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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嫁值千金-第146章

小说: 嫁值千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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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笑着摆摆手,红豆便行礼,与福宁和烹茶的师傅一同退下,装饰淡雅的屋内,就只剩下了三人。
阮筠婷亲自为“望春七公子”斟茶,道:“前日之事,多亏了公子,我一直想对你道谢,拖到了今日,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望春七公子”哈哈笑道:“我与之浅相熟,道谢之类便免了吧。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琸字,在家排行老四,姑娘若不嫌弃,随之浅那样叫我声四哥便是。”
公孙?阮筠婷秋水瞳闪过微光,她若没记错,当朝宰相就是复姓公孙的。
看向戴明,戴明便笑了:“他自来如此大咧咧,混不吝的要认了你这个弟妹,你若觉得他不损了你的颜面,叫声四哥也无妨。”
这就是赞同了?
阮筠婷当下展颜,起身行了福礼,“多谢四哥聪慧机敏,竟能想到那种奇法,才让我躲过一劫,请受我一礼。”

第258~259章 真相总是鲜血淋漓;攀龙附凤

公孙琸忙起身还礼,随即笑着道:“姑娘请坐,莫要再这般谢来谢去了,原本不是外人,做什么这样外道?再谢下去,茶就冷了。”
阮筠婷闻言莞尔,笑道,“既如此,不如我来沏茶,以谢四哥。”说着到了门前,换了人来,将半冷的茶和茶具都撤换了,又吩咐人上了新进的上等“青松蒙雾”来。
进来抬换茶具的下人,对阮筠婷甚为恭敬,那种恭敬已经超出了归云阁对待客人的程度。更何况“青松蒙雾”这等极品茶叶,大梁国每年进贡的也只得二三斤,归云阁能弄到这等好茶已属稀奇,阮筠婷张口就要了这茶来更是稀奇。
戴明与公孙琸对视一眼,都略有所想。
待到茶具齐备,阮筠婷提裙摆,在紫檀木雕梅花的茶几前跪坐下来。以茶挟夹着紫砂茶具,在沸水中洗净烫热,放置在茶海上,又以茶匙从茶罐中取出少许极品“青松蒙雾”,细细的分了粗细,将较粗的茶叶至于壶底,细些的铺于其上,随后拿起一直煨着黄铜壶,将热水悬空高注于茶壶之中。茶叶瞬间旋转,散了满室宜人心脾的茶香。
阮筠婷今日穿了湖蓝色的交领素面褙子。一双如匠人精心雕琢的白玉手在湖蓝色的衬托下显得更为莹白,她的指甲并未如时下女子那般涂抹蔻丹,而是自然浅淡的颜色,玉甲干净,形状漂亮,带着淡淡的光泽。她动作熟练,显然是精于此道,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待将茶沏好,阮筠婷执壶,一个“关公巡城”,将热茶注入并列排开的茶盅,待壶中所剩不多,又各茶盅点了少许,使每盅的茶水色泽均匀。
“四哥,之浅,请。”阮筠婷敛袖,含笑做请的手势。
戴明与公孙琸各执一盅,呼吸间‘青松蒙雾’淡淡的香气盈满鼻端,浅尝一口,那馥郁清香便萦绕于齿间,久久不绝。
“果真是好茶,传说‘镇宁公主’最爱此茶,想来也并非没有理由。”公孙琸啜了几口,笑着放下茶盅。
戴明含笑看向阮筠婷:“婷儿沏茶的手艺极好。”
阮筠婷无奈的道:“府里请了专门的人来教导,不会也会了一点罢了,我也不过是胡乱沏来,若说精于此道的,还是晚姐姐。”
“你是说婉容华?”公孙琸已经拿了第二盅茶。
“正是。”阮筠婷点头。
公孙琸便道:“徐家好生福气,又出了个容华,看样子你与这为关系亲近?”
“是,自家姐妹,当然亲近。”阮筠婷笑着道。
公孙琸摇摇头,道:“那也未必,那日陷害你的,不也是自家姐妹?凡事也不要想的天真,多留个心眼也是好的。”
阮筠婷闻言,点了点头,“四哥说的是。哎,今日愉快,不提此事也罢,不过我很是好奇,四哥出身名门,怎么想起去画春|宫图了?难道当真只是爱好?”
戴明与公孙琸并未反驳她的那句“出身名门”,显然已经想到阮筠婷会猜得到他是何人,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反而是对视一眼,都笑了。
戴明温柔的望着阮筠婷,道:“这事还真要四哥亲口说与你。”
话音刚落,公孙琸就拍了戴明一巴掌,笑骂道:“好啊之浅,你不想违背誓言,就让我来说,啧啧,好吧,既然是弟妹问了起来,我哪里好隐瞒?”
一句“弟妹”,让阮筠婷和戴明都红了脸,公孙琸似乎极为乐见此状,笑着道:“当年年少,我们三人都有抱负,又恰巧各有绝技”
“等等,三人?”阮筠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三人是谁?四哥不如从头说起。”
公孙琸闻言看向戴明,随后道:“原本我们都发了誓,伺候不与外人提起此事,不过你既然是之浅的‘内人’,我也不算违背了誓言。”一句“内人”,让阮筠婷更加不自在,戴明则是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这个公孙琸,好似不玩笑就不能好生说话了。
“我,之浅,还有君家的大爷君召言,因着家事相当,是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君召言大我一岁,之浅又早慧,曾经我们三人也在一起谈论诗书国事,当真不亦乐乎啊。”
什么?君召言?阮筠婷眨巴着眼,她前世是君召言的妻子,可也从未见过戴明和公孙琸与他相交啊,难道是在她过门之前?
阮筠婷点点头,示意公孙琸说下去。
“那时我们各怀绝技,又不想靠着家里头的能力,便相约一同到了裕王爷府上自荐。只不过,召言才刚表演完绝技,裕王爷就如发疯了一样,一把将他抓住,大吼着‘原来是你’,激动之下,还掰断了他的左手腕骨,命人将他关了起来。”公孙琸摇摇头,叹息道:“有了这一出,我们两个也自荐不成,灰溜溜的回府了。之浅是要争口气,自个儿创出个名堂来,我呢?则是久了,看惯了官场这些黑暗腐朽,‘自甘堕落’,凭着性子画画消遣而已。后来就画上了春|宫图了。”
阮筠婷细细听着,不错过其中任何一个细节,待公孙琸说罢,阮筠婷好奇的道:“裕王爷掰断了君召言的左手?而且还把他关起来了?好奇怪,君召言的绝技到底是什么?”
“君召言的绝技是左右开弓,双手同时写字,且模仿他人字迹,可以假乱真。不过,自从裕王爷关了他半日,放他出来之后,他就再没用过此技,与我们也渐渐疏远了。到如今我们也不知为何会关他。”戴明说罢,略感惋惜的摇了摇头。
阮筠婷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她曾在老太太那里发现有人模仿了她的笔迹写了遗书,还想了主意,向韩肃借了前朝状元的字来试探君召言,当时她就怀疑了,却不敢确定,后来君召言那里虽然拿回了一模一样的赝品,可她仍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君召言做的。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阮筠婷如何也想不到,猝不及防之时,鲜血淋漓的真相就如此突然摊开在她面前。
是他,果真是他!
前世对自己温柔疼爱的夫婿,竟然是模仿了她的字迹写下遗书的人!这封遗书,是在她死前写的,还是死后写的?若是死后,很有可能是他要为了君家遮掩什么,可若在死前,那就说明,她前世的死,与君召言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要害死她?为什么!
她也真是识人不清,愚蠢到了一定的地步,现在,她仍然记得前世她被诬陷之时,君召言在“分手宴”上所说的话。那时一个丈夫在面对爱妻时候竭尽所能的疼惜和温柔。
现在看来,却是一剂毒药!他所有甜言蜜语都是假话,他的温和有礼,很可能是一层羊皮…
阮筠婷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着,面上笑容虽然还在,但也是费了她极大的忍耐力,才保持住的,阮筠婷此刻能安静的坐在这里,笑着听戴明与公孙琸说话,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克制。
戴明见阮筠婷脸色不好,关切的道:“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莫不是病了?”
“没有,没事的。”阮筠婷强笑着岔开话题,“原来君大爷擅长模仿人字迹,我还是头回听说。那你们两个呢,擅长什么?”
公孙琸笑道:“之浅能过目不忘,而我,善卜卦。”
阮筠婷此刻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全被那个血淋淋的真相所左右,所以听了公孙琸的话也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下意识的道:“难怪之浅学识如此丰富,原来竟然能过目不忘。”
戴明闻言笑了,眸光如和煦的阳光,温柔且温暖,“我听雪菲说,你记忆力也是极佳的,从前在小学,旁人尚未能领会的东西,到了你这里已经能记下并且融会贯通了。”
阮筠婷摇头,笑道:“雪菲就会夸张,我哪里是会什么绝技?不过是细心一些,在深宅中才能多条活路,从现在就开始练习起来罢了。我这是生存技能,与你可以一展抱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戴明闻言,心疼的看着阮筠婷,想起那一日在徐家的所见所闻,他偶然去了一次,就能遇上这样混乱的状况,阮筠婷姐弟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公孙琸见戴明如此表情,便知他弥足深陷了,细观阮筠婷的面相,又看了看戴明,突然道:“弟妹,你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
戴明有些期待的看着阮筠婷,公孙琸擅卜卦,且极准。之所以到现在依旧默默无闻,是因为他甘愿只做个闲人,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罢了。他可是极少给人占卜的。对他也没有过。
阮筠婷原本不信这些,不过她都能重生两次了,就证明鬼神之说应当也是有的,这时候难免有些犹豫。若真想好好算算,其实应该报自己在现代的生辰八字吧?可如今她已经是阮筠婷了。
无奈,只好将阮筠婷这个身体的生辰八字给了公孙琸。
公孙琸从怀中掏出八枚铜钱,在桌上依次排开操作起来,阮筠婷并不懂卜卦,也只是看着公孙琸面色凝重的认真卜算着,过了半晌,才收起铜钱,道:“你们二人要在一起,坎坷极多。”
戴明对公孙琸的话深信不疑,惊愕的道:“已经有皇上赐婚了,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阻碍?”
“从卦象中瞧不出。事实上关于阮姑娘的卦,都是扑朔迷离的。我自问看相卜卦都有一套。可是看不透她的命数。”公孙琸蹙眉,疑惑的看着阮筠婷,道:“我看不出你的命数。算了生辰,又觉得你的面相与命数不符,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卦象。”
阮筠婷浅浅一笑,道:“既如此便罢了。”话虽如此说,阮筠婷心中对公孙琸的能力倒是信了几分。她是寄居而来的灵魂,命数早就已经变了,又怎么会与这个身体的正主命数相同?
三人岔开话题,又闲聊了片刻,戴明和公孙琸便提议离开。
阮筠婷道:“我留下来还有些事。”
戴明和公孙琸又对视了一眼,也不强求,只道:“那你回府时候要仔细些。有事就叫人传信给我。”
公孙琸笑着打趣:“瞧你那样子,阮姑娘在府里还能遇上什么事?倒是你自己要留神,今日晚上还要参加月夕夜宴。仔细提防着西武国那些蛮子又提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吧。到时候若回答不出,可是及丢脸面的。”说到此处又问阮筠婷,“你今日可会前去?”
阮筠婷摇头,无奈的道:“老祖宗并没告知我,书院那边也没选上我,估计今年不会带着我去了。不过也好,趁着那段时间,我正好能好生休息。早早的睡下还能解乏呢。”
“瞧你那懈怠的样子。”公孙琸板起脸来,才嗔了一句,就又绷不住咧嘴笑了:“与我真是极像的,也不枉费你叫我一声四哥,今晚上我有活儿要做,哈哈!”
他所说的有活,无非就是给人画春|宫图了。阮筠婷和戴明都觉得好笑。
阮筠婷坐在床边,看着二人带着下人的身影离开了归云阁,这才打发红豆去附近的脂粉铺子买些东西回来,趁着这个时间,叫来了归云阁的掌柜,仔细嘱咐起生意上的事。
归云阁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路旁,戴明与公孙琸在车内相对而坐。公孙琸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面色凝重。
“之浅,你信不信我。”虽然是疑问,用的确实肯定的句子。
戴明笑了:“四哥有话直言无妨,我哪里会不信你,真是明知故问。”
公孙琸却并未如往常那般与戴明说笑,正色道:“才刚那一卦,我虽看不清阮姑娘,却能看清你的,之浅,你若想保全自身,最好不要与阮姑娘太为亲近。”
什么?戴明原本闲适的笑容僵在脸上,深邃的眸子如积聚了漫天星光,只一瞬间,光芒就隐藏在眸底深处,“四哥何出此言?”
公孙琸苦笑道:“哎,今日主动一卦,真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你问我为何,我也说不出,只是卦上如此显示而已。与你说了,也是提醒你罢了。阮姑娘并非寻常的姑娘家,命盘与面相不符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先师曾经讲过,历史上出现过这种情况的也不是没有,哪一个这样的人落入红尘,不是要掀起惊涛骇浪来?你若想安稳度日,与她保持淡然关系是极佳选择。”
戴明虽然深信公孙琸卜卦的神准,但是这一件却并不想听从:“四哥,我早已弥足深陷,不能回头了。”
“你就这么喜欢她?你们才相识多久。”公孙琸的语气很是不可思议,毕竟,以他对戴明的了解,若是说他爱上某本书,这个他相信,若说他爱上一个女子,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戴明自己曾说,世上女子皆是一个模样,与他的思想达不成共鸣,只会讨论衣裳料子胭脂水粉,这样的女子娶来何用,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戴明摇头,撩起车帘,沉默的看向对面的归云阁:“你也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喜欢上她其实并不难。况且她又已经被指给了我。”
“你也发现了?”公孙琸也望着归云阁。
戴明点头:“婷儿和归云阁,或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公孙琸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食指敲打马车内窄小的案几,道:“之浅,你或许不知道,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过,归云阁可能与裕王爷世子有关。”
“是吗?”戴明的确不知道此事,不过听他说起,好像也并不觉得惊讶。
想起韩肃对阮筠婷的感情,若归云阁真的是韩肃的产业,那么阮筠婷在归云阁能有如此地位也不难解释了。
只不过,想到这里,戴明的胸腔似是被什么人塞满了泥土,一股沉重而滞涩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很是憋闷。
公孙琸理解的道:“罢了,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有何用?在如何,她也已经指给了你。不是他韩肃的。”
“是啊,不是他的。”戴明喃喃自语,沉重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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