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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御香-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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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娶她;不过是为了她那些数量庞大的陪嫁罢了······
刚成亲那几年;她几乎天天都要哭一两次。丈夫几乎不到她房里来;婆婆又责怪她几年都不开怀;还露骨的说要不是为了她那嫁妆;早就把她休掉了。在京城里;她又没有几个朋友······
她怨过;痛过;可是当多年后丈夫回头和她修好······她还是觉得无比的幸福。
她只希望这种日子能够过得久一点;稍稍久一点。她熬了二十年;才等到了丈夫全心的信任和疼爱;然而上天为什么这么快就把它收回去了?
“不;这么下去不行的。”
舒绿当机立断;把丰露拉到一边;交代她去煮安神的汤药。说白了;就是安眠药。当然是用舒绿的方子。
“娘娘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你一定要让她把这药喝下去;让她好好睡上一天;不然真要撑不住了。”
舒绿索性走到外间刷刷刷写了两份方子给丰露。
丰露千恩万谢地去让人熬药;舒绿又回到里间;干脆把所有的下人都遣了下去。
“娘娘······这里也没旁人了。您就跟我说说话;好不好?”舒绿哀求地看着游王妃。她知道游王妃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哭泣是一种发泄;倾诉也是一种发泄。
她真的很想帮帮王妃··
第三百五十四章:不能回头

舒绿在游王妃身边呆了有小半个时辰,劝得游王妃开口吃小半碗粥,又亲自服侍她喝了安神汤。等到游王妃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才离开了内院。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行走在这富丽堂皇的王府里,触目所及总有一种凄清的感觉。尽管夏日的艳阳灿烂依旧,园中花木也如往日般繁盛,气氛还是非常沉重。
舒绿想不到会在去往前厅的回廊上与牧若飞相逢。
“凌妹妹要回去了?”
牧若飞眼下乌青一片,看得出精神也极疲倦,但他面上的表情还算平静。
作为家中的顶梁柱,他当然不能像妇孺一般尽情哀恸。
在短暂的悲伤痛哭过后,牧若飞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强撑着主持起了葬礼。
牧王府也不是只有牧王爷这么一个男丁,家族中的长辈同辈人数并不少。但旁支的人们也只能起个从旁协助的作用,大主意还是得牧若飞自己来拿。
短短的几天,牧若飞的心智飞快地成熟起来。舒绿甚至第一次注意到了牧若飞唇上的胡渣,这个男孩子……是个真正的青年人了。
“方才我让她们去煎了安神汤给娘娘喝,娘娘已睡下了。世子也去吃点东西,好好安歇一会儿吧?”
眼看着日近午间,这种时候一般没什么客人来吊唁了。舒绿虽说没有主持过葬礼,大致上的规矩是很清楚的,便劝牧若飞赶紧抓住这空隙歇口气。
“凌妹妹······可否留下来,陪我吃顿便饭?”牧若飞迟疑了片刻,恳求道。
此时信安王府的人都已先行离去,只给舒绿留下一辆马车,随她什么时候探望结束了再回家不迟。舒绿闻言,一抬头恰好对上牧若飞那满含期盼的双眸,心中微酸。
她垂下臻首,轻声道:“不了家里人还等我回去呢。世子多保重。”
说罢,也不顾牧若飞因失望而不住下沉的脸色,轻轻一福便转身离开。
她知道牧若飞这会儿硬撑着出面主持家务,心里却未必有这样坚强。在他如此脆弱的时候她更不该靠近他、安慰他,给他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坚定的拒绝,也是一种关爱。
一直到走完这条回廊,舒绿也没有回头。她知道牧若飞的眼神一直逐随着她的背影不曾移开,可是……她不能回头。
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某一条路,就只能头也不回地,走下去……
牧王爷的去世既然早在人们的意料之中也就不曾引起多大的震动。舒绿倒是担心着游王妃的身子,虽然自己要避嫌不便天天到牧家去看望游王妃,却亲自监督巧果做了些药膳,让巧英给游王妃送去。
牧王爷虽是不在了,游王妃却还是王妃,并不愁没人关心奉承。可在游王妃心里,却只觉得舒绿对她才是真情实意。
“唉,只怪我们飞儿没这个福气!”
游王妃喝完了舒绿送来的一盅山药乌鸡汤随手把瓷盅搁在丰露手上,轻声叹息。
丰露也替世子觉得可惜。凌姑娘多好啊!要不是她,娘娘还不肯吃东西呢。还有凌姑娘从不在她们面前摆架子,最是和气不过的。要是凌姑娘嫁过来,娘娘也开心,世子也开心······唉。
如今凌姑娘许了夏大人,世子又要守三年的孝,两人算是彻底没了缘分呐。
舒绿的精神,毕竟不能全放在游王妃身上。她得盯着那封密信的进展呢。
不出几日,他们三人又在凌府的小书房里会面。
“这件事,看来是真的了。”
夏涵拿出一叠卷宗,递给展眉和舒绿。
“我到户部差过从去年到今年给南河道下发的各项款额,和这两本账簿里大致相当。还有……”
他逐一翻开卷宗中有疑问的部分,还有账簿上的一些账目,一一指给两人看。
展眉和舒绿并不太懂做账,然而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夏涵稍一点拨他们也看出不对了。
“天,他们还真敢啊!三十万多万两呢!”
舒绿不禁咋舌。
夏涵叹气说:“可不是嘛。因为前年南河道河段水灾太严重,去年户部是刻意下拨了比往年多一倍的款额下去的。本意就是要修建、加固河堤,结果全进了这些贪官污吏的私囊里!”
“那,为何是由王骏这么一个地方小吏来揭开这个大盖子?”
这便是舒绿不解的地方。
如此巨大的贪腐案件,王骏为什么会有勇气以一人之力去单挑南河道官场呢?
难道他真是正义感爆棚的义士?
看他当日劫持自己时的表现,的确不像个坏人,但要说到“义士”好像又没那种大义凛然的气势啊。
一个小小的县丞,放在后世也就是个县级市的副市长,还不是常务副市长呢。在平头百姓看来,也算是个官儿了,但在真正的大官眼里,什么都不是。
谁给他的勇气?
“不知道……”
夏涵有些烦躁。他现在需要理清的头绪太多了,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而这件“不简单”的事情,又偏偏直接找上了自己。
从道义上来说,王骏是夏涵的学兄,又是为了正义之事被害,夏涵不应辜负他的遗志。
可,夏涵也不想经由自己的手揭开这个盖子,把自己置于暴风骤雨的中心。
那种不顾一切都要匡扶正义的“青天大老爷”,必须要具备几大条件,才能在掀起官场风暴后安然无恙。
一个,是后台极硬,皇帝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比如包拯,要不是遇上了仁宗这种皇帝,任由他往自己脸上吐口水都不生气,他能成就“青天”之名?
另一个,则是自身有着极大的威望,天下景仰的那种——比如海瑞海刚峰,就是这种“道德楷模”,一站出来就代表着“大明的良心”。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他?
或者,有着强有力的家族背景,整个家族都站在他身后为他撑腰。
再或者,像大明杨继盛那样,完全豁出去了,不但不怕死,连活着受酷刑都不怕。在权相严嵩声势最盛时跳出来揭发他的罪行,被抓到诏狱里以后饱受折磨一声不吭,自己还很淡定的用磨利的瓷碗碎片活生生刮去腿上的腐肉……呃……
这些条件,夏涵自认一样都不具备。
他的确想让这些贪官伏法,追回赃款,重建河堤,拯救灾民,但是——他会选择比较稳妥的法子,徐徐图之。
展眉沉吟片刻,说:“我从刑部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是这个王骏将赈灾的款子挪做他用,被发现后捐款潜逃,南河道的人一路追到京城来。这件案子,是南河道的捕快们负责的,京城刑部的人也差不进手去。再说,也没人在意……”
可惜这王骏死得太快了,不然展眉倒是可以潜入刑部大牢和他会面,谈点实质的问题。真遗憾啊!
“可笑,卷款潜逃?”夏涵牵动了一下嘴角。“一个县丞,只管文书和庶务,钱粮的事情都是抓在县官手里的,他能卷去多少款子?一听这罪名,就知道问题小不了。”
“算了,我去一趟南河道吧。他那个卢县,离京城也没多远。要是动作快点,七八天就能跑个来回了。”
舒绿双眉一挑,犹豫了一会儿,也点头说:“的确,是得请哥哥你去查查当地的情况,才能知道真相为何。”
事情都沾到身上来了,一味逃避是不行的,消极等待也不是好法子。三人都喜欢把事情的主动权抓在手上,一致认为让展眉出马去卢县看看情况是最好的选择。
“恰好我有个离开的理由。”展眉说:“昨儿仲先生说,他要带弟子们到黄河灾区去。现在天这么热,那边遭难的人又多,很容易爆发大规模的瘟疫。仲先生后日就离京,我就说是护送他去一趟便可。”
仲秋满能成为天下景仰的“药王”,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高明的医术,他实在是一位极有医德、心怀苍生的名医。虽然年轻的时候犯过傻,人到中年还搞出点风流艳事,但并无损他的仁心。
其实展眉去哪儿也没人管,他如今自己当家作主,谁来管他的去向。可既然南河道那些公差怀疑王骏把账簿留在了凌府的马车上,展眉又一个人屁颠屁颠跑到卢县灾区去,说不定会惹起别人的怀疑。
倒不是怕有谁敢来为难他,信安王府这招牌不是一般的好使,地方上的小官儿们轻易不敢招惹这么一尊大佛。可敌人有了警惕,那他到了卢县就查不出什么内幕了。
“哥哥,你自己路上小心。”
舒绿说完这句话,想了想又说:“最好让夏哥哥先给你查查那些官员的底细。
礼部都有档案吧?”
弄清楚这些官员的底细是很重要的……她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王骏非要跑到京城来“告御状”?
(这两天更新不多,是因为蔷薇悲催的又伤了腰,趴着码字很慢……颈椎也不好······但是,咳咳,起码没断更不是······感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爱你们。)
第三百五十五章:请你陪我逛青楼
若不是欧阳婉病体渐痊,展眉也不会贸贸然离开京城。
他并没有告知仲秋满自己出京的真正原因,只说在京里待得久了想出去转转。
这话骗别人可以,骗伸秋满是行不通的。不过仲秋满没有追问,反而促狭的一笑,说:“也对,这对你子嗣上的事也有好处。”
“呃,此话怎讲?”
展眉瞬间石化,这特么的简直是神展开啊!
出京和子嗣,咋能搭到一块儿的?他离开婉儿身边,还······还特么的有利于子嗣了?隔空那啥么?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仲秋满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年轻人,多学点健康常识……过于频繁的行房反而不利于怀孕你不懂么?来来来,我好好教教你……”
展眉无比的想翻脸掀桌,但他……还是乖乖的憋着脸坐下来,居然真的听伸秋满给他“科普”……
这个,人总是要多学习的嘛,科学知识是第一生产力啊。
没人知道展眉和仲秋满具体谈了什么,不过在这场长谈过后,展眉看着作秋满的眼神明显不同了,颇有点佩服的意思。
“有啥不懂的咱们路上再谈哈!”
仲秋满乐呵呵地拍打着展眉的肩膀,有种捉弄了老实人的快感。不过,他说的那些也是实在话呀,只是看展眉发窘的样子确实太有趣了!
因为展眉离京,只剩欧阳婉一个人在家里,舒绿索性请示了老王爷和张氏,搬过去陪嫂子住几天。也不是说在王府里住不好,她的绮霞苑基本上就是王府里的“独立王国”,谁也管不了她。
可是每天给长辈晨昏定省,总也是个麻烦。到凌家去住几天,和欧阳婉在一起说说笑,调调香·倒也不错。
她还特意把巧果也一并带了过去,打算每天让巧果给欧阳婉做些滋补的汤水,多补补嫂子的身子。
在凌府住了两日,姑嫂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江城萍花坞别院时那段无忧的时光。欧阳婉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大家闺秀·尽管不想和丈夫分开,但却不会一味追问展眉出京的真正理由。
舒绿自问就做不到这点。虽说在外人看来,替家族打理生意的欧阳婉可能更加“出格”——嫁人后,欧阳婉更没了顾忌,大大方方地主持起香药铺子里的事务来。生意场上,欧阳婉手腕高明,作风果断·丝毫也没有女子的柔弱之风,让一票小看她的商场对手大感头痛。
可是回到家里,她就变成了温柔如水的小女人,展眉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姑嫂两人在家里过得和乐融融,却不曾想夏涵的登门,再次打破了舒绿平静的生活。
从夏涵平静如昔的脸色,舒绿看不出太多的波澜。然而她知道·以夏涵谨慎的行事作风,如果没有大事,也不会在展眉离京这种时候上门拜访。
再是未婚夫妻·也不好这般见面的。往日展眉在家,夏涵打着拜访他的幌子上门,别人却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欧阳婉知道夏涵来找舒绿定然有事要商谈,陪着他们到书房里坐下,就找了个借口躲开了。舒绿迟疑了一小会,看到了夏涵眼中的暗示,将巧英也遣了出去让她看着门口。
“夏哥哥今日来,可有要事?”
夏涵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点头说:“我想,大概有人一直在留意着我。”
什么?
舒绿顿时紧张起来·低声说:“有人监视你?”
夏涵摇摇头。
“尚未到那个地步。应该也不是京中人士,手上没有内通司的番子可用…···哪里就能跟踪监视我。不过我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东西。”
“例如?”
舒绿的紧张依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发不安起来。
“比如今晚,有人通过一位叔伯邀我喝酒。”
“这有什么奇怪的?”舒绿眉尖一蹙。“不是每隔几日就有人以各种理由请你出席宴会么?”
作为皇帝身边的当红炸子鸡,夏涵在京城官场里的地位当然不低,想接近他和他打好关系的人绝不在少数。
可是夏涵生性清冷·也善于明哲保身,除了必要的人情往来之外并不常赴宴。有人讥笑他清高,也有人说他犯傻,不好好趁机和京里方方面面打好关系,将来怎么混得开?
光有皇上赏识,没有同僚替你出力,能在官场上走多远?
这些人大概不知道,夏涵本来就没有出人头地的野心。他是老庄信徒,信奉随遇而安,能做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从不想苛求多高的地
如果他是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的人,当年就不会如此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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