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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时光之轮-Wheel of Time(英文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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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站在女孩身后,一边打量岚,一边用手指抚摸腰间的匕首。这似乎只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而不是打算使用它。然而,难说。这个男孩有一种跟女孩一样的沉着气质,两个人看着他的模样好像在研究迷题。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正在拿他身上的一切编制目录,包括靴子的磨损程度和斗篷的状态,至少这个女孩是这样。

“依蕾,如果被母亲知道这事,我们可就有得受了。”男孩忽然说道,“她让我们呆在房里,你却非要看看罗耿不可,是不是?现在可好了,你瞧瞧这一看看出了什么结果。”

“闭嘴,格安。”她明显年纪较小,可她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认为男孩服从她是理所当然的。男孩的脸露出挣扎的表情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令岚惊讶的是他还是忍住了。“你没事吧?”她忽然问道。

岚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在跟自己说话,赶紧挣扎着站起来。“我没事。我只是——”他摇晃了一下,双脚一歪重重坐回地上,头晕得像在漂浮。“我从那堵墙爬出去好了。”他喃喃说着,想再站起来,但是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住。他太晕了,只要轻轻一点压力就把他压得没法动弹。

“你受伤了。”她优雅地跪到他身边,用手指轻轻拨开他左边头上被血粘成一块的头发。“你掉下来的时候一定是撞到树枝了。只是擦伤头皮而没有摔断骨头是你好运。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善于攀爬的人,不过你摔下来的技术可就有点差劲了。”

“您的手会粘到血的。”他往后缩开。

她坚决地把他的头拉回手中。“别动。”她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又一次透出了那种认为他将会服从的语调。“看起来不太糟,感谢光明。”她开始从斗篷里面的袋子里往外掏东西,一排小药瓶,一些卷好的纸包,最后是一把夹了绵的绷带。

他惊愕地看着这些道具。这样的东西应该是贤者才会随身携带的,而不是一个穿着她这样的衣服的人。他看到她的手指已经粘到血了,却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把你的水瓶给我,格安,”她说道,“我要洗伤口。”

她称为格安的男孩从腰带上解下一个皮革瓶子,递给她,然后轻松地蹲坐在岚的脚边,手臂抱着膝盖。依蕾处理伤口的动作十分熟练。她先用冷水冲洗他头上被擦伤的头皮,冷水带来一阵刺痛,岚并没有缩开,但她似乎预料他会躲避,所以牢牢抓着他的头不许他动。然后,她从一个小药瓶里取出药膏涂在伤口上,几乎跟奈娜依的药一样立刻就止了疼。

她忙活的时候,格安露出微笑,是一种安抚的微笑,似乎他也以为岚会退缩甚至逃跑。“她总会遇到迷路的猫咪或者折断翅膀的小鸟,不过你是她照料的第一个人类。”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不是要冒犯你。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你是流浪猫狗。”这句话并不是道歉,只是说明事实。

“没关系。”岚僵硬地回答。这两个人的行为分明把他当成受惊的马儿了。

“她知道该如何包扎,”格安又说,“她经过名师指点,所以不用担心,你在接受妥善的照料。”

依蕾把一片夹绵绷带压在他涂了药的伤口上,从腰带里扯出一条蓝白金三色的丝巾。任何一个艾蒙村的女孩都会把这样的丝巾当成宝贝,留待宴会节日才舍得戴。依蕾熟练地把它缠到了岚的头上,用来固定那片绷带。

“您不能用这个。”他连忙反对。

她继续缠丝巾。“我叫你别动。”她平静地说。

岚望向格安,“她总是这样的吗,认为所有人都得照她说的做?”

年轻男子的脸上闪过诧异之色,抿起嘴唇乐了。“多数时候她是这样认为的。多数时候人们也照她说的做。”

“拿着这个,”依蕾说道,“用手按住它好让我绑——”她看到他的手,惊呼一声。“你摔下来的时候不可能把手弄成这样的,一定是你爬不该爬的地方时弄的。”她飞快地绑好丝巾,把他的手掌拿起来,自言自语地抱怨水不多了。冷水令手掌上的裂口火烧一样疼,但她的动作出奇的轻柔。“这次,不要动。”

她再次取出刚才那瓶药膏,薄薄地涂在一道道伤痕上,明显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把药膏揉进去又不要弄疼他上了。一阵清凉传遍他的手掌,就像那些裂开的伤口都被她搓走了似的。

“多数时候人们完全照着她说的话去做,”格安在埋头搓药的依蕾身后说道,脸上的咧嘴微笑带着一种深深的慈爱,“多数人是。当然,母亲除外。还有依莱妲。琳妮也不会。琳妮是她的保姆。你怎么能命令一个从小就教导你,教你不要偷果子的人呢。她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是她的保姆了。”依蕾抬起头,用危险的目光瞪着他。他清了清喉咙,小心地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赶紧说道,“当然还有伽里了。没有人会命令伽里。”

“连母亲也不会,”依蕾说道,低下头继续给岚的手搓药,“她只是提出建议,而他总是照她的建议去做,但我从来没有听到她命令他。”她摇摇头。

“虽然你不会去尝试指挥伽里做这做那,”格安回答,“我还是不明白你为啥总是对此感到惊讶。他已经侍奉过三代女王了,还担任过两代女王的统帅和摄政王。我敢说,有些人认为昂都王权的标志是他而不是女王。”

“母亲应该更进一步跟他结婚才对,”她心不在焉地说,注意力还是在岚的手上,“她想这样做的,她瞒不过我。这样做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格安摇摇头:“可是他们俩其中一个得先低头才行。母亲不能低头,伽里不愿低头。”

“如果她命令他……”

“我想他会服从的。可是她不会这么做。你知道她不会的。”

他们突然抬起头瞪着岚。岚觉得这两个人刚才可能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了。“谁……?”他不得不停下来舔舔嘴唇,“谁是你们的母亲?”

依蕾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而格安回答的语气虽然平常却令他的话更令人震惊。“摩菊丝,身为昂都的女王、查坎家族的族长,以光明的优雅之名,担当国土的守卫者、人民的保护者。”

“女王。”岚喃喃说道,震惊带着阵阵麻木传遍他的全身,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头又要开始旋转了。不要引起任何注意。你竟然掉进了女王的花园,还让继承王位的公主像个平民医者一样给你疗伤。他只想大笑,知道自己已经处在恐慌的边缘了。

他深吸一口气,匆忙爬起身来,强忍着撒腿就逃的冲动。必须立刻离开此地,必须在其他任何人发现他在这里之前离开的急切需要充斥着他。

依蕾和格安冷静地看着他,他跳起来时,他们俩也跟着优雅地站了起来,完全是不慌不忙。他伸手要把丝巾摘下来,依蕾一把抓住他的手肘。“不要。你会重新开始出血的。”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依旧认定他会照做。

“我得走了,”岚说道,“我会爬回那堵墙上然后——”

“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她这才头一次显得跟他一样吃惊。“你是说,你爬上那堵墙来看罗耿,却不知道自己爬的是哪里的墙?到下面的街上去不是比在这里看得清楚得多吗?”

“我……我讨厌人多的地方,”他含糊地说道,略略朝着他们两人各鞠了一躬。“如果您不介意,啊……女士。”故事里,王室花园里挤满互相称呼大人、女士、殿下、陛下的人,但他记不起自己听说过对于继承王位的公主应该怎么称呼。他现在根本无法清楚地回忆这个问题,无法清楚地想起任何事情,满脑子只有远离此地的念头。“如果您不介意,我现在就走了。啊……谢谢您的……”他摸了摸头上缠着的丝巾,“谢谢您。”

“你连名字也不留下吗?”格安说道,“对于依蕾的照料你就这样报答,真可怜啊。我一直在疑惑你的来历,你的口音像个昂都人,虽然肯定不是卡安琅本地人,但你的样子像……反正,你知道我们的名字,礼貌上应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才对。”

岚渴望地看着那堵墙壁,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名,甚至还加上“来自双河的艾蒙村。”

“来自西边,”格安喃喃说道,“非常摇远的西边。”

岚猛然回头看着他。年轻男子的话里带着惊讶的语调,岚回头的时候还看到他的脸上留着同样的表情。不过,格安很快以愉快的笑容代替了它,以至于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里出产烟草和羊毛。”格安说道,“我得了解国内所有地方、甚至所有陆地的特产,那是我的训练课程之一。特产和工艺,人们的情况,包括他们的风俗,优点和缺点。据说,双河人很固执,如果他们认为你是值得追随的人,就会跟从你的引导;但如果你想要逼迫他们,却只会越逼越适得其反。依蕾应该嫁给一个来自双河的丈夫,因为只有一个意志如岩石般坚强的人才不会被她踩在脚下。”

岚呆看着他。依蕾也是。格安看起来一本正经,却在胡言乱语。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起转过身去。

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那里。这是岚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了,俊俏得几乎不像一个男人。他个子高而修长,一举一动带着柔韧的力感和十足的自信。他长着黑头发,黑眼睛,身上红色和白色的衣服比起格安稍逊精致,但穿在他的身上这显得一点也不重要。他一手放在剑柄上,眼睛注视着岚。

“离开他,依蕾。”男子说道,“你也是,格安。”

依蕾站到了岚的前面,挡在他和新来者之间,高仰着头一如既往的自信。“他是我们母亲的忠实国民,一个女王的好公民。他受我的保护,格勒。”

岚努力回忆从科茨先生以及吉尔先生那里听说过的事情。如果没有记错,格勒吉?达摩哲是依蕾……依蕾和格安同父异母的兄弟。科茨先生也许不太喜欢塔林格?达摩哲——他也没听说过有谁喜欢这人——但是如果城里的闲话可靠,那么不论是红方还是白方的支持者,却都爱戴他的儿子。

“我知道你喜欢照料流浪猫狗,依蕾,”修长男子合情合理地说道,“但这个人有武器,而且看起来不像好人。时下这些日子里,我们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如果他是一个忠实国民,那么他在这个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做什么?要换掉剑上缠的布是很容易的,依蕾。”

“他是我的客人,格勒,我做他的担保。难道说,你把自己任命为我的保姆,要来干涉我该跟谁说话不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的语气尖酸刻薄,但格勒不为所动。“你知道我不是要干涉你的行动,依蕾,但你把这个人当成……客人是不恰当的,对此你跟我一样明白。格安,帮我说服她。我们的母亲会——”

“够了!”依蕾厉声打断,“你确实没有说过要干涉我的行动,你也没有权利判断我的行动。你可以走了。现在就走!”

格勒沮丧地看了格安一眼,同时又像是请求援助,又像是说依蕾太任性了没法说服。依蕾的脸沉了下来,但她刚刚张开口,他就正正式式地鞠了一躬,动作像猫一般优雅。然后,他后退一步,转身大步沿着石板路离开,一双长腿带着他很快就消失在树荫之后。

“我讨厌他,”依蕾耳语道,“他既卑鄙又善妒。”

“你这话说得过分了,依蕾。”格安说道,“格勒不知道什么是妒忌。他救过我两次,当时就算他不出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果他不救我,他就能取代我做你的王室第一剑士。”

“决不,格安。那样的话我会另选一个人,决不会是格勒的。任何人都行,甚至最低下的马夫。”忽然她笑了,故作严肃地瞪了哥哥一眼,“你说我喜欢给人下命令。好吧,我命令你不许发生任何意外。我命令你在我继承王位的时候担任我的王室第一剑士——光明保佑这一天越迟越好!——以格勒无法梦想的光荣统领昂都的军队。”

“遵命,公主殿下。”格安大笑着模仿格勒鞠了一躬。

依蕾若有所思地朝岚皱了皱眉。“现在,我们得尽快带你离开这里。”

“格勒永远只按规矩办事,”格安解释道,“不论是否应该。现在这种情况,在花园里发现陌生人,按规矩应该通知宫殿里的卫兵。我怀疑他现在正在前去通知他们的路上。”

“这么说我该爬回墙上去了,”岚说道。今天可真是一个低调的好日子!我简直就跟挂了招牌没什么两样!他转身朝墙壁走去,但依蕾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行,我刚刚才花了那么多力气给你涂药,你再去爬墙只会再弄出新的伤口,然后让某个后巷里的老太婆给你涂些光明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去。花园的另一边有一个小门,已经被花草遮挡住了,只有我还记得它的位置。”

突然,石板小路上传来靴子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而来。

“太迟了。”格安喃喃说道,“他肯定是一离开我们的视线就开始奔跑。”

依蕾低吼了一句咒骂,岚的眉毛“唰”地跳得老高。他曾经在女王的祝福那里听到过马夫们骂这句话,当时可很是惊讶了一番的。可是下一刻,她已经恢复了冷静。

格安和依蕾似乎觉得原地不动就足够了,但他可无法使自己像他们这样镇定自若地等待女王卫兵的到来。他又朝着墙壁跑去,心里明知爬不到一半那些卫兵就会赶到,却无法使自己站住不动。

他还没迈出三步,身穿红色制服的男人已经出现了,沿着小路冲过来,胸铠反射着阳光。众人像鲜红色和闪光的金属波浪一般似乎从所有方向同时涌上来。有的举着出鞘的宝剑,有的站定脚步拉弓搭箭。头盔脸罩下的每一双眼睛都冷酷无情,搭在弓上的每一支宽头箭都坚定地指着他。

依蕾和格安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挡在岚和弓箭之间,张开手臂护着他。岚一动都不敢动,两只手远离宝剑,放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

靴子的敲击声和弓弦的“吱吱”响声还弥留在空气中,一个肩膀上有一个金黄色的军官标志绳结的卫兵已经大声喊道,“公主殿下,王子殿下,俯下,快!”

依蕾仍然张着手臂,庄严地挺直了腰。“你竟敢在我面前拔出武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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