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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儿女成双福满堂-第48章

小说: 儿女成双福满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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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稳了,深呼了两口气,邱晨就开始和俊文说话,无非是杨家的事儿,还有杨家铺子的种种,俊文憨厚少言,却也尽心尽力地回答邱晨的询问,让她对‘娘家’多了许多了解。
    姑侄俩说着话儿,倒也不觉旅途寂寞,不多会儿就到了清水镇。穿清水镇而过,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就到了程家店。程家窑就在程家店北,隔着路不远。一路上,每当经过村庄俊文总会给邱晨指点着介绍,程家窑也不例外。
    程家窑并不高大,青灰色的圆堡形建筑,周围堆垛着一些烧好的青砖青瓦,邱晨抬头看过去,细细搜寻了一周也没看到现代砖窑那种挖土的大坑,不由疑惑:“他们烧砖不是用土吗?”
    俊文笑:“当然用土,不过烧砖用的不是普通的土,而是红色的黏土,要去有黏土的地方取,而且不能在一个地方,不然就把地给毁了。”
    邱晨愕然,慢慢地转回目光,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曾经的老百姓有他们对耕田淳朴的近乎虔诚的爱护和尊重,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环境保护,却都自觉遵守着淳朴而有效的保护习俗,打猎会避开春天繁衍的季节,会避开幼崽和怀孕的母兽;砖窑烧砖,却没有为了一点点眼前的利润随地取土毁田,反而牢记着不可毁坏耕田的俗规……这些人如此做,并没有人监督,也没有什么法律法规约束。真该让现代那些为了追求利润,而近乎丧心病狂大肆破坏环境的人到这里来看看,让他们再来听听这些老百姓最淳朴的话语……只是,不知道那些被物质和利益完全腐化的心灵,还能不能被这里的淳朴和真挚所打动!
    俊文偷偷看了姑姑一眼,不知道姑姑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他的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专心地把马车赶得快而稳。
    到达程家店,太阳缓慢地跳出了地平线,暖暖的阳光,逼退了寒风,让人们身上也暖和起来。
    清水镇以北多时山坡崎岖,过了程家店,山丘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个时节,地里的麦苗儿已经返青了,一块块平整的麦地碧翠翠绿油油的,让人的心情也不知不觉地好起来。
    “今年天儿好,这麦子长势真不错,若是能够再下两场雨,收成就能保住了。”俊文看着生机勃勃的麦田,禁不住欢喜起来。
    邱晨回想,自从她醒过来,好像就下了一场小雨,这都将近一个月没下雨了,她这个没有多少天气意识的人都觉得要旱了,没想到俊文却说‘天儿好’。
    斟酌了一下,邱晨开口道:“我看这天儿有些旱了,都一个月没见雨星儿了。”
    俊文诧异地看了邱晨一眼,笑呵呵道:“姑姑,看来你是真的离家久了,咱们杨家祖传的看天气,昨儿晚上的月亮四围有雨晕呐,最多明天就有一场雨了。”
    “哦,呵呵,我忙乎着没注意!”邱晨愕然了一下,干笑着把自己的窘迫掩饰了过去,“这场雨要是下下来,倒正是时候。”
    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别看俊文俊书年龄不大,她说话行事也要时刻注意着,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再多几次不引人怀疑都难。
    他们是约摸寅时末从刘家岙出发,到达安平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中了,整整走了五个小时,这还是胭脂的脚力好,换一匹马,估计比这还慢。
    隔得很远,邱晨就看到了安平县城青灰色的城墙,灰扑扑的颜色并不鲜亮,却厚重古朴,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邱晨早早的就跳下车,活动了活动酸麻的腿脚,然后跟在马车旁,慢慢地朝着城门走去。车上的四个小的也已经醒了,这会儿正满眼兴奋,却安静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城门,透出第一次出门的兴奋欣喜和忐忑。看得邱晨也不禁莞尔,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坐火车去北京时的情形来。
    进出城的人络绎不绝,却绝对谈不上熙攘。城门两侧分别站着两名穿着号服的兵丁,却并没有盘查,也没有收取入城费什么的。甚至还不时地和往来的熟人笑着打声招呼,看起来挺和谐,也挺有鲜活。
    邱晨也放松了心情,随着马车往里走,却没想到,一个兵丁却伸出长枪挡住了他们的路:“你们是哪里的?进城做什么?”
    俊文虽然憨厚少言,这会儿却自觉责无旁贷应付官兵,连忙勒住马缰,笑着给那兵丁打拱道:“这位官爷,咱们是清水镇刘家岙的,进城采买点儿东西!这是我姑姑和几个弟弟!”
    那官兵上上下下把邱晨和几个孩子打量了一番,见确是一个妇人和几个毛孩子,也就没了兴趣询问,挥挥手让他们进了城。
    赶车马车过了城门洞,一个步行的青年笑着道:“你们是第一次进城吧?”
    俊文憨厚实在,笑着答道:“这位大哥看得明白,姑姑和我们兄弟确实是第一次进城,之前都是家父来的。”
    邱晨看那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高大魁梧,一张微黑的脸膛,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笑容灿烂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来,看起来很淳朴很阳光的样子。
    俊文见对方穿着一身黑色棉布衣裳,黑色千层底布鞋,都是半旧的,却没有补丁,肩膀上还搭着一个褡裢,于是问道:“看样子,这位大哥是城里人吧?”
    那青年笑道:“小兄弟好眼力,我就在城门里槐树巷儿住着。”
    说着,青年的目光在胭脂身上扫过,眼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话语也是一顿,继而咧嘴一笑,道,“守城的这些官爷眼睛好使着呐,谁是常来常往的,谁是生面孔,他们都能一眼看出来。若是平日也就罢了,这几日,听说北边儿又有鞑靼扣边,县城里进出就查的严一些,就怕又细作混进来。”
    邱晨对于这个世界的地理形势还没搞清楚,印象中除了两年前林升被征夫去了边关外,似乎老百姓平时都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很少有人提及边关之事,下意识里就以为边关离得远着呐,除非大规模战争,不会影响到小小的刘家岙。今儿听这位一说,蒙人的细作都有可能到了安平县,那岂不是说边关离得很近?
    心中诧异,邱晨不由道:“边关那么远,也能到这边劫掠?”
    那青年嘿然一笑,道:“大军对战自然离得远,但蒙人扣边往往只是小队人马,他们劫掠了钱财粮米就走,来去如风,每每让边军莫叹奈何。又因为边关有大军驻守,反而不易得手,他们又有马匹,二三百里路也不看在眼里,有时候就会扮成马贼进境劫掠。不过,安平毕竟隔得远,眼下这样也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二三百里路?原来,边境只隔着自己二三百里路,这么近!
    这个念头一闪,邱晨的目光不由再次关注到少年身上。这个少年的衣着打扮,就如一般人家的子弟,可听他所言,却对行军之事极为熟稔……这似乎不正常吧?
    虽说县城的信息接受面比较广,但邱晨也不认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年会知道这些!
    于是,邱晨话题一转,笑着问道:“我们进城是想找制铜铺子的,请问这位小哥儿,该往哪边走哇?”
    黑衣青年咧嘴笑笑,抬手指着前面的大街道:“你们沿着这条大街一直走,走到一家客来居酒楼一转,就能看到了。哦,制铜铺子门前放着一只大铜壶,老远就能看到,好找着呢!”说着,抬手摸了摸胭脂的鬃毛,笑道:“这马儿不错!”
    邱晨心头一跳,目光扫过那青年的手。一双大手骨节分明,看起来就很孔武有力,只不过,这双手与满囤等农人的明显不同,虽然有力,手背上的皮肤却肌肤润泽,而且掌侧的纹路和指甲缝隙里都干净整洁,没有常年劳作积累下来的粗糙和泥垢,更重要的是,这人的右手虎口处明显有一层厚茧……什么人才会在虎口处摸出老茧来?
    “那就谢谢了!”邱晨赶紧道了谢,招呼着俊文赶着马车顺着大街走下去。
    黑衣青年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人的背景,微眯着眼睛,露出一丝兴味的笑容来。
    一名十多岁的小童从后边赶上来,凑到黑衣青年身边,疑惑道:“洪将军,您怎么……”
    若是邱晨没有急着走掉,她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个小童正是几次喊她‘泼妇’的那个!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弄鬼,我可不是你们公子那般好脾气,惹恼了我,小心马鞭子!”洪展鹏抬手在小童脑门上敲了个爆栗,笑嗔着。
    司墨抬手摸摸被敲疼的脑门儿,嘿嘿地陪着笑,却还在等待洪展鹏的答案。
    洪展鹏抬眼看看那已掩入人流的一家人,狡黠一笑,却没有给小童解惑的意思,只暗道,他们家那位什么性子?说那人偶发善心他是根本不信的,更不是那种行事没有规矩的。那么,是什么让那人破例将一匹大宛火焰驹贱卖掉……这其中的缘由,可就很值得推敲了。而不管是何原因能让那人破例,这一家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么他透露一下,让那一家人能够避避险,也是没错的!
    咧咧嘴,洪展鹏一挥手,转身走进一条胡同。究竟有什么特别,去探探或许能有什么收获呢!
    再说邱晨进了城,摆脱了那个让她感觉怪怪的青年,沿着大街没走几步,喧嚣热闹的市声就扑面而来。
    临近晌午,正是一天里市面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两旁的店铺或挂着门面招牌,或挑着高高的布幌子,也有的树一根高高的杆子挂一串灯笼,上书店铺的名称或者主卖的商品,各种各样,琳琅满目。
    店铺和店铺之间的墙根下,则是一个一个的露天摊子,这卖各种小吃的,卖一些手编物件儿的,卖一些小件儿刺绣的……些摊子没有店铺的堂皇大气,却花样繁多,灵动多变。
    还有一些流动的贩子,扛着草棍子,上边插着红彤彤的糖葫芦;也有的扛着一担灯草花儿,花色艳丽,造型逼真,大老远火红浓绿的耀人眼目……
    别说几个孩子,就连邱晨也看的感觉眼睛有些不够使了。
    这会儿,几个孩子都有些坐不住了,邱晨却还没有失去理智,哄着孩子们在车上坐好,等会儿找地方存了马车,再带他们来逛街。几个孩子撅了会儿嘴巴,很快就被喧腾热闹的景象给吸引住了,一个个把着车架子看的入神,也顾不得使小性儿了。
    走了两刻钟,果然看到了一座醒目的三层酒楼:客来居。绕过客来居,一只金光灿灿的大铜壶就进入了眼帘!
    制铜铺子里,一名老师傅带着两名年轻的徒弟,正在忙碌着,看到大大小小的进来一群人,那名最年轻的小徒弟赶忙起身迎上来。
    “几位客官,这是要制铜盆还是铜镜?我们廖家铜铺做的铜盆能用几辈子不漏,铜镜也是最光滑明亮的,嫁姑娘娶媳妇都是最好的。”小伙计年龄不大,嘴皮子却很溜,一张口就做了一大通广告。
    邱晨听得有趣,笑着点点头:“我们是来打制铜器的,不过,不是做铜盆,也不是做铜镜,我们想打制几个特别的东西。”
    “哦?”小伙计有些意外,立刻转回头去向自家师傅用目光询问。
    那须发花白的老师傅也把手上打制的一把铜壶放下,整整身上的围裙,慢慢地走了过来。
    “几位客官,不知你们要做什么物件儿?有没有样子?”
    邱晨拿出自己画的图纸,递给老师傅:“你是渠师傅吧?我想打制几个物件儿,这是我画的图纸,你看看。”
    那渠师傅拿过图纸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这样子倒不是不能打制,只不过,这位娘子打制的物件大,用铜料多,暂时我这里也没有这么多。”
    一听能打,邱晨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听到原料不够!
    愣了下,她才想起来,古代流通的钱币都是铜铸的,铜在民间可是被控制的东西,小打小闹的打个盆子、镜子啥的没人问,若是打她要的这种几十斤重的大件儿,还不止一件,这铜料还真是不好凑。
    邱晨皱了眉头,心思急转,然后道:“渠师傅,我这些东西,只做管子和机关的话,铜料够不够?”
    渠师傅默然合计了一下,点点头。
    邱晨又道:“渠师傅,您看,我这个要是用陶器的话,在这里打个孔,你能不能把这个机关给装上,做成不漏水的?”
    渠师傅这回没有犹豫,立刻就给了邱晨一个肯定的答复。
    邱晨立刻就笑开了:“那好,渠师傅,我这套物件儿等着用,您看看能不能给我赶一下工期,最快几天能做出来?”
    渠师傅的目光在图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抬头对邱晨道:“这位小娘子,你画的这个物件儿,我还从未见过,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
    渠师傅指的是邱晨画的一个旋转式阀门,这个,在此时应该还没出现吧?
    邱晨却没有打算隐瞒,微笑着细细地把阀门的构造细节和原理给渠师傅讲了。
    那渠师傅恍然之后,一张皱纹深刻的脸露出抑制不住地欢喜来:“这位小娘子,小老儿厚着脸问你一句,这物件您做完后,能不能还让我们继续做?”
    邱晨笑着点点头:“可以!”
    “啊,那小老儿就多谢了!”渠师傅对着邱晨躬身施礼,邱晨哪能受,侧了侧身,抬手虚扶了老师傅一把。
    那老师傅又道:“既如此,小老儿就给小娘子赶赶工,嗯,两天,两天后,就可以来取了!”
    不等邱晨说话,老师傅又赶紧补充道:“小娘子只需支付铜料钱,工钱小老儿就不要了。还有,小娘子需要尽快把所需的陶缸给我送过来,也好在上边钻孔打制!”
    邱晨之前了解过,打制铜器的工钱根据工艺繁简而定,像她定做的这些物件儿,个头大而且要求必须精密不能漏气漏水,这一笔手工费可少不了,要比原料还要贵不少。邱晨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询问了渠师傅用料价钱,拿出十两银子做定钱,问了卖陶器的铺子位置,立刻赶了车去购买。这个时代,陶瓷业还是非常发达成熟的,邱晨毫不费力地就购得了一口两人合抱的大陶缸,一口可以扣在锅上的中号陶缸,请那卖陶器的店铺给大陶缸打个孔,中号的陶缸则直接切了底儿,只留了一个圈儿,一起拉回铜器铺子。两口大陶缸,加打孔切割,不过花了不到一百二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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