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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李飞刀同人)[小李飞刀]无盐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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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一次,她依然没有回答他。
  她居然松开了执弓的手——这是一个不准备再动手的信号。
  然后她用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
  此时,天渐渐阴下来,乌云遮住了阳光。
  荆无命以为那会是暗器,毕竟江湖上很多技不如人的家伙,会使用这种东西保得一命。
  但那既不是暗器,也不是毒药,而是一张纸。
  准确来说,那是一对纸折的小人。
  两个小人手牵着手,竟是用同一张纸折成,有头发有衣服,手工精巧得很,只是周围都起了毛边,纸张也发黄,似已很旧。
  荆无命觉得那样东西很眼熟,可是一时之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东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向对面的女人,冷冷问:“这是什么?”
  女人仍然没有回答他。她俯身,径自将那对纸人放在了面前凸起的一块岩石上,然后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低低道:“还给你。”
  她将掉落在地上的头巾拾起,重新包在头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纤细的背影映在荆无命的眼中,他能看见她背后的空门大开,只要一剑,一剑就足以取她性命。
  不过,荆无命从来不屑在对决上占人便宜。
  于是他也收起了自己的剑。
  莫名其妙的女人。
  荆无命皱了皱眉,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他已完成了主上交代的任务,虽然被一个女人贸然闯入,但她并不是目标,放过也无妨,他已可以回去复命。
  但是……
  那对纸折的小人,仿佛磁石一般,牢牢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其实荆无命很少有想知道的事情,因为除了杀人的剑法,他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去想。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喊出“小荆”两个字后,他却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反复地思考,她是谁?她为什么会这样叫我?
  明明,这个称呼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人提起,久远得他也要忘记了。
  荆无命捡起了那个女人放在岩石上的那对纸人。很旧的纸,薄且脆,看得出那个女人很爱护它,一直保存得很好。
  荆无命闭了闭眼,努力想回忆出这种纸人的折法,可是记忆里唯有模糊的几个动作,无论如何也无法还原全部。
  除了剑法,很多事情他都不想再记得,也不愿去回忆。
  久而久之,该忘的,不该忘的,他都已想不起来。
  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走远。
  荆无命握着那对纸人,抬起头,远远的,密林的深处,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但他知道,她必定在看他。
  此刻,一道惊雷突然响过天际,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紧接着越来越大,很快变成瓢泼大雨。
  下雨了。
  即便是枝叶茂密的密林,也挡不住如此的雨势。荆无命习惯戴着的斗笠已被那个女人劈成两半,没有了能用来避雨的器具,他的衣裳很快被雨水打湿,包括那对握在他手上的小人,即便他将它放入了袖中,也迅速和袖子一起被雨水打湿,化成了一团。
  “我会还你。”
  荆无命说。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立即回去向主上复命,却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在密林中冒雨行路。
  沉寂得本只有雨声的行走,却被他这一句话打破,前面的女人身形微顿,随即摇了摇头,轻轻道:“不必了,毁了就毁了吧,那本来就是你的。”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说的第二句话,也是最长的一句。和她的样貌不同,她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得令荆无命的心神微晃。
  ——因为实在是太熟悉了。
  有一些东西,即使心已经忘了,可是身体依然忘不了,在它出现的那一刻,身体对那种熟悉的感觉产生迅速的反应,以至于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叫嚣——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是谁!”再响的雨声也盖不住这冰冷的声音,寒气逼人的剑锋抵上女人后背的要害,只要轻轻一刺,她就会命丧黄泉。
  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她的长发已被雨水打湿,狼狈地贴在脸上和身上,但她的眼睛却清澈而温和,美丽得一如初见,她微微朝他笑了一下,再次轻轻唤道:“小荆。”
  荆无命的左手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是他握剑的手,是他杀人的手,永远的稳定如磐石,从来也不会抖动!
  “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雨水顺着荆无命的额上发丝淌下,顺着下巴流入衣襟,冷得彻骨,他的额上青筋根根暴起,一双死灰色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她,他整个人本来看来就像是用一块灰石刻出来的。
  但现在,这双死灰色的眼睛却带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之色。这块灰石,也像是火山喷发、岩浆爆裂之前的石头!
  女人用手抓住了他颤抖的剑尖。
  剑很锋利,有血从女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中渗出,极艳的鲜红,极冷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荆无命的手颤得更厉害。
  可是他的眼神却极其茫然,他看着她,又好像没有再看她,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缓缓抚上女人近在咫尺的脸颊,脸上大片大片的花纹熟悉而陌生,他低喃着:“不可能的……她……她很早就死了……”
  这话不像是说给她听,更像是说给自己的,低声说了一遍又一遍,似是永无休止。
  “笨蛋。”女人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雨太大,他不知道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可是她这两个字一出口,荆无命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任凭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用空空的一只手夺下他最重要的剑,并且毫无顾忌地上前紧紧抱住他。
  冰冷的雨水,湿透的衣衫,但紧贴上来的身体却极温暖。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要真的以为,你已忘了我。”荆无命听见女人在他的耳边低声呜咽,湿热的气息喷出,烫得他的皮肤从那一处起,热度一寸寸蔓延开来。
  “还好,还好我没有放弃,还好我回来了。小荆……小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十年……真的、真的差一点就以为你死了……”女人紧紧抱着他,她的力气对荆无命来说一点也不大,纤瘦的胳膊一扳就能断,可是他却连推开她的勇气都没有。
  ——不,他根本就不想推开她。
  他很想她能这样一直抱着他,不要再放开。
  “阿云。”荆无命听见从自己的喉腔里发出这样两个音节,嘶哑低沉,没有了当年的稚嫩清脆,明明是熟悉到了骨子里的称呼,但十年之后,当他再次叫出口的时候,却发现竟然被他说得这样难听。
  荆无命立即紧紧闭紧了嘴巴。
  他突然再也不敢开口喊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敢忘记妹子,小荆是会遭受上帝(PS作者大人我)的惩罚的!哼唧!

  ☆、大雨

  天色暗沉如同凝滞的墨色,窗外是瓢泼大雨。
  柴火“噼里啪啦”几声,几点火星溅起,橙色的火焰照亮这座密林中的猎人小屋,隔绝了外面的雨水、大风和湿冷的空气。
  架起的衣服围着火堆被烘烤着,湿透的布料在木板的地面留下一圈水渍,木屋里的两人皆仅着薄薄的单衣,半干未干,贴在身上,这感觉并不好受。
  木屋里安静得只有火星溅起的噼啪声,和外头的雨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
  女人光着脚踩在木板上,白生生的小脚踏在上面走着,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站在男人的背后,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侧脸轻轻贴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背部,抱住了他。
  “你为什么不坐?”她问。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不该坐。”
  这间木屋并不大,也不高,男人笔直地站在火堆旁,头顶几乎都要碰到屋顶。
  他实在很高,不仅高,而且瘦。
  男人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又轻,又柔,仿佛带着无奈,又带着心疼和惆怅。
  如同这屋外连绵不绝下着的大雨,细细密密的雨丝,竟然能将他的心困住,困住再也出不来。
  “唯有站着,才能永远保持警惕,”女人抱着他的手臂渐渐收紧,她的声音里居然隐隐有了愤怒,“这个该死的道理,是谁教你的?”
  “我要杀了他。”
  女人这样说。
  荆无命没有回答。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甚至不想开口,只要一开口,他就能听到自己发出的那种嘶哑的声音,缓慢的语调,既无高低,也没有情感。
  这声音就像他本人一样,漠视一切情感,一切生命——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但是,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还和薄云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他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
  她一定觉得我现在的声音非常难听。
  荆无命很肯定地猜测。
  因此他再一次紧紧闭紧了嘴巴,连哼一声都不愿。
  “小荆,这样站着,好累啊,”女人缠着他的腰,从他的背后绕到跟前,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轻轻道,“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坐下来,你会坐下吗?”
  荆无命没有说话,他依然一动不动,如同一尊石像,他甚至连头都没有低下,只有那双灰色的眼珠子往下转了转,看向她。
  ——却又好像没有在看她。
  他的瞳孔很大,所以当他看着你的时候,好像并在看你,他并没有看你的时候,又好像在看你。这双眼睛既不明亮,也不锐利,但却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妖异之力,无论是谁看到了,心头都有些发冷,似乎一直冷到骨髓里。
  而且,无论谁被这双眼睛瞧了一眼,心里都会觉得很不舒服,很闷,闷得像是要窒息,甚至想呕吐。
  可是薄云此刻就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双眼睛。
  他不动,她也不动。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变化,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她的眼神开始变了。
  ——终于,荆无命终于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恐惧。
  多么熟悉的目光!有多少人都曾经用比这更加恐惧的目光看过他,然后死在他的剑下!
  现在,终于、终于他也从薄云的目光中,第一次看见了恐惧!
  “你怕了?”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他又一次开了口,但一开口,他立即后悔了。这次不仅仅是嫌恶自己的嗓音,更是害怕她的回答,他几乎已可以想见,她会如何回答他。
  为什么要问?荆无命,你为什么要多嘴地问这样一句废话?
  他咬紧了后槽牙,阻止自己再说出任何一个字来。
  而此时,他面前的女人却轻轻闭上了眼,不再让他读出她眼中的任何情绪。
  可是她的面上竟渐渐浮现出怀念的神色。
  “我记得,你的眼睛以前是银灰色的,很漂亮,在阳光下能反射出彩色的光来,我最喜欢看你的眼睛笑起来的样子,那个时候最漂亮。”
  女人伸出手,沿着他的脸颊抚摸上去,想要摸一摸他的眼睛,可是却发现他太高了,她竟然够不着。
  她无奈地睁开了眼,朝他笑了笑:“你真的长大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长得这么高。”她的脚稍稍踮起一点来,总算摸到了他的眼睛,男人的睫毛下意识颤了颤,但很快又回复如常,依然漠然地盯着她,似乎压根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薄云抬眸,再一次望进他的眼睛,静静地开口:“小荆,找了你十年,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有想过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承认,我怕了,你现在的眼睛,非常可怕。”
  ——因为她再也不能从这双眼睛中看到漂亮的光彩。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双人的眼睛,当然不是野兽的眼睛。
  这双眼睛,漠视情感,漠视生命,漠视一切,包括他自己。
  这双眼睛是死的。
  死灰色的,死人的眼睛。
  “可是,”带着叹息,她再一次开口,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的眼角往下,轻轻抚摸他脸上那三条已有年头的伤疤,忽然微微笑了一下,道,“可是我还是愿意亲一亲它。”
  捧住男人的脸,女人再次踮起脚尖,试图如十年前一样亲吻这双眼睛。
  可是他太高了,她努力踮着脚也够不到,而男人依然笔直地站着,连微微弯一下腰都不肯,唯有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珠子,能反映出男人并非一尊毫无反应的石像。
  女人瞥了瞥嘴,忽然不踮脚。
  她放弃了。
  男人在心底冷笑。
  可是他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各有一物压了上来,肉粉色的脚趾,白皙粉嫩的小脚,压在男人的脚掌上,对比分外明显。
  女人勾着他的脖子,站在他的脚上,再一次踮起脚来。
  这一次她终于亲到了他的眼角。
  荆无命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几乎全身都紧贴着自己的女人,死灰色的眼珠子一点情绪不露,反倒是女人,亲到后露出一个成功的得意笑容,轻巧自如地从他的脚下跳下来,仿若真的一点也不怕他。
  她甚至仰着脖子看着他,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啧啧道:“真是男大十八变,我记得你小时候才那么点大呢,现在居然给我长得这么高了,让我情何以堪啊……”
  自始至终,薄云都在自说自话着,荆无命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她简直像是在对着一尊石像说话。
  终于她觉得有点累了。
  “长大了变得好不可爱,真不知道是谁将你教成这个样子,如果是我的话……阿嚏!”正说着话,忽然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薄云吸了吸鼻子,抬头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见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摇了摇头,失笑,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她终于干脆地转过身去,往前走几步,坐在了离火堆最近的地方,双臂抱着膝盖,用最能保持温度的方式,自己给自己取暖。
  随着她离去的方向,荆无命的眼珠又转了转,注视着那个抱膝坐在火焰前的女人,他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和记忆里不一样。
  她怎么会变得这样娇小。
  以前,在那个时候,她是能完全搂住他的,在他唯一的一次感染风寒的时候,她就是那样彻夜抱住他温暖他的。
  可是现在……
  荆无命低头,看着自己伸开的大掌。
  他竟然觉得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她抱起来。
  其实,其实她并没有变。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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