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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致曾经爱我和我爱过的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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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杯,划拳,猜酒,聊天,包间里,立时乱哄哄起来,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剂。
〃小弟,能认识你很高兴,为了我们迟到的友谊,我们单独干一杯好不好?〃根号2提议,
许安离脸色绯红地看着根号2,头有些眩晕,大概是喝得太急,又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一仰脖,一饮而尽。不就是喝酒吗?
何况,她许安离今天也很想喝酒,从来没醉过,尝一下醉的滋味也好。人生千般滋味,总要学会慢慢品尝的,否则,生活是很单调的。就像那句话说,只有经历了大难、大痛的人,才知道什么是幸福,也才最能懂得如何珍惜幸福。
那么,今天,对于许安离来说,到底是大难?还是大痛?
刚填满酒,徐怡的杯子挑战般的伸了过来。
不就是一杯酒吗?就算是一杯苦酒,又算得了什么?许安离连犹豫也没有!又是一饮而尽。人活着不就是要这样的爽吗?今天,索性爽到底。
的确,安静的、不善言词的许安离,今天,真是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
秦歌的目光一点儿也不避讳什么,直截了当地落在许安离的脸上,她视而不见,在沈樱春的杯子碰过来时,她依然笑着一饮而尽。
〃……沈……沈学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许安离把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又自己填满酒杯。绝对大义凛然的风度。
沈樱春依然笑得优雅,今天晚上穿着镶满钻石亮片裙装的她,在人群之中是如此的脱俗、高贵,也在举手投足时不经意间带着有钱人的居高临下,如果把此刻形容成一个战场,对方也会被她的气势吓得不战而逃,但许安离不是别人。沈樱春点点头,听她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们真是有缘人。〃
〃什么意思?我不懂,有话直说。〃沈樱春依旧不变的是那高贵的姿势和凌厉的眼神。
〃我小弟能有什么意思?〃说着,唐李煜站起来,走到她们两个身后,两只胳膊分别搂住两个女孩子的肩膀,心满意足道:〃樱春,安离是想和你成为最好的朋友,这你也不懂呀。〃说完,又把脸转向许安离:〃是吧,小弟。〃
 
  
 第47节: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11)
 
许安离在唐李煜说这话时一直望着杯中的酒。她不能抬头。呼吸缓慢起伏的胸腔,像是吸足海绵的水,用手轻轻一按,就会有大片水渍溢出来。
朋友?许安离和沈樱春能成为朋友吗?
松开了缠绕的肩膀,唐李煜又不放心似地叮嘱沈樱春,好好待小弟,不许欺负她!
沈樱春笑得意味深长:〃我会对她好,问题是你……〃
唐李煜耸耸肩膀:〃难道我会虐待她,可能吗?〃
〃我知道,你很……〃沈樱春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许安离,顿了顿,显然是在寻找合适的解释:〃你很心疼她,这就是漂亮女孩子的好处,走到哪儿都不缺男人的殷勤。我说的对吗?唐李煜?〃
〃漂亮不是错,总比丑八怪好吧。〃
〃可是,漂亮的女生,总会让男生犯最低级的错误,这也是人所共知的。〃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今晚唐李煜的话特多不说,还有点儿酒后胆儿大的味道,居然伸手刮了一下许安离的鼻子,如果这也算当着众人的面打情骂俏的话。
〃你老公我,是绝对坐怀不乱的男人,樱春,告诉我,你和小弟是怎么认识的?〃
沈樱春是有备而来的,但,百密也有一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唐李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这个问题。不过,沈樱春就是沈樱春,她的机智和应变能力是一般女孩子没有的。
〃有缘的人,总是能够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相遇,难道你不相信吗?〃
徐怡带头起他们的哄,〃都老公、老婆的相称了,哎,几时当爹当妈?〃
哈哈哈。屋顶快笑翻了。
唐李煜当然高兴,小说完成得顺利,女友和青梅竹马的小弟成为知己,他焉有高兴不出来的理由?
人生得意尽欢颜。
〃米老鼠,我们一起K歌吧。〃说着去拉许安离,唐李煜最爱K歌了,何况今天心情很爽呢。K吧,沈樱春欢呼雀跃支持,她拿起了另外一个麦克风,房间里,只有两个。
许安离也不知道这种场合是不是该和唐李煜K歌,他是被她拉过来的。空着手,不知所措,秦歌却跑过来拉许安离,一边拉一边大声说:〃不许你现在K歌,你还欠我一杯酒呢,还我,还我!〃
沈樱春冲秦歌会意地笑。
重新落座以后,秦歌一副讨罚许安离的表情,〃整个晚上,你一直和别人喝得呼风唤雨,也不记得和我喝一杯。是不是我长得很流氓啊。〃
哈!嫉妒了!小事一桩!
〃你要是真长成流氓那样还好了呢。〃
秦歌莫明其妙地看着许安离。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生长成我这样吧。〃许安离眯着眼看秦歌。酒精让她的脸颊微红。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秦歌所问非所答。
〃听不懂?听不懂中国话。〃许安离一边说一边哈哈笑,〃那我翻译给你,就是你要真长成流氓那样,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呢。〃
〃如果我是呢?〃秦歌伸出的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许安离的手背冰凉。
许安离把酒杯往秦歌面前一端,一副江湖大侠派头,〃欠你一杯,还你两杯,可以了吧。〃说着,自己动手填满,秦歌立马伸出长长的胳膊,把她麻利喝掉的半杯酒抢了过来,啤酒泡沫洒得她满脸都是,她用手背满不在乎地擦了一把。头有些晕,还不至于完全醉。
〃喂,你这人好玩。〃许安离一只手拿着一只筷子,在盘子上敲打着,〃不跟你喝酒,你……你嫉妒,跟你喝,你又不让,你……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心疼钱啊?小气鬼!〃
秦歌不说话,眯着眼睛瞅着许安离。
喝酒的感觉真好,头晕晕的,眼神晕晕的,思维晕晕的,什么都是晕晕的。人生晕晕的,青春晕晕的,男人晕晕的,女人晕晕的,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是晕晕的。晕!身体像是倒翻过来的翅膀,飘飘的,想飞。
 
  
 第48节: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12)
 
音乐何时响起的?弥漫在所有的角落里、缝隙里,像流水一样,缓缓地溢出,消失,再溢出。是罗大佑的那首《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许安离在这样凄美而伤感的音乐中轻轻地回过头,完全不知手中的酒杯兀自跌落,琥珀色的液体四散开来,润脏了洁白的桌布,又一滴一滴地流淌到地上。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经匆匆数年。这就是他和她?就像歌中唱的那样,苍茫茫的天涯路……
是缘份太浅还是太深?是不懂珍惜还是无法珍惜?是命运富有深意的安排还是青春本身就是悲喜酸甜的交集?
许安离望着前面不远处K歌的他和她。望着他的黑眼珠,望着他的笑脸。
轻飘飘的旧时光啊,是你没有带走那个纯真依旧的少女还是爱情忘了带她走?
是谁?是谁?忘了带她走?
雾气缓缓漫过许安离的视线,带着潸然而下的泪水,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冰凉的手已经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
〃相见不如怀念。〃耳边的声音很理解似的飘过来,轻轻得一抹就会没有痕迹一样, 
很久很久,许安离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秦歌,眼里依然是透明的眼泪。
闹到很晚,才结束今天这场夜宴。
沈樱春与唐李煜十指紧扣走出了酒吧,徐怡拉起根号2的手,要他陪她一起去校园里看星星,很久没有这样浪漫过了。根号2不知是计,忽然被徐怡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大美女所感动,丢下其他人拉着她的手直奔校园。
只剩下秦歌和许安离了。果然,沈樱春把话抢在了前头,〃老秦,安离就由你负责吧。出了事找你!〃
唐李煜同样带着微醉,他用手拍了拍秦歌的肩膀,转头对许安离说:〃我最好的哥们儿……〃
许安离想回应他,可是,头晕得厉害,胃里翻江倒海,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好美的夜色,月朗星稀,知了在树上轻轻地鸣叫,海风温柔地拂上脸颊,让人忍不住有亲吻的欲望。这个夏末的夜晚,大街上所有走着的男女全都态度暧昧,亲昵,这是一个淋漓尽致寻找自我与尽情享受爱的年代。
一般来说,初恋的那个人都不是与你结婚的那个人,尤其是大学时代。所以,没错啊,想怎么爱就怎么爱吧。
唐李煜和沈樱春很久没有在这样的夜色里散步了,明年的此时,大家会流落到哪里?是在事业中起落沉伏?是在为逝去的爱情轻轻舔噬伤口,还是又陶醉在新欢之中?同样的月色,但一定不是在这条大街上,也一定不是此时牵手的人。
学长们也这样轰轰烈烈地爱过,也这样海枯石烂地发过誓。这样的承诺有几个人坚持到底了呢?面临大四毕业,工作选择,人生定位。有多少人在爱情的誓言中孔雀东南飞? 
离散,是人生永恒的主题。在离散中,我们寻找着未知的自己,寻找着我们自以为最好的嘉年华。也应得那句诗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望着眼前繁华的灯火,微微醉酒的夜色里,更能让人触景生情,唐李煜的目光从遥远天际的星群间转向沈樱春一张微微忧伤的脸。
此时的爱情,于唐李煜而言,就像初春的细雨,绵绵得让他惆怅!凝望着沈樱春,脑海里想的却是爱情,是可以打败金钱的,如果打不败,那就不是爱情。
不是不疑惑,当爱遇到肉体,为什么就放弃了爱情?遇到金钱,肉体又一次挣脱,这都是为什么?唐李煜遇到沈樱春,是哪一种可能的遇到呢?
 
  
 第49节:有一种重逢叫天崩地裂(13)
 
不知道!所以怅然。没有人会给唐李煜答案,上帝不能,自己也不能。自己所要的,原来一直是自己也不能掌握和控制的,一份不确定的未来和爱,才使他的心忽然飘渺起来。这到底是拥有还是失去? 
唐李煜这个样子,传达到沈樱春的大脑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犹豫了!他后悔了!
沈樱春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努力地拯救。就像曾经,她努力努力地喜欢,为的是得到他的喜欢,结果,他对她说,他喜欢她。
可以吗?已经拯救过多次了,还在乎这一次吗?
不管此时,沈樱春的心里是多么难受,她都要做出来给〃她〃看,他是她的,他爱她,而不是〃她〃的酒精与她若有若无的体香混合在一起,这样的清雅香气,她懂,他最受不了。每一次在一起,他的眼神就会泄露这样的秘密。
果然,如沈樱春所预料的那样,唐李煜的头一点点地低下来。寻找着她的嘴唇,他的嘴唇灼热灼热的,而她的嘴唇却是一片冰凉和潮湿,有些冷,挣扎了几下,最终,被他紧紧咂住。
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重叠成一个。
酒精在体内迅速地作用着。
一股呕的欲望不断地涌来,站都站不稳!胃里像是有千百只手在抓,挠,撕,咬……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几次险些跌倒。秦歌跑过来,想扶许安离,被她一把打开。
哗污物喷涌而出,许安离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秦歌拍着许安离的后背,试图让她舒服一点儿。她讨厌别人碰她,管她,挣扎着站起来。歪歪斜斜,挺直身体,仰头看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月亮冲她笑呢,她也冲月亮咧开大嘴使劲地笑。
笑够了继续往前走。在她前面的不远处,那对重叠在一起的影子一直在热烈地纠缠着,许安离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那一幕……那样重叠在一起的一幕啊!
喧哗的世界像是睡熟的婴儿一样安静,时间停止了,呼吸没有了。树上叽叽喳喳谈笑的鸟儿也停止了顽皮的打闹,看着一对情侣,幸福,陶醉,旁若无人地接吻。
这一刻。世界在许安离的眼中重新陷入无边的黑暗。
沈樱春缩在唐李煜的怀里,那样温情的动作,柔软的眼神,无限依恋的情怀,像是电视剧中的慢镜头,在许安离的眼前无限次地拉长、定格、循环、放大……最后,只剩下他的嘴唇和她的嘴唇缠绵地揉在一起……
静静的夜色。寂静如斯的心灵,仿佛空旷而遥远得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苍穹或沙漠,令人窒息般的空旷,太需要有任何东西把这漫无边际的空旷填满,只有这样,心灵才不会空虚。街角的拐弯处,看不见音箱,但却在突然之间仓促地响起一首孤单的歌。
走在夜里的小妹妹
我知道你好想有个人来陪
是一个年轻男人在唱,很善解人意的歌词,微微嘶哑的歌声,缓缓的曲调,很慢的节奏,低低地倾诉,像是轻轻拨动的琴弦,刹那间就触动了许安离脆弱的心房。想哭。
歌声还在继续。
走在路灯下的小妹妹
满脸疲惫依旧美丽
好想有人来追
哗!不是哭,而是吐!不过,一个道理,哭是眼睛涨潮,吐水,现在,胃很善解人意,连水带饭全都吐出来,体谅眼睛的辛苦呢。一股带着浓烈的酒精气味的污物,倾刻间喷到地上。
用力地往外吐,把过去的一切全都吐出来,吐出来,胃里就空了,心灵因此就会好受一些。可是,许安离忘了一点,人有时是不能了解自己,更不能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如果能够,人生就永远不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青春就不会有那么多无法弥补的遗憾。
一个17岁的女孩子,让她轻松地驾驭人生,驾驭爱情,驾驭男人,这不是跟天方夜谭一样的笑话吗?
许安离能做的,想做的,身不由己的,此刻,除了吐!除了一塌糊涂的晕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50节:失恋是麻药失效(1)
 
08◎失恋是麻药失效00
08
失恋是麻药失效
我们输得起爱情,却输不起自己!我们输得起青春,却输不起明天!我们输得起现在,却输不起未来!我们输得起一时,却输不起整个人生!
恋爱开始时,就是麻药发挥药效的时候,失恋了,也就是麻药失效的时候,生生的疼。事实上,三年前,许安离已经失去了唐李煜。
她失去了他,不是今天才开始,而是今天才知道。疼,也是从今天开始的!所以,她醉了。
很多天以后,许安离觉得那天晚上也不是真正的痛,真正的痛是以后,一直像影子一样跟着她的日子。被掏空的感觉。身体像树叶一样轻,风一刮,都不知道会飘到哪里。
什么叫疼痛?许多的刀尖在皮肤上划来划去,像小孩子在上面滑旱冰一样自由地来去,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许安离第一次对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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