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过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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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出面！你若是出面，安就不用失去……”
“这无关紧要。如果他当时放弃你，我根本不会帮他治疗，更不会让他活下去！你放心，揍敌客家族不会做亏本生意，亦不会无端欠人人情。他的眼睛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父亲。那……那，安的哥哥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子？”
“安没告诉我他的名字，样子也记不太清了。怎么，很重要吗？”
“没，没什么。我去刑讯室。”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有一点点失落而已……
原来……他不只是对我很好，对他哥哥也很好。不，不对，我能感觉得到，他对他哥哥远比对我珍重。
或许，我只是他哥哥不在时的代替品吧。
他对人的好，只是延续曾经的习惯吧！不只对我，不只对我……
天，我在想些什么？安对我这么好，我竟然怀疑他对我的真心，该死……
只是，这嫉妒的感觉噬骨焚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打字
27
27、牢笼 。。。
次日，席巴所说的特质系的念能者来了。他是一个叫瑞特年轻男子，但席巴说他已经有六十来岁了，因为念的关系，他可以修复老化的细胞。安很惊讶，那岂不是不老不死了？
“怎么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念也在慢慢枯竭。等到念告罄之时，也就是寿终之日。”
“看来人还是不能得永生。永生为神所有，觊觎神的能力，即为逆天吧！”
“咦？安怎么会这样想。何谓天？何谓天道？如果这些人们都还没弄明白的话，何来逆天之说？永生是神之所有，难么掌控人之生死不也是神之所有？若永生为逆天，那么杀生不也是逆天？那么，人一生下来不就是为了逆天吗？所以，所谓天道，就是无常：没有什么一定的，更没有什么不可能。人类所谓的不可能，不过因为未达到。”
“……席巴先生思想的深度远高于我。”
“呵呵，经历人世三十余年，揍敌客家族百年传承，怎么会不积淀下来一些东西。”
“百年传承……”
“对！数百年传承下来的不仅仅只是这破砖烂墙、惊人财富、傲人实力，还有精神，宝贵的精神。”
“逼迫子孙生生世世被囚禁在这座牢笼里，也是一种宝贵的精神？”因为一直没有再见到伊耳谜，安有些不愉快。
“……呵呵，数百年传递下来的还有仇恨，数不胜数的仇恨。人，总是盲目愚蠢。他们不去记恨杀人者，反而去记恨杀人者手里的工具，而杀手就是那工具。我们被憎恨、被诅咒，背负不属于我们的罪孽。因为这恨，我们只能走下去：只能变强，比这世界上几乎全部的人都强；只能冷酷无情，才能绝对理智，在危机的情况下做出能让个人或家族生存下去的选择；只能不信任，才不会被背叛……其它的大家族落没的后果可能是平凡清贫，而揍敌客家停滞落没的结果只有灭亡。普通人家的孩子放松任性的后果可能是平庸，而若伊耳谜如此，等待他的只有尸骨无存。哪有父母忍心将自己的孩子推向死亡？”
“……席巴先生……想……让我离开伊耳谜……”安的脸色立刻苍白如纸。
席巴还未回答，一边的瑞特开了口：“天，席巴，你给了我一个多么大的难题。要将他治好，我至少得老上十岁。啧啧，还不如再养一个小孩了。席巴你确定要要治好他？”
“瑞特，要是没有小时候我干的那件蠢事，你早老透透的了。如果你不治，我不介意问问我的熟客们有没有想杀你的，我给他算便宜些。”
“天，我隐姓埋名二十多年，哪来的仇家啊。呵呵，我会治
27、牢笼 。。。
好他的。呃……身体破损成这样，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啧啧，小家伙，以后你可有的苦受了。至少得痛上几天，越来越痛，还不如再世为人了呢，你确定要治？”
“嗯。我受够了这样弱。我有心愿未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孩子，记住你今天的心愿。有太多太多的人在变强的路上，忘记了最初的梦想。”瑞特抚了抚安的头，“可是，我得提醒你。我这个念有一个巨大的缺点，就是它只在我活着的情况下有效力。我一死，你修复好的身体就会全面崩坏，回到你现在的情况，甚至更糟。而且，你知道吗，你现在不能用念，是机体的自我保护。它承受不了念的冲击，用疼痛报警，让你无法使用念。但是，如果我死的时候，你又恰好在使用念战斗的话……十之八九就只能死了。念越强大，死的可能性越高。虽然我现在说是可能会死，刻我真的想不出来在那种情况下不死的理由。这样你还要治疗吗？”
安凄凉的笑了笑，“那，以我现在的身体还能活多久？”
“我不确定。因为，以我的判断，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呵，也就是说，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弱到可能随时死去了。而以瑞特的年龄，不出意外的话，我至少还能活十余年。还有一副好身体、强大的能力，我为什么不选择这条路呢？”
“决定了吗。”
“嗯。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我后悔的要死，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想回到他们身边。没有他们，我活着，不如死了。”
“安，在你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重与忧伤，即使你总在尽力的掩饰。你总是让人忍不住去冒充天神，去将你救赎。对吧，席巴，当初你帮他时是否也有这种心情。”
“咳咳……瑞特，你别再文艺腔。有什么需要我的？”
“需要，十分需要。要大量珍贵的滋补类药物，要大量优质麻醉剂——虽然可能不太有用，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安会第二次发育的，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矮了吧。”
提起身高，还真让安郁闷。两年前遇见伊耳谜自己还比他高上半头，现在已经基本持平了。自己长的还真是不正常的慢。
对了，“席巴先生，不要告诉伊耳谜，这个方法的缺点，好吗？我不想他太担心。”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那样做的。”告诉他，只会让他更加放不下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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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康复 。。。
果真向瑞特 说的那样，治疗过程中痛痒异常，真是不如再世为人了。
因为有过一次类似的可怕的尽力，安明白，大多数时候，单纯的痛楚每每让人觉得生不如死，感觉那已经是人生的极限不能挨过，可当一咬牙挺过来的时候，会完这段经历，就会不禁感慨，“也不过如此”。
所以，安在治疗前就给自己打上强心针：人是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这世上是没有什么痛楚是挨不过去的。只要过去了，一切都好。而他所能做的只有勒住嘴，即使哀号却也无法乞求停止；捆紧手，即使挣扎却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但席巴看到安的这声行头，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会再度为我们展现你那惊人的毅力呢~”
“呵，我可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能做的只是切断自己后悔的刻能。瑞特，一会儿无论我表现的怎样，都继续下去。哪怕，我大声求饶，那也不是我的真心。”
“好的，安，放心吧。”
结束的时候，安非常的狼狈：泪水爬满了满脸，布条将嘴角勒得出血，全身湿透，瘫软在椅子上。
“真难想象，你那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那时也没有什么能逼迫你。”
“也许，是执念吧。有了执念的人就会……非常的坚强。”
“那安的执念是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
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清楚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信念。
不知道他所坚持的到底是什么，他甚至不懂自己的心。
他不懂，当初为什么那么决然的想离开，如今又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回去。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谁离开谁都可以很好的过下去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夜夜被噩梦惊醒，为什么会在无人的时候寂寞得锥心刻骨，为什么脑中不停盘旋的声音让自己心慌意乱。
他不知道自己试怎么了，他想再见到他们，问他们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放不下。想说，无论怎样自己都想在他们身边，无论被不被需要、无论以何种身份……
之后的一周，安都是在这样每天早晚各一痛的状况下过来的。他发现自己异常的嗜睡、贪吃。而且他长高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夏天夜晚里疯长的玉米，甚至能听见拔节的声音。
让安惊讶的是，左臂上的条条凸起凹陷竟然完全都消失了。平滑触感让安很是失落——那些记录历史的痕迹不见了，自己再无法断言回忆的真假。
最后一天治疗完，瑞特谨慎的再三检查了安的身体，然后兴奋的拍了拍安的肩膀，“完全好了！
28、康复 。。。
用念试试。”
果然，身体的每个细胞有充斥了熟悉的充实的感觉。“能用了，好了，真的真好。”
“安向‘看见’周围的东西吗？”席巴在一边真诚的笑了笑。
“用‘圆’吗？”
“啊~你知道？”
“在书上偶尔看见有提到过，但没有详细的解释。”
“那是当然的，有关念的资料大多在猎人协会和猎人权限的网上，小部分分散在上流社会。就算这些知识给普通人看，也是很难学会的。念的传播主要是靠人面对面的传授。那安愿意跟我学习吗？”
“当然，当然愿意。真是，真是太好了。”
学会圆后，安第一次看见了伊耳谜。他惊赞伊耳谜的精致漂亮。这让伊耳谜脸一红，但安看不见了。安圆的世界里，只有线条，没有色彩。
其实瑞特是可以把安的眼睛也修复好的，可被安拒绝了。第一，因为看不见，身体就会对其它的感官要求甚高，这会让安的身体更加灵敏。第二，安学会圆后一天大部分时间会使用圆，着也是锻炼的一种方法。最重要的是，安曾经特意查过窟卢塔族的资料，火红眼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而他无论在那种情况下眼睛都不会变红。这双眼睛有秘密，他拒绝别人用念改造它。他记下了购买自己眼角膜的人的资料，他终会有一天那会自己的东西，即使用不正当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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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打了四个多小时的字……脸红……
那年冬天，安还是离开了揍敌客家——一个人。
那天，大雪纷飞，雪花能轻易的将他的足迹掩埋。安攘了好厚好厚的衣服，却依然不可抑制的颤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觉得无比的寒冷。
到达试炼之门时发现梧桐在等他。梧桐默立在漫天大雪中，却未沾染一片雪花。让人感觉安心而温暖。“安，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这是第一次梧桐没有称呼自己安少爷，安感觉心中一条细细的暖流经过。安低了头，搓了搓冻红的手指，“嗯，梧桐，再见。”
梧桐缓缓的背过身，沉默的将大门推开。“吱~”沉重的摩擦声在这片纯白的寂静里突兀的响起，却莫名的扰乱了安的心。
“对不起，安，也许……伊耳谜少爷……并不适合自由。”
握在胸前的双手突然的僵硬，然后颓然垂下。安顿在原地许久，才缓步离开。与梧桐错身的瞬间，才低声回应，“我知道。”是的，他知道，在伊耳谜说“对不起”时他就已经知道。不，也许是在伊耳谜目光游离时他就知道。不，也许更早，也许在伊耳谜每一次抱起奇犽时绽开灿烂的笑容时，他就该知道……
他不知道伊耳谜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不知道他走到最后是否会幸福，只是那一切与自己再无关联。在伊耳谜生命的舞台上，那个叫安的人已然退场，纵有不甘，也无能为力。
梧桐目送安的身影消失在那片纯白里，心中莫名的失落。他觉得自己似乎见证了什么的失去，什么东西似乎被错过了，而他却无力挽回。十年后，但一个阳光得耀眼的孩子出现在揍敌客家时，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刻的失落。他希望自己的少爷能够更加的快乐，而当年的伊耳谜和安都太容易妥协……
那天上午，他听从席巴的吩咐叫安时，安与伊耳谜正在比试。当时的阳光还是那么的灿烂，被厚厚的白雪支离得异常璀璨。两个少年在在激起的雪末中挥汗如雨。直到结束，两个人瘫倒在雪地里，呼呼的喘息，脸上印着快乐的红晕。这时一个小小的奶娃娃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下扑进伊耳谜少爷的怀里，“哥哥，哥哥，奇犽想你了！”
“呵呵。”伊耳谜和奇犽笑闹起来。自己走到安的身边，“安少爷，老爷有请。”
“好。”安嬉笑着跳开，“伊耳谜，等我回来再战。你还差得远呢！”
结果，小奇犽急了，“啊！哥哥才最厉害，你才差得远呢！”奶声奶气的，还挥舞着两只圆滚滚的小手。
“小家伙太偏心了吧！”佯怒的安恣意的揉乱奇犽软软的头发，不管手下的小猫张牙舞爪。
“席巴先生。”安恭敬的问好。
“安来这也有半年了吧……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29、离开 。。。
“啊？！”安忽的满脸通红，“是……是太打扰您了。”
“重点是，你正在把我家的气氛引领向一个我无法掌控的方向。无论是为了伊耳谜，还是为了糜稽和奇犽，你都得走了。比起天使，我想揍敌客家更需要恶魔。”
安被这话震得微微颤抖，他努力的想压下自己的紧张，可还是不行。“席……席巴先生，可……可以让伊耳谜和我离开吗？我……我保证不再影响您的家人。您还有糜稽和奇犽，而我只有……”
“不要自说自话了，安！什么要和伊耳谜离开，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席巴打断安的话，声音冰冷。
“不，不是那样的……”
“而且，我也不想放弃伊耳谜，他会成为未来家主最好的助力。而现在，他却偏离了我既定的轨迹。”席巴悠闲的嘬了口茶，“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因为……他会用他的权利放我自由。”
“对，就是这样。可这不是很可笑的吗——揍敌客家的人单纯而善良？！当有一天伊耳谜能为了家族或自己的利益，利用这个约定向你提最残忍的要求，那时的他才会变成真正的揍敌客家人。”
这句话重重的砸在安的心上，嘴唇颤抖的不能言语，连呼吸似乎都窒住了。
而席巴却自顾自的继续道：“而且，你认为你和伊耳谜是什么关系？”
“朋友！”安攥紧了手掌，身子也不再颤抖。朋友，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