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曾经爱我和我爱过的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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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已经10点。
宿舍的人正忙得团团转，洗漱的洗漱，吃零食的吃零食。朱丽烨刚洗完脚，正坐在床边上照镜子呢。她说，一天多照几遍镜子可以使人年轻。小白笑她，再年轻你就得穿开裆裤了！朱丽烨说，她的理论不是空口无凭，是养生专家们提出来的。小白认为自己是宿舍中长得最安全的一个，所以，朱丽烨这么一说，她晚上回到宿舍，就在头顶挂了一面小镜子，还问朱丽烨，得照多少次才能成为开裆裤的小美女？想一辈子做美女就照一辈子，一直到生命偃旗息鼓。
电话玲响。朱丽烨努嘴，示意小白接电话，小白嘴里还有没咽下的香蕉，差点儿噎住。
三步并作一步，跑过去。接了起来。只听她〃嗯啊好的〃两声把话筒放在一边，朱丽烨在这边小声问，男的女的？一副十分八卦的表情。小白做了一个没戏的表情，半截身子趴在门框上，头朝外，对着洗脸间喊：〃许安离，电话。〃
许安离正在洗脸间刷牙，洗漱，临睡之前的习惯，多年不曾更改。
一边刷牙，一边嘀咕，我的电话？谁找我呀？怔了一下，慌乱地从卫生间里往宿舍走去，忽然就莫明其妙地紧张起来了。
怦！心跳一格一格地快了起来。仿佛初次约会的少女准备出门去见盼望已久的那个人，脸红如霞。嘴唇上全是来不及擦掉的白色泡沫。一路小跑着，直奔电话，朱丽烨、小白她们在她背后偷偷地看着她，用嘴型说话。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宁静地照在许安离的后背上，浅色的吊带背心，透着少女的青春模样和隐约的曲线，拿起话筒的手有些紧张和颤抖。会不会是……
〃……我是……许……许安离。〃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呢喃！
〃……〃
〃喂……讲话啊。〃
对方像是断掉了一样。
静静的空气，静静的心底，静静的沉默，一切都是静静的。怦！怦！心跳加速。简直不敢往下想了。而这寂静，又加剧了紧张和不安。握话筒的手心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努力地深吸气，努力地屏息！许安离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那么多的想念，想说给她，在听到〃喂，我是许安离之后〃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心里堵得难受。电话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只有电滋波的声音在听筒里轻轻回响。叫了一声安离，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像石头一样落在了体内。人也虚脱般的失去了耐力。
〃讨厌，打电话干嘛不说话啊。〃语气中带着不满的压抑和火气！
〃许安离，你还有脸说我，我发了那么多短信给你，你一概不理我，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老男人把你哄得天晕地转，你根本都想不起来我是谁了！重色轻友！〃逮到机会就像机关枪一样，根本不给许安离说话的机会，而且，语速极快，就像射向敌人营地的子弹一样密集，一点儿喘息的空隙和时间都没有。
　
　　
　第36节：重色轻友（4）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爱情正甜蜜，你从不后悔你的选择！许安离，你不理我可以，我不会求你的，算了，我们就此一刀两断。〃
不等许安离说话，电话那端啪的一声挂掉了。许安离望着红色的话机怔怔地站在那里。
房间里安静极了，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明所以地看着许安离，就在她还没有从呆怔中缓过神来，电话又响了。
安静的房间，静谧的夜，显得电话铃声有些刺耳。许安离伸手接了起来。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不高兴我打扰你吗？还是我说错了？好啊，以后你可以尽情地恋爱，尽情地和你的老男人在一起，我不会打扰你，你只需要爱情，不需要友情！〃
〃……不是……〃急急地抢过话。
电话那端有瞬间的沉默。
〃……他到底还是移情别恋了。〃不是疑问，而是如此肯定的语气。虽然隔着听筒，但这句话依然像是一枚炸弹，很久，许安离才从空白中缓过神来。
〃没有。〃是陈述，但不是肯定的语气。
〃许安离！你傻不傻？〃
接着是断掉的声音。许安离不想在电话中讨论这个问题。
即使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进入恋爱时，智商都是零。这句话到底是真理还是谬论？
宿舍里的气氛一时变得诡秘起来，许安离随手抹了一把嘴角已经干涸的泡沫，钻进了蚊帐里，再也没有一点儿动静。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但眼珠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许安离，她们的目光明显地猜测到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她这些天来一直离群索居，怪怪的。
打开手机，有10条未读短信。急着往下翻，甚至连内容都没有来得及看，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有……屏住呼吸，一直翻到最后。
没有。没有他的名字。全是何小溪一个人发来的。一条一条地看下去。
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我们就分开了。北京天宽地阔，而我，却是独自一人，没有了你的笑声，每一天，我都开心不起来。
今天心情不好，老师给我分了一个同桌，是男生，眼睛有600度的光圈，黑得像非洲难民，说话口吃。而他老家那地方，致富基本靠抢，耕地基本靠牛，点灯基本靠油，他还愣装一个大款的儿子。讨厌死了！
说说你的老男人吧。说真的，他是个不错的男生，若你和他在一起，我愿意为你祝福，你的眼力不错，毕竟，不是所有男生都能像他一样优秀。
……
许安离看着那一条又一条的短信，眼睛突然涌满了泪水，不知道这喷涌而来的悲伤是为隔着迢迢山水却一样温暖着心房的友情，还是为自己下落不明的爱情？
一滴一滴的眼泪，滴落在手机的屏幕上，模糊了一切。
夏日的时光一点点走远，聚在一起的人远远地散在时光的河流中，唯有自己，还是昨天的那个天使模样的少女，站在原地。
16岁以前的青涩年华里，那时候从来只有开心、快乐，不懂支离破碎，不懂疼痛，不懂拥有，也不懂失去。
为一张好听的CD，会花上半个上午时间走遍小城；为老师的一句表扬会捐献出妈妈给的所有零用钱；也会因为好友的不开心，莫明其妙地伤感……
心里蓦地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如果一眨，就会有一包又一包的水滴掉下来……
除了时间，什么都不能永久，人在宇宙的河流中渺小得如同一粒微小的沙子。
　
　　
　第37节：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1）
　
07◎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00
07
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
她也望着他，眼珠黑白分明，对幸福的憧憬从她如雾的眼神中温润地流淌出来……
他扳过她的身体，揽过她的腰际，怜爱地捉住。任她挣扎。任她扭动。任她娇柔。任她在他怀中，无助而幸福地陷落
分手。
唐李煜执意要和沈樱春分手，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做过的最艰难、最痛苦的一次决定和选择。
人生的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宿舍的所有哥们都不赞成唐李煜这样的决定，既然相爱，就要放手最后一博。唐李煜也发现，分手并不是他原来想象的那样轻松，夜里失眠，本来要结尾的小说也无心写下去，虽然整天坐在电脑前……
那个约翰真的比自己好千倍万倍吗？疯狂地解读沈樱春QQ的密码、MSN的密码，却一无所获。
唐李煜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心胸伟大到可以包容一切的人，他想知道沈樱春与约翰的QQ聊天记录，想知道她和他之间是不是已经……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他唐李煜的了。她就要回她的美国了。没有了她，自己会幸福吗？
夜已经很深了，唐李煜辗转不眠，分手的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
手机摆弄了许久，屏幕上的的字打上去又删除，删除又写上……也不过是那几个字你现在还好吗？
想不到对方很快回复三个字：我很好。望着这三个字，唐李煜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可是，樱春，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快乐，你知道吗？我在想你，想你为什么突然选择了回美国，和约翰在一起，想你为什么能够这样快速地忘掉我们在一起时的所有记忆与甜蜜，我很想知道，这三年来，樱春，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然而，这些萦绕在心里的话，她永远也听不到了。她不会给他机会了。她知道，他此刻在想她吗？她知道，他此刻很后悔和她分手吗？她知道，他此刻很想见她一面，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吗？她不知道。
外面的月光出奇地好，大概这是唐李煜一生中看过的最大、最圆的月亮吧。透过窗子，照进屋里来，突然想披衣下床，到外面看看，大概是在屋里待久了，真的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美的月光了，也许，以前有过更美的月光，但唐李煜不曾留意过。
他很想去〃雨林谷〃中的月台上坐一下，那是他和她去过的最多的地方，每一处长椅上，都留有她的气息，她的体香。他要去寻找她留在自己身体里的灵魂了，轻手轻脚离开房间，猫一样下楼。
夜静静的。所有的心情都睡了，所有的思念都睡了。唯有唐李煜的心醒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园后面坡地上的〃雨林谷〃，轻风吹动树叶，沙沙地响。空旷的校园一片清辉冷月，雾影绰绰。
月光无声无息地飘落人间。唐李煜在一处长椅上坐下来，静静地坐着，然而，这华美的月光，终究不再是从前，孤单单的一个人，是他一生中最冰凉的月亮。
忽然，在他抬起头的瞬间，吓了他一跳。一个黑影在眼前一晃，又突然消失，不会是贼吧，如果对方来袭……本能的恐惧占据了整个的心，然而，曾经是校园散打名将的唐李煜片刻之后镇静下来，他决心做一件为民除害的事，迅速地站起来，寻找着黑影……
轻手轻脚，敏捷迅速。树丛下，没有；长椅上，没有；假山后，没有。
那么，是幻觉吗？还是自己遇到了鬼？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唐李煜惊魂未定时，恍然觉得不远处，黑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朝前方快速地移动，为了追寻事情的真相，唐李煜忘记了今晚最亮的月光，忘记了寻找他的〃灵魂〃。朝黑影飞快地追去。
渐渐地，黑影离他越来越近。雾影之中，唐李煜一点一点看清，那黑影原来是一个人。
什么人？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什么？莫非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38节：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2）
　
唐李煜以长跑运动员的速度，追了过去。〃站住！〃唐李煜大喝一声。
黑影并不理会他的喝止，拼命地逃。对方越是逃，唐李煜越是紧追不放，真是天助他也，黑影慌不择路，突然绊倒在地，唐李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并死死揪住黑影，生怕一不小心，对方就会溜掉……
当唐李煜用力揪住对方的肩膀，并把趴在地上的身体翻转过来以后，几乎令他窒息。
唐李煜僵硬地，不！错愕地看着黑影。是她！他的灵魂，他的她，不！约翰的她，美国的她……
唐李煜无力地松开了手，粗重地喘息着。
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沈樱春同样慌乱和不知所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月夜静美迷人，世界安静如水。
只有他和她。良久，一直深深凝望着沈樱春的唐李煜打破沉默：〃你其实还爱着我，是吗？〃
〃……没有！〃沈樱春快速地否认。
〃那么，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为什么来这里？〃
〃……〃沈樱春一时语塞。微侧过头，避开唐李煜的目光。华美的月光晶莹剔透，以至于在他和她的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轻雾般的月光那样朦胧，那样如诗如画。
唐李煜静静地伸出手，一点一点握住沈樱春的肩膀，然后是身体，将她很轻很轻地拥抱在怀里，低头凝望着沈樱春的脸，低喃道：〃樱春。〃
〃嗯？〃
〃说你爱我，好吗？〃
沈樱春颤抖地闭上眼睛，良久，缓缓地回抱住唐李煜说：〃无论发生了什么，煜，你都爱我，是吗？〃
〃你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我给过你了，你也给过我了。〃
〃……你还会离开我吗？〃
〃不会了。〃
〃……我想你……〃
〃……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忽然间，沈樱春的眼里涌出大颗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以前的坚持都失去了意义，委屈涌上心来，片刻之后，唐李煜将她用力抱紧，就是此刻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揉成泡沫，变成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还是不觉得有多热烈和缠绵。
离第一次他们彼此在一起，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第一次的颤栗，第一次的疼痛，第一次的肌肤，第一次的交融……如此清晰，历历在目。折磨着彼此身体里正在疯狂燃烧的爱意与情欲，唐李煜的嘴唇迫不急待地压住沈樱春的嘴唇，灼热滚烫。沈樱春只觉得第一次的疼痛与颤栗像海浪一样，一浪一浪滚过，快速地袭击了自己的全身，使她瘫软在唐李煜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闭上眼睛，嘴唇里溢出幸福的呻吟声。
天为媒，地为席。夜色华美，唐李煜伏下身体，不由自主地亲吻着身下的人儿，他和她的身体那样亲密无间地重叠在一起……
〃樱春……〃
沈樱春的身体已经烫成了火炭的温度。嘴唇都被他亲吻得麻木了。
再也听不见他和她任何的说话声，他用力探寻她的身体，想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他想在她的身体里住下来，那是他的家，男人一生的家，永远也不离开……
沈樱春轻轻地叫了一声，迷路的唐李煜终于回到了家里，肆意而疯狂地享受着她的滚烫、热烈、柔情，肆意享受只有他和她在一起的迷乱与尖叫……
良久，他放轻了动作。〃疼吗？〃
她不说话，把脸埋在他的胸间，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弄湿了他的身体。
〃怎么了？很疼吗？〃他心疼地看着她。
〃不！我很快乐，快乐得突然想流泪。煜，你知道吗？这样颠峰的快乐，只有你可以给我，一辈子，我们都这样爱下去，答应我，好不好？〃
唐李煜不说话，用力撮住了沈樱春的嘴唇。那甜蜜如吃了罂粟花一样不可以戒掉的激情之吻啊，简直中了毒瘾一样，让彼此疯狂。
　
　　
　第39节：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3）
　
今生今世，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去往餐厅的路上，唐李煜像往常一样问沈樱春，这几天是否有找他的电话。沈樱春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秘，顿了顿，语气平静地说，有一家单位的副总来电话，对他的简历很感兴趣，不过，就是时间太长，他们着急用人，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