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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问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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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虽然知道宋师道干了什么,但却完全猜不到儿子的用意,这样一想,便是宋缺也难免觉得有些挫败:他的这个儿子,从小就很有主见,不仅于武道一途坚定不移,甚至还有争雄天下的野心……

对于这种野心,宋缺总是既欣慰又担忧:既欣慰于儿子的出众,能够扛起宋阀的重担,又担心少年人只是空有幻想和冲动,而没有足够的胸怀和实干能力——所以宋缺只能对宋师道更加严厉,容不得他行差踏错半步。

但这样的严厉,只能让他们父子的关系越发像“君臣”,宋师道有两世记忆,自然觉得无所谓;可宋缺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这不,即使宋缺的语气形同逼问,宋师道依旧微笑着说:“当时孩儿只是担心我那么一身狼狈的样子会吓到玉致,所以才在扬州休整了几日。此番孩儿大有收获,本来就没有隐瞒父亲的意思,毕竟我的野心,若无宋阀支撑,便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吓到宋玉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身为宋阀小姐,宋玉致的胆子可大得很。不过宋缺却并没有深究这其中的破绽,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宋师道的后半段话给吸引过去了——他目光一凝,缓缓说道:“你在我的面前,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直白……究竟是什么收获,能让你如此?还是说,你认为时机已至?”宋缺早就对儿子的野心有所了解了,但宋师道却从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直至今时今日……蓦地,宋缺的心里竟忽然生出了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之情。

其实宋缺也并非真的心如铁石,他也向往着父子和乐的天伦,只是以宋缺的骄傲,想要他退步实在太难;而宋师道也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表面温和浅笑,其实心门闭得死紧——这父子俩的性格刚好顶上了,温情脉脉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不过如今关乎到宋阀的大计,终归还是要宋缺来做主的,宋师道自然得好声好气地解释一番,他轻轻颔首,正色道:“其它收获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唯有这时机二字万金难求。孩儿敢肯定,不出一年就会天下大乱,大隋已经走到了末路,为了将来天下的归属……我宋阀必要抢占先机,万不可迟疑拖延!”

宋缺神色稍动,说:“你怎么敢这样肯定?不出一年……如果大隋的寿命真的只剩下了最后一年,那我们宋家军就确实可以开始行动了。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各地义军尚且不成气候,杨广那昏君手里还握有几十万大军,宇文阀和独孤阀亦不好惹,若我宋阀做了出头鸟,引得各方势力都将矛头对准我们,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他微微摇头,轻叹道:“战略战术皆是人力可及,唯时机乃天命所定,逢此巨乱征伐将至之际,天下大势瞬息万变,任何人都无法预知明日之事,更遑论明年?且说说你的判断依据,如果你无法说服为父,我是不会轻易押下整个宋阀的。”

看着儿子意气飞扬的神情,宋缺的语气难得地缓和了下来,他实在不想打击儿子的信心,但事实就是如此,即使他愿意支持儿子,也不能拿整个宋阀去冒险。

宋师道心下也有些叹息,由他前世今生的所知所感,宋缺的谋略才干着实令人高山仰止,而宋阀之中也是人才济济;更遑论宋家军雄踞岭南、所向披靡,几乎无有威胁,宋家山城亦是固若金汤——可这最终呢?天下却偏偏让李阀给夺走了:原版的宋师道比不了李世民,这故而是一个原因。但难道宋缺就不能亲率大军夺取帝位了么?如果说宋缺仅仅是为了遵守对梵清惠的承诺,那也未免太可笑了,至少在宋缺的心里,无论是宋阀还是他的刀道,都比梵清惠重要得多了。那么,六十岁的武学大宗师分明是正值盛年,要打天下亦是绰绰有余,原版的宋师道虽然仁厚有余而杀伐不足,但他做不了开国之君,也能做个守成的太子啊,为什么宋家会失败呢?

究其根本,或许还是因为宋家的根基太稳了——就是因为太稳定,才容易懈怠犹豫。宋阀倘若争夺天下失败,可能会累及全族;然不争天下,稳坐高台,却是无论谁人登基,都得拉拢岭南势力,从而保证宋阀屹立不倒。

宋缺一开始就这样想,所以才会失了先机——从宋师道的“先知”来看,后来的宋阀先是支持李密,后又支持寇仲,但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败”于李阀之手,以致天下终于是落入了李世民手中,而后世家瓦解、贵族衰落,各姓门阀再也无法继续立足,即便是强横如宋缺,也只能顺应天命、自行解散宋家军,隐世养老去了。

所以说,无论如何,宋阀都是难以续存的。原着中的宋阀会有那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宋缺的见识和能力不行,恰恰相反,宋缺着实是个非常了得的人物,远胜于李渊、李世民等人。只不过宋缺既身为宋阀阀主,总要考虑得更多一些,与其押上全族、公然举旗造反,还不如扶持一个“代理势力”挡在前面——正比如说李密抑或是寇仲那样,以使宋阀免于受到战乱的正面冲击。

宋缺的想法确实是老成而稳当的,如果没有李阀,那就一切都好说。只可惜还有个异军突起的李阀:李阀的属地山西,根本就是前狼后虎、腹背受敌之所,是以李渊父子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无论扶植什么人,都不如自己打天下来得可靠!再加上慈航静斋的搅局和李世民那精确的时机把握能力,所以最后是李阀赢了,宋阀输了。

宋师道当然无法对宋缺直言“将来会发生的二三事”,但此时宋阀有了他这个锐意进取的少阀主,就根本不需要扶植任何“代理”了,于是宋师道自信地笑了笑,说:“父亲所虑甚是,此时押下整个宋阀确实太过冒险,倘若公然举旗造反,只怕杨广大军杀到,我宋家军将会陷入鏖战之中,反倒失去逐鹿中原的机会。所以孩儿的意思是,宋阀先做些小动作抢占先机——比如整合岭南势力,在训练精锐宋家军的同时继续招兵买马;掌控沿江的帮派码头,以便于战起之后彻底发挥我们水战的优势;再比如说想办法拉拢飞马牧场,筹备战马;又比如说控制巴蜀、驻兵入川占领蜀道天险……自此使宋阀进可攻退可守,只待战火燃遍天下,我们就进军直取中原腹地!”

宋缺不说话,只紧紧地盯着宋师道,这磨刀堂里的气氛瞬时变得凝重而压抑,但宋师道依旧泰然自若,笑着续道:“请容孩儿大胆猜测,父亲或许认为,待我宋阀做了这些‘小’动作,各方势力首脑必会逐渐察觉,如果在一年之内没有更大的事情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宋阀迟早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宋缺缓缓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不过你还未有回答我,为何认为大乱将生于一年之内?”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宋师道的布置固然很好,宋缺也很为他的儿子感到骄傲,但如果乱局来得稍晚一点儿,其它三家大阀就必然会联手对付宋阀的——三家在北,只宋阀一家在南,这南北之分,向来是宋阀的最大劣势:只因中原大世家的根基都在北方,身为南方巨阀的宋家很难与他们打成一片,更难以拉拢合作……将来宋阀想要进军中原,既没有内应、也没有民众基础,本来就会很艰难,唯有以霹雳之军、雷霆之势抢进中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站稳脚跟之后才能更进一步。但那样的话,就必须保证时机精准:在宋阀进军之际,让中原各阀各世家都陷入乱战之中,俱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联手对付他们宋家。

但是时机向来难以捉摸,宋缺皱着眉头,在心里急速推演着各方各势力的反应——其实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按宋师道所说的计划去做了: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还如此优秀,宋缺又怎么可能不支持宋师道呢?即使儿子的计划真有疏漏,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会竭力为儿子铺平道路的……

但出乎宋缺意料之外的是,宋师道竟说:“因为孩儿会亲自行动,保证在一年之内,这天下就算不想乱,我也会让它乱起来!”

“哼,年纪轻轻口气这么大,这次你又有什么凭仗?”宋缺严厉地看着宋师道,心里却隐隐带了几分期待——或许他的儿子真有这样的能力,总能带给他更多的惊喜……

宋师道意气风发地笑道:“我的凭仗就是——杨公宝库!”




11、第十一章 合家

宋师道终于还是说服了宋缺。

江湖传言:杨公宝库与和氏璧,得其一者可安天下!由此可以想见杨公宝库拥有怎样的江湖地位了——那根本就是一块能让各方势力争破头的大蛋糕啊!

但事实上,宋阀却并不稀罕杨公宝库,因为宋阀最不缺的就是钱。四大阀中,宋阀因为偏居南方而声名最弱,但也正因如此,宋阀控制了南北货物的往来,乃是最为富裕的世家巨族。再加上宋师道这些年来“远超时代”的发展之道,宋阀的财富已在不知不觉中积累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所以说,在杨公宝库之中,只怕除了与武道有关的邪帝舍利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让宋师道看得上眼的东西了。

正因为宋师道不太稀罕杨公宝库,所以他才能毫不迟疑地拿杨公宝库中的财物和军备来“钓大鱼”……因此可以想见在不久之后的将来,经过宋师道在暗中的推波助澜,天下能不大乱吗?更别提还有双龙那对搅风搅雨的臭小子了,自他们俩“出山”之后,不到一年就会天下大乱了:到时候,先是瓦岗军称雄、义军乱斗,再者李阀振臂一呼、公然造反,而后隋帝杨广被宇文阀杀掉……至此风起云涌,群雄逐鹿。

如果宋阀到了那个时候才起步,可就真的迟了,所幸宋缺已经认可了宋师道“借杨公宝库搅动天下大势”的计划,宋阀这辆巨大的战车终于是提早开动了。

他们父子两人商议好了战略计划,宋缺立时就召集了他各有所长的两个弟弟宋智和宋鲁,将任务一一委派了下去。半天时间转瞬即逝,直到初期布置告一段落,全权参与筹划的宋师道才稍稍松下了始终紧绷的心神,一时间,他周身的血液急流倒涌,太阳穴突突跳动,宋师道伸手轻按额侧,缓缓地吐出了一口几乎憋了二十年的气:宋阀终于有了个好的开始,一切都将从这里开始改变,可如今却是除了他宋师道,没人知道这一天对于宋阀而言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

宋缺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疲惫状态,极难得地用略带了些温情的语气说:“师道你伤势未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身体为重,莫要为了一时之急而伤了根基。”

宋师道微微颔首道:“孩儿明白,多谢父亲关心。”说罢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开磨刀堂。

宋缺闻言稍觉失落,道:“你我父子,何须如此客气。”他凝目看向已然顿住脚步、稍稍侧过脸来的宋师道,只见他身长玉立、面容坚毅——确是宋缺引以为傲的好儿子,是以他不禁放缓了语气,微笑说道:“我记得你在年幼之时,也是像玉致那般喊我作阿爹的。”

能让宋阀阀主退这半步,终究是宋师道多年的努力起了作用,他的心中也同样是滋味难辨……霎时间,宋师道不禁脱口质问:“父亲已有多久没进过阿娘的院子了?”此话一出,简直铿锵作响,宋师道回首直视着表情乍冷、脸硬如石的宋缺,一字一顿地说:“在我心里,只有和阿娘在一起的,才是阿爹。”话毕,骤然转身,匆匆而去。

受此一激,宋缺身为大宗师的气势骤而迸发,将摆于磨刀堂内的刀架纷纷震塌,各类刀器“嘭啪”落地,仿若在向“天刀”拜服叩见。良久,气势方收,宋缺闭了闭眼,轻叹出声,孑然独立于磨刀堂内,面上竟带了些萧瑟沧桑的凄苦表情。

向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饶是郎。心。如。铁,亦不可抗。

宋师道匆匆地离开磨刀堂,奔下顶峰,连头也不敢回——他虽然胆大包天,却也实在不想直面“天刀”宋缺的怒意和威势,那绝对是自讨苦吃。不过他身为儿子,总要为生他养他的母亲说几句公道话的,即使为此惹怒宋缺,宋师道也毫不后悔。再者说来,宋师道为了说出这声质问,早已不知铺垫了多久,此时宋缺这样生气,明显已被打动。

心下暗喜,宋师道稍稍放缓了脚步,却是被人一掌拍在肩上,随即传来的是爽朗而亲切的大笑声——“好小子,竟敢惹怒大哥,鲁叔这次真服你了!”

宋师道微笑回头,说:“我还记得上次因为海航暴利一事,鲁叔就说过服我了,怎么竟是玩笑话么?”

宋鲁愕然失语,站在他身旁的宋智已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说:“老三啊,我早说过师道是我们宋家的千里驹了,你不仅要服他,还要佩服我的眼光才是!”说着宋智欣慰地看向宋师道,说:“好孩子,你的计划真令智叔惊喜,我会立刻开始行动,保证不出纰漏!”

宋智号称“地剑”,宗师级高手,武功虽然还比不上他的三弟“银龙”宋鲁,但智计却是一流,乃是宋阀的智囊军师。更重要的是,宋智无儿无女,又一心想要让宋家成为天下第一世家,故而当他知道了他的好侄儿的野心之后,便开始全心全意地为宋师道出谋划策了。宋师道毕竟年轻,就算他是少阀主,也有很多时候施展不开——因此,有了宋阀第二号实权人物宋智的帮忙,当然对宋师道大有好处,他们叔侄俩的感情自然也是非同一般。

在这番计划中,宋智负责留在岭南整合军力筹备后勤,更要担负宋阀抢占川蜀的大任,待得宋阀问鼎天下,宋智绝对会是劳苦功高。至于宋鲁,因为他脾气豪爽,在江湖上很吃得开,因此他的任务就是对付各路江湖帮派,将可以拉拢的势力统统绑到宋阀的战车上来。

任务这样分配,自然有宋师道的私心在内,表面上看两方任务不分轻重,事实上完成之后,宋智将为宋师道把握住宋阀的军政实权,好处不可谓不大;而宋鲁呢,他拉拢到的帮派将会听命于宋阀,又不是直接听命于宋鲁,做这种跑腿的工作其实没什么实际好处,但宋鲁从来就爱往外跑,喜欢在江湖上逍遥自在,所以这任务反倒正合他意。

也不是说宋鲁对宋师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因为他讲义气、脾性豪爽,所以很容易就会被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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