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只合-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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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绛紫和张云莲会其意，自是各自吩咐各自的丫鬟、婆子们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出。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王绛紫、张云莲、林瑾姝和书晴、书雪几人了。
林瑾姝对跟在身边的书晴、书雪说道：“你们两个出去守着，我有要紧的事情跟大嫂、二嫂说，千万别叫人闯进来了！”
“姑娘，您就放心吧，奴婢定是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嘎吱”一声，房门关上了。
淡淡地醒神香味儿萦绕在林瑾姝的鼻尖。
二嫂怕是最近精神不济，才会用这醒神香吧！
王绛紫和张云莲一脸迷茫的望向林瑾姝，不明白她怎么坐在那里兀自叹气，也不说话。
张云莲先开口，笑着问道：“姝姝，你这是要跟嫂嫂们说什么呢？搞得神神秘秘的，倒是叫嫂嫂这心里好奇得紧！”
林瑾姝笑笑，也不跟想她们打哑谜，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娘亲这次带我们去淮南，明着是去给外祖母做寿，暗地里却是逃命，带上家里的小辈们，不过是想借此保住家里的血脉。”
王绛紫和张云莲听得林瑾姝此话，齐齐一惊，脸上的血色迅速退下，惨白一片。
张云莲身形不稳地站起来，脚步仓储地走到林瑾姝面前，急切地抓住她的手不安地问道：“姝姝，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你。。。。。。”
张云莲觉得，那股徘徊在自己心中好几天、不祥的预兆，仿佛被林瑾姝的话证实了一般，一个没忍住居然当着两人的面哭了出来。
王绛紫虽没有像张云莲那般当场掩面哭泣，可是脸上也是一片哀戚之色。只不过丞相府未来当家主母的责任，让她压抑住了自己内心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坐在椅子上，满眼急色地望向林瑾姝，就等着她说出更多的消息。
王绛紫和张云莲虽然表现各不相同，可是脸上着急的神色却是一模一样。
林瑾姝暗叹一口气。
哎！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大嫂、二嫂她们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林瑾姝叹道：“看嫂嫂们的神情，怕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如嫂嫂们先说吧，若是还有嫂嫂们不知道的，我再添补上就是了。”
王绛紫点点头。
“二弟妹你先别哭了，姝姝今儿个既然过来找我们，我们定是能够知道真相的。”
张云莲抽抽噎噎地点点头，“大嫂说的是，我。。。。。。是我鲁莽了，姝姝。。。。。。姝姝既然来了，我们定是能够。。。。。。”
张云莲强压下自己心中莫名的悲痛，抽出丝绢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勉强一笑，说道：“大嫂，这事你比我知道的多，还是你先说吧。”
王绛紫点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父亲是内阁大臣之一，所以对于朝廷里的事情，我们家了解的比外人倒是多一些。前些日子，我母亲生了一场小病，我就禀明太太回了娘家一趟。见完母亲，我大哥同我说了一会儿子话。大哥说，‘大妹可是知道太后和皇上最近生了间隙？’，我当时还没当回事，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他和太后娘娘哪年不闹几回啊，若是不闹腾了，那才叫奇怪呢。。。。。。可是大哥接着又问我道，‘你可知道大妹夫准备好选哪一派了么？’，我当时就愣住了，我们家不是一直都是‘保皇派’么，这会儿怎么又闹出选派系的问题出来。可惜等我想问清楚的时候，大哥却被父亲叫走了。后来，我多次找大哥相询，他居然不再见我。”
王绛紫说着，惨然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避着我，本想找锦擎问问，可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这些日子里一直都是歇在衙门里的，就是衣裳什么的，也是随便派个小厮回来拿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去衙门找他。”
林瑾姝听着心酸。
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什么事情都被瞒着，说好听点儿是不想让你跟着一起担心受怕，说难听点儿，那就是根本没看上你。
封建士大夫的思想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船生。。。。。。以后也会这样这样对她么？
林瑾姝不由地出神想到。
不会的，船生是不一样的，在法佛寺他就愿意同自己讲外面儿的事情，只要她以后方法得当，他一定不会像哥哥们这样什么事情都瞒着她的。
王绛紫说完，看林瑾姝正低着头，眼神涣散，以为她正在思考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也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她回神。
淡紫色地连襟长裙穿在林瑾姝的身上，为她添上了几分高贵之气，略显稚嫩的面庞，此时却透露出几分同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合地沉稳，好似一块本就质地良好的美玉被时间打磨，已经有了最初的邹形，也许再过不久就会铅华洗尽，温婉美好了。
王绛紫神情恍惚中，在林瑾姝身上似乎看到了几分林张氏的影子，只是。。。。。。好了锋利，多了温婉。
这和她记忆里的小姑完全对不上号啊。
王绛紫微眯起眼睛，出神的想着，她记忆里的小姑是什么样子的呢。。。。。。
刁蛮任性、不顾他人的感受、说话直来直去、行事不顾他人感受、有勇无谋。。。。。。
这些好像都已将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王绛紫皱眉思索着。
是在她。。。。。。落水之后吧！
自从她落水之后，就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以前的坏毛病不见了，整个人还变得通明了很多，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沉稳大方。
对于她这一次的突然来访，她不是没有意外的，可可是在她意外的同时，她却说出了那样的话，一下子就将萦绕在自己心里的那股不详之感调动了出来。
所以，在意外的同时，她当机立断地决定同她表白，用自己 知道的消息，换取她知道的东西。
她既然能够说出名为探亲祝寿，实为避灾保命的话，就一定是从太太那里知道了些什么，与其她和二弟妹两人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般胡乱瞎想，被各自心中的不安感折磨着，还不如跟她坦诚相告，她有预感，自己这一次一定不会吃亏。。。。。。
王绛紫苦笑，其实就算是吃亏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添上一份子担心罢了，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满头的嗣子，难道还怕痒不成？
张云莲不知道为什么林瑾姝和王绛紫都突然不说话了，她此时心里方寸大乱，早已没了先前的聪敏，急急地开口说道：“姝姝大嫂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从中听出了些什么？”
林瑾姝回神，对着张云莲安抚性地笑笑，说道：“听了大嫂的话，我心里大概有谱了，二嫂，你不妨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看看。”
其实林瑾姝完全没有必要再听张云莲说些什么，事情的本质如何，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她看张云莲因为此事乱了方寸，这才出言让她说说话。
医学证明，人在慌张无措的环境下，将自己心中压抑的事情说出来，会很好的缓解对方紧张、无措的情绪。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示警（二）
第一百二十三章 示警（二）
林瑾姝嘴角含笑，温柔鼓励地望着张云莲。
张云莲不安动荡的心，奇迹般地得到了抚慰。
在林瑾姝鼓励的注视之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想要伸手摸一摸鬓角，伸出去的手却在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自己这是在掩饰什么？
张云莲低头自嘲一笑，再抬头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属于林家二少夫人应有的风度仪态慢慢苏醒，理智谋略也在回笼。
“大嫂，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如今还没有姝姝来的镇静，若是真的遇上了大事，我这样子可怎生是好？”
张云莲说着叹了一口气，“我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二弟妹都说自己老了，那我这做大嫂以后岂不是以后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王绛紫打趣地话语有效地冲淡了萦绕在张云莲心中的哀愁。
清明了头脑，冲淡了哀愁，张云莲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纷飞的思绪。
半晌，她才开口说道：“姝姝，大嫂刚才告诉你的那些话，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听大嫂说过一遍了。我虽然不能像大嫂那样从外面获得消息，可是你二哥 毕竟和我夫妻这么些年，他心里有什么事情，我还能看不出来？可是这次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肯告诉我，之说让我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只让我跟着母亲，好好找看家里的孩子。。。。。。”说到伤心处，张云莲倒是没有在哭泣，可是那叹出来的气，也让在座两人的心无端的沉重几分。
林瑾姝再一次意识到夫妻间相互交流的重要性。
这也直接导致了，她以后同熊舫在相处时，两人之间可谓是没有任何的秘密，极好的夫妻感情，羡煞旁人。
当然，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谈。
“你二哥行迹匆匆让我感到不安，再加上。。。。。。”张云莲欲言又止。
林瑾姝正听得入神，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停住了话头，抬头望去却发现张云莲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抹红晕。
这显然不是害羞的表现。
难道是。。。。。。
张云莲接触到林瑾姝清澈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龌蹉。
她这样想着，脸上继红晕之后，又出现了讪讪的表亲。
“咳咳咳~”张云莲干咳几声，接着说道：“再加上这段时间里，老爷和太太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的紧张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极小，若不是林瑾姝伸长了耳朵去听，恐怕都不定能够听见她在嘀咕什么。
二嫂这是。。。。。。尴尬了吧？！
林瑾姝心里好笑，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确实也是！
张云莲作为林张氏和林丞相的儿媳妇，在小姑面前谈公公婆婆之间的感情问题，也不怪她回欲言又止，面上感到尴尬。
张云莲见林瑾姝脸上并没有鄙夷之类的神情出现，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她接着说道：“府里、府外的事情样样都透露着紧张，我心里本就害怕，刚才乍一听姝姝你的话，眼泪就关不住似地，一个劲儿的往外淌，倒是让姝姝你见笑了。”这话也算是为了她刚才的失态做了合理的解释。
林瑾姝不所谓地点点头，笑道：“无妨的！”
这也怪不得她，古代的女人每天围着后院、孩子转，虽说讲求的是，老公孩子热炕头，可是没有足够强悍的背景和安稳的外部环境，这一切都只是空谈。
古代的女人被禁锢在后院里，外面的事儿也没有人愿意说给她们听，一切的事情只得靠自己这样或那样的猜想，她们还能保持目前的状态，这在林瑾姝看来，已经是极了不起的了。
忽的，她又想起熊舫。
船生会不会也是个闷骚葫芦，外面儿有事情都闷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岂不是也要同两位嫂嫂一样，胡思乱想，给自己增加思想负担么？
想想都够可怕的。
看来为了防范于未然，自己以后除了方法得当，还得多和他交流交流，哪个名人不是说过，交流是促进两人之间感情的最好路径么。
王绛紫和张云莲都已经说完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纷纷看向林瑾姝。
林瑾姝也不着急，她稍稍地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虽然嫂嫂们都愿意诚恳相告，可是自己毕竟和娘亲有言在先，若是贸贸然地将船生告诉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这要是被娘亲知道了，未免会惹得她不高兴。虽然她现在已经伤害不到船生了，可她毕竟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娘亲，不能让她生气。。。。。。
打定主意，林瑾姝笑着望向王绛紫和张云莲。
感觉到林瑾姝准备说话，两人不由地神情严肃起来。
“其实。。。。。。”林瑾姝做出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王绛紫见她似有难隐之色，善解人意地道：“姝姝有话但说无妨，今儿个出了这道门，就只是我们姑嫂之间叙话谈景，让丫鬟婆子们出去守着，只是不想让她们扰了我们的兴致罢了。”
张云莲会意，跟着笑着保证道：“大嫂说的没错，想不到才几天的功夫，姝姝这灶上和刺绣上的功夫见长的如此之快，就是太太问起来，我们也得好好地夸奖一番。”
王绛紫和张云莲此时就如那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乱撞，好不容易抓到林瑾姝这么一个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们见林瑾姝做出一副面有难色的样子，就是料到了她的消息必是从林张氏那里得来的，这本就是瞒着大家的事情，若是叫她们知道了，林张氏定是要教训她的。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林瑾姝既然愿意告诉她们事情的真相，她们自然也是得有所表示才行。
林瑾姝笑着看两人一唱一和，她们面上的表情，就好似今儿个的谈话，确实是只关风月，无关其他一样。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省事。
心里高兴了，林瑾姝面上也就没了为难之色，她挑挑拣拣、虚虚实实地将熊舫告诉她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只是偶然听见娘亲和爹爹在吵架，至于吵架的内容，大概就是太后娘娘和皇上之间好像是感情不和睦了，皇上怨恨太后娘娘不顾祖孙之情，要害他的儿子，太后娘娘怪皇上不懂她的良苦用心，两人的关系正僵着呢。又说什么皇后娘娘的身子怕是好不了了，陆医正都没了办法，只能是听天由命了。。。。。。皇上查出来皇后娘娘身子破败的原因，好似处处都透露着太后娘娘的影子。。。。。。听爹爹娘亲的口气，怕是皇上要同太后娘娘掐架呢。还说什么我们家是虽是纯臣，但也不能因为愚忠断了香火什么的。我待要再仔细地听上一听，就被桂妈妈发现吆喝道外面去了。”
“姝姝你可是听清楚了，太太她们说的，可真是太后娘娘和皇上之间感情不和，要‘掐架’？”颤抖地声音，好似发现了惊天的秘密一般。
王绛紫毕竟是王阁老之女，她从小受到熏陶，对于政治上的事情比之张云莲要敏感得多。
在她看来，林瑾姝只因还只是个没有及笄的小孩子，所以不懂得政治上的事情，错把兵变打仗当成了掐架。
此时，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对林瑾姝的评价。
张云莲在下一秒也反应过来，林瑾姝所谓的“掐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她同王绛紫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