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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剑二同人)[古剑二]晨光照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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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为前任大祭司之女,新任大祭司之妹,沈曦却并未担任神殿的任何职务,在继任典礼上的观礼位置,只比寻常民众靠前三列,堪堪挨着广场边缘。
观礼位置越靠后,进入广场的时间也就越靠后,当沈夜正在献祭礼的时候,沈曦刚刚打扮妥当,准备从神殿侧门出去,再从广场正面的入口进入典礼现场,比起平时要绕很大一圈。
一直跟在沈曦身侧落后半步的云葙忽然上前,握紧法杖护住了沈曦。
“何人竟敢窥伺神殿?出来!”
沈曦虽未修习法术武艺,但是体内蛊虫甚是敏感,也在同时发觉了周遭的异样。借着云葙身体的掩护,她拿起了虫笛。

☆、第13章

神殿祭司以及侍者多以修习法术为主,沈曦所知神殿中唯二擅长武技的人,一个是自家哥哥,一个是新任天府祭司——他们眼下都在广场中心。
在云葙的掩护下,沈曦勉强避开了刀剑的轨迹,袖中滑出一只瓷瓶握在手中,看看风向,她发现目前的站位略坑,偷袭者都没在上风口……她收起瓷瓶,横笛疾吹,数以千计的细小蛊虫在音律控制之下飞向来人所在,空旷的厅内顿时一片哀嚎。
沈曦终于明白为何会有提前一刻和典礼过半两个不同的时间,前一个时间是对她发难,或许还会挟持她作为人质,若是典礼中袭击失败,还能用她来要挟沈夜。
心念电转之间,一支弩箭破风袭来,云葙仓促之下以法杖相击,打偏了走势。沈曦手中的虫笛被箭簇断成两截,笛音戛然而止。
对于现在的沈曦来说,以念驭蛊并非难事,她全力而为,至多能够操纵千只以下的蛊虫,然而距离有限,像是适才以劲矢偷袭之人,已经超过了她的驭蛊所能达到的范围。
思及此处,她立刻对周遭蛊虫下令,让它们控制住近身的偷袭者的行动能力然后尽情破坏肢体,至于远处那些……
还不等她看清弩箭的来源,侧面又是一箭,正中她背上的兔子娃娃,破坏了里面的发声偃甲,随即一阵攒射,逼得她不得不往远离云葙的方向退开。
虫笛是父亲做好了悄悄放在枕边的,兔子娃娃是哥哥亲手设计缝制的,都被……
——弄坏了。
一只红黑相间,只有绿豆大的蜘蛛从沈曦的指间悬丝而下,落地之后迎风而长,一瞬间便成了半人高的庞然大物,险些把云葙吓出冷汗来。用眼神安抚了侍女之后,沈曦将手指抵在唇下,吹出了嘹亮的调子。
接收信号跟人类在同一个波段的虫豸是很少,却不代表没有……只是不太好操纵罢了。
蛛腹末端纺绩器中喷射而出的粘液遇到空气迅速硬化变白,在弩箭抵达之前结成巨网,青铜材质的弩箭碰到蛛网便被附着其上的毒液黏住,迅速腐蚀朽化,箭身携带的冲击力也被蛛丝本身的韧性消化殆尽。
“不作死就不会死,怎么总有人不明白呢?”
在确保自己和云葙的安全之后,沈曦给巨蛛下达了自由攻击的指令。
飞射而出的蛛丝精准地击中隐藏在暗处的偷袭者,然后逐个拉出,挂在蛛腹下的小蜘蛛一拥而上,很快便将挣扎不已的人体吸成了一具千疮百孔的干瘪皮囊。
腐骨蛛本性凶猛嗜斗,而沈曦以秘药驯养的这只雌蛛又是刚刚过产卵的,对肉食的需求更加急切……偌大的前厅瞬间鸦雀无声,云葙脸色惨白,好几次想将沈曦从腐骨蛛身边拉开,却慑于巨蛛的气势,一动不敢动。
将先前就被沈曦以蛊术制服的那些人吃空之后,雌蛛慢吞吞地咬断蛛网,将之一点一点吞下,吃饱喝足的小蜘蛛也回到了雌蛛腹下。
蜘群吃人的过程中,沈曦的视线一直落在断成两截的虫笛上,直到腐骨蛛缩小成原样,攀着她的手指回到了衣袖里,她才像是惊醒过来一样,抬头看向云葙。
“回去吧,哥哥现在一定很忙,我们别去给他添乱了。”声音沙哑干涩,全然不似平时的脆润与甜美。
回到寂静之间,等云葙忙着张罗热水去了,沈曦这才捂住嘴巴,发出了隐忍多时的干呕。
哪怕早已在脑海中预想了很多次以蛊术杀人的场景,沈曦也无法坦然面对用精心培育的蛊虫将自己的同类吞噬殆尽的情形。
那不是随手就可以碾死的蝼蚁,而是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她无法用“杀人的不是我,而是蛊虫”这样的理由,来强迫自己无视掉那些人命是在自己命令下消亡的事实。
或许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干瘪狰狞的皮囊,都会变成她噩梦中的常客。
#
继任典礼之后,伴随着政权交接二来的清算和杀戮持续了近半个月,总算落下了帷幕。
自意皋往下,参与叛乱者俱是依罪量刑,唯独主谋的处理有些棘手。如今流月城中,身负城主血脉者,除了现任城主沧溟之外,仅有两人,一个是天府祭司从阳,另一个就是叛乱的发起者意皋。比起从阳,意皋与沧溟的血脉更加相近,哪怕犯下了大过,也不是能够轻易处置的。
哪怕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了,意皋也死咬着不肯认罪,负责审问的从阳好几次忍不住想用重刑,却又顾忌他的身份,若是贸然动刑,只怕会让还在观望状态的中立人士倒向。而且她自己本身也是悖逆之后,量刑更得仔细斟酌,不然一不小心可能把自己也给坑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在意皋之妻被发现怀有两个月身孕的时候,终于有了转变。
“说实话吧,”从阳大刀阔斧地盘腿坐在牢门外,颇有些无赖地说道,“叛逆之罪证据确凿,哪怕你不认,我们也能给你定罪,只不过你自己认了的话,量刑会轻一些,我们面子也上好看点。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么干耗着对谁都不好。”
见意皋仍是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从阳叹了一口气,敲了敲藏在耳环中的传音蛊。反正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既然意皋冥顽不灵,那就让嘴皮子更厉害的来对付他好了。
“你这么死扛着不认罪,你儿子知道吗?”
果然子嗣是个软肋,从阳只复述了第一句,意皋就抬起头来。
“哦对了,差点忘了,从大祭司继任那日起,你就没回过家了,难怪不知道呢……”从阳刻意拉长了语调,悠哉地说道,“昨天才诊断出来,两个月的身孕,还是个男孩哦~虽然只是软禁,并没有苛待,不过大人受得了,胎儿就不一定受得了啦……哪怕生出来了长大成人,有一个身为悖逆庶人的父亲,想来这孩子也很难抬得起头罢……”
“……你威胁我?!”
从阳学着沈曦那样,无辜地歪了一下脑袋:“怎么谈得上威胁呢?这种事情可是有前例的。”
意皋咬牙:“……算你狠!”
“哎,认罪了也就是你一个人软禁终身,总比祸及子孙后代强一点……想明白了就好。”
迈出地牢的前一刻,从阳听到了意皋带着恶意的质问。
“对沈夜俯首帖耳百般讨好……你觉得自己可对得起体内的神裔之血?”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挑拨离间……
从阳暗忖,幸好笨蛋基因都在意皋身上,没有遗传给自己。这一次倒是不用沈曦指点,她知道该怎么反驳。
“沈夜是沧溟城主认可的大祭司,城主都没意见了,怎么你还有意见?”
你又不是城主,瞎闹个什么劲?
“想必除了我之外,你也联络过其他人吧?”
从阳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赤霄、雍门、承栾……他们都是跟我同一批进入神殿的,你看他们搭理你了吗?
“别说我们投靠了大祭司这种鬼话,只要脑子没病,真正一心为流月城想的人,谁会被你笼络过去跟着造反?也就是椟塍打铁打傻了,被你说了几句许以重利就动摇了……
“对了,我估计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呆这里了,好歹也是亲戚一场,你想给你儿子起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带个话。”
沉默许久之后,地牢深处传来了仿佛苍老了许多的嘶哑声音。
“……雩风。”

☆、第14章

城主附身矩木沉睡不醒,名义上沧溟仍是流月城的统治者,实质却是她所信任的大祭司沈夜总领全城事务,待沧溟清醒时,再前往禁地汇报近况以及各种理事举措。
因先前继任典礼上的叛乱,城中不少机要职位的主事人受到牵连罢职,留下了不少空缺。尽管沈霁生前已经开始为沈夜培养得力手下——比如华月,但根基毕竟比不得掌权多年的城主一系,就算沧溟将手中可以调动的新锐力量转入沈夜麾下,人力仍然捉襟见肘,尚有不少细务需要紫微大祭司亲力亲为。
于是,每天都在看书玩虫子偶尔还会教唆天府祭司偷溜出去瞎晃的沈曦,也在某天被亲生兄长抓壮丁了。然而沈曦灵力不显,又一直维持着九岁小姑娘的外表,若是任命神殿职位,恐怕会留下口实……略作思索之后,沈夜有了主意。
紫微宫所自寂静之间开始往上到矩木禁地,平时除了沈夜以及他的少量心腹,都是严禁进入的,而沈曦却不在被禁止的名单内,又与沧溟交情甚好,沈夜便将不定期向沧溟汇报大小事务的工作交给了她。
“小曦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听到沧溟带着疑惑的询问,沈曦摇了摇头……只是猜测而已,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白白让沧溟担忧。
“我在想前几天新来神殿的那批学徒的事情。”沈曦指了指怀里的卷轴,其中之一就是关于神殿新进学徒之事,“哥哥说这一批孩子里面有不少资质上佳,打算择其一收入门墙……”
“这么早就打算收徒?”
沧溟十分惊诧。沈夜刚刚成为大祭司,年纪也并不大,虽然曾经因疾患而病危,但是如今早已痊愈,就算看中了哪个孩子的资质,也不必现在就定下来……等等?
“……该不会阿夜他……?”
“哎,被姐姐看出来了……”沈曦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沧溟的猜测,“症状很轻微,哥哥说撑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就不让我跟别人讲,不过姐姐是自己猜到的,我可没有出卖哥哥。”
“难道,是继任典礼那日……”
沈夜继任紫微大祭司的那天,沧溟本在沉睡中,然而下方广场爆发的战斗实在太过激烈,碰撞激荡的灵力连她都惊醒过来了……由此可以想见,那时沈夜必是调动了体内的神血之力,才得以镇压叛乱。
想起这件事情,沧溟不由得看向沈曦。
——突然可以开口说话,似乎也是从继任典礼那天开始的?
“那小曦你呢,近日感觉可好?”
沈曦知道沧溟忧心她也是因为动用了神血之力,所以才能开口说话,然而她从离开矩木到现在,一丝灵力都用不出来,全都喂蛊虫去了,又何谈动用神血之力呢?
说到神血,她先前倒是建议过让沈夜再进一次矩木核心进行治疗,却被沈夜以神血之力日渐衰微、不可再度消耗为由拒绝了。
仔细想想,其实沧溟附身矩木无法自由行动,会不会是因为,在她进入矩木核心的时候,神血就已经消耗过多,无法完全治愈她的疾病呢?没道理比沧溟早几个月进入矩木核心的自己和兄长治好了病,沧溟后一步接受治疗的时候就力量不足啊。难道在两次治疗之间,发生了什么令神血大量消耗的意外?
“……小曦是有心事吗?今日怎么如此心不在焉?”
沈曦迅速抛开有关神血的猜测,扯起了一抹笑容:“我是在想,那天怎么就突然能够说话了……以前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结果看到哥哥送的兔子娃娃和爹爹送的笛子被打坏了,一生气不知怎么的就能出声了……”
——跟开基因锁似的。
“灵力可有恢复?”
“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用不出来。”
见沈曦毫无头绪的模样,沧溟也想不到其他可能,只能叹气:“还是劝劝阿夜吧,身体康健总是好的。”
沈曦面无表情地扭开了脑袋:“他自己都放弃治疗了,我能怎么办?打晕了扔进矩木核心么?”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还有谁能制服阿夜?”
理论上和实质上都比沈夜更强的人绝对是沧溟,但是她现在身陷矩木之中,行动不便,真要动手了,沈夜直接往树后绕,她就没辙了。
“目前还找不到……”沈曦一脸不开心,“或者可以等等,反正现在还没严重到必须治疗的地步,没准过几年会有高手横空出世一只手就能打趴我哥?”
“……”
沧溟觉得自己还是继续睡觉比较有益身心健康。
#
与沧溟说笑时,面上端着毫不在意的模样,也知道只要不大量使用高级术法,沈夜的旧疾便不会继续恶化下去,但是真让沈曦自己骗自己以为兄长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她还没那么缺心眼。
“我说你这几天是怎么了?”
哪怕缺心眼如从阳,连续几天下来,也被沈曦搞得心里发毛了。
“先前不是说切人很恶心不敢看连试验冰蚕蛊都是让我先把内脏塞回去合上刀口么?怎么现在赶都赶不走了?”
沈曦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来看内脏,我来看人的。”
“看人?”从阳心说这位似乎不好女色啊,然后灵光一现,如遭雷殛,“别告诉我你看上我师父了?!”
“……这话让我哥哥知道了你信不信他一根手指就碾死你??”
“沈曦你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你哥哥知……算了、你这么嚣张就是你哥撑腰我知道……”
“知道还问,你脑残么?”沈曦顶着一张兔斯基脸鄙视她。
“……我说不过你总行了吧……”
从阳果断转移话题,“你这么天天跟着我到底想干嘛?别说你爱上我了,真要这样我绝对会被你哥碾死的!”
兔斯基脸动了动,变成熊吉脸:“我就想知道切掉患病部位换上偃甲的方法能不能普及。”
从阳真想喷沈曦一脸血:“别闹了好么,要是没烂到骨头里哪个正常人愿意扔掉手足换成木头的?一不注意就磨得血肉模糊你以为不难受吗?我师父天天用轮椅到了阴天还经常发疼呢!”
于是沈曦决定放弃用偃甲义肢替换溃烂肢体的想法。
远远看到妹妹和天府祭司说得起劲,沈夜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师尊这是着凉了?”
跟在沈夜身后的少年个子与沈曦相仿,一身低阶祭司的服饰,显然是新进神殿不久。循着沈夜的视线望去,他恰好看到从阳伸爪子揉沈曦的脸。
“不是……”
发现小徒弟在看那边,沈夜黑了脸。
“谢衣,记住为师的话,没事别跟从阳打交道,不然变蠢了可没药治。”
“呃……”少年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乖乖收回视线,“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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