,方廷轩的心顿时宽了下来,有体温,他向紧张的看着他的妻子笑着点点头,妻子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跪坐到地上,手不自觉的向儿子的另一只手摸去。
    “不要动他!”他用眼色阻止妻子。嗳,怎么这么慢?他在凝神默数了儿子强劲的令身为名医的他吃惊的脉跳后,楞住了。一分钟竟然只跳了四下,再细细一品脉理,肝气特盛,他心里微微有点明白了,就在这时,笼在儿子身上的青光慢慢转浓,浓到开始发黑,脉跳的更慢了,现在是肾气大盛,诊脉到现在他心里大体有底了,站起身,硬拉着迷惑不解的妻子出了门,轻轻合上房门,才对急的快要发火的妻子说:“羽儿现在很好,非常的好,他在练气,没事的。”
    “练功?练什么功?我看你练了一辈子也没见你这样啊,还浑身发青光,这是什么功?儿子现在怎么象晕过去了一样?”
    方廷轩有点尴尬的说:“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功,不过发光我倒能说上一点,根据黄庭经和另外一些书上的说法,练气到一定程度后,五脏各自对应的气就可以通过内视看到,青色是肝脏的气色,刚才羽儿的脉动里就是肝气最盛,不过怎么会让他全身发青光这我也说不上,至于没感觉那是他在入定,六识全关了,所以就和晕过去了一样,但是……”
    “怎么了?”看着妻子又紧张起来的神色,他无可奈何的苦笑着说:“我没看到儿子的呼吸,你呢?”
    “我也是啊,刚才怕死了,不过怕打搅你诊脉没敢问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对儿子有危险?”
    方廷轩思索着摇了摇头:“因该不会,羽儿的现象好象是书上说的胎息。”
    “胎息?是怎样的?”
    “那是一种练气的方式,就像人回到母胎里一样,不用口鼻而是用全身的毛孔呼吸。”
    “哦,明白了,这些你也会吗?我怎么没见你练过?”
    “我不会啊,全是书上看来的,现在世上真能练到这种状态的人不多了,我不行的。”
    “是吗?那羽儿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在想啊,可能是那个石片在作怪,不过现在羽儿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等他醒了再问他吧。”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这我说不上,书上说以前的高人一入定要好多天,少林的达摩祖师据说面壁了九年。”
    “啊?九年?那羽儿……”
    “不要太紧张了,我想羽儿一两天就醒了,你别胡思乱想,不过他自己不醒我们不能去打搅他的,不然他会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气走岔,走火入魔等等,就象我练五禽戏的时候不能让人打搅一样。”
    “哦,知道了。”
    “嗳,你闻闻,香气好象变了,这是什么香味啊,真好闻。”
    “就是啊,闻起来人的全身都很舒服呢。我好困呀。”
    方廷轩看着摇摇欲坠的妻子怜惜的说:“那还不快去再睡一会?来,我扶你去休息!”当他把还没到床前就已经睡过去的妻子扶到床上躺下后,心里觉得有点惊奇。
    方羽的母亲一睁眼给吓了一跳,怎么天都快黑了?自己一觉怎么会睡了一整天,这在她来说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午饭也没做没吃,“现在好饿啊!”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床铺,一面自己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饿,好象三天没吃了一样,羽儿……一想起儿子她马上就忘了自己的事,急急忙忙的就往儿子的书房走去。
    走到走廊,看到丈夫围着围裙正推开儿子书房的门伸头看着,她压下心头的歉意和一点点好笑,也伸头过去看:“他醒了吗?”
    “还没。”
    “羽儿怎么坐起来了?怎么开始发黄光了?”她对面前的变化不解的问着丈夫。
    “不要看了,出去给你说。”丈夫轻轻关上门,“你睡够了吗?”
    看着丈夫微微带笑的脸,她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叫醒我?午饭你怎么吃的?”
    “哦,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了,午饭我自己随便弄的,晚饭我也快做好了。”
    “你今天没去医院吗?”
    “今天休息一天,家里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啊,我怕把人给治坏了。”
    “对了,羽儿不是坐起来了吗?你怎么说他没醒?”
    “他不是坐起来的,他是飘起来的。”
    “什么?飘起来?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是,绝对不是看错了的,咱们儿子在中午12点的时候忽然开始动了起来,我以为他要醒了,推门进去正要叫他,可忽然看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我想也许还没收好,就没出声,没想到他不是站起来,而是全身就这么飘了起来,身上黄光大涨,就象个光球一样升起来了,我当时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他飘起一米左右,然后缩手盘脚的成现在这个样子,浮在空中大概有四五分钟,然后黄光开始往里缩,他的身体也慢慢落到地上就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愣了一会就又出来了,我出来一看表12点10分,然后整个下午,我都觉得头有三个大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丈夫苦笑连连的脸,觉得自己的头现在比丈夫的还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这话要是别人说给她听,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有毛病,可是现在是她最熟悉最信任的丈夫在这样的情况下给她说的,而且又是发生在她们最关爱的儿子身上,她的头一下就蒙了,她知道丈夫从不在这类事上乱讲,虽然他也喜欢搞些在她看来是神神怪怪的事,但从不乱讲。“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无意识的从嘴里呢喃着。
    方廷轩看着陷入迷茫的妻子,爱怜的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不要担心,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咱们的儿子要成仙了,呵呵~~”他无奈的笑着,自己也觉得理由实在很勉强。
    长长的出了口气,她点点头:“反正都这样了,只要儿子没事,他飘就让他飘好了,儿子要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话到此处她有想哭的感觉。
    方廷轩搂着妻子的肩,坚定的说:“儿子不会有事,我肯定有什么奇妙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了,虽然咱们不理解,但绝对不是什么坏事。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安下心来等待,等咱们的儿子醒来!”
    方羽入定已经有九夜九天的时间了,除了第一天看到他从趴着飘起来变成坐式外,其余的几天里方廷轩和妻子再也没看到儿子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第三天的夜里儿子身上的黄光消失、第六天中午脉跳变成一分钟一下外其余和个死人没什么两样,要不是方廷轩还能感觉的到儿子的体温和对古老神秘文化的坚信,他自己都要先于妻子而崩溃了。妻子从第七天开始已经不吃不睡的熬了两天一夜了,就呆呆的坐在书房门口,任他怎么劝也不听,痴等着儿子醒来。到现在他自己也不知怎么是好,只好陪着妻儿苦熬。
    前几天他还想着实在不行就找几个对练气大有研究的世交请教一下,可好几次拿起电话不由又给挂断了,他实在没办法给别人说儿子的变化,再加上他一想起现在国家对伪科学的声讨,他就没有勇气让别人知道儿子的事,毕竟他也是在多次的运动中的过来人,保护儿子的本能使他没有对外人说一句儿子的事。为了保密,他请了自他当院长十五年来的第一次半个月的长假,到今天他自己也觉得快要心力交瘁,支持不住了。
    小楼外的天空一改近来秋高气爽的景象,从早晨起就浓云密布,阴沉沉的低压在人心上,就象现在自己的心情,低落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已经苦候了儿子九天的母亲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从前天到现在她觉得脑子和全身一样麻木了,一片空白,她自己也不知道坐在书房门口有什么用,可不坐在这里又能去那里呢?她不知道!
    “嘎”一道闪电伴着震耳的霹雳在空中闪过,一时间整个天地被闪电霹雳占据,炸雷象疯了一样响个不停,一阵紧过一阵的大雨象天河决堤般狂泻而来,小楼好象要在闪电霹雳里倒掉一样发颤,黄昏的时候天已经整个黑下来了。
    方廷轩夫妻俩就在雷鸣电闪的一刹间一起跳了起来,就在雷响的一刻,他俩都同时看到儿子如雕像般不动了好几天的脸上有了动静,就象一个熟睡的人将要醒来的那种表情。夫妻俩冲到儿子面前,借着又一道闪电的亮光,看到儿子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羽儿……”两声惊雷也压不住的呼声一起在方羽的耳边响起。方羽微笑着点头并不说话,本来合置与小腹前的双手纠缠着做出各种各样的手势灵动无比的往头上升起,全身骨节一阵乱响,双手到了头顶又以违反生理常理的方式做出各样手势从脑后交错而下,面对着惊异莫名的父母,方羽紧盘的双腿也怪异的开始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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