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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悍妾当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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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寒霜,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却强自支撑着道:“今日是我自己的意思,这么多年来,你整日里只知在外寻花问柳,却从不多看我几眼,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竟连那些青楼女子也及不上吗?”
“你今日的举动又比她们高尚几分?”安子迁冷冷一笑道:“只怕就算是她们,也未必敢穿成这般站在我的面前。”
俞凤娇咬着牙道:“我是你的正妻!”
“我知道。”安子迁缓缓的道:“你是我的正妻,可是在你的心里,又何曾真的将我当做是你的相公?”
俞凤娇的眸子里已有了一分水气,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道:“这一次若不是晶蓝嫁入安府,你是不是早就不将我这个执绔当做是你的相公呢?”
俞凤娇呆愣愣的看着他,只觉和他这副样子陌生的紧,往日的他性子随和至极,无论看到谁就先笑了起来,从来都没有任何架子,更兼他从不过问安府里的事情,在安府也没有什么地位,连带着在她的心里,也没有任何地位了。所以一直以来,虽然是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朝代时,她的心里对他是存有一丝鄙视的,她从不怕他。而这一次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是那么的浓烈,浓的让她的心里有些吃惊,只觉得他和往日里大不一样,那张泛着寒气的脸,让她觉得极为陌生,仿佛她从来都不认识他一般。
在这一刻,她陡然意识到,她心里那个不成材的相公,只怕是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她仿佛从未了解过他一般,她的心里有了一丝惧意,只觉得他比她那个摆起官威来的父亲还要多几分威严。
安子迁看着她那副样子苦笑道:“你待我如何,我心如明镜,你这般刻意了来勾引我,反而会让我觉得厌烦。五年前你依着母亲的意思,对我用合欢香,我知道你当时在安家过的不好,所以我妥协了,必竟我将你娶回家来就得对你负责。可是你今日里为了争宠,居然也对我用合欢香,我的心里自然是极为反感的。五年前不说是给你留了几分面子,没料到你却故技生重施。
俞凤娇睁大眼睛一双眼睛看着他道:“我这么做还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楚晶蓝,以至于你的心里那么在意她!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比你好,但是我知道她至少不会对我用合欢香。”安子迁浅浅看着她道。
俞凤娇的脸顿时变得一片苍白,安子迁又缓缓的道:“感情之事原本就不能免强,你今日里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不但得不到我的心,反而会将我越推越远。”
俞凤娇眸子里的泪水眼见就要流了出来,安子迁心里陡然想起一件事情,原本想要离开在的脚又转了回来,将屋子环视一周后淡笑道:“不过你这屋子今日布置的倒是极有情调的,我倒当真是有几分喜欢的。去把衣裳换了,将那合欢香撤了,我还没有用膳,陪我喝酒吧。”
俞凤娇原以为他会拂袖便走,那么她今日里不但受了辱而且计划也会落空,没料到他又改变了主意,而她经由他方才那一吓,心里已对他生了三分惧意,此时听到他的要求,便又多了三分喜悦,只觉得她的计划还有一线成功的机会。
她当下忙将琼宛的唤进来,将香炉灭了,她再换了一套宝蓝色的对襟薄衫出来,然后再让琼宛将她珍藏的女儿红取来,拿出一套青岫白瓷的酒具,她伸出纤纤素手,将酒杯满上。饭菜是现成的,满桌子都是安子迁喜欢吃的菜,看得出来她为了今日的事情是费了些心思的。
琼宛见到这等情景,心里替俞凤娇高兴,忙着布置酒饭,安子迁却浅笑道:“阿娇,许久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如今想起以前你做的红烧蹄膀还回味无穷。”说罢,他冲俞凤娇眨了一下眼晴。
俞凤娇暗暗叫苦,打了一个喷嚏之后道:“相公若是想吃,我这便为你去烧,只是不知道厨房里还有没有新鲜的肘子。”
“求之不得。”安子迁悠然自在的坐在那张雕着喜上眉梢的檀木大椅上跷着二郎腿笑眯眯的道。
俞凤娇微笑着便去了厨房,说来也巧,今日里厨房里还当真是有一只蹄膀,她让厨子将那蹄膀去了毛,又将琼宛唤来帮忙,安子迁那里只余两个小丫环在伺候着。
安子迁悠然自的坐在那里喝着酒,拾掇着两个小丫环给他喝曲,小丫环又哪里会唱,他便让她们给他唱她们会唱的小调。小丫环们哪个不会唱几首清的曲子,她们素来都知道他的风流牲子,又有田甜爬上他的床的先例,心里早存了一些歪念,当下便使尽浑身解数为他唱着熟悉的小调,只盼着他心里一高兴也将她们收了房。
小丫环的调子唱的远不如青楼楚馆里的姑娘,却胜在多了一分娇怯,他看她们的表情也觉得甚有意思,便让她们依依呀呀的唱着,一双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却时不时的往门口膘两眼。
外面风雨交加,俞凤娇也隐隐听得屋子里传来唱曲的声音。她不由得皱眉问道:“这大半夜的谁在那时唱曲?”
琼宛去屋外听了一阵后道:“大奶奶,好像是春风和夏茫在给五少爷唱曲。”
俞凤娇听着便有了三分火气,怒道:“贱蹄子们心都野了,回头再好好收拾她们!”
琼宛有些迷离的看了屋子里的灯火,眼神里有着一丝淡淡的向往。
俞凤娇看到琼宛的眼神,心里的怒气加剧,刚要斥责,却又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是方才变天的时候穿的太少真的着凉呢?
琼宛被她打喷嚏的声音给拉回了神,当下忙关切的问道:“大奶奶,你莫不是着凉呢?奴婢去给你取件衣裳。”
俞凤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是去给我拿衣裳还是去给五少爷唱曲子啊?”
琼宛吓了一大跳,忙道:“自然是给大奶奶拿衣裳,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给五少爷唱曲。”
俞凤娇见她满脸都是惧色,当下淡淡的道:“你有什么心思自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田甜是田甜,你是你,明白吗?”
琼宛吓得脸色一片苍白的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生火。”
俞凤娇轻哼一声道:“你生什么火,让刘妈去生火,你来炖蹄膀。”
初秋的夜里寒气甚重,琼宛忙着去炖蹄膀,俞凤娇在旁坐着看着,只是喷嚏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打,清水鼻涕也流了下来了,看这架式,她是真的着凉了。
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恼怒,早知道托词说生病就生病的话,她就不会找这样的借口了。她心里又觉得有些憋屈,早知道今夜是这副光景的话,以前就不对安子迁说那蹄膀是自己的烧的了,自己陪在他的身侧那两个贱蹄子也就不敢存那样的心思了,她也省得受这一分罪,只是那两个贱蹄子是再不能用了。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想想州认识安子迁时的情景,心里就有些悲凉,在内心升处升起了一抹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无可奈何的心情。当时的她又哪里知道那个丰神如玉的少年会是那般慵懒的心性,又哪里知道有妙手丹青绝活的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这些年来,她对他的失望是溢于言表的,人不可貌相这个词语在安子迁的身上是得到了铁一般的印证,他长的是那样的风流倜傥,却也有了一颗风流的心,这些年来几乎就没有停下过娶妻妾。她原本对他已是极为失望,他娶再多的妾只要不憾动她的地位便好,可是他却又娶了一个平妻,他就当真对她那般不满吗?再则他娶平妻也就罢了,偏偏娶了一个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要手段有手段的楚晶蓝,他是存心想要气死她吗?
俞凤娇的心里有些气苦,却又满是无可奈何,在这个以夫为尊的时代,她嫁给了他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她也曾想过要和安子迁合离,却又觉得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勇气,那种事情也只是想想就好,根本就当不得真。而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素来好强的她又岂能如此轻易的就让楚晶蓝撼动她在安家的地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很爱安子迁,也唯有讨他的欢心一途了。
火光映着她的眉眼,美的有几分娇柔,已经没有方才教训琼宛时的戾气了。而这份娇柔比起方才在安子迁的面前刻意装出来的又多了几分柔弱无助的美。而她方才若是对着安子迁流露出这昏模样,安子迁只怕也会不忍心。
那蹄膀要烧的入味需要一个时辰,她只能对着那昏黄的烘火发着呆,却觉得似有倦意上涌一般,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夜色又深了些,蹄膀终于烧好了,两个小丫环也把会唱的小惆全给唱了一遍,安子迁大方的给了两人一人一两赏银,两人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安子迁见俞凤娇满脸通红,便淡淡的问道:“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真的病呢?”
俞凤娇忙道:“没有,方才在做菜,被熏红的,相公来尝尝这蹄膀做的是否入味。”
安子迁见她十指纤纤没有沾上一点油烟,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也未曾摘下,他心下了然,也不说破,只浅笑的道:“阿娇的手艺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来,陪我喝一杯酒。”
上等的女儿红倒在如白玉的杯子里,那颜色在灯光的映照下莫名的好看,俞凤娇淡笑着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喝的急了些便呛的咳嗽了起来,琼宛忙替她拍着背,再为她倒了一杯水。
安子迁笑道:“阿娇,慢些喝,没有和你抢。”
俞凤娇那一杯酒下肚后,只觉得原本就有些晕的脑袋更加的晕了,胃也如火一般烧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安子迁见她就要倒了下来,伸手一把将她扶住,对琼宛道:“扶大奶奶到床上休息。”
琼宛领命,忙将俞凤娇扶上了床,俞凤娇往床上一躺便已一片迷糊,迷迷蒙蒙的轻声哼着。他起身却朝门外走去,琼宛急道:“天这么晚了,五少爷要去哪里?”
安子迁扭头看了琼宛一眼后道:“这句话好像不是你这样一个丫环该问的,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
琼宛语塞,顿了一下后道:“大奶奶亲手为五少爷做的蹄膀五少爷还没有吃了!”
“开始是有些想吃,这会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胃口了。”安子迁淡淡的道:“等大奶奶的身子好些了我再过来吃吧!”
琼宛心里又莫名的觉得委屈,见俞凤娇那一杯酒下肚之后就已经人事不醒,她心里不禁大急,安子迁今夜里若是不宿在怡然居里,俞凤娇明日醒来之后只怕会拔了她一层皮,她忍不住又道:“此时已到亥时,五少爷不如今夜就宿怡然居吧!”
安子迁走在门口的脚顿在那里,他扭头看了一眼琼宛道:“大奶奶醉了,谁伺候我睡觉,你吗?”
“五少爷若是不嫌弃……”琼宛的声音越说越小,小脸已成了红霞,头也低到胸前。
安子迁却觉得有些好笑,眸光冷了三分后道:“我还当真是嫌弃的。”
琼宛抬起头来看着安子迁,眸子时已有了一丝泪光,安子迁冷哼道:“我当真是不知道大奶奶是怎么管你们这些丫头的,一个个心都野的很,你说若是让大奶奶知道你说出了这样的话会怎么样?”
琼宛顾不得害羞,忙伏在地上道:“五少爷饶命啊!”
安子迁冷笑道:“你的命不值钱,我要了也没有用,日后若是再敢生出什么是非来,只怕大奶奶也保不住你的命!”
他的话说的声色俱厉,琼宛吓的全身都在发拌,他似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道:“前日里是不是你把大奶奶的发簪放到悠然居里去的?”
“不是我!”琼宛大急道:“那一日大奶奶的发簪是真的找不到了,让我们四处去找,后来想起二奶奶的丫环圆珠和圆荷来过,所有大奶奶就让琼姿带着人去悠然居里看看,没料到才一进去,就见圆珠正拿着那支发簪。大奶奶真的没有冤枉圆珠,那簪子的确是圆珠偷的!”
安子迁的眸光微微一凝道:“若是让我知道你的话里有一句假话,我就将今夜的事情告诉大奶奶!”
琼宛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断断不敢骗五少爷!
安子迁见她吓得面无血色,一双眼晴里满是惊恐,知道她只怕是没有说谎了,可是他又想起那一日圆珠的神情,也不似在说谎,再则圆珠和楚晶蓝自小一起长大,什么样的珠宝只怕都见过了,又岂会看上那支发簪?看来这中间还有其它人也掺和了进来。
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他的后院里怎么也变得如此的不安生了,到底是谁想要挑起俞凤乔和楚晶蓝的战争?是其它的三个小妾还是安府里其它看热闹的嫂子们?他突然觉得些无力。
由于安子迁长年都不在安府里,对各位少夫人的脾气也就不甚了解,一时间想要查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只怕不是易事。只是他暗暗的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日后要小心一些了。
屋外的风雨还没有停,他打开房门寒风便吹了过来,他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的走了出去,天上无月无星,一片阴沉,他也不打灯笼,直直的就朝悠然居走去。他对安府的路是极为熟悉的,既使四下一片黑暗,也不影响他前行。
只是他到达悠然居前看到一片漆黑的屋子,心里又莫名的其妙的多了一分怒气,楚晶蓝就这么巴巴的盼着他在怡然居里睡吗?居然都不等他!
她难道就不知道他今夜里若是宿在怡然居里会给她带来什么吗?他咬了咬牙,跺了一下脚,一转身便离开了安然居,施展轻功跃到他平日里一个人住的书楼去睡了。
他到达书楼之后怒气却也散的七七八八了,想起楚晶蓝那副淡然的模样,他要打动她的心只怕是极难的事情了。他又觉得自己今日里的举动有些好笑了,他在怡然居里枯坐了两个小时,和她打那一场内心战,他注定了是要惨败的,依着她的性子,是不可能去找他的。再则依她的聪慧,也定然知道那个时间去找他并不是多么高明的举动,可是他就盼着她能去寻他。至少这样可以证明在她的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如今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做多情。
他有些闷闷的躺了下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干脆起身寻来火石将油灯点亮,从书架上抽下一本《史传》来看,这本书他多年前就已看完,此时再看心境却有些不太一样了,不知道为何,看书时想起她那副淡然的样子,他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孤灯如豆,秋雨缠绵不休,他的心里也升起了几分愁。
书也看不下去了,他干脆起身做画,了了几笔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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