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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道悲情1+2(黑道风云20年前传-出书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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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这事儿的人都是半个疯子。
但不管怎么说,东霸天跟卢松这场文斗虽然无数次被模仿,但是却从未被超越。这是一个高度,一个高峰,这高峰由这两位江湖大哥共同缔造,缺了谁都不行,换了谁都不行。
“文斗!武斗你不是我的对手!”
“操!文斗就文斗!”
“你把我干倒了,那俩娘们儿还归你!”东霸天指了指人造山。
“痛快!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刚刚追打完一个东霸天小弟回来的张岳亲眼目睹了全过程,裤管子上全是雪泥的张岳站在半山腰看的这场文斗,能让张岳这样的狼崽子都吓一跳的单挑是什么?只有这一场。张岳还说,卢松动起手来那气势,看起来真不像是1米55的,倒像是1米85的,站在将近1米8的东霸天面前,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哪儿弱。
“你先来!”东霸天这人从不占便宜。
卢松从湖面上捡起了一把枪刺:“这东西怎么样?”
东霸天也捡起来一把:“行!”
都是五六制式枪刺焊了个把,从外观到锋利程度都差不多,的确是谁也不吃亏。
“朝这儿抡!行不!?”卢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壳子。
“行!”东霸天向来是来者不拒,有人划出个道道来他就敢玩儿。
可能有人会问:这俩人这光棍耍得也不行啊!要是真耍光棍,干脆拿把斧子朝对方脑袋上剁呗,卯足了劲瞄准了来一下肯定干死!
二狗要说的是:这是文斗,要是谁朝对方脑袋干一下,那对方还有还手的机会吗?一下就结束了,没的玩儿。再说,凌迟处死和砍头哪个狠?肯定是凌迟处死啊!
这俩人玩儿的,就是接近于凌迟处死的游戏。枪刺这东西是捅人的,拿来砍人虽然也很锋利,但是显然没砍刀厉害。
“来吧!朝这!”东霸天指了指自己新剃的光头。东霸天的光头铮亮,连个疤瘌都没有。
东霸天话音儿没落,卢松那一枪刺已经抡了下来,结结实实地剁在了东霸天的光头上。
“哎……”
没怎么防备的东霸天居然哼了一声还退了一步。血顿时就从东霸天的脑瓜顶上淌了下来,顺着脑门子就往下淌,一直淌进了东霸天的眼睛。东霸天伸手擦了擦,半天都没还击。大家都说其实卢松第一下就把东霸天给砍煳涂了,卢松个子小可劲儿真不小,东霸天挨了这一下以后半天都没找到北在哪儿。
卢松把脑袋上戴着的俩耳朵的蓝色棉帽子往地上一摔:“来吧!该你了!”
半分钟后,东霸天终于一枪刺抡出去,剁在了卢松的脑瓜壳子正中间。
“操!”卢松也哼了一声。
血都没擦,卢松回手就抡了东霸天一枪刺。
东霸天这次也没停顿,回手又抡了卢松一枪刺。节奏明显加快了,俩人都红眼了。
卢松又一枪刺抡在东霸天脑门子上。
东霸天再给卢松来一下。
……这俩人连哼都不哼了,你一下,我一下。东霸天胜在力气大,卢松胜在抗打。
最后一下是东霸天抡的,抡完以后卢松停手了。
人们后来都说东霸天和卢松那次对抡了20多刀,卢松顶不住了,停下来了。
站在半山腰的张岳数得一清二楚:这俩人各抡了九刀,而且停下来的原因不是卢松抗不住了,而是这俩人眼睛里全是淌进去的血,啥都看不见了,最后那三、四下这俩人都是闭着眼睛抡的。
俩人的脑袋,都变成了血葫芦。啥叫血葫芦?就是整个脑袋都是血,没一个地方不带血,比鬼片还鬼片。
卢松擦眼睛,东霸天也擦眼睛。擦也没用,刚擦完,血就又淌了下来。
这时候,观战的人肝都颤了,剩下来观战的,都是刚才恶战肝都没颤的,但现在,没法不颤。谁没见过玩命的?谁见过这么玩命的?
这俩人这玩法有点吓人,俩血葫芦脑袋晃荡在这冬日的下午,显得格外诡异。看得人人都心惊肉跳。
“干脆咱们双手抡吧!”卢松说。
“行!”东霸天似乎比卢松伤的严重,晃晃当当,有点儿站不稳了。
卢松和东霸天对砍都砍煳涂了,都忘了一件事儿:东霸天昨天的光棍耍得过分了,现在左侧的胳膊根本抡不起来。要是卢松记着这事儿,他肯定不能占东霸天这便宜。东霸天要是记着这事儿,也不能答应。
个子不高的卢松蹦乱起来,双手抡圆了枪刺,力辟华山似的剁在了东霸天的头上!泰山压顶!
“嗷……”方圆一公里都能听见东霸天的这声粗重的吼声,这声是从鼻腔和口腔一起发出的,像是临断气的人的那种吼声。
据说东霸天像喝多了似的“咣,咣,咣”倒退了三步,眼看就要摔倒,枪刺的尖儿扎到了冰封的湖面上。
扎住了,半躬着身子的东霸天还是没倒,但是意识肯定已经模煳了。因为,东霸天拿着枪刺拄在冰面上足足半分钟没动。
不是不想动,是一动就得跌倒。
“姓冯的,你还行吗?!”卢松又擦了一下眼睛上的血,嗓门明显没以前那么洪亮了。
据说卢松这句话还没落地,东霸天“霍”的起身冲了过来,伴随着天崩地裂的一声“呀!!!!”,单手抡起到枪刺重重的剁在了卢松的脑壳上。
卢松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倒地。
张岳看见了东霸天把卢松剁倒后还呲着的两排白森森的牙,这两排白森森的牙在东霸天那全是鲜血的脸上,格外的刺眼。
最后这一下,东霸天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剁完卢松以后,他自己腿一软,也要倒,又是一枪刺扎在了冰面儿上,又没倒,他那哈喇子拌着脑袋上淌下的血,一滴接着一滴的滴答到了冰面上。
爷们儿就得戳着,死也得戳着。
胡司令赶紧扶住东霸天,不扶东霸天,东霸天随时都可能倒。
土匪大院的人扶起了卢松,但是卢松的意识显然还没清醒,腿还是软的,不使劲扶着肯定马上又倒。
在东霸天和卢松对砍的时候,没一个人说话,没一个人助威也没一个人骂。
此时分出了胜负,还是没人说话。
东霸天一说话就流口水:“卢松……明天前,一千块钱。”
“……”卢松半睁着眼睛,没回话。
“走……”
东霸天是被人架出去的,直接架到了医院缝针。
卢松基本上被人抬出去的,也直接进了医院。
这次文斗过后,我市的江湖中出现了第二个“50后”脑残,谁啊?!卢松啊!此脑残非彼脑残。啥叫脑残啊?最坚硬的头盖骨被砍坏了呗!
谁是第一个“50后”脑残啊?刘海柱!
张浩然擂在刘海柱脑袋上的那一钢管,给刘海柱脑袋砸漏了!砸出了个窟窿!砸出了窟窿还能活?
当然能活,刘海柱不就活到了现在吗?!活的还好着呢。

第二十节、血债

据说每次开战前和结束后都吟哦毛主席诗词的东霸天这次没再吟哦,不但没吟哦,在整个去医院的路上,东霸天连句话都没说。
为啥东霸天连句话都没说?因为东霸天本来就该昏迷了,要不是他咽不下那口气,那他早就倒下了。用张岳评价他的话来说就是:东霸天就是想瞪着眼睛看着卢松倒在他眼前。
卢松也是和东霸天一样的想法,只是卢松最后没顶住东霸天那玩了命的雷霆一击。
以后卢松还是土匪大院的老大吗!?肯定还是!但是他以后的江湖地位肯定不如东霸天了,因为他输了,而且是在处处占先的情况下输的。尽管卢松也得到了尊重,但是他以后再见到东霸天,那是必须要甘拜下风了。
这次解放公园血战之后,经常有人这样说:“别成天说自己是出来玩儿的,你玩儿得起吗?你要是真敢玩,那你就像东霸天跟卢松似的玩儿!”
谁听到这话都默不作声,只能笑笑。这么玩儿,谁敢?!
东霸天和卢松不但是江湖大哥,而且这一场恶战更是成了典故,成了出来混社会的典范。可以说这一战不但成就了东霸天的霸业,也成就了卢松。因为,能跟东霸天玩儿的,只有卢松。
东霸天在医院里缝得满脑袋都是线,究竟缝了多少针医生没数,他自己更不知道。医生要给他挂血浆,他不让,他说他血多,流不净。医生说多打点儿麻醉药,否则得疼死,他说少打,尽量少打,他不怕疼,打多了把脑子给弄坏了。
卢松虽然被东霸天给砍晕了,其实也未必比东霸天伤得重多少,也在缝针,他也不挂血浆。
解放公园血战惨烈归惨烈,这场恶战并没使双方元气大伤。因为没人死,也没人进去。当大家都认为这场血战已经就此结束时,真正的惨案才发生。
就好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经历了枪林弹雨都没事儿,但却在回家的路上翻了车一样。之前的那叫流氓斗殴,后来的发生的,那才叫案件。
且说东霸天缝完了针,就被扶到了一个家里没人的小兄弟家里,这小兄弟叫杨五,就在五金门市上班,而且家就住在五金门市旁边儿。东霸天打架打成了这样,怕爹妈看着担心,所以不敢回家过年,只能在小兄弟家凑合了。
大年三十上午是杨五上班的最后一个上午,到了下午就该放假了,一直放到正月初六。
临下班时,蔫土匪到了。
不但到了,而且手里还拿着报纸包的厚厚一叠人民币,一百张十块面额的大团结。
蔫土匪话少,进门就一句话:“带我去找东霸天,我交钱,他交人。”
“行啊,你在旁边坐一会儿,我下班了就带你去!”杨五说。
蔫土匪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攥着钱一句话也不说。
都说蔫人出豹子,这话一点儿都不错。据说蔫土匪十岁那年被已经十五、六岁的癞土匪欺负了一次,这蔫土匪当时没吱声。但是从那天起,他每天放学回家就磨刀,每天在自己家院子里拿着块磨刀石“刺啦”“刺啦”的磨,把一把匕首磨得铮亮铮亮,磨完了还若有所思的用手指甲弹刀刃,比李灿然爱磨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住他家隔壁的卢松听到磨刀声就趴在墙头看,越看就越觉得这孩子不对劲。卢松就趴墙头上问蔫土匪在干嘛,蔫土匪说闲着没事磨刀玩儿。卢松当然不信。玩什么的都有,听说有磨刀玩儿的吗?有一天晚上卢松喝酒回来看见这蔫土匪明显是把手放进兜里揣着刀在跟着一个人,卢松上去一把拉住他,噼手夺过了刀,仔细向前一看,前面那人正是癞土匪。
还好卢松发现了,要么这癞土匪肯定活不到今天了,肯定早就被蔫土匪给扎死了,天知道蔫土匪跟了他多久了?!这么久不动手,肯定就是为了一击致命!卢松说:“都是一个院长大的,你想杀他还是先把我杀了吧!”蔫土匪没做声,他就听卢松的。
卢松把这刀给掰折了,他知道这刀留在蔫土匪手里就是个祸患,早晚得出事儿。卢松也彻底认清了蔫土匪这个豹子。十岁就琢磨杀人,这不是豹子是啥?卢松果然没看走眼,这小子二十岁那年终于一战成名了,一出手就差点要了同事的命。
当然了,不熟悉蔫土匪的人根本不知道蔫土匪的厉害。杨五的同事看着这个闷声不响的穿着带补丁衣服的人,还以为是杨五的哪个农村亲戚呢。
终于,杨五下班了。杨五说一声:“走吧!”,蔫土匪跟着杨五就走。
杨五问蔫土匪:“卢松没事儿吧?”蔫土匪吭哧出了一句:“没事儿。”
杨五再问蔫土匪:“我操,都打成那样了还没事儿?”蔫土匪再吭哧出来一句:“没事儿。”
杨五就郁闷了:“真没事儿?卢松缝了多少针?”蔫土匪又吭哧出一句:“真没事儿。”
可能在蔫土匪眼中,只要不出人命,都算是没事儿。
杨五把蔫土匪带到了自己家,见到了缠了满脑袋绷带的东霸天。
“你把人给我,我把钱给你。”蔫土匪这几个字也不失简洁明了。
本来头疼得快炸了的东霸天看着蔫土匪这蔫巴样儿乐了:“怎么让你来了?”
“把人带来吧,我把钱给你。”蔫土匪换汤不换药,又重复了一遍。
“走吧!”
抓来的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都关在陈大光家,因为陈大光家里就兄妹俩,没别人,所以把这两个女人安排到了这里。
在陈大光家门口,东霸天跟蔫土匪说:“等着,我进去领人。”
东霸天敲门,是陈白鸽开的门。
“怎么是你开门?”进了院门的东霸天觉得挺纳闷儿。
“怎么了?”
“你不是身体不好么?”
“没事儿。”
“你哥呢?”
“左屋。”说完,陈白鸽就进了右屋。
东霸天推门就想进,可推了半天也推不开。
“开门!”东霸天那麻药劲儿刚过,正是又疼又烦躁的时候。
“等下。”
“在自己家睡觉插什么门?!”东霸天气不打一处来。
门开了,陈大光光腚出来开的门。“我怕我妹妹进来。”陈大光说。
“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东霸天往炕上一看,并排躺着仨脑袋,胡司令正呲牙朝东霸天笑呢:“昨天我俩把这俩娘们儿干了,真解气!”东霸天再一转头,陈大光也朝着东霸天嬉皮笑脸呢。
头疼得极度烦躁中的东霸天暴怒,一脚就把陈大光从门口踹到了炕沿。
“冯哥,你打我……”陈大光懵了,捂着肚子倚在床沿。
以往,不管东霸天性情有多么残暴,不管东霸天性格多么喜怒无常,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一指头都没动过陈大光。俩人是光屁股娃娃,从小陈大光就听东霸天的,东霸天对陈大光的照顾也不比对冯朦胧的照顾少多少。不是亲兄弟,也差不多。
“咋了,打你咋了?!”东霸天继续暴怒。
“你凭啥打我?!”陈大光委屈。
“谁让你睡这俩娘们儿的?”
陈大光更懵了:“这俩娘们儿有啥不能睡的?!就因为这俩娘们儿,昨天你差点没让卢松给……”
“我咋跟卢松交待?!”
“你需要跟卢松交待啥?!”
“我说我要把这俩娘们儿一根寒毛不少交给卢松!现在人家把钱拿过来了!你让我咋办?!”
东霸天绝对不是善男信女。自从把这俩女人带回来,东霸天就想讹到一千块钱然后再叫弟兄们轮她俩一次。可是在跟卢松交手的过程中,卢松的信誉和道义似乎有点感染了东霸天。人家卢松那么仗义,说到什么就做到什么。东霸天也有点不好意思再耍无赖。本来东霸天小时候是个挺守信誉的人,他是跟无赖在一起呆得时间长了才变得无赖的。
“她俩现在少一根寒毛了吗?!”
“你把她俩都给干了,你说少了吗?!”
“扯淡!没少!”
“啪!”东霸天又一耳光甩在了陈大光脸上:“闪开!”
陈大光抓住了东霸天手腕子:“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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