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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文化模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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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向西,还居住着阿科马、祖尼、霍皮等伟大的西部普韦布洛人。
因之,在普韦布洛文化背后有一漫长的同质同源的历史,我们尤其需要了解它,因为这些民族的文化生活与其他北美民族的文化生活大相径庭。不无遗憾的是,考古学却不能更进一步地告诉我们,在美洲的这个小小的区域里,它是如何产生了一种逐渐区别于周围所有文化的文化,而且它是如何越来越强烈地对生存表现出一种一致而特殊的态度。
不认识了解普韦布洛人的风俗和生活范型,我们就不可能理解他们的文化结构。在我们讨论他们的文化目的之前,我们有必要对其社会框架作一简要描述。
祖尼是重礼仪的民族,一个珍视节制与无害他人为至高无上美德的民族。他们的兴趣集中在他们丰富繁杂的礼仪生活之上。他们的崇拜对象有,医神、太阳神、神圣物灵、战争神、死神等面具神,这些都是有圣职人员参加和岁时礼仪相伴的正式的和确定的仪式主体。没有什么活动可与他们极端重视的礼仪相媲美。在西部的普韦布洛人中,可能绝大多数成年男子在醒着的多数时间中都致力于此。仪式要求一字不漏熟记仪式要点,这对我们缺乏记忆训练的脑子来讲,会感到不可思议;而且它也需要按历法所特许的和在无休止的正规程序中把所有不同的崇拜偶像与统治主体复杂地联结起来的那种巧妙吻合的庆典仪式的表演。
仪式生活不仅需要他们的时间,而且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不仅是那些负责仪式和参加仪式的人,而是所有普韦布洛人,那些“一无所有”的妇女和家庭,即没有仪式财产的人,都把他们的日常谈话集中在仪式问题上。仪式进行时,他们作为观众,成天站在一套。如一祭司生了病,或在他静修期间天不下雨,村中闲言就会纷起,议论他的失足,暗示他的失败。是不是这粉面具神的祭司触怒了某超自然物?是不是静修未了,他曾打断静修跑回家同妻子相会过?这些都是村里要议论两星期的话题。如果扮演者在面具上插一片新羽,这个话题就会使所有有关羊群、种植园、结婚、离婚等话题黯然失色。
这种对细节的入迷完全符合逻辑。祖尼的宗教习俗,凭据它们本身的力量,被认为是具有超自然的强力。假如程序无差,步步皆对,扮面具神的服饰连细节都符合传统,祭品无可指责,长达数小时的祷告文又一字不差,那么人们就会如愿以偿。用他们的口头禅来说,一个人只有“知道如何”才行。根据他们所有的宗教教义,如果面具上的一根鹰毛取自鹰的肩部而不是胸脯,这就是一件大事。每一细节都有神秘的功效。
祖尼人非常依赖模仿性的巫术。在祭司静修祈雨之时,他们来回在地板上滚动圆五,模拟雷鸣,洒下水滴,引起降雨;一碗水置于祭坛之上,意为泉水充盈,从一土著植物搅出气泡,表示云在天上聚集;烟草生烟,众神便“不会抑住他们浓雾般的呼吸”。在跳面具神舞时,凡人把超自然物的“肉体”——饰物和面具——当作衣物穿在身上,这样,众神就不得不向他们祝福。在巫术领域,即使是很不明显的仪式,也渗透了祖尼人同样的机械效应的思想。祭司和圣职人员的一个基本义务,是他在积极参与宗教仪式期间,不得发怒。但为了促进与只能为纯洁的心灵所接近的正直的神的联系,愤怒也并非禁忌。制怒是集中注意力于超自然事务的象征,是强制超自然物并使它们不能拒绝交出它们在这种交易中的分额的一种心灵状态。制怒有神奇的效应。
他们的祷词也是程式化的,这些祷词的效用产生于他们虔诚的吟唱表演。在祖尼,这类传统祷词形式的价值,几乎不能再被夸大了。最为典型的是,他们以仪式语言描述了导向这种仪式达到高潮的背诵者礼仪职责的全部过程。他们详细列举了扮演者的选派、对用作祷杖的柳枝的采集、用棉线把鸟羽捆在一起、涂抹祷杖、把装饰的羽毛棒奉献给众神、拜谒圣泉、静修的时期,等等。与原始宗教行为一样,吟诵必须小心翼翼,不得有误。
沿着那里的河道,寻找我们的父亲,
四次砍集的雄柳、雌柳,是那样细直鲜嫩,
向着我的家园,开出了我的路径。
这天,我以温暖的人类双手,
紧紧抓住它们。
我给祷杖以人形。
雄性的火鸡,拖着山鹰般的条状云尾,
展开云一般的双翼,
乃我的一个祖辈。
我以纷呈的夏鸟的云尾,
四次赋予祷杖以人形。
植棉女,带着我母亲的肉体,
即使一根劣质的棉绳,
四次缠绕,捆住了她们的形体,
我赋祷杖以人形。
涂满黑色的妇女,带着母亲的形体,
四次给她们覆盖上肉体,
我赋祷杖以人形。
祖尼人的祷词从来不是人类心灵的倾吐。有些普通的祷词可稍作改变,但这只不过是说可长可短。这些祷词从来都不是以情感强烈著称的。它们在形式上总是和缓的和讲究礼仪的,祈求有序的生活、愉快的时光,和躲避暴力的住所。甚至战争祭司也以这样的祷词作为结束文:
我开始祈祷。
我的孩子们,还有在旷野边缘
建起掩体的人们,
原他们平安归来,
愿森林,愿灌木
张开它们水盈盈的双臂,
保护他们的心灵;
愿他们走完自己的道路,
一路顺风,没有拦阻,
而此时,他们仅走了一小段的路途。
愿所有的男女小儿,
和前途漫漫的人们,
祝他们心灵强健,意志坚定;
在通往黎明湖的道上,
长大成人。
愿你们走完脚下之路,
愿生命为你们祝福。
在你太阳之父照耀的生命征途上,
达到目的,走完脚下的路。
如果问及他们任何宗教仪式的目的,他们总有一个既成的回答:为求雨。当然,这或多或少是习惯性的回答。但它却反映了祖尼人一种根深蒂固的态虔。在众神的赐福中,丰收高于一切,而且在祖尼高原这个沙漠王国里,雨是庄稼生长的基本条件。祭司的静修、面具神舞,以至巫术社会的许多活动,都根据那里是否降雨来裁定。“赐水”是一切赐福的同义语。所以,在祈祷文中,众神在对它们光临的祖尼人仪式室的祝福中所用的固定片语是“盛满水吧”,他们的梯子是“水梯”,战场上带回的人头皮是“盛满水的盖子”。死去的人也是在雨云中复活,带回苍天的祝福。当夏日午后天空雨云翻滚之时,人们对孩子们说:“你们的祖父们来了,”而且这不是指某个人已故的亲属,而是指非人格的所有祖先。其面具神也代表雨,而且当它们跳舞时,就是在迫使自己的存在——雨——降到人间。另外,祭司在祭坛前静修时,坐着纹丝不动,且连坐八天,呼唤雨神。
您从永居的天庭,
将造起通向人间的道路。
微风吹起云雾,
薄薄的云团,充满生命之水,
您送来与我们同住。
您用可爱的雨珠,
抚慰我们的土地,
在伊提瓦纳此外,
有我们父母
这些最早的先人
带着您丰盛的甘露
和您一道,来为我们祝福。
然而,雨仅是祖尼人的祷词永远用以求得丰收的一个方面。种植园的增收与部落人口的日益增长被认为是不可分的。他们渴望为妇女赐福:
即使有小孩的女人,
背上一个,
摇篮中躺着另一个,
手中牵着一个,
身前还光着一个。
他们促进人丁兴旺的方式,如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是富有奇特象征性的和非人格化的,但丰产(fertility,一译多育)是公认的宗教仪式的目的之一。
这种令祖尼人入迷的仪式生活,组织得如同一串联结的轮圈。祭司有自己的圣物、静修、舞蹈和祷词,而且他们那种长达一年的安排,每年一次由盛大的冬至仪式启始,这种仪式利用所有不同的团体和圣物,且集中它们所有的功能。部落的面具神会团有相似的财物和岁时仪式,并且这些都在盛大的冬季部落面具神仪式(名为Shalako,“萨拉科”)上,达到高潮。同样,由于巫术会团与治病的特殊关系,巫术会团全年在发挥着作用,并且具有保障部落健康的一年一度达到高潮的仪式。祖尼仪式生活中的这三种崇拜对象并不相互排斥。一个人在其生命的极大部分时间中可能并常常是这三种崇拜团体的成员。它们每个都授予他“以此为生”的圣物,并要求他掌握严格的仪式知识。
祭司站在神圣的顶层。那里共有四个主祭和八个辅祭。他们“紧紧控制着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圣人。他们的权力存在于他们那神圣的药束(medicine
bundles)之中,用班泽尔博士的话说,药束具有着“无法描述的神力”。它们放在加盖的大瓶里,置于别无它物的祭司的内室中,而且药束由两根加塞的芦苇组成,一根盛水,内有小蛙;另一根装入玉米。用长长的原棉线把两根捆在一起。除祭司做仪式需要,祭司家最年长的妇人或最年幼的小女孩每顿饭前为药束献食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祭司放药束的圣室。凡进入之人,无论目的如何,都必须脱下鹿皮靴。
虽然在众多的仪式中,这种祭司必然出席或负责仪式开始时的基本步骤,但他们并不举行公开仪式。他们在圣束前的静修,秘密而神圣。到六月玉米需雨时,一系列在离地约一英尺的祭坛上的静修便开始了。按照顺序,当前一个祭司出来时,每个新祭司便进入静修状态,“开始过好日子”。太阳崇拜者和战争崇拜者的头领们也包括在这一系列的祭司静修之中。他们必须坐着纹丝不动,思想集中在仪式性事物上,主祭需静修八天,辅祭四天。在此期间,整个祖尼人都祈盼着雨的降落,而且在他们的静修结束之后,得到雨神恩赐的祭司在街上会受到每个人的欢迎和感谢。他们赐福给其人民的不仅仅只是雨水。他们在祖尼人所有的生活领域里,成了人们的后盾。他们作为其人民的保护神的地位受到拥戴。他们在静修期祈祷的祷词也得到了回答:
我所有顺梯而下的孩子们,
用我的双手,把他们都牢牢抓紧,
愿刚走了短短路程之人,
没人从我的手中落滚。
即使是小小的甲虫,肮脏透顶,
谁也不让在我的紧握中失控,
我以双手把他们抓紧。
愿孩子们走完所有的道路,
愿他们长大成人。
愿他们都到达黎明之潮,
愿他们都实现自己的人生之路;
为了你们的思想倾心于此,
你们的生活会舒适惬意。
由主祭的首领和太阳崇拜者的首祭,以及战争崇拜者的两个首祭,构成祖尼人的统治机构——祖尼宗教会议。祖尼是一个极其错综复杂的神权政治社会。由于祭司是圣人,而且在履行其职责期间,必须从不生气发怒,所以凡未达成一致协议的东西都不得呈到他们面前。他们首先是制定祖尼历法中的重大仪式性事件,确定仪式人选,并在巫技的表演中作出裁决。从我们对统治机构的认识来看,他们既无管辖权,也无权威性。
如果其祭司处在神圣的最高层,那么,其面具神的崇拜就极为大众化。它是祖尼人感情的第一需要,并且时至今日,它仍象青春的月桂树那样葱笼繁茂。
面具神有两种:面具神本身,卡奇纳斯和卡奇纳斯祭司。这些卡奇纳斯祭司是越自然世界的主宰,而且他们自己是由祖尼舞蹈者们戴上面具扮演的,它们在祖尼人眼中的神圣性使明确区分对他们的崇拜和对舞神本身的崇拜成为必要。舞神是快乐而友好的超自然物,他们住在远离祖尼南部的空旷荒漠中的一个湖底。他们总是在那儿跳舞。但他们也最喜欢回到祖尼跳舞。因而,扮演他们就是使他们获得他们最渴望的愉快。当一个男人戴上神的面具时,他本人就暂时成了超自然的神灵。他不再讲人的语言,只是发出那个神所特有的喊叫。他是禁忌,而且他必须承担任何暂时成为神圣者的人的所有义务。他不仅跳舞,而且在舞前要进行一次神秘的静修,种植祷杖,还要遵守节欲。
祖尼神殿有一百多种不同的面具神,其中许多都是表演中出现的舞蹈团体,30或40位为一种。其它的则以6个方队出现,涂上表示六个方向的颜色——这是祖尼人视为六合的基本方位。每一面具神都有各自琐细的服饰装扮、各自的面具、各自在神的等级中的位置、有关它的活动的传说以及盼望它出现的仪式。
面具神舞由一个部落社会的所有成年男子操办和实施。女人也可加入“拯救她们生命”的活动,但这不是贯例。她们不会因禁忌而被排斥在外,不过对女人而言,要成为正式成员却不常见,至今成为神圣者的人的所有义务。他不仅跳舞,而且在舞前要进行一次仅有3个女性成员。追溯其传统所及,似乎任何时候都没有过这样多。男人的部落团体由6个群体组成,每个都有它的基房或仪式室,每个基房有自己的神职人员,属于它自己的舞蹈,以及它自己的成员名册。
成为这个基房的成员还是成为另一个基房的成员,取决于男孩出生时仪式长老的选择,但要到孩子长到5…9岁之间时才能入会。这是他首次取得仪式资格。正象班泽尔博士所指出的,这种入会并不是教他秘密的宗教仪式,而是确立与超自然力的联系。据他们说,它会使他强健有力、富有价值。“吓人的卡奇纳斯”,即惩罚面具神会光临这种入会仪式,他们用丝兰鞭抽打孩子。这是一种驱邪仪式,“驱除不祥事件”,并使未来的事情吉祥如意。在祖尼,鞭打从不用于惩治孩子。白人父母鞭罚孩子的事实是一件永远惊人的事。在入会仪式上,孩子们应极度恐惧,而且如果他们放声大哭,也不为羞耻。这将使这个仪式更有价值。
此后,根据传统,当男孩在大约14岁并已达到足以承担责任的年龄时,便由更为有力的面具神再次鞭打。正是在这次入会仪式中,他戴上了卡奇纳斯面具,并让他知道,舞蹈者不是来自圣湖的超自然物,而实际上是他的邻人和亲属。最后一次鞭打完,让4个个子最高的孩子同那些曾鞭打他们的那些吓人的卡奇纳斯相对而立。祭司搞下头上的面具,戴到这些孩子头上。这是伟大的天启,这些男孩子们震慑了。丝兰鞭从吓人的卡奇纳斯手中拿下,放到了现在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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