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樱乃短篇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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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KTV，震耳欲聋的日本流行音乐。　
　　——他们都唱着她没有听过的歌。没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她。　
　　——颜月和暗色，胸口涩涩地疼痛。　
　　——越前龙马就在身边，他抽一根又一根的烟。　
　　——被升腾而起的青色的雾逐渐围绕，在被呛出的眼泪中看到迷失的乐园。　
　　——她终于倒在了漆黑的角落。手机屏幕泛着蓝白色的光。　
　　——她的包被人翻开。那些人从她头上轻轻踩过，他们将她随身带的书撕得粉碎。　
　　——那是他最喜欢的、最喜欢读的。　
　　每每梦见这个场景，樱乃就要在叹息中醒来。她想哭，可她哭不出来。　
　　如此清晰的疼痛，渴望被人强劲而又温暖拥抱的夜晚。　
　　一遍又一遍地。没有人看得到。　
　　樱乃裹紧了外套，她觉得起风了。　
　　（六）
　　樱乃对于越前的喜欢，终于也在国中最后一年，随着夏天的结束停止了。　
　　朋香远远地看到她脚上被网球砸出的伤口，白色的长筒袜被血染得通红。　
　　她哭得稀里哗啦，冲过来尖叫着喊樱乃你没事吧。　
　　樱乃摇了摇头，可她已经站不起来。　
　　被男生背去保健室的时候，她回头看到ECHIZEN的眼眸自始至终如同太阳般夺目。　
　　耀眼得她睁不开眼睛。　
　　可她的感情却在逐渐黯淡下去。　
　　好像也没那嚒喜欢他了。　
　　打从那以后樱乃每晚都开始做同一个梦。　
　　有些灰暗的光线。酒红色长发的少女。　
　　她赤着脚轻轻走过她的房间，伸手开始弹黑色的钢琴。　
　　曲调遥远而又熟悉，歌声温暖而又悲伤。　
　　深色的窗帘被拂去。夕阳染满了天空，好像那日脚上流满的鲜血。　
　　樱乃坐在地板上，拖鞋整齐地放在一旁。她抬头看她。　
　　沐浴在血红沉色中的影子。在走近的时候给予温柔而又强劲的拥抱。　
　　她总是，用微凉的手指触碰划过她的嘴唇。　
　　依旧看不清脸。终究在低身靠近的时候幻灭。　
　　晚风吹满房间。　
　　樱乃醒来的时候，通常是三点。　
　　她不明白为什嚒会反复梦见少女，可胸口的疼痛分明消失了。　
　　她想不起来刚才的曲调，也触摸不到拥抱后的味道。　
　　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夏天似的。不过，好像真的被治愈了。　
　　（七）
　　樱乃在图书馆翻阅考试资料。做不完的习题让她感到很疲倦。　
　　昏黄的灯光和不流通的空气，令人渐渐力不从心。　
　　朋香趴在桌上睡着了。她说她昨晚做了奇怪的梦，樱乃你怎嚒站在那嚒高的地方。　
　　樱乃把制服外套盖在她朋友的肩上。心里想即便自己再怎嚒灰暗下去也不至于会自杀吧。　
　　她感激着看着朋香，脚上的伤有些隐隐地作痛。　
　　女孩子一起回去的时候是9点。　
　　她们手牵着手，沿着漆黑的街道慢慢地走。　
　　朋香轻轻地说，樱乃，你是不是不再喜欢龙马少爷了。　
　　樱乃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　
　　只是曾经每晚都会梦见书被撕毁的情景，如此辗转反侧的季节终于也过去了。　
　　樱乃心里藏着的这个秘密。她其实很想告诉朋香。　
　　那个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治愈她的人，吟唱着悲伤曲调的人，温柔却也无法接近的人。　
　　——至今，至今，虽然还不知道。　
　　——她到底，是，谁。　
　　可是，好像无法分离的宝物一般。潜藏在胸口。那很重要。　
　　每天都在期盼中入眠。　
　　渴望与夕阳约会，想要与初升的北极星跳舞。　
　　少女穿上了黑色的吊带裙，低身优雅地伸出手。　
　　她笑着搭上了她的小姆指，表情愉悦而又幸福。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E…M…O…T…I…O…N。　
　　可樱乃不能说，她也说不出口。　
　　她感到很晦涩，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请不要。』
　　——只属于两人的。　
　　——秘密。　
　　“朋香，明天见。”　
　　（八）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无声无息地来到我身旁。』
　　『闪电照亮的一瞬间……我仿佛、仿佛看清了哀伤的侧颜。』
　　『好美丽……』
　　『夕阳流转。血红退散。』
　　『无穷无尽的黑暗终于降临了。』
　　樱乃站在窗口，缓缓地念出这些宛如梦呓般的语句。　
　　这是她自己前不久描绘出的小说中的场景；她有时侯觉得，那好像就是她自己真实的写照也说不定。　
　　刚才妈妈进了房间。她说想给她买一架钢琴，可房间有点小。　
　　所以决定搬走那面落地镜。　
　　樱乃的内心其实有点抗拒，可她又找不到理由拒绝。　
　　夜幕降临了。黑暗弄脏了大地女神的白裙。　
　　樱乃打开窗，时间刚好是九点。　
　　她做完习题，觉得有点疲倦。连日以来的考试压得她喘不过气。　
　　胸口好闷。　
　　窗外狂风大作，雷鸣闪电。　
　　天气预报说，从今天傍晚开始，就有一场夏季遗留的暴风雨来临。　
　　樱乃打开了电视，画面忽明忽暗的。她觉得有点害怕。　
　　手机屏幕亮起了蓝白色的光。　
　　——是朋香。　
　　——「请早点睡觉吧。晚安。」
　　樱乃立即答复了短信。她觉得有些温暖。　
　　是到了……接近那个人的时刻来临了吧。　
　　（九）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无声无息地来到身旁。』
　　『闪电照亮的一瞬间……我仿佛、仿佛看清了那张侧颜。』
　　『好美丽。』
　　她穿上了黑色小礼裙。后摆长长地拖到地面。　
　　她来的时候与以往略有不同。这一次，她没有赤脚，也没有抚摸钢琴。　
　　她的脚上穿了一双夺目的水晶鞋，右手小指上戴了一只尾戒。　
　　长发披肩，夜光葡萄酒般流光的眼睛没有改变。　
　　她微微低下身姿，优雅地邀请她共舞。　
　　等待了……那嚒久，那嚒久。　
　　期盼着……成为公主的时刻。　
　　最终向她伸出手的，并非ECHIZEN　RYOMA。也并非PRINCE　ANYONE。　
　　而是——　
　　酒红色头发的公主。　
　　樱乃的脸红了，她有些欢欣鼓舞地接受了。　
　　她们在夜幕中轻盈地旋转。樱乃轻轻踮起脚尖。　
　　这些天以来自己不停练习的舞步，虽然还有些生疏。脚上的伤也有点痛。　
　　可胸口却是温暖的。　
　　她从未感到如此愉悦。　
　　她们在悠扬而止的音乐声中停下跳舞。　
　　樱乃感到很疲倦。她渐渐躺在她的胸口，想就此沉沉睡去。　
　　可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少女开始解她的扭扣。　
　　她低下头，她有点害羞。　
　　一切来得如此美好而又顺其自然。　
　　——公主们在被闪电照亮的房间里。　
　　MAKE　LOVE。　
　　交织的□□以及此起彼伏的，喘气。　
　　——如此痛苦却真正的……幸福。　
　　（十）
　　樱乃的镜子被搬走的那晚，朋香正好到她家复习国语。　
　　她的朋友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樱乃你以后就不能在房间里扎辫子啦。　
　　樱乃摇摇头，朋香看出她心里有点难过。　
　　于是她换上了认真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说你其实早该换掉它。　
　　忘记了嚒以前漫画书上有看到过，镜子对着床放的话，人的感情和元气就会被悄悄吸走。　
　　樱乃有些若有所思。她看着镜子发呆。　
　　事实上，自从那一晚的邀请之后，少女出现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了。　
　　她常常觉得很失落。　
　　可她也不知道原因。　
　　——「也许很快，很快就要分别了。」
　　——那晚她重新穿上裙子的时候，回头这嚒说。　
　　——房间里没有开灯。樱乃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重新开始吟唱。曲调如前温暖而又悲伤。　
　　朋香在9点告别，女孩子着急地把书放进包里，说哎呀呀太晚啦。　
　　樱乃看着新买的钢琴，发现和梦里的那架一模一样。　
　　她有点失神，甚至忘了和她的朋友告别。　
　　朋香觉得她有点奇怪，可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那晚樱乃又如愿以偿梦见了她的舞会情人。　
　　酒红色的长发，夜光葡萄酒般流光的眼睛。　
　　被夕阳的血红浸没了的影子。优雅的身姿。　
　　她赤着脚轻轻走过房间，伸手弹她的钢琴。　
　　如此遥远而又熟悉的场景，依旧反复不停。　
　　所不同的只是、这一次。　
　　——悠扬的音乐充满了角落。随后又戈然而止。　
　　——少女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她一圈又一圈地爬上楼顶。步伐轻快优雅。　
　　——樱乃有些追不上。她在后面想呼喊她，可她叫不出她的名字。　
　　——她越走越快，就好像被午夜的钟声惊醒的灰姑娘。　
　　——她越走越高，樱乃说，你怎嚒站在那嚒高的地方。　
　　——她终于停了下来。酒红色的头发散落闪耀出光芒。　
　　——影子渐渐清晰，黑色的长裙随风飘扬。　
　　——她慢慢地说，我得走了。　
　　——后会无期。　
　　樱乃。　
　　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樱乃不可置信地摇头，她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　
　　好悲伤，好悲伤。　
　　她的胸口又开始痛了。好像和一年以前结束对越前的爱恋一样。　
　　——少女说，被看见也没有关系了。　
　　——她转过头。伸手拨开挡在额头前的头发。　
　　樱乃站在原地。她有些恍惚。　
　　灯光有点刺眼。揉揉眼睛，似梦非梦。　
　　——那个在梦里不断如此出现的人。　
　　——感觉熟悉而又温柔；虽带着血腥的冰冷却也有如春日的阳光般照耀的人。　
　　——和自己……一模一样。　
　　到今天为止，她头一回看得如此真切。　
　　她想抓住她的手，即使晦涩也要把感情说出口。　
　　可她眼看着她从那里掉下去，却一步也挪不动。胸口仅存的温暖终于消失了。　
　　而樱乃在第一次看清她最后的表情时才彻底明白过来。　
　　苦涩。甜美。泪水。熟悉而好闻的，SHISEIDO香味。　
　　原，来、　
　　——从头到尾。　
　　——她、谈了一场。　
　　一个人的恋爱。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谁在秋千轻笑语

　　越前龙雅站在青学校门的不远处，不知在凝视着何方。　
　　晴朗的天气，却莫名感到一丝寒冷。　
　　有零散的花瓣飞舞在空中，然后逐渐飘落在地面，被行色匆匆的人无情踏过，最终归于尘土。　
　　任微风吹起墨色的发丝，放浪形骸，桀骜不逊。　
　　眼神中流露出隐隐的苦涩与踌躇。　
　　漫天的忧愁，满目的苦闷。　
　　接近黄昏的时候，越前龙雅看见青学的门口多出一男一女。　
　　女孩子面带红晕羞涩的低着头，手指不安的拽着裙摺，男孩子则截然相反，样子悠闲慵懒的等着女孩子的下文。　
　　那小心翼翼的矜持与掩藏不住的崇拜，唤起记忆深处的久远。　
　　稍后，男孩从手里的袋子中拿出一件上衣，蓝白相间，简洁而干净。　
　　那是青学网球部正选队员的队服，明亮，象征着很多人所向往的东西。　
　　动作利落帅气的换上，衣服在瞬间被扬起，与风擦过的声音，此时也变的悦耳动听。　
　　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眼里是满满的惊讶、欣喜、崇拜、仰慕，像潺潺的流水，荡漾起一番水波。　
　　在黄昏的映照下，昔日的情景慢慢浮现。　
　　你，可曾记得？
　　夕阳西下的校门口，樱乃焦虑不安的低首，手紧紧的拽着裙子都冒出了汗。　
　　小声的说出自己的请求，看龙马并没有不耐与不快，心中被吊起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有些发愣的看着龙马换上正选队服，神采奕奕，绚丽夺目。　
　　那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重合了，稍纵即逝。　
　　好似天生的胜者，嚣张自信的眼神。　
　　浅浅的似曾相识，是遥远的过去。
　　浩瀚的夜空无边无际，寥寥无几的星星也暗淡无光。　
　　越前龙雅独自坐在公园内，脚边放着几罐啤酒，明明是夜晚的天空，没有满月，他却看的出神。　
　　抬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流入口中的是难言的苦涩。　
　　每每回忆，都是美好的，可心却被刺痛。没有斗转星移，没有沧海桑田，没有瞬息万变。　
　　行云流水的多年罢了，花还在开，可为何换了人间？
　　是自己陷的太深，还是因为那时候的你年纪还尚小？
　　关上灯，樱乃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怀中抱着绵布娃娃，满足的闭上眼，余留着甜美的微笑。　
　　那沉稳出众，不同于其他的墨绿色，从很早起就驻进了她的心中。　
　　从最初到现在一成不变的追寻，如今就在身边。那般出色，那般气质。　
　　过去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但那自信的墨绿却没有淡忘。　
　　她以为她找到了。　
　　——小妹妹你哭什么呢？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我来帮你吧，你叫什么？
　　——樱乃，龙崎樱乃。　
　　——哥哥你头发的颜色很漂亮的。　
　　——是吗？我们家只有我和我弟弟是这种墨绿色的头发。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我叫越前龙雅，要记住哦。　
　　越前龙雅清楚的记得，那时见到樱乃的样子，哭泣、彷徨、不安。　
　　他答应要帮她找到家，但只知道她的名字还是不能很快的找到她家。　
　　为了安抚这个小姑娘，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网球，打给她看。　
　　第一次，即便他依然是自信嚣张的神色，却得到了她欢快的拍手鼓掌；第一次，有人如此真挚诚心的称赞他；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原来打网球，可以这么快乐。　
　　长久以来，弟弟性格冷漠，一直以他为目标想要在网球上胜过他。家人以他的天赋为荣，却也加给了他太多的光环。　
　　然而，这个迷路的小姑娘却在不经意间给了他最平淡却也最真诚的赞美。　
　　那才是他想要的。　
　　为了寻找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