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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生小娘子的美味人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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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是个识时务的人,要么也不会走到今日。只可惜看走了眼,娶了那样的一个婆娘!”老太太沉声道。
向恒宁刚刚进府的时候,倒是有管家带着,这会出来,却是换做了个小厮。那小厮领着他走过花园的时候,向恒宁倒是停了一停,笑着问他,“给大少爷看病的是哪位大夫?我近来倒是认识了位好大夫,若是有需要,可以推荐一二。”
“不用!”那小厮年轻,一笑便有两虎牙,“给大少爷看病的都是名医,还有御医。莫说是雍州城,便是大齐的大夫,少爷也看过不少了!”
“我瞧那边那位似乎就是咱们雍州的名医……似乎叫林源……”
“林源修林大夫呀!”那小厮随口道,“就住在西市那头。医术那真是没话说!”
“林大夫啊,哦,哦。”向恒宁暗暗记下,挑了眉,又问,“听闻大少爷昨儿又不好了,今日可好些?”
“大少爷身子不好,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天身子特别不爽利,过了便好了。平日里看起来,同普通人都没什么两样。”小厮轻描淡写地带着他出了门,道了句“向老爷慢走”。
向恒宁停了一停,回头看宋府门口的一对石狮子,说不出的威武迫人。他多看了两眼,随即却是唤了辆车回了丰年,准备一应礼物后,直奔西市。
他这一去,直忙到黄昏才到家里,刚到家,他直接去了向云欢的院子里。
一进门,便见向云欢安安稳稳地坐在绣架之前,手里正握着针线,全神贯注。
寻常女子自小便要缝制自己的嫁衣,便是云欢也不例外,只是她从前性子急,坐不了一会就又出去了。向恒宁从前总要抓个妈妈一直盯着云欢看,她缝制了好些年,这嫁衣才总算完成了。
只是这会,她安静地坐着,手里还缠着白纱,向恒宁心里却不是滋味。
“爹爹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向云欢倒是停了身边的活,拿着红底缎绣金纹的嫁衣抖了抖道:“从前绣不仔细,到如今却是要返工了。”
她再要绣,可是心烦之下,手边的线却是越发缠绕在一块,她又去理时,向恒宁按下她的手道:“欢儿,我方才去了宋府,那头怕是不肯退婚……”
“我晓得的。”向云欢低着头低声应了句。
从宋府过了大礼,其实她便明白,这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向恒宁回来后,她便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她突然想起方才张氏似乎问过她一句话, “你这几日同宋大少爷也有接触,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当时,她便想回答,“纵然温文有礼,才华横溢,若是命短,又能如何?”
可如今,却轮不上她犹豫迟疑。
从前她飞扬跋扈,宋府看不上她。如今有王爷王妃保媒,宋元庆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这桩婚事,况且又过了大礼,她便猜到,这婚事算是定了。纵然向恒宁要闹,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她记起宋紫颜曾经提起,宋长平外出归来时,身子已是大好,只是不知为何,回了宋府半年,这身子却一日一日见着差了。
今日,宋紫颜还特意上门带了封信给她,上头是遒健的“安好,勿念”,落款“宋长平”。
当时,她便松了一口气。
她低声问自己,向云欢,你私心里果真没有对宋长平有一点点动心,在得知是你与他指腹为婚时,你果真没有一丝的窃喜?
你希望这一世,依旧是向云锦顺顺利利地嫁给宋长平,然后看着宋长平一点点地死去,向云锦守寡终身?
你希望是这样么?
是,她不希望。
若是注定要嫁,她便要往好处盘算。
例如,她见到的宋长平,当真不是短命相。她既能重生,宋长平或许也能保住性命。
再例如,这一世,她有父亲在身旁,是宋府求着她嫁过去,而不是她替嫁,她可以大大方方八抬大轿地入宋府的门。即便……即便她真成了寡妇,她也有一技傍身,还有娘家可以依靠。
这一世,总不至于过得比上一世更差?
向恒宁见她无悲无喜的垂目,哪知她心里早已百转千回。
“是爹对不住你,让你受了委屈。可是爹爹保证,你绝不是去冲喜!”想起今日见到林源修隐晦提及的字眼,向恒宁心头一跳,又安慰道:“宋少爷那般人才,定能得佛祖庇佑,长命百岁!你是爹最心爱的女儿,若你出嫁,爹定要替你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
既是高嫁,便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向家最贵重的东西,莫过于——丰年食府!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新了~~~云欢要嫁人了亲人们!!!别为女主憋屈,好日子在后头~!顺道欢迎酱油王杜银宝同志~~~ps:本文不虐,绝对不虐!
、第二十三章、周旋
向云欢吓了一跳,这丰年食府算是向家最大的产业,虽则这些年来,向恒宁经营了不少产业,可丰年到底是根基。
她再是向恒宁心疼的女儿,拿根基当嫁妆,这阵仗似乎也太大了些?
可在向恒宁的心底,却是另外一番算计。
自几个月前他去了一趟蜀州,沿途他倒腾了不少生意。雍州特产是丝绸,离“香城”建州也近,他去蜀州之前,带了几大车的丝绸和香料,想着去蜀州探探路。哪知道到了蜀州之后,那几车的东西全被一扫而空,他还是高价卖出去的,一转手,利润十倍都不止。
都说蜀州偏远,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在向恒宁的眼里,穷山恶水里,藏的更多的是有钱没处花的富人。再者,越是这种地方,越有人爱附庸风雅。
向恒宁便是在这几个月里,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虽则险些掉了一条命,可总算保住了。既然保住了,谁都不能阻止他发财致富。听说蜀州民乱已是被镇压了,那些担惊受怕的富人们,也该挥霍起来了。
他琢磨着,等办完女儿的亲事之后,他便要再去一趟蜀州,这一趟去,或许就是一年两年,也未可知。
丰年他费劲心力,经营了十多年才有今日,那是他用心头血浇灌出来的。可若是要走,经营丰年,便让他显得有心无力。苏氏虽在云欢的婚事上可恶,可当年走南闯北也是她跟在身边,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再让她陪着入蜀州,他也于心不忍。
可若是留着丰年让苏氏打理……向恒宁想到归来时章奎跟他提起采买的那些事儿,再想起苏大的油头大耳,罢了罢了,苏氏终归不是那块料。
与其让自己的心血徒然在苏氏手中败个干净,不如送与女儿做陪嫁,一则全了女儿的颜面,向府落个大方的名声。二则,章奎也曾说过,云欢极有经营食府的天赋,丰年在她手中,必不至于没落,即便她再无能,还有宋府在后头撑腰呢。
若是哪一日他老了不愿再走商,他还能开个丰年的分店,纯当养老打发时间,到时候,他这女儿不也会照拂一二?
向恒宁到底是商人,心里自有一杆称。
有这样一份厚嫁妆,云欢虽是有些忐忑,可经向恒宁一解释,她也自是欢喜。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向恒宁的身子,蜀州路难行,向恒宁能否吃得消,后向恒宁直道此次前去定不会像上次那般鲁莽,定会好好筹谋一番才会动身,向云欢才略略安心。
两父女多日未见,于云欢而言,再见面更是两世之隔,向恒宁只道女儿即将出嫁心有不舍,两人说了好一会的话。
这厢有人欢喜,那厢,自是有人愁。
到了黄昏的时候,向恒宁要将丰年当做云欢嫁妆的事儿便在整个相府传开。
向云锦拿了帕子在苏氏房里捂着脸嘤嘤哭道:“娘,我早说爹爹偏心那个贱蹄子,你总不信!你看,一回来就把丰年当了她嫁妆!你还想着要留我在家招婿,好继承家业,这下可好,家业都没了,你还留我在家做什么!我好歹是她姐姐,她今儿却扑在我身上,险些将我的脸都划花了!”
“你爹真说要把丰年给了她?”
苏氏越发沉了脸色,将向云锦的帕子一把扯了下来,骂道:“哭哭哭,净知道哭!你要有本事,就到你爹跟前哭去,也给自己哭一份厚嫁妆出来。她就该花了你的脸,看她这会还拿什么去要嫁妆!”
骂完之后。她到底还是坐不住,想拉着云锦找向恒宁说理去,想了想又退了回来,对向云锦吼了一句道:“给我回房去,省得在这碍眼!这事儿我同你爹没完,我总会给你讨一个说法!”
向恒宁毕竟是一家之主,才因为向云欢的婚事恼了她,她也不好再胡乱闹腾。向恒宁这个人她也是知道的,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苏氏停了一停,将身却是换了身衣裳,换了个妆发,对着梳妆镜,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描起眉来。
待向恒宁入屋,便见自个儿的卧房乌黑一片,伸手也不见五指,便是油灯也不见点。他喝了一句,借着外头婆子送进来的油灯,他看到苏氏背对着他,隐约是在啜泣。
见了光,她却是转身,见了向恒宁先是一惊,而后却是慌慌忙忙地起身迎接,低着头,声音却是嘶哑的。
“相公,你回来了……”
向恒宁见她这般模样,心底里到底有不忍,挥了挥手让婆子退下,苏氏噗通一声却是跪下,哭道:“相公,是千落不对,不该贪图宋府富贵,贸贸然便将欢儿嫁了。”
这一声相公,真是缠绵悱恻。向恒宁见她抬起头的瞬间,竟是隐约有当年初见她时的清丽影子。又是一身梨花白的衣裳,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若不是她眼尾带着几道纹,向恒宁只怕更要动心。
“宋府思量这般周到,也不全怪你。”向恒宁将身扶她起来。
苏氏却似柔若无骨地倒在他怀里,半晌嗔了一句,“腿麻了。”
她说话就在向恒宁的耳边,当真是吹气如兰。向恒宁禁欲了几个月,此刻见着苏氏,心头也是一动。一个是有心勾引,一个是愿者上钩,两人皆是急不可耐地往床上走。
苏氏衣裳将将褪尽,向恒宁已经提枪而入,苏氏是十八般武艺使遍,向恒宁也觉如年轻之时酣畅。事成之后,两人更是互诉了一番衷肠。
向恒宁只觉十分受用,眯着眼睛在床上假寐。
苏氏翻身趴在向恒宁身边,觉得时机将成时,方才柔柔说道:“相公,欢儿嫁的急,嫁妆如何置办,你可得替我拿拿主意。到底是嫁给宋府,不比寻常人家,我又是个没眼见的。同几位姨娘商议了番,也没个准。我今儿得空特意列了张,你帮着看看?”
“恩。”向恒宁闷哼了一声,
苏氏得令,赶忙下床取了张单子,向恒宁眯着眼睛看了两眼,单子上的嫁妆倒也齐全,比起一般富贵人家还多些,也不算苏氏藏私了。
他哪里知道,先前她未回来时,苏氏准备的可又是另外一张单子,上头的东西,不说东西如何,,光是数目,便要减半再减半。
苏氏只求主动给向云欢添置好了嫁妆,向恒宁看她一番好态度,能不提丰年之事,哪知到底算盘打了个空。
“再加上丰年。”向恒宁低声道。
“相公,丰年那是咱们向家的基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再疼欢儿,她嫁了人也是别人家。”苏氏急急说道,见向恒宁脸上无悲无喜,更是大着胆子说道:“妾身无福,不能早日为向家开枝散叶。前些日子我倒问了个好大夫,她说我这般年纪,若是仔细调养,一举得子也未可知。欢儿也是我的女儿,该给的嫁妆我绝不吝惜。可咱家的基业,终究还是要留给儿子。”
她刻意停了一停,到底还是没敢说下去,只得胡乱添了句,“即便我终究无福得子,可锦儿和欢儿都是你的女儿。若是欢儿有丰年陪嫁,他日锦儿成婚,嫁妆若是还比妹妹少上太多,那让外人如何看锦儿!”
“既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替他盘算!”向恒宁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进门后,他私心劝自己,苏氏是因为多日未见他,所以这般热情,他涉险归来,苏氏总要体贴一番。可是到底,他还是失望了。
“你晚上这般殷勤,只是为了丰年罢了?我还没如何,你就千方百计想着夺欢儿的东西。倘若,倘若我就此死在蜀州,你又将如何待他?”
多年夫妻,他第一次觉得身边的人这般陌生。
一阵激战,苏氏本以为捋顺了向恒宁身上的毛,哪知他片刻脸色就变了。
身上依然裸着,她却是顾不得,忙抱了向恒宁的胳膊,柔声哭道:“相公怎得又冤枉我!我虽是欢儿的继母,可我对她的心,真真是苍天可鉴!我做这些盘算,哪样又是为了自个儿了?”
她只顾嘤嘤啼哭,向恒宁却突然便失了兴致,起身换了衣服。
走出房门时,他回头看苏氏。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年华老去,心也变了。
或许心没变,只是到如今,他才看清。
“丰年是我欠了云欢的,我既许诺给了她,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若是今日嫁入宋府冲喜的人是云锦,我也依旧送上丰年。可是你肯么?你不肯。”他扶着门框,看苏氏眼底闪过一丝的恼怒,他却笑了:“苏氏,想要的太多,终究不是件好事。当家主母的位置我既然能给你,也能给其他人,你别再让我失望。你近来也累了,云欢的婚事,还是由杨氏帮着你搭理……你,你歇息吧。”
向恒宁叹了口长气,拂袖离去。独独剩苏氏一人,赤裸裸愣在床中。半晌后,前头的婆子回了话道:“夫人,老爷去了杨姨娘屋里,已经歇下了。”
“滚。”苏氏暗暗骂了句,暴露在被子外的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一抹脸,竟是落了泪。
自婚事定下后,云欢也变得忙碌起来。先是向恒宁想着她素日荒唐,如今虽是厨艺略通,可若要成为贤妻,那路却长得很。是以向恒宁特意请了雍州城里最好的女先生给云欢,只图她短短几日能学些皮毛,不至让人笑话。
而后就是杨姨娘。向恒宁那晚也不知同苏氏说了什么,苏氏便开始称病,所有的事情便撂手不干了,全数都推给了杨姨娘。
原本许多人是想看杨姨娘的笑话,没想到平日不吭声的杨姨娘管起家来,竟还有些本事,将事事管地滴水不漏,没出半分差错。
这样忙碌的情形下,杨姨娘竟还揪着云欢,耳提面命夫妻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哪位姑娘懂夫妻之道的,来来,告知一二,撩头发露出小耳朵听【桀桀……】
云欢:爹,我不止是厨艺略通,我是厨艺很通啊!你竟然埋汰自家女儿!!!
、第二十四章、出嫁
从前云欢最最荒唐时,曾经女扮男装,执着描金画扇,学着纨绔子弟的做派,大大方方地入过醉颜楼,喝过花酒,摸过花姑娘的手,便是那最有名的《十八摸》,她听多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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