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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忘川前忆-第7章

小说: 忘川前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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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半知半解最难受了,就好比说我现在隐约猜出谷里似乎有什么秘密,但具体是什么却不得而知,因为心里挠得难受。但这秘密既然有人知道总归有办法挖出来,而他从哪里来认识什么人完全不知道,这半解就有点难解了:“你可以忘了它!”
他笑了一声,但声音听上去却是如此的僵硬苦涩:“拼了命都要去找的东西,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心中一凛,有所触动,竟无语作答,心中仿佛有许多思绪,却一个字也理不清楚。
他在我的头上一阵乱拨:“阿氤在想什么?”
我垂下头,伸手慢慢把头发理好:“我叫红氤,不叫阿氤!大家都这么叫!”
他道:“那是别人给你取的名字,我便叫你阿氤,只叫阿氤!”
是啊,这名字不过是一个随口的代号,也许我从来不是红氤,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但以后都是红氤!一个没有来由没有过去的人,一个没有牵挂没有羁绊的人生,真的是好的吗?
我突然执着起来:“那迷松的故事,你也不知道了?”我跳了起来,撇开河洛。追往木孤大人的院中。
木孤大人正在专心画着什么,连我走近都不曾察觉,这才发现他画的是空空谷的布阵图。
见我来到,他一点都不惊奇,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到来,手中依旧画着:“红氤,你今天的步子太急了,不是说前两日看的《淡定即》很受感触么?怎生两日不看便忘了去!”
我仔细看着他画的标注,沉默了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木孤大人,你能不能将迷松的事告诉我?”
木孤大人猛地抬头,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准备挨巴掌。半天,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我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他停笔看我,见我胆小模样,不禁笑:“我不过是抬个头,你吓得巴巴做什么?”
我试探性的问:“那也就是说你会告诉我了?”
他拍了拍书桌旁的凳子示意我坐下,一边从旁边找出一本书对着地图看:“空空谷已经进入了危境,有些事,我也希望找些人分担一些,好防不测!”
我刚坐下立刻又跳了起来:“什么?空空谷有难?”
木孤大人似乎十分不满意我这么激烈的反应:“遇大事需得小变,你向来性子安然,而今怎么越发毛躁!”
我重又坐了回去,扭头执拗的辩解:“之前安然,无非空空谷的大家相倚相依,无甚计较。空空谷有难,我若依旧安之若素便是真正无情无义。”
木孤大人不再争辩,继续讲道:“忘川河前,魂梦两绝。忘川河里尽是不得投胎的鬼魂。一边是洗涤了记忆的往生之途,一边是孤魂野鬼永世煎熬。凡人的魂魄到此,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可以不喝孟婆汤,便须跳入忘川河饱受孤魂野鬼噬魂之苦,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言语不能通身形不得见,你旁人就是那忘川河里的一滴水,放眼望去与其他无异。千年之间你只得看着自己的爱人来来回回,却遍寻不到你,你千呼万唤看着他在你面前焦急,却无法让他看到你。这就是违背天规的代价,需得熬够一千年,你才得以带着记忆往生。然而,在十八万年前,一位魔君硬生生的拆了银河洗忘川,企图洗净忘川河中怨念鬼魂!”
我倒吸一口气:“那岂不是整个天上地下都惊动了?”
他点点头:“银河一拆,顿时人间动乱无数,直是天地变色。那忘川河里的冤魂受不得仙气,半死半逃,窜流混沌之间所布之处!天上银河一泄,方阵全乱,天色半暗!然而,即使颠覆了天上地下,他也没能救成那个女子。而魔君自己……”
我试探性问了问:“魔君自己却来到了空空谷?”
他失落道:“不,我不是那个魔君,我是他的哥哥!那个凡间女子的魂魄遍寻不到,许是同其他死伤了的鬼魂一般,灰飞烟灭了也说不定!骨莫怎么如此幼稚,一颗魔界的锁命石怎么可能锁得住一个注定要毁灭的灵魂。那个女子再也找不到了,骨莫他也被穿窍而驯,成了一个猎魂兽,一生以孤魂野鬼为食,捉尽逃遍天下的阴风鬼魂。”
我望着木孤大人,他脸上是道不尽的哀默和悲伤,他道:“我亦不信那个女子就这么死了,一遍一遍的走过忘川河。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这一处空间,我想到天道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便在此处布起了结界凝出一个悬空的世界,带着阿淑躲到了这里!”
“木孤大人,你的脚,就是在那时候走忘川河被伤的吗?其实你,你也很喜欢那个女子是不是?”
木孤大人长吁一口气,“是啊,是啊!”他忽然笑了:“其实是我先遇到墨涟的,但是命运就是这般,由不得人!然而我有时候也在想,幸而和她相爱的是骨莫啊,如果是我,知道她在忘川河里受千年之苦,我能不能为她做到这般呢?我能做到的,也只能护她的女儿周全,让她快乐的长大,快乐的嫁个普通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两人厮守一辈子!”
“你说的是阿淑?”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说的秘密

这是个水落石出的结论,然而,木孤大人却沉吟良久才长叹一声表示默认,仿佛承认这一事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只以为阿淑是个丧母的孩子,却不曾想到,她是丧失双亲的孤儿!
“我带着阿淑逃到了这个凭空创造的世界。为了让她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的长大,我在天道疏于巡逻的日子里偷偷到忘川河边去搜寻,找一些较为纯善的孤魂回来,救活在并让他们在这里生长。因着忘川水的原因,他们都已经失去了记忆,天性又善良,大家倒也其乐融融相安无事。这空空谷便日复一日渐渐的繁华了起来。然而许是我自己太贪心了,后来遇到那些漂泊着甚至将近飞散的魂魄或是妖仙们,总是不忍心弃之不顾而救了回来。终于被天道窥出了端倪!然而那个时候我却未察觉,依旧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如以往一样。直到把迷松救了回来!”他顿了一顿,似乎在留恋一段美好的回忆,徐徐道来:“我救迷松回来的时候,他还只有这么大,是一只迷蒙无知的老虎,那时候我就该起疑心,虎类向来有称王霸主之力,没有这能力的早在未成气候前被同类灭了,怎么会遇到他呢?然而那时我高兴坏了,只以为救回来一个跟阿淑差不多年纪的又同种类的物种,阿淑一定会很开心!”
“阿淑的确很开心,迷松也很喜欢跟阿淑一起玩,我看着他们仿佛看着当年的墨涟和骨莫。真希望他们就这样子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不要再像当年的墨涟和骨莫,有情人却偏生波折!”他猛地一拍桌子:“世上那么多怨偶都能凑到一块去,为什么他们却不能?”
桌上的茶碗被惊得跳了两跳,却半滴水也没敢撒出来!我望着他青筋暴起的一双手,想:是什么样的波折让修生养性了这么多年的木孤大人依旧放不下!
他安抚似的摸了摸茶杯,似乎不想让我追问这个话题,匆匆瞥了我一眼就继续说了下去:“阿淑跟迷松那时候真是一对两小无猜的好伙伴啊!迷松那孩子又活泼,又鬼机灵,虽然让人头痛,倒真是喜欢。阿淑就是被迷松带坏了,哈哈,所以现在跟他一样的调皮捣蛋哪!”
他给我讲了一件一件那时候的故事,好笑的不好笑的,出糗的丢人的甚至恼到生气的。说到极出还不停的摇头抚额,仿佛这些头痛的事是刚刚发生的,一会还要去想着怎么处置这两个小捣蛋。我没有打断他,也许那段时间才是木孤大人最幸福的时光,养着一对人,看着他们的快乐,仿佛看到自己的弟弟和喜欢的女孩的幸福在延续,自己也被感染得快乐。我想让他多开心一会,不要被现实给惊醒了。
这么讲着讲着不知道讲了多久,只看着木孤大人的面容久违的精神焕发口若悬河,然后两双眼皮子就眨巴眨巴的欢快的团圆了。
待我醒来的时候已在自己的屋中,半夜时分,想起下午与木孤大人不了了之的谈天,不禁有些郁闷没有坚持到听到结局,起身出门,看到黑暗的天空的东方隐隐约约有几颗星星,便坐在台阶上观赏,心里有一丝丝别扭,却不知道是为何。远处有隐隐约约的笛子声,声音不大,吹的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又哀伤,又空洞,教人无端难受。
我忍不住寻着笛声寻过去,找到了一颗梧桐树,树上一个孤独的黑影坐着,悠悠的笛子声,正从上面传来。
我眺望了一下高度,忍不住喊道:“喂,你怎么跟大师兄一个德性啊,乌黑的夜里跑到树上去耍帅!”
笛声稍稍停顿了一会,又响了起来。
我眺望了一下树的高度:“太高了我看不见你扮相多帅,下来吧!”
没一会,便听到呼啦啦的衣袍抖风的声音,半夜里的声音仿佛也被露水润过一般,他的声音尤其的温润:“阿氤,你的心中可曾有过执念?”
我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可能没有吧,也可能有,失忆之前的我,谁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那你不想知道吗?你心里没有一个角落,隐隐忍痛,像是被拔了的树一样的荒芜吗?”
“我的心上没有长过树。”我顺口答道,从他手中拿过笛子,对着口吹了几吹,笛子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之后便不出声了,我无奈何的放弃,只是拿在手中转:“你不要吹这种很悲伤的曲子了,岂止会把树一样的伤口揭出来,连陈年的腿脚酸痛的毛病都得被你勾出来了!得听欢快的曲子,哪怕是悲伤的心情也能被逗了!”
他笑笑,重新接过笛子,一首欢乐的曲子便蹦了出来。连蛙声虫声都和鸣着,和着他的曲调。
我不由得呆了,不禁感叹:“你果真精通音律!连蛙虫都能做陪。”他得意的一扬眉,吹得更加欢快。蛙声虫声和得更加勤切!一曲终了,才道:“还想听什么样的曲子,点吧!”
我于是挑了几种,他想都不想,即兴就演了起来。末了还自夸一句:“我会的乐器也很多!”
我突然响起那首曲子来,“那你的琴弹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很好,我有一首曲子,总是隐隐约约仿佛听过,但却听不仔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弹出来!”
他沉默了,看着自己的右手指,道:“我的手,没法弹琴!”却又很快抬头,笑着对我说:“各色乐器乐理相通,我可以先吹给你听,我们把乐谱记下来,我再教你弹琴!”
一边他又重新吹起了一首欢快的曲子,眉间的忧愁一点一点散开,到最后尽情的陶醉在欢乐的曲调中。
我欢快的叫了起来:“听着欢乐的曲子赏着闪耀的星星这才不冤枉大半夜没有做成的美梦嘛,要是弄点美酒果仁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河洛放下笛子,比了个赞同的手势,道:“等我一会会!”说完便匆匆的走了!
我还沉浸在那股奇怪的感觉中,猛地明白了,不由得站起身走出树下抬头张望!
星星!空空谷的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

☆、仰望星空

空空谷是个封闭的空间,天气只分有云无云,暗夜自然也只有黑和很黑,哪里来的星星?
我仔细辨认一番,是刺碑峡方向。是说结界处有裂缝了么?
走到刺碑峡处,只见峡谷深处幽幽的散发着淡淡的灰雾一般的尘气,源源不断,与空空谷本来的空气如此格格不入仿佛是油汁冲进了泉水般不相融合,那股气息横冲直闯的流了进来,气势强且急。
然而流到宽面河的上空,却仿佛受到了一层无形的墙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往前行。我伸手在河面上招了招,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干脆摘了片枫叶丢在水面上,驭水前行,直到气流拦截处都没有什么阻碍。
心中好生奇怪,不由得踏步向上,一只脚才提上岸,没留意身后河洛已经抱着酒坛子踏水赶了过来。
他抛起酒坛急急将我拦住,脚下驾驭的枫叶一时没掌控住便沉了下去,失去了支撑的我顿时就要仰面掉进河里边。河洛猛地一把将我拽起,拦腰抱住,而抛出的酒坛子刚巧不巧落了下来砸他头上,泼了两人一声湿透。
这么一惊又一闹,扑通一声,两个人都掉进了河里边。
入夜的水虽然不寒,却终究是凉的,从头上,凉到脚下。然而心中却并无半分冷意,想是这浓烈的酒气已经入胃了吧,耳边又恍惚地响起了那首调子,这真是个奇怪的事情,为何我与河洛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听到那首曲子,难道我还有感应他人的天赋的本事?
我想起原本我们在讨论曲子,继而又逐个想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抬头望过去,这才发现河洛还未把我放下:“怪我不好让你个女孩子大半夜的淋得像落汤鸡一样。我把你送回岸边你等我吧,我去看看就可以了!”
我望了望乌黑的峡口,心中生出一丝后怕来,点点头赞同。
他安顿好一切,便几步轻点到了对岸,一头钻进了漆黑的峡口。
我百无聊赖的等着,忍不住在想木孤大人白日里讲的些故事,我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没有把秘密听完就睡着了,实在太不应该。只记得末了的时候木孤大人笑着说:“年轻就是好啊。听这么好听的故事也能睡着。好好休息吧,改天再接着给你讲。”
我明天一准得去把后半个故事给听回来。
好一会儿,河洛才出来。
手上握着刀,刀尖点地。那是他自己的兵器,可以任意的变化,随大,随小。
我皱眉的看着他那把气势磅礴的刀,难道是在里边有一场恶斗吗?
他笑了笑解释:“这刀面挺亮了,方便开路照明用。”
那时候我并没有仔细留意到回来时候脸上一脸心事的疲惫,和他刀口上流着的银白色血液。这一夜好一番折腾,我困顿之极。
一觉睡得被阿淑拎着耳朵才醒。
我不耐烦的抓过被子紧紧的捂在头上,嗡嗡的说:“阿淑你别吵了,大早上采花露之类的傻事,我才不会陪你去做呢!”
将待入梦之际忽然听到一个不是十分熟悉的声音:“阿淑姑娘,我陪你去吧,阿氤太累了!”
我掀了被子看到站在面前的阿淑和河洛,这才记起已不是从前了,“阿淑,你不是被禁闭了吗?”
阿淑脸上笑成一朵花:“但是我今天早上突然发现能够走出来了啊。阿爹果真还是疼我的!我去采点花露水一会送去给阿爹泡茶去,他一高兴,说不定把零花钱也还我了!”
我估摸了一会,点了点头。
阿淑拉着我的胳膊乐:“你也这样觉得么?”
我道:“我是在算,再睡一个回笼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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