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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江湖七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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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伤道:我陡然醒悟,当晚我所见到的卓宜,并非卓宜本人,而是一个脸上带了人皮面具的人在冒充卓宜,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面具,冒充者无法充分展露表情。冒充者故意将卓铁衣的画像挂在书房内,让我猜出刘飞羽将军与卓家的一段渊源。而那时,卓宜必定已经死了。

姜左阳道:那与卓修涟看到韩大人杀人又有什么关系?

赵华伤道:既然有人可以冒充卓宜,那么卓宜为何不可以带上面具,冒充韩大人呢?何况卓宜与韩大人的身形皆高大,从背影上看,本就十分相似。

韩府尹道:那么卓宜又为何要冒充我的样子呢?

赵华伤道:韩府尹曾经告诉过我卓铁衣被遣返乡的事情,可还记得?

韩府尹道:不错。

赵华伤道:卓铁衣便是韩大人所说的那个十多年前出现在西夏的神秘人。

韩府尹道:果然如此。

赵华伤道:不错。也正如传言所说,卓铁衣在西夏担任了要职,他派人联系了卓氏夫妇和卓宜,要他三人顷刻赴西夏国。与自己团聚。至于为何要在十多年之后才做此决定,依我推测,卓铁衣先前并不希望自己的后人也离开大宋,投靠西夏,如今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时日无多,所以才会匆促遣人来找卓家人。

姜左阳道:卓氏夫妇果然没有死?而是叛逃去了西夏?

赵华伤道:不错。卓氏夫妇二人和卓宜商量,终于拟定了一计。卓修涟年纪尚小,去边疆过行伍生涯并不适合。况且卓家虽然凋落,仍旧饶有资产。此去西夏,尚未知结局如何。于是三人决定,卓氏夫妇先去西夏与其父会和,卓宜暂与卓修涟留在洛阳,以观其变。这样一来,既可避去仇敌,又可暂留后路。卓修涟一直是卓氏夫妇的心病。与大公子不同,卓修涟生性懦弱,且胸无大志,一向只爱舞文弄墨,卓氏夫妇想乘机让他亲眼目睹自家父母被人杀害的场景,或许可激发其志,转变其行。于是,让卓宜黑衣蒙面,假扮仇敌,与卓原夫妇,演了一场杀人的戏。但卓氏夫妇二人又不愿儿子将此事报官。深谙儿子个性的程孤云,便想出了一计。她知道卓修涟虽然懦弱,却还是十分孝顺,断断不会让父母的尸身留在火宅中焚毁,受惊逃走之后,必定还要回转来救父母的尸身。于是她让卓宜面上罩了一层人皮面具,这面具便是按着韩大人的脸来做的,假扮成韩大人。放火烧屋子,这样卓修涟转回来之时,便会认为杀害父母的人,焚毁自家老宅子的人,便是韩大人。

韩府尹颔首道:这样卓修涟就怀疑官府参与杀害父母,不敢报官。

赵华伤道:不错。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若是看到一府府尹亲手杀死父母,又放火烧掉自家的宅子,又怎敢再向官府报案?即使报了案也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韩府尹道:智者千虑,想必还是有未足之处。

赵华伤道:不错。而卓夫人殚思竭虑,还是没有料到,卓修涟在目睹凶案之后,却不敢去找叔父,因他深怕叔父问起,不知如何回答。卓修涟本性懦弱,卓宜素来十分不喜,卓修涟想:如若叔父知道自己眼睁睁看着父母被杀,却未能有所作为,必定十分不齿。结果,卓修涟只好去投靠自己的师傅王璟学。

韩府尹道:未料到王璟学竟是赵大侠的同门,才会有赵大侠参与此案。真相大白于天下。赵大侠虽然了解案情的来龙去脉,但证据难求,说出真相,只怕无人能信。

赵华伤道:正是如此。

姜左阳道:那冒充卓宜的人是谁?又是谁人杀了他?

赵华伤道:凶手若非朱凤见本人,便是有人受他之命,杀死了卓宜。

姜左阳道:你说的可是慧博侯朱凤见?

赵华伤道:不错。韩大人近期在洛阳府见过他。

莫非三具尸体被埋在同一个地方,而范禁吴看到的只是其中之一?

姜左阳道:你是如何推测出这样的结果?为何刘老将军会被杀?在将军府内,你是如何知道有人会来救我们?又是谁人救了我们?这些种种,你皆未能做出解释,便轻易定案,实难让人信服。

赵华伤道:我从不轻易定论,我说的,皆是实情。我一定会找出证据,到时,案情自明。关于刘老将军的被害,其实另有隐情。我今日不便解释,还须向刘将军查实。

韩府尹道:看来这个案子的谜底已经揭开。只要找卓氏夫妇,便可结案。

赵华伤道:不错。

韩府尹道:赵大侠何时能结案呢?

赵华伤道:我曾答应林盟主要查出卓修涵的死因,所以明日便要动身去汴京林府。等我破解卓修涵的案子时,卓氏夫妇的案子,卓宜的案子,以至于刘老将军的被害,都会有个谜底。我定会给韩大人一个交代。不过,今日有个人应该先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赵华伤说完,便盯着姜左阳看。

姜左阳本来正听的十分惊愕,见赵华伤看着自己,便明白他是要自己实现七日赌约的诺言。便道:此案尚未了结,怎可算是你赢了?杀死卓宜的凶手究竟是不是慧博侯?卓氏夫妇和卓铁衣究竟是否真的在西夏?甚至刘老将军是谁所杀?这些疑团都未能解开,你就轻率结案,何以令人信服?迄今为止,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断推测罢了,除非你能亲手抓住凶手,找到卓氏夫妇,我才能信你说的是实情,到那时,我自会履行承诺。

赵华伤道:我早料到你一定会这样不讲信用,胡搅蛮缠,幸亏有韩大人作证。韩大人,你来理论理论。

韩府尹忙道:其实正因为二位携手办案,同赴险地,才会有七日破案的奇迹,二位神捕何不再次联手,抓住凶手,找到卓氏夫妇,再谈赌约之事?

赵华伤道:我不需与她联手,何况查案到今日,她什么事情也未做,除了添麻烦。

韩府尹道:赵大侠若不捕获凶手,找到卓氏夫妇,恐怕朝廷这边,也不能接受。赵大侠既然赢了,何不就按姜大人的话,让姜大人输的心服口服?

赵华伤对姜左阳道:好!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待我抓住凶手,再来与你理论。

姜左阳道:我也要去林府。

赵华伤道:这又是为何?

姜左阳道:卓修涵的案子,也是我的职责范围,既然林老前辈与此案有关,我又怎能不前去做一番调查?

赵华伤道:你真是蛮不讲理到极点。我对你已无话可说。你要去也随你,但是千万不要和我有什么瓜葛。

赵华伤怒气冲冲的离去,姜左阳与韩府尹却相视而笑。

第二卷 我心如冰丝

第一章 一。 雪国三生_江湖七日

花紫玉推开窗,就看到了漫天遍野的雪。

呀!下雪了。他喃喃自语。

花紫玉今年二十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华年。

花紫玉的家在杭州城,花紫玉的家人世代都居住在杭州城,迄今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

杭州花家,是与汴京林家,山西段家,洛阳卓家齐名的武林世家之一, 与卓修涵唯一不同的是,花紫玉是花家的独生子。

杭州城并非年年有雪,今年却有雪。

好大的雪,染得天地皆白。

远远望去,西湖之中,仿佛一夜之间便矗立起一座琼宫玉宇,在冬日璀璨阳光的映照之下,熠熠生辉。花紫玉被那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一手遮在了额际,心中却陡然兴起一种历史的兴衰荣辱之感。天地之广阔,人力之绵薄,今古之清愁,浮生之苦短,千万种感慨,突然都上了心头。

今夜定要去湖上赏雪。花紫玉喃喃自语。

花紫玉虽然年轻,却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哪怕是对自己的承诺。

待到深夜,花紫玉穿了皮裘,携了一壶好酒,果真单身去往西湖,打算认真地欣赏这头一场瑞雪。

想必今夜这西湖雪景尽归我一人而已。花紫玉想。

哪知及至抵达西湖的湖心亭,那亭子里却早有人在。

有人正将一壶酒煮的沸了,酒香四溢。

见有人来,此人抬头看向花紫玉。

花紫玉才发现,此人竟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女子。

女子身着雪白的夹袄,外面披着大红斗篷,乌发似漆,眉目如刻,一张面目清丽的不似人间的女子。

花紫玉顿时呆住,心内有些惶惑,不知自己是否误入广寒宫阙,邂逅了月宫仙子。

红斗篷的少女道:你是谁?

花紫玉道:我是杭州花家的花紫玉。

红斗篷的少女浅笑道:哦,原来你就是花紫玉。少女便向他遥遥招手:天寒地冻,花公子能饮一杯否?

花紫玉道:我不能喝酒。

红斗篷的少女道:花公子不会喝酒么?

花紫玉道:会。

红斗篷的少女道:那为何又不喝?

花紫玉道:因为姑娘的酒不够我喝。我若是喝了,姑娘就没有酒喝了。

红斗篷的少女闻言笑道:想不到花公子如此海量。不如,我就请花公子喝我的酒,花公子回头再请我喝酒,岂不是两全其美?

花紫玉看着少女手中的酒杯,道:姑娘是何人?

红斗篷的少女道:一个闲人。

花紫玉道:姑娘是怎样的一个闲人?

红斗篷的少女笑道:一个闲到特地来西湖上喝闷酒的人。

花紫玉道:姑娘好雅兴,我本以为今夜湖中赏雪的仅有我一人而已。

红斗篷的少女道:花公子莫非是嫌我聒噪,扰了花公子的清兴?

花紫玉道:恰恰相反,有了姑娘为伴,今夜的雪景看起来更加秀丽。

红斗篷的少女道:那么花公子为何还不过来共饮一杯?

花紫玉看着少女笑语嫣然的俏脸,一时茫然,仿佛易于时光流转,已是来世前生。

那女子自言来自东京汴梁,姓傅,单名一个云字。因听闻杭州乃人间天堂,风景绝好,心中羡慕,特来杭州观景。那女子文思敏捷,兼又博学,不但唐诗宋词,楚辞汉赋,无不知晓,就连唐人笔记里,十分偏僻的掌故传说都皆通晓。花紫玉一向以文才更胜武略自诩,如今遇着这位女子,真如遇见知己,恨不得整日相伴。便自告奋勇,为少女做陪,在城内玩赏。冬日江南,虽不似春夏之时那样群山如黛,花开似锦,游人却少,萧疏中更觉清丽,别有一种情致,正是悠游好时节。二人几乎携手把杭州游了个遍。

第一章 二。 雪国三生_江湖七日

雪在下。

雪已经很深。

雪地上迤逦行驶着一队人马。

二十三架镖车,二十三张锦旗,锦旗上张狂的刺着一个大大的“段”字。

段可敦看着锦旗飘飘的车马,面上却没有笑意。

段可敦今年二十岁,却已是西北诸省最出名的大镖师。

段可敦尊其父之意,自十六岁开始行走江湖,押送镖车,到今日已经有五个年头了,在这五个年头里,总共只有三次遇上盗贼。

而这三次,无一例外的是段可敦剿匪立功,大获全胜,盗贼则丢盔卸甲,得不偿失。

段可敦的身手在武林后辈中早已是佼佼者,何况凭着武林四大家之一的名头,有谁敢轻易来劫段家镖车?

段可敦有时觉得这护镖之行,已经越来越寂寞了,自己不像是在尽享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倒像是一匹拉磨的老马,每日只能中规中矩的走着同样的步伐,拉着同一盘磨石。

段可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点已近,无风亦无雨。

将近汴京境内时,段可敦突地发现前面路上躺着一个人。

白雪皑皑的大路上,一个全身黑衣的怪人躺在路上,甚是蹊跷。段可敦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江湖行走六年,段可敦明白:江湖无小事。遇事要万分谨慎。段珣也曾交代过:江湖上奇人奇事多多,不可自大,走镖路上倘若遇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物,无论他是隐姓埋名的英雄和大盗,还是诈唬人的小毛贼,情愿损些钱钞,也不要轻易招惹结仇。所以段可敦总是准备些小额的银票,路上遇到类似的人物,赠送些出去,省却多少麻烦。

段可敦令车队停下,自己大声对黑衣人道:山西段可敦,今日护镖至汴京,我这里略备了小小薄礼,前面的好汉若不嫌弃,请借个道,咱们山水有相逢,来日再谢。

段可敦说完,就听到一声冷笑,一个声音低低的道:山西段家,果然是名家气度啊,可惜甘为奸佞走狗,可悲可叹。

那声音若黄莺婉转,竟然是个女子。

段可敦抱拳道:我山西段家乃是武林世家,做的是堂堂正正的镖行生意,这位英雄何出此言?

黑衣人蓦地腾空而起,如凤翔九天,鹰降碧落,姿势优美已极。

段可敦早持双锏在手,黑衣人轻轻落在他面前,仿佛触手可及。段可敦嗅到一丝淡雅的清香,一颗心却不知不觉的跳得快了。

黑衣人道:这镖难道不是汴京王太师的货么?你也是堂堂汉子,名门之后,为何要为奸相做走狗?

王太师乃是当朝有名的奸相,依仗女儿王贵妃的势力,无恶不作,人人皆欲除之而后快,段可敦亦有耳闻。看来这女子是专为劫王太师的镖车而来。

段可敦的父亲总是说:不要以为行侠仗义就是满江湖的找人斗狠争胜,老老实实的押好你的镖。什么才是行侠仗义?要我说就是老老实实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没事儿别见天儿在江湖上转悠惹事儿,那不叫侠义,那叫痞气。

段珣的话固然有理,可那不是段可敦想要的江湖。而这位女子所行之事,却正是段可敦心目中的英雄所行之事,段可敦的钦佩之心,油然而起。

段可敦道:当然不是。在下此次所押之镖,乃是汴京府钟大侠之物,绝非奸相贼赃,还请女侠明察。奸相恶性昭彰,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我山西段家乃是忠义之后,绝不会自坠名头,为虎作伥。

黑衣女子听了段可敦此言,沉默不语,一双妙目,只是定定的看着段可敦。段可敦被这妙目盯着,心中有说不出的奇异之感,一颗心充满喜悦与悸动,仿佛天地间万物已失,任凭时光流转,这一刻已成定格。

段可敦呆住许久,黑衣女子终于抱拳,道:看来是我得错了消息,得罪了。段大侠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黑衣女子语毕便待离去,段可敦道:女侠留步!但请女侠留下姓名!

黑衣女子停住脚步,回首道:我乃江湖无名之辈,段大侠既非奸佞走狗,我便与段大侠无冤无仇,萍水相逢,何必通报姓名?

段可敦道:虽然萍水相逢,段某看得出姑娘乃是侠义之士,大家四海一家,段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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