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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文化模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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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它们的仪式时,户主拿出6支完美的玉米穗,放于篮中,对着它们引吭高歌。这就是所谓的‘让玉米跳舞’,之所以这样表演是让玉米感到在仪式时节未被遗忘”。他们与玉米穗共享欢乐,使仪式达到娱乐的极致。现在如此盛大隆重的玉米舞已不再举行。
他们不象我们,把宇宙万物描绘成一幅善恶的冲突画面。他们不是二元论者。在普韦布洛人中扎根的欧洲式巫技概念,必定要经历不可思议的改造。在他们中间,巫技并不产生于与仁慈上帝相抗的魔鬼(Satanic
majesty)。他们使巫技与自己的体系吻合起来,而且巫婆力量受到怀疑,并不是因为它源于邪恶,而是因为它“支配”(rides)着它的所有者,并且一旦承受,就不再可能摆脱。只要唤起它就可得到任何其他超自然力。一个人是用埋置祷杖和遵守种种禁忌来表明他控制着圣物的。这种仪式结束之时,他便去姑母处洗头,重新恢复他的世俗身份。或一祭司,可将他的超自然力移给另一祭司,这样,在再次召唤它之前,它便可歇息。对于他们而言,转移圣物的观念和方式,尤如中世纪转移符咒的观念和方式一样熟悉。在普韦布洛的巫技中,没有提供摆脱超自然力的技巧。无人能摆脱令人恐怖的神秘之物,因此,巫技是不吉利的,是具有威胁的。
对我们来说,实在难以把宇宙乃善恶之争的画面置之一边,并很难象普韦布洛人那样看待它。他们不把时节与人的生命当作生与死的赛跑。生总是存在的,死也总是存在的。死不是否定生。时节交替自动展现在我们面前,人的生命亦然。他们的态度是“没有断念,没有屈服强暴势力的愿望,有的只有人类与宇宙一样的感觉”。在祈祷时,他们对神明诉说:我们将成为一体。他们与神明亲切友好地交流:拥有你们的国土,拥有你们的民众,静静地,你们将为我们安坐,如同孩子们相互那样,我们将永远这样。我的孩子,我的母亲但愿按照我们的诗词,一切都将如此。他们与众神谈及交流生命的呼吸:即使在遥远的天涯海角,我有象父亲一般,给我生命的祭司我祈祷,他们创造生命的呼吸,他们那古老的呼吸,他们水的呼吸,他们种子的呼吸,他们富裕的呼吸,他们生殖力的呼吸,他们强大精神的呼吸,他们力量的呼吸,他们一切好运的呼吸,——只要他们具有的一切,我祈求他们的呼吸,进入我们温暖的身体,靠你们的呼吸得以维持的躯体。不要瞧不起你们父辈的呼吸,要把它吸入你们的躯体……。我们会一道走完我们脚下的路,愿我的父亲给你们以生命的祝福,愿你们走完脚下的路。
神明的呼吸就是他们的呼吸,而且通过共享呼吸,一切都会如愿以偿。
同他们对人类相互关系的看法一样,他们对人类与宇宙关系的见解并没为英雄主义和人类克服障碍的意志留下地盘。它没有给这种人以圣徒身份:
战斗,战斗,战斗,
无异于被驱碰壁而死。
它有自己的美德,而且这些美德是非常一致的。对于不合宜的德行,他们剥夺了它们存在的权利。在北美一个小小的但确立已久的文化岛屿上,他们创造了一种文明,这一文明的形式是根据典型的日神式选择所指导的,其所有欢乐都会正常礼仪、其生活方式是一种既适度又具有节制的方式。

第五章 多布人

多布岛位于登特勒长斯塔岛群之中,与东新几内亚南岸遥遥相望。多布人是西北部美拉尼西亚民族中最南边的一个民族,因马凌诺夫斯基有关特罗布里恩德群岛论著的出版,美拉尼西亚地区已名扬海外。这两个岛群相距甚近,多布人可扬帆渡海到特罗布里恩德进行贸易买卖。但这两个民族却具有着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气质。特罗布里恩德是一个富饶的低岛区,土地肥沃,宁静的咸水湖鱼产丰富,提供了舒适充裕的生活环境。相反,多布岛群则是由多岩火山喷发物构成,土地贫瘠,无渔可猎。资源紧缺,对人口发展造成了困难,虽说在他们最繁荣的时期,小而分散的村子的人口也仅有二十五人左右,现在又减到一半了;而特罗布里恩德则人口稠密,他们居住在大而密的村庄之中,过着舒适的日子。所有白人征募者都知道,在那一地区,多布人是征募者极易捕捉的对象。既然呆在家中要冒挨饿风险,他们便欣然签约去当劳工,即使提供的是难以果腹的粗食,甚至按童工标准供给口粮,他们也不会表示反对。
但是,多布人在邻近诸岛的名声并不在于他们贫穷,倒是因为他们的危险性而引起注意。据说,他们是具有恶魔力量的魔法师和不断反叛的士兵。在白人入侵他们的60-70年以前,他们是吃人的生番,而这一地区的多数民族并不吃食人肉。对于他们周围诸岛的民族来讲,他们是可怕而又不可信的野蛮人。
多布人完全符合邻人对他们的性格描述。他们无法无天,背信弃义,反复无常。每人的手都是反抗他人的工具。他们不具有特罗布里恩德那种由德高望重的首领领导,保持安宁,相互不断交换物产和特权的稳定的劳动组织。多布没有首领。当然也就无政治组织。从严格的意义上讲,也无法可依。这不是由于多布人生活在卢梭所说的尚未被社会契约破坏的“自然人”的无政府状态之中,而是因为在多布具有着纵恿敌意、背叛的社会形式,并使它们成为社会公认的美德。
但是,就这个事实而言,多布中的无政府状态可以说是无与伦比了。他们以同心圆形式构成社会组织,每一组织内部,允许存在特殊的传统敌意形式。除开在相应的特殊团体之内贯彻这些文化上认可的敌意外,任何人都不操握法律。多布最大的功能团体,是大约由4到20个村子组成的指定地区。它是一个战争单位,与所有其他各个相似地区都处于永久的区际敌对状态。白人控制之前,除杀人或偷袭,无人敢冒险闯入对立地区。然而,在一个问题上各地区都必须相互提供服务。在遇到死人和有人得重病的情形下,有必要以占卜找出责任者时,就可从敌对地区找来占卜人。这样,本地区的占卜人就不会面临因占卜罪犯所引起的危险,而远处召来的占卜人却享有某种豁免权。
事实上,危险在地区内部自身中处于顶点。共同占用同一海岸线、一道经历相同日常生活的人,互相施加超自然和实际的伤害。他们肆意破坏别人的收获,给别人造成经济交换的混乱,制造疾病和死亡。正如我们会在下面看到的那样,每人都拥有用于这些目的的巫术,而且在一切场合予以使用。在本地区内,巫术是人们同本地区人进行交往所不可缺少的手段,但它的力量只能保持在人们已知和熟悉的那些村庄的圈子之内。人们与之日常打交道的人都是威胁他人事务的巫婆和巫师。
但是,在地区团体的中心是一个要求有不同行为的团体,人们可以终生向它寻求支持。它不是家庭,因为它不包括父亲,兄弟姐妹,也不包括男人自己的孩子。它是坚固的、牢不可破的母亲血统群体。生前,他们在共同的村庄里拥有自己的田园和住宅;死后,就埋在祖先留下的共有地上。每个村子的中心都有一块墓地,长满了枝叶繁茂的巴豆树。这里,埋葬着母亲家系中的人,这些活着的时候是该村主人的男女现在皆埋在它的中心。墓地周围,簇拥着母系中尚活着的那些主人的平房。在这个团体内部,存在着世袭权,也存在着合作。这就是所谓的“母乳”和苏苏,它是由世代母系的子孙和这些女性每一代的兄弟组成的。这些兄弟的孩子不包括在内,他们属于他们各自母亲的村子,对这些群体,通常有一种主要的敌意。
苏苏常与关系亲密的苏苏一起生活在自己的村庄中,严格遵守独处的规定。在多布,人们不可随意来往。每个村外环绕着一条小径,享有特权者紧靠小径造房安家。我们将看到,父亲死后,村里男人的孩子不仅不能享受这种特权,甚至连接近都不允许。如父亲健在,或假定这是他们配偶的村落,他们在邀请下也可进入。其他人只好绕小径而过。他们不得停留。甚至宗教仪式、丰收盛宴、部落入会礼,都不能把人杂乱地召集在一起,因为多布并不特别注重这种场合。多布的村子中心是墓地,特罗布里恩德在相应地方则是公开的社区舞场。多布对陌生地的危险过分敏感,因而他们不去野外举行社会或宗教仪式。他们太重视嫉妒巫法的危害,所以不能容忍其居住点内的陌生人。
当然,婚姻还得与这个值得信赖的圈子以外的某人结成。它保持在该地区之内,因而婚姻使两个极度敌对的村庄得到了联系。但婚姻不会改善敌对。从婚姻开始之日起,有关婚姻的种种制度就趋于在两个团体之间导致冲突和冷酷的感情。婚事始于岳母的敌对行为。她与自己一方的人堵住她的房门,而房里,小伙子与她女儿正交卧而眠,于是这个小伙子便掉入了公开订婚仪式的陷井。在此之前,打青春期始,这个小伙子每晚便到未婚姑娘们的房中睡觉。根据风俗,他是不能回自己家睡觉的。数年之间,他通过扩大他的宠爱者和在天亮前就悄然离去来避免各种纠缠。当他最终落入陷井之时,通常是因为他已厌倦自己的漂泊生活,而决心选定一个更为持久的伴侣。他再也用不着为黎明即起而小心谨慎了。然而,他仍未被认为乐意承受婚姻的侮辱,因此,他未来的岳母,即那个堵在门口的老巫婆,便对他干出又一件侮辱性的事件。这时,村民们亦即这个姑娘的母系亲属,看到门口纹丝不动的老妇人后,便聚在一起,让这两个年轻男女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床上下来,坐在地上的席上。村民们盯着他俩达半小时之久,然后渐渐离去,别无其它形式,俩人就算正式订婚了。
从此,小伙子必须认真对待他妻子的村庄。对他发出的第一道命令是有关劳动的。接着,岳母给他一根掘棍,下达了“现在干活吧”的指示。他必须在岳父岳母的监视下,开拓一个田园。当他们煮饭吃饭之际,他也得继续工作,因为他们在场时,他是不能吃饭的。他承担着双重的任务,干完了岳父家山药地的活计后,还要耕种自己家地上他自己那一份田地。他的岳父在权力欲方面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对女婿行使权力乃他一大乐事。这种情形要持续一年或更多一点的时间。而且,卷进此事还不仅是小伙子一人,他的亲属也要承担许多义务。他的兄弟们在为这场婚姻礼物提供的田园必须的材料和贵重物品中的负担十分沉重;所以,今天的小伙子们在其兄弟订婚时,通过和白人征募人签定劳工契约来逃避这种负担。
结婚礼品最终由新郎的苏苏筹办齐备时,他们便正式带着礼品到新娘的村子去。仪仗队由新郎兄弟姐妹、母亲及舅父、姨妈们组成。他的父亲被排除在外,而且仪仗队组成人员的丈夫们和妻子们以及所有男人的小孩统统都被排除。他们把聘礼送给新娘的苏苏。不过,双方气氛很不友好。新娘的一方在祖传村落的边上等候新郎的一方。新郎的一方则停在靠自己村子的一端。双方小心翼翼地表现出互不知道对方存在的姿态。一片宽阔的空间把他们分开。如果一方注视另一方,那一定是带着敌意的眼神。
婚礼活动的每一步,都严格按相似的礼仪规程进行。新娘的苏苏必须去新郎的村子,正规地把彻底打扫一遍,同时,还要带上相当数量的生食礼品。次日,新郎亲属带着山药再次到新娘的村子去还礼。婚礼仪式本身还包括:新郎在岳母村里,从岳母处获得一口她炊煮的食物;而新娘则在丈夫村里接受公婆的相应食品。在把共同进食作为制度上的亲密行为之一的社会里,此仪式是完全合适的。
为了婚姻,建立了一个亲善和共同利益能受到尊重的新集体。多布人并不是用忽视联姻方式解决它的婚姻问题。这种联姻方式在与多布一样具有强大民族传统的荷届新几内亚许多部落中都非常盛行。在那些部落中,母系家族一起生活,共同收获,同担经济事业。女人的丈夫在晚上或在丛林中偷偷地与她们幽会。他们是“访问丈夫”,因而根本不会扰乱母系氏族的自给自足的生活。
但多布给夫妻提供共居住所,并小心地保护他们在房中的私情。夫妻共同种植田园,为自己和孩子提供食物。但在实行这两种似乎对西方文明中成长起来的人是极为基本的要求时多布却必须面临极大的难题。一切最坚固的忠诚都面向苏苏。如果为已婚夫妇提供了一间不可侵犯的私房和一块园地,那么他们是住在自家还是充满敌意的一方——换言之,是住妻子的苏苏、还是丈夫的苏苏那儿?这一问题得到了完全合乎逻辑的解决,但是,是以一种可以理解的非普遍方式解决的。从结婚到死,夫妻双方轮流在各自的村子里住上几年。
在每次轮换的年月里,配偶一方有自己团体的支撑,占有支配的地位。同一期间,另一配偶是忍从的外来人,必须在配偶村民面前,自惭形秽,忘却自我。由于这种裂痕,多布村民们被分成两个总是对立的集团:一方是母系中人,称为村主;另一方则是婚后进入的人和所有男人的孩子。前者总有支配权,可把因婚后生活的困境而暂住于此的人置于不利地位。主人常摆出冷漠生硬的面孔,与外来人群体几乎没什么联系。多布教义和习惯都反对通过联姻把两村联为一体。在不同部落里,联姻铺开的愈为广泛,这种格局就愈会得到热诚地承认。因此,配偶双方都无共同苏苏联结的束缚。那里也有一种超越“地区”限制的图腾分类,不过在多布它是空洞的区分,没什么功能和重要性,不值考虑,因为它不能有效地把婚后进入村中的不平等的个人结成联盟。
按照可供使用的传统方式,多布社会要求,配偶一方在配偶另一方的村子期间,该处于陌生地的配偶扮演耻辱的角色。所有村主皆可直呼其名,而他却不能呼叫他们任何人的大名。个人姓名为什么在多布不得呼叫和我们文明一样,有好些理由,一旦个人名子被人使用,意味着重要特权可能为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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