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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御龙纪事·上卷(女尊)-第20章

小说: 御龙纪事·上卷(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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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失礼了。”他虚弱的欠欠身,颊上似乎泛起病态的潮红,重重喘了几口气,以比较平静的语气说道,“神上虽非表舅良人,可天意如此,令其恋您如狂。或许神上忌他曾配与他人,名声不贞,故内心实有轻贱之意,望您怜表舅对您一片赤诚,从未二心,当年双方年幼并非出于本愿。万万莫要负他太深”
此时天下的道德观念,还是标榜从一而终的,这个一不仅仅是代表嫁过去才算数,只要双方在父母的授意下订有正式婚约,就算只行问名采纳之礼,在其他人的眼中,这个男人也已经归入对方的家族了。所以退婚和改嫁在一个人的名声上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贞烈的男子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出家或者干脆自尽来显示自己高尚的情操。枝柳君此时就是误会了我是因为不满意婚约者的清白史,所以才冷落了对方。这点以男方家的角度来看,他们是理亏的。
犹豫少顷,华贵的少夫叹了口气,语气也弱了些。
“如今世道,男人无论多强,能够依靠的终究只有妻主而已。太女殿下对表舅忌讳颇深,恐怕会在途中动手,曾祖母她,唉……”
枝柳君没有再说下去,十分抑郁的向着皇城投去一眼,像只绝望的白鹿,被层层套索缠住了四肢,只能徒劳的望着黑色的尖刀一步步逼近爱人的胸膛。
或许他不顾立场,拼命保护所爱的执着隐晦的拨动了心中最柔软的细弦,我对面前多年沉默的守候内心甜蜜无望的禁忌恋情的男子,初次对他几年来反复而矛盾的行为有了理解和感叹。
他也是个在爱情上坚忍无私的殉道者。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爱人争取最好的将来,即使那个将来里根本没有他。
“——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路上,穷我所能,也定会护他周全。”
他蛾眉轻蹙,细品我此刻脸上的最微小的表情,似乎在考量我这句话所代表的深意。
半晌,枝柳君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那么,就劳烦神上多费心了……此时本宫倒希望这一路,可以再长些。”
对我行了福礼,男子便如来时一般,娉婷优雅的走回了树林深处。
我看着即将隐于黑暗的单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轻声道。
“殿下,避孕用的月茶,您不要再喝了。十年,已然积毒太深。”
这句话轻柔的,似乎随时都会隐没在黎明前的浓雾里。但就这样如耳语般的一句话,却像块巨石,压得男人晃了晃。
或许过了很久,或许仅仅是一瞬,晚春的微风挟着江河的潮气,从两个仿佛亘古长立的人影间席卷而过,吹落了男子银灰色的兜帽,发出呜呜的轻响,如同谁人的低咽。
华艳的贵公子,沉默的,萧索地站在柳树暗黑的重影里,颈项弯成一个倔强的弧度。正当我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抬起头,望向黎明前最黑暗的天幕。
“现在还不是时候。”枝柳君平静坚定的说,“凝聚苍陶两家嫡系血脉的人,只能有一个。”
*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下,东方,淡淡的鱼肚白,开始爬上半片天空。
“主上,奴婢心里有些难过。”
璟词在我身旁闷闷的嘟囔,扁着嘴,把手指绞成了花。
“我决定以后对苍凛稍微好那么一丁点,不再合伙骗他满城上下的找您了。”
“……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对璟词还是对着自己。
火红的马儿轻快的载着两位少女向东方高耸的殿群奔去。我未来的征程,翻搅着形形□□,已经和即将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千万人的命运悲欢,即将从这条笔直的官道上,
——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人品爆发,首次二更~~~(≧▽≦)/~
25章有小改动,对情节没影响,有先看的姐妹不用再回头看的。
冲着我今天的勤劳大家给我点鼓励吧,留言,收藏都双手接收!!


☆、人在途中

离开千城时,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拉着大批救灾物资的马车已经在之前的几天,陆陆续续从高大的西城门踏上奔往边陲遥城的官道。而今天我也将从这里接受万民跪拜百官相送,开始三年来首次,代表整个御龙殿势力踏上九玄大陆的政治舞台。
巨型轮轴带动绞绳将两层楼高的红漆城门缓缓拉开。镏金的铜质大钉由于年代久远,已露出青绿色的锈迹,被城外涌进的暖风摩挲着,散发出一阵金属的腥甜。
西城门近一个月来被专门用来运送征集救灾物资,虽然大部分粮草药品会从附近的郡县以及当地征调,但朝廷还是会负责相当数目的稀缺药材和金银财物。
因为不对普通民众开放,所以即使到了巳时(九点左右),城外仍然没有出现人潮拥堵的现象,仅有几十个前一天被安排在城外布置送行酒宴,及处理杂务的仆役和小吏以额触地,跪伏在官道两旁。
正紫色带盘龙金纹的王旗和苍蓝色有御龙字样的神旗在官道两侧猎猎翻卷,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十里长亭。
侍龙女皇精神抖擞的站在城门口的龙辇上,一袭京紫镶南海明珠重锦大龙袍,富贵又喜气的冲我遥遥拱手,眼角的鱼尾纹似乎都在几天里少了许多。大小京官们跟在女皇的屁股后咿咿呀呀的做些临别感言,有些入戏太深的甚至抱住流火的马腿痛哭流涕,似乎今日一别从此天人永隔,再无相会之期。烦扰至极的悍马流火险些一蹄子踩下去,坐地就让众大婶与我们“天人永隔”。
轰轰烈烈的送别大戏足足上演近两个时辰,一直过了晌午才终于走到近郊离水畔的十里亭。十里亭外种着一棵百年老柳,据说附近被雷劈了三次硬是只有它毫发无伤。侍龙也有离别折柳的习惯,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从这条路上来来去去离别的人太多,好看些的枝条早已经被折得七七八八,像个秃了眉毛的老头子,古怪又好笑。
女皇执着杯水酒,站在闷骚的大红地毯上,踮着脚尖左挑右选的好不容易扯了根还说得过去的柳枝,命人用红布包着呈到我面前。我被迫受了几个时辰女皇热情狂潮的的折磨,早就忍得咬牙切齿,如今可算看到希望的曙光,一直笑的越来越狰狞的表情终于变得和颜悦色了三分。
天杀的,再让本神装蛋,本神就让你生蛋!
饱受绵延杀意摧残的璟词抖着一身惊吓的老汗,苦哈哈的跑去接肩负着重大历史使命的柳枝。接完了也不敢直接给我,一个一个小眼神递着,就怕我突然爆发把个送别宴变成送丧宴。
郁闷的纠结了一会,心想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上辈子人称鬼畜总攻团长,看到不顺眼的人直接踢翻,遇到麻烦的事情立马走人,杀个小人放把小火什么的还不是日常娱乐。刀里来血里去横竖一条命,没有重要的人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何时像现在一样跟着一群老乌龟虚与委蛇。
我忧伤的就着风骚的小春风,眺望东方神殿,心里委屈的嘀咕师父也不知你是羞涩啊还是心狠,你家胧玥要去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你就好意思整天给我躺在榻上呼呼大睡。整整十天我出去你醒着我回来你睡了,你躲人也不带这么明显的好不好。
心肝在胸膛里悲催的拧啊拧,我无限留恋的仰天长叹:“事到如今,还真有些舍不得,不如……”
我这“不如”还没说完,刚才还在上演慈父送嫁记的众人齐齐虎躯一震,挽留的也不挽留了,抹泪的也不抹泪了,十分默契的双拳一抱:
“时候不早,神上请上路,您请,请。”
我含屈带愤的用眼神挨个控诉了打断难得我少女伤春的众乌龟,在她们紧张的目光中拨转马头,豪情万丈的一拱手:
“送行千里终须一别,诸卿多多保重,胧玥就此别过!”
“好好,神上您走好,臣等就不送了。”
——这是直白的。
“神上您一路小心,臣等都盼着您早日归来!”
——这是虚伪的。
“爷爷的,可算走了,累死老娘了……”
——这是等下要被堵在巷子口里挨踹的。
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我潇洒地缓缓挥手。重臣不明所以的互看两眼也只好跟着挥。只听眼尖的小声嘀咕:
“奇怪,怎么感觉神上的挥手有杀气?”
没错,是有杀气!
我背对着她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混杂在护卫中,像被老母鸡抛弃了的小鸡仔一样含着两泡热泪,用视线强歼我两个时辰的后殿留守人员,顶着百来张不知何时就开始准备的易容面具,从各大人府里一直跟我跟到十里亭。
可怜我还要笑啊笑啊的装作不知情。
别说杀气,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骑着不起眼的马匹,穿着不起眼的随扈服,纱帽上被我蒙上一块门帘似的厚汗巾的长皇子殿下,从刚才就一直浑身长跳蚤似的扭来扭去。既是扭着嘴里也不消停:
“说你荒淫你还不乐意,男宠女宠光天化日下死皮赖脸秋波暗送,和你同路我都要臊一臊。”
我看他扭得着实欢腾,担心他一激动在马上闪了腰,就没说好歹人家最后没跟来,其实这里最死皮赖脸的就是你。
苍凛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立场有些站不住脚,随即翻起汗巾没话找话的说道:
“听说前方八十里有家驿站,和宫里自然没法比,不过细烹鸭舌还算说得过去。今天我们只好在那里将就一晚。”
“我们今晚不住驿站。”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你知道哪里有陶家别庄?还是皇姨答应把行宫借给你了?”
“我们今天以天为被地为铺,观星辰之浩淼赏宇宙之无极。”
“……就是说今晚要露宿?”
苍凛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逼视我,大有你敢说是就去死死看的意思。
我一脸欣赏的回看过去。
“殿下反应还不算太慢。”
长皇子嗷的一声蹦起来,一脚勾在马镫上,以右倾四十五度角的超高难度姿势一边控制飞奔的骏马,一边隔着好段距离紧紧揪住我的衣领。
“那沐浴呢?用膳呢?膳后的焚香品茗呢?”
我回他了个鄙视的白眼。
“刚还觉得您聪明了些,这会怎么又犯傻起来。”我摇摇头露出真受不了你的模样,“殿下咱们是去救灾,不是去度假。救灾如救火,半刻耽搁不得,如今既然误了好些日子,自然要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您还指望喝茶抚琴花前月下呐。”
苍凛抖了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后梨子型的包裹。
……难不成,还真带了把琴。
在我愈发鄙视的目光下,苍凛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生活高雅的文明人啊?”
“好好好,您老高雅,我这野蛮人养不起您这尊大神,请回,请回。”
“不回!”大神脖子一梗,“本宫不用你养,本宫可以养你!”
你以为我此时感激涕零小女人之心爆发庆幸我这株小草终于找到可以依傍的大树了么?
你以为我双眼含心,嘴角流涎,折服与他威武磅礴的大男子气概中从此英雄美人笑看天涯了么?
不,此时我第一个反应是:
见鬼了,有人竟敢包养老娘!?
长皇子对自己有理想有担当的态度十分满意,嚣张的环视了一周,发现众人全部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打算接口。
璟词在一旁默默攥紧拳头。
“……太女君殿下真不是我不想帮他,他实在是白痴得没法让人帮啊!”
我无视贴身丫鬟的碎碎念,直接把他的话当放屁。
和他讨论保养与被包养的问题,简直是降低我的品位。
“将士们,今天我们星夜赶路,渡过玉华江之后,我们就进入白茅山区。”脚踩着马镫站起身,我用内力在轰鸣的马蹄声中回身向三千精兵喊话,声音平稳而清晰,如同在静室一般直接传入他们耳中。
向来桀骜不驯的威龙营士兵脸上首次露出敬畏之色。
如她们般长期生活在马背上的人都知道,马上颠簸,疾驰之中别说说话,不咬到舌头就不错。面前少女轻描淡写就让绵延五六百米,头戴重盔的三千甲士一字不漏,清清楚楚的听清自己每一句话,这内力的调节,内息的运用,究竟要到何等可怕的程度。
我很满意的看着曾经面服心不服的三千悍妇恭敬的垂下眼,等待将她们年轻头领的最新指示。
曾经统领过的雇佣兵团和正规军队虽然不尽相同,但武人崇拜强者的本质是不变的。
要想让手下听话,老大就要有实力把他们全部镇压。
劲风夹杂被马蹄踏起的沙砾,从脸旁猛烈的擦过。马上的少女像棵挺傲的白杨,俏生生的立在飞驰的神驹上。大红斗篷像面招展的旌旗,衬着兀然绽放的冷笑,极冷又极热的翻烤着战士们的内心。
“想必你们已知道这一路上,注定不会太平。敌在暗我在明,军队目标太大,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神上,我们不怕死!”
一个健壮的女兵高声喊道。年轻的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不惧和对激烈战斗的渴望。
“没错神上!哪个来敢害您,我们姐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杀她个有来无回!”
“杀!杀!杀!”
士兵们以剑击甲,高声怒吼,兵伐之气,直动云霄。
我右手执缰,左手向下一压。训练有素的士兵顿时缄口,嘈杂的官道上瞬间随之一静。
“我知道你们都是英武无畏的好战士!”我朗声说道,“死亡的威胁摧毁不了你们迎战的勇气!但是你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我需要你们,信任你们,所以希望你们可以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热血,挥洒在最有价值的地方!”
挥鞭跃马的年轻武士,高昂着头颅,骄傲而热切的望着前方英姿勃发的少女。
所有人的眼睛红而湿润,像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她们拼命击打着银白色的铠甲,明亮高亢的撞击声如同出征的战鼓,擂起了悍勇女儿气可干云的壮志豪情。
她们的领导者珍稀她们,信任她们。她们不再仅仅是数字之一,不再是用之即弃的棋子。
这对每日挣扎于生死场上的军人,是如烈酒一般的醇美梦境。
她们血脉贲张,她们壮志欲酬!
“所以请服从我,跟随我,听从我的指示!”我顺势做了一个一抓一挥的手势,“我保证未来九玄大陆的历史上,将写下你们光辉的一笔!遥城的百姓,将把你们的名字世代流传!”
“神上,请让我们跟随您!”
“神上请对我们下命令!”
“神上,您保护了遥城百姓,就让我们来保护您!”
“神上,我们这条命,就统统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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