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之回忆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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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怎么穿过结界的？！”其中一个妖物看见三人，大吃一惊。
紫英感到它们身上的强烈妖气，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手握剑柄。
“蓝衣白衫！他们是琼华派的人！！”那两个貘妖中较高的一个望了紫英一眼，大叫起来。
“哎？！等等，我们不是——”
“不管你们如何穿过结界！琼华派的就要受死！”那貘妖怒视着紫英，暴跳如雷。
“等等！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呀！”菱纱的话音未落，两貘妖已经张牙舞爪地先冲着菱纱扑了过去。
“小心！！”
只听得两声痛呼，两貘妖被摔了出去……其中一貘妖的腿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汩汩地流出血来。
那两貘妖当真顽强，忍着腿上的重伤，仍是硬撑着站了起来，还想冲上去与紫英拼命。
眼前蓝影一闪，紫英已飘至面前。左足飞起，登时将貘妖踢得飞出数丈；右手长剑一挺，剑尖离剩下那妖咽喉不过数寸。
那两貘妖万万没料到紫英如此厉害，片刻之间自己已然被制。此刻紫英长剑一递，便可送了他的性命。
“杀、杀了我们也没用！你们人休想攻下幻瞑界……”其中一个被踢飞的貘妖伤得再也爬不起来，躺在地上，但那妖竟然毫不畏惧地怒喊道。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紫英怒目圆睁，右腕一紧，长剑就要刺出。
“慢着！紫英，他们说不定是梦璃的族人，怎么可以痛下杀手呢？！”菱纱连忙拽住紫英的胳膊，想要阻止他。
“族人……”紫英微微一惊。
紫英这才想起三人来此的目的，强压下心中怒气，想要逼问那两貘妖梦璃的下落。谁料那两貘妖自以为死期将至，绝望之下，骂得越发起劲恶毒，将琼华派从掌门到弟子统统恶骂一顿。可还嫌不解恨，又骂起琼华派中已故的太清、宗炼诸人。
紫英听两貘妖辱及师公，心中怒火熊熊。若不是菱纱在一旁死命拉着，这两貘妖早死了百八十次了。紫英忽地力聚左手，疾风闪电般啪啪给那妖扇了十几个耳光。
那两貘妖被打得口角淌血，牙也掉了几颗，口中仍在呜呜地痛骂不绝。
“婵幽大人说的没错，果然有人毫发无伤地穿过结界。”三人忽听见耳边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三人大为一惊，抬眼望去……
只见前方空无一人，那声音似乎发出在数里之外，可听起来就如在耳边低语一般清楚。
紫英心中一凛，心知发话之妖恐怕是妖界中的精英。未及出言，只觉一股极锐利的气流直刺向自己胸口，急忙回剑自守。想不到那气流中力道极强，“铮”的一声，击在自己剑身上。紫英全身都不禁颤了一颤，连退了两三步方才站稳。
那道气流迫退紫英，随即横扫向天河和菱纱。两人猝然遇袭，急忙拔剑抵挡，也不由后退了一步。
三人再想反击时，那股气流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头看去，只见那妖身披一件朱紫色的披风，白发如瀑般飘扬在身后，背插一根丈二钢枪。
“你们，闯入我幻瞑界，便该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那妖面对天河三人，冷冷地说道。
“这个人……好强的杀气……”天河立即握紧天河剑，挡在菱纱面前，“菱纱，你先退后！”
“可是，为什么要打？！我们不是敌人啊！”菱纱惊讶不已。
“拖延时间，莫非是在等其他援手？”那妖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休想如愿！”
那妖沉沉的一掌立即击了过来。
紫英挺剑刺去，那掌势中途忽然一变，改拍为扫，“砰”的一声击在剑面上。紫英未料到有这一招，手上劲力没使足，虎口一痛，长剑险些脱手。惊骇之下，再不敢有半分轻敌之意，长剑立即一圈转，自己先取了守势。
那妖虚晃一招，又是一掌拍向天河。可就在半路中又忽然变向，向菱纱击去……
三个人一时间手忙脚乱，自顾防御不暇。
紫英苦战许久，只觉那妖掌力倒也并不如何厉害，只是掌法极为凌厉迅猛，一招一式尽是攻向三人料所难料、防不胜防之处。
攻敌之不备，本是武学精要，只是临敌之时，极难做到招招如此。若有一招使偏，对方已有防备，自然就失了先机。而那妖以一敌三，又不用兵刃，居然还能招招进击、毫不防守，除了自身武功甚高之外，自然在经验上也比己方老道的多。
又斗片刻，紫英明白若再不主动出击，不但绝无胜望，而且若是刚才那两妖找来大批援兵，那便大大地不妙。当即不顾那妖向自己左胸劈来的一掌，右手长剑疾出，刺向那妖右肩，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那妖见紫英变招，哼了一声，果然撤掌自保。
菱纱和天河缓过一口气，见紫英招数，也会意过来，纷纷转守为攻。
那妖神通虽强，面对三人合力齐攻，也不由身形稍乱。忽然被紫英一剑刺来，侧身急躲，虽没受伤，但背后的披风却被刺了一个窟窿。神色突然一怒，猛地拔出身后钢枪，手臂一抖，枪尖幻出一个巨大的圆圈，只听叮叮连响，三人手腕都是一麻。那妖出手不留情，长枪横扫，逼得三人退开数步，枪尖如暴风骤雨一般向三人身上刺去。
琼华派中虽以习剑为主，弟子中也有不少习练枪棒等长兵器，紫英对派中枪法也略知一二，但觉其中任何一种，都不及那妖所使迅速狠辣，而且枪法竟似专门为对付己方而设计之中，竟隐隐克制住自己所用的剑法。
那妖斗得兴起，蓦地大喝一声，满头白发聚拢成束，如钢针一般扫向众人，口中长啸不绝。
紫英三人奋力抵挡，见他如此威势，心下都不禁有些夺气。
众人却不知那妖此刻心中其实也是大为惊骇：
那名穿着蓝白道服的琼华派弟子，剑法精熟，内功修为也已颇为不弱，便是在十九年前，琼华派人才鼎盛之时，也算是年轻一代中极出众的角色。何况今日琼华派元气大伤，居然仍能培养出这等弟子，思之不由胆寒。
但最令那妖吃惊的还是那个穿着布衫、头发蓬乱的少年。那少年的剑法与那名琼华弟子相比生硬不少，攻守之间，身形也略显凝滞，若也是琼华派中人，显然修为和刚才那人不在一个水平上。但此人内功之深厚，却是自己所罕见，手中钢枪与他长剑相击时，手臂不由感到一阵酸麻，那少年身上的内力竟能顺着枪尖向自己涌来，自己尚需运功防护。更诡异的是，他发觉那少年的内力中，竟是带着一炎一冰两种力量，时阴时阳，亦阴亦阳，实在不知该运哪般内力化解。连试几次，方才勉强化开他涌来内力。心中对这少年大是忌惮，枪尖再不敢轻易与他长剑相交……
猛然间只听“铮”的一声巨响，那妖的钢枪扫退三人兵刃，后纵出丈余，枪尖指地，斜睨着天河三人。
“这个人……不好对付……”
天河三人方才被他一阵猛攻，全力相抗之下，都有些力怠气喘。此时见那妖停手，也不上前相攻，暗自调理体内气息。
那妖假意罢手后退，其实是要观察他三人的虚实。看出三人气力有所不逮，当即暗暗将全身内力运到钢枪之上，枪尖隐隐发出光芒。
“哼，顽抗下去，不过是垂死挣扎！”那妖把枪尖瞄准紫英胸口要害，以雷霆万钧之势，猝然出手，趁紫英防备松懈，定能刺他个透明窟窿。
“归邪将军，请住手！”众人忽听身后一个焦急而亲切的声音大呼。
“梦璃？！”天河立即大喜。
“少主？！您怎么来了？”归邪却回头一惊。
“我听说有人穿过了结界，所以来看看……”梦璃冉冉走来，身上仍穿着那件柳府的蓝色长裙。她望着天河三人，眼神一动，微微转过头去，“将军，他们是我的朋友，请不要伤害他们！”
“……”归邪一愣，惊讶地看着三人。
“梦璃，你、你没事吧？”天河欣喜地看着梦璃。
“云公子，我……”
“好梦璃，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菱纱也担心地问道。
“对不起，我当日也是情非得已，我不知道要如何向你们解释……”梦璃的眼圈微微红了起来。
“……你，是属于此界的妖？”紫英涩声问道。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此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不错，我乃是幻瞑界族长的女儿。”梦璃缓缓点头。
“……！”紫英神情巨震。
“十九年前在妖界和琼华派大战之时，我尚且年幼，差点死于琼华派弟子之手，幸好云叔救了我，把我送去人间……”梦璃闭了闭眼，淡淡道来，“不知是否妖界临近的缘故，这段原本很模糊的记忆，在那天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大战在即，我不可能抛下自己的族人，所以一定要回来。”她看着三人，知道他们心中的震动，轻轻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以妖类而言，你修为不算精深，为何连二位长老都无法觉察你的身份？”
“……幻瞑界入口的结界并未被强行突破，你们……究竟是如何进来的？”梦璃并没有回答紫英的问题。
“少主，属下不敬，只不过即便是少主的朋友，毕竟是‘人’，进入幻瞑界中，并不妥当！”归邪向梦璃施了一礼，却冷冷地望着慕容紫英，眼中充满了不信任。
“我知道，所以我要让他们去幻瞑宫拜见我娘，如何行止，由娘来定夺。若是娘怪罪下来，一切罪责由我承担。”梦璃镇定一语。
“……是。”
“你们来此一事，我要先去禀报我娘，也就是幻瞑界之主……”梦璃解释道，“我们等一下就在旋梦底层的幻瞑宫相见吧。”
“可是……”菱纱似乎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没有妖会伤害你们的。若想进入旋梦，走近那个巨大光球旁的法阵便是。”梦璃说完转身向妖界内部走去。
“那个……真的是梦璃吗？”看着走远的梦璃，菱纱依然不敢相信。
“当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吧……”天河连连点头。
“哎，我说的不是那种啦，总觉得……她虽然看起来没有变，可是偏偏离我们好远……”
“也对。她怎么了？对我们好冷淡……”天河不禁皱起眉头。
“一切的事情，恐怕只有她能告诉我们，不妨等下见面再说。”
三人紧跟在梦璃身旁，归邪目瞪口呆，眼看着四人远去……
妖界女王
三人机械地随着梦璃向前走去……
梦璃一路上默默不语，只是引着三人向前走去。天河三人与她久别重逢，均是欢欣不胜，却见梦璃神色冷淡，似乎颇为伤心，均是有些奇怪。
众人随着道路盘旋而下，只见两旁渐渐出现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房舍，有许多妖怪在路旁趴着休息，大多数还是貘类的形态。他们看见梦璃，目光中都露出尊敬之色。但一见到天河三人，特别是身着琼华服饰的紫英，顿时咆哮不止，两眼血红，直欲扑上来撕咬三人。
梦璃目光悲悯地望着他们，口唇翕动，似是说了句什么，那些貘妖才勉强压制住暴怒的情绪，愤恨地望着三人。
紫英这些年除妖无数，但看见他们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众人终于缓缓走到了幻瞑界的最底部，一座庞大的宫殿出现在四人眼前。
四壁上都用那些紫晶装饰，瑰丽之余，显得十分神秘。
三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刚才那种痛恨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全身上下都是极不舒服，连头也不敢抬。如此感受，简直犹如折磨一般。
看到梦璃走了进去，三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只见殿中央宝座上，一个白发女子巍然坐定。她原本清秀的容颜上，透出几分刻骨的的冷漠和恼恨。眼角淡淡的有几道皱纹，显然年纪已经不轻。整条右臂似乎受了伤，无力地搭在宝座的扶手上。左手放在膝上，目光如电，冷冷地注视着三人。
她正是幻瞑界之主——婵幽。
在婵幽的右手边，梦璃望着三人，神情凄然。她的左手边一个文士模样的貘妖端立在地，苍白脸色，长发胜雪，一身暗红色长袍，也在淡淡地看着三人。虽然面带病容，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丝毫不亚于之前归邪的气势。
这妖便是幻瞑界六灵将之首——奚仲。
“璃儿，你说的朋友……便是这几人？”婵幽目光在三人脸上扫射许久。
“……正是。”梦璃轻轻点头，望着三人，“这位便是我娘，也是幻瞑界的主人。”
“哼，岂有此理！”婵幽怒哼一声，声音中透着一种无比的威严。
“……娘？”
“璃儿，你愿意回到我族，我十分高兴，但想不到你竟把‘人’都带进了幻瞑宫！”婵幽十分不悦地对梦璃说道。
“娘！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莫非我看错了，那个穿蓝衣、背剑匣的，不是昆仑琼华派的人？！”婵幽冷笑一声打断了梦璃，目光猛地射向紫英。
“……！”紫英神色微惊，右手暗暗握住了剑柄。
“……他……他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梦璃着急地解释道。
“璃儿，我确实很感激当年救了你的那个人，他将你送给可靠之人抚养，更赠你宝物帝女翡翠，以掩盖身上妖气……没有他，我们母女又何来日后重逢！”婵幽叹了口气，用极为沉重的口吻缓缓道来，“但是，人终究是人！你要与人为伍，也要先想清楚，他们是不是真的接纳你！还是将你当作异类来看！”
梦璃低着头，一时语塞。她自从知道自己身世以后，虽然日夜盼望着与天河等人重逢，但内心深处又隐隐地极不愿意与他们相见。她不知道，作为妖类的自己，还能否被他们所接受；他们还能否认自己这个妖做朋友。
“不是的！”菱纱高声说道，“我们真的是把梦璃当作好朋友，才不在乎她的身份！”
“哦？那你们倒是说来听听，区区三个人，便敢胆大包天闯入此地，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仗着梦璃是幻瞑界少主，就以为能得到她的庇护？”婵幽轻声一哼，眼中厉光闪烁。
“我们不知道梦璃是什么少主，来这里也只不过因为她忽然离开，我们担心她遇到危险，现在看她没事，也就放心了。”天河真诚地说道。
“云公子……”梦璃听得心中十分感动，痴痴地望着天河。
“……你们如何穿过入口结界的？”婵幽直盯着天河双眼，见他目光中并无半分心虚躲闪之意，心中怀疑之情稍减，忽然眉头一皱，“自从十九年前，被那些可憎之人攻到幻瞑宫前，我便立下决心，妖界若能不亡，我定要在入口布下强大结界，让擅闯之人不得好死！但你们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