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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里黄云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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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张?将子母飞链刀向面前一合,同时身向后靠,使了一招铁板桥,让过头部,这一鞭正砸在子母飞链刀上,虽是如此这一下力气可也不小,将张?震得坐在地上。

谢三安见有机可乘,铁脚点地,飞身来到张?身后,抓起文天祥便走。

那偷袭之人,见谢三安得手,哈哈大笑:“辛不平到了,你这狼崽子却不认得。”

众人都不禁“哦”了一声,原来揽月金鞭是这个样子,见他跨在黄马之上,白须挥洒,眼若星辉,身上绸扇迎风飘摆,威风凛凛,果有一代大侠风范。

其实辛不平自己知道,若是正面交锋未必是张?的对手,况且鞑子人多,须得速战速决。

他本在草屋中静观其变,哪知邓剡前来讨水,他与邓剡曾见过几面,因此认得。

听了邓剡讲了以往经过,才知道陆秀夫之子现也在马队之中,正在商议如何搭救。谁知他在窗看到,张?突然到来,见张?身轻如燕,跃上一棵大树,偷偷向伯颜方向跑去。他马上意识到不好,张弘范老奸巨猾,恐怕这次是个圈套,他偷偷出了草屋绕到后面查看,果然见许多的元兵埋伏,于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敌后,骑了自己的宝马,想以宝马之速设法偷袭,这一招果然就奏效了。

伯颜见张?被打倒,知道这个揽月金鞭确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绝不肯放他走,忙大喊:“快放箭。”

辛不平武艺虽不凡,但是鞑子援军这几千支弓箭若齐发,自己也得变成刺猬。他也顾不得多想,催马先奔后车,去救陆秀夫之子。

他不认得陆崖,见里面坐了两个女孩,索性将两个全抱起,对三个徒弟喊道:“风紧,扯!”

三个徒弟都是的飞毛腿,轻身功夫了得,听师父叫撤,便跟着一起逃去。只是谢三安背着文天祥跑得慢了许多,被元兵困住,他的脚踢飞石也来不及使用。

文天祥在他背上使劲挣脱,道:“义士,快放我下来,逃命去吧。”

谢三安却道:“你少废话,师父没叫我放,我不能放。”话音刚落,左肩中了一刀,已被敌人追到。

文天祥高喊:“辛大侠,快叫你徒弟放我下来吧,我们两个人只有一条腿,如何能逃得出去?你们快走!”

辛不平此时也很无奈,边撤边喊:“老三,放丞相下来,我们走吧!”

谢三安此时又中两刀,力气也有些不支,没办法,将文天祥放下,单足一跳一丈多远,速度奇快,也逃出重围。

辛不平马快,早杀到树林的尽头,伯颜因女儿在他手上,叫众人不要放箭了。

如此辛不平才得以逃脱,跑了一里多路,辛不平在马上问两个娃娃,“你们谁是陆崖?”

向南不敢答话,陆崖道:“我便是。”

辛不平心想多带一个人马便慢了一分,既然向南不是自己要救之人,便不需带着她,他对向南恶狠狠地道:“既然你是鞑子,便留你不得……”说罢一抬手,便要摔死向南。

陆崖一见向南要遭毒手,忙道:“别,她……她是好人,救过我的……”

向南却气恼辛不平骂蒙古人是豺狼,见陆崖似乎与他是一伙,便道:“谁要你求情,我可没救过你!”

陆崖听她这样说,心想:此时你还发什么脾气?多说一句你的小命算完了。他对辛不平道:“伯伯,她虽是蒙古人,但一个小姑能能有多大罪过?您老人家英雄盖世,怎么会对一个小孩下手?”

辛不平哈哈笑道:“你要我放她只管说便是了,我自己是不是英雄我可不知道,是鞑子我便要杀……”

陆崖此时心提到嗓子眼了,这人性情古怪,不问青红皂白,说杀人便杀人,过去母亲曾教自己读过“人之初,性本善”,既然如此,蒙古人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坏人的,向南帮过他,怎么能见死不救,便对辛不平道:“这个女孩救过我,不然我早死了,你要杀人便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吧,一命赔一命,否则她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辛不平闻听一怔,想不到这孩子还这么讲义气,便道:“好吧,想不到你倒慈悲,看在你父亲和你的份上我便少杀一个鞑子。”说罢带住缰绳将向南放下马来。

向南想不到陆崖肯为自己去死,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发着呆。这一停留,后边的蒙古骑兵却追到了,辛不平不敢怠慢,催马又跑,陆崖在辛不平身前,只听背后嗖嗖声响,箭雨破空而来,辛不平回头拨打雕翎,虽护住自己和陆崖却无论如何顾不得宝马,一支箭正射在黄马的胯骨之上,那马吃痛,飞驰得更快了。

第6章(上)难别离千里黄云

大黄马载着辛不平和陆崖一路狂奔,早把张?的追兵甩在了后面,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大山前,只见崇山峻岭,连绵不断。

道路迂回难行,本来眼见前面似乎没有路可走了,怎么知道转了个山坳,便又出现了新的道路,如此曲曲折折地十几遍,终于来到一座院落前。

那大黄马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刚一进院,便失了前足;辛不平一纵身稳稳落地,陆崖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见黄马跪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陆崖趴起身也不掸落身上的尘土,来到黄马身后,看看黄马的箭伤,心中一阵难过,辛不平叹了口气道:“恐怕这匹宝马要死了。”

陆崖闻听,用手抚摸着马的伤口,道:“马呀,马呀,你为了救我负伤,可我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请受我一拜。”说罢,跪在马前磕了三个头,那马似乎听懂了一般,眼睛一闭就断气了。

辛不平也觉得黄马死得可惜,但见陆崖如此,问道:“你只谢马,却不谢我吗?”

陆崖用膝盖转过身来,跪在辛不平面前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不过你还没死呢,死者为大,所以先谢马。”

辛不平笑道:“好个死者为大,好吧,你说谢我,可怎么谢我呢?”

陆崖一时想不到,只得道:“但凭您吩咐就是,我人小力弱,也不知能做些什么,今后便为您端茶倒水伺候您老人家。”

辛不平笑道:“那倒不必,你叫陆崖是吗?你父亲是陆秀夫?”

陆崖答道:“正是。不过我爹已经跳海死了。”

辛不平点点头,道:“也算是忠良之后,好吧,既然你要谢我,便答应做我的关门弟子,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如何?”

陆崖闻听大喜,虽然他不太明白要传授什么给自己,但经过刚才亲眼所见,已然知道面前这位先生本领非凡,若拜他为师,不但有了安身之所,而且可以学习他高强的武艺,机会难得,如何能放弃?当即跪倒说道:“多谢师父!”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便算正式拜了辛不平为师。

辛不平见陆崖机灵懂事,也非常高兴:“你很机灵,可惜为人太善良了,这么轻易相信别人,我若是坏人你岂不是错认了老师?”

陆崖道:“不会,如果你是坏人又怎么会救文伯伯和我呢?又怎么会打鞑子兵呢?”

辛不平道:“在咱们汉人的眼里我是英雄,可在蒙古人的眼里我便是坏人了。在张弘范眼里我也是坏人。我这半生,杀了无数的人,怎么也不算是个好人的。”

陆崖道::“那你杀的那些人都是坏人,你杀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辛不平面无表情地说道:“未必,我只是想杀蒙古人,没有别的理由。就好像他们杀我们的人,也没有理由一样。”

陆崖不敢再说半句话,心想,这师父行事古怪,见蒙古人便要杀,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那幅草堂前的对联写的很清楚了,他发誓要杀尽所有蒙古豺狼,可见在他心中对蒙古人恨之入骨,可真的所有的蒙古人都是坏人吗?若有一天他叫我去杀向南可怎么办?天地那么大,希望没那么巧再碰到她。

辛不平见他不言语,便道:“你心太好,我怕将来我要你杀鞑子的时候,你下不了手,算了,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再和你说吧”,接着扶起陆崖:“为师送你一份见面礼,如何?”

陆崖心想,果然学了武艺将来要叫我去杀人,可我不喜欢杀人。他心中虽想,却不敢表达,低头看着地面。

辛不平见他仍不言语发愣,但又想他毕竟还是孩子,以后再慢慢教他便是了,便对陆崖道:“随我来。”

陆崖跟随辛不平来到后院,后院有一马棚,辛不平指着马棚对陆崖道:“那匹马送你了。”

陆崖这才抬起头向马棚里看去。只见一匹小黄马,在里面踱来踱去,活脱脱便是死去大黄马缩小了,也一样的没有缰绳和马鞍,只是额角一撮白毛竖起,倒仿似长了角一般。陆崖毕竟是小孩,见到小黄马立即转悲为喜,向辛不平又跪下磕头称谢。

辛不平倒有些不耐烦,道:“我不叫你跪,你便不要跪了,我还得总去扶你。这么多复杂的礼节真有够麻烦。”

陆崖称了声“是。”

辛不平道:“我不愿做官便是老要给那皇帝小儿跪下,我这么大岁数岂能给那小娃娃下跪?陆崖你记住,男人不要轻易跪着,懂吗?”说罢扶起了陆崖。

陆崖道:“懂了,可是我尊重的人,跪一跪也无妨。”

辛不平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无奈,陆崖如此说便是对自己尊重了,总不能叫徒弟不尊重自己吧?辛不平训斥道:“我说不要就不要了,休得??隆!?p》陆崖不敢再顶嘴了,便问辛不平:“这匹马叫什么?”

辛不平道:“又不是小猫小狗,我给他取什么名字。这匹马是刚刚死去的大黄马的儿子。”

陆崖“哦”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

辛不平接着道:“它是大宛马和蒙古马的杂交品种,既有大宛马的速度又有蒙古马的耐力,你看它全身金黄,唯独额前有撮白毛,像长了角一样,这是传说中是神马,人们喜欢称它为独角兽,也叫金麒麟。在当世人们称它叫做千里黄云兽。”

陆崖接口道:“好威武的名字,千里黄云白日熏……那白毛便是白日了?”

辛不平道:“这匹马就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和那首诗有关系,我却不知道,原来你还读过书呢,以后我多教你读些书。”

陆崖心想,多叫我读书,不去习武,我将来便不需要杀什么蒙古人了,便道:“好啊,我之前读过一些书,可读的不是很好,我娘经常责罚我。”一说起娘来,陆崖鼻子一酸,“可如今她再也不能责罚我了。”

辛不平见他难过,便转移话题:“这匹小马以后就是你的了,就由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陆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我就叫它大黄,行吗?”

辛不平哑然失笑:“好好的一匹宝马,取了个狗的名字,不过随便你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陆崖非常高兴,走近大黄身前,对它道:“大黄啊,你爹爹已经死了,今后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们全都是孤儿,没人疼爱了。”

辛不平默默地点点头,对陆崖道:“以后有师父,还有你三位师兄呢,放心吧。”

陆崖关切地问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辛不平捋捋胡子,若有所思,道:“为师也不清楚,只能希望他们平安归来。”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们跑了这大半天,先弄点吃的吧。”

陆崖道:“好的,我觉得还是先去把大黄马埋了吧。”

“等会再说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

“不行,它为我而死,若不把它安葬,我……什么吃不下。”陆崖倔强地说道。

辛不平无奈,只好答应。心里却不太痛快,这弟子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婆婆妈妈,他父亲的雷厉风行的作风谁不知道?他与陆秀夫相比性格真是天壤之别,和自己的也是格格不入。

二人来到前院,辛不平找了一辆大车,将大黄马背到车上,然后推到门外一棵松树之下,陆崖见他拖曳之时,毫不费力,心中佩服得不得了。

辛不平拿了把铁锨递给陆崖,叫他自己挖坑,他只在旁边看着,也不去帮忙。

陆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埋好了黄马,又寻得一块木板,然后用石子在木板上刻上“恩人老黄之墓”,作为墓碑立在坟前,因为辛不平不许他下跪,他就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

辛不平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好了,死了就是死了,还拜什么?莫道师父无情,想我全家都死光了,也不曾像你这般,你若真的为它好,便与我学好武艺,将来杀尽蒙古饿狼,为它报仇。”

陆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师父说的对还是不对。他的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仔细想想却又隐隐觉得不妥,至少向南我便不能杀她,向南不能杀,那她的父母呢?杀了她的父母她又要伤心,她父母还有其他的亲人朋友,杀了他们会不会有更多人伤心?

辛不平不等陆崖发呆,拉起他的手,带他来到大厅,叫他坐在桌旁等着,他自己则迈大步出门而去。

陆崖独自在厅中,四下张望,见房间内陈设甚是简朴,中间一张八仙桌,摆了四把椅子,东面有一个大书柜,里面各种各样的书卷,倒比爹爹收藏的还多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陆崖忽然看见西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一位半百老者独自坐在树下饮酒,远处依稀画的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仿佛笼罩在青烟之中不甚清楚。旁边题着一首词: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画的落款写着“辛不平”,表明此画乃师父所作。

陆崖对这首词似懂非懂,有些字也不认得。

过了一会儿,辛不平买了点酒菜回来了,见陆崖在看字画,便道:“陆崖,看什么呢?”

陆崖答道:“师父,这画是你画的吗?”

辛不平把酒菜放多桌上,道:“不错。”

陆崖问道:“那这首词也是你作的吗?”

辛不平道:“不是,这是苏东坡写的。”

陆崖便请教诗画的意思。

辛不平道:“这是苏东坡看到春光美好,因此思念自己的故乡,借景抒情而作。”

陆崖又把这首词读了几遍,道:“原来师父其实外冷内热。其实你也并非无情之人。”

辛不平哦了一声道;问道:“何以见得?”

陆崖道:“我想起刚才师父所言‘全家都死光了’等等的话,觉得师父并非无情之人,你还思念着以前的亲人和家乡,只是不喜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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