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次我愿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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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当然知道儿媳妇的意思，心里喃喃着，看来这一次，他们都不只是闹闹小别扭而已了。　　　
　顾秦一整天都窝在书房里，他妈妈叫了他几次，可他都只是闷闷地轻哼几句，手上的画笔毫不间断地画着画，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烟灰缸，画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张了，却还是无法令自己满意……　　　
　算了，豁出去吧，爱怎样怎样！生活不是他一个人的，无法得到理解和宽慰的婚姻又有什么用呢？从结婚到现在，自己的老婆在他眼前一直像个孩子，当然，他会宠爱，会包容，但这不意味着纵容，她越来越过分了，说话也不知轻重，一点都没有写文人该有的冷静和理智……如果一直得不到沟通和缓解，那么这样的婚姻注定会在某天东窗事发！　　　
　“小秦，舒颜刚刚来了电话，说她晚上不回来了。”老妈又来到门边说道。　　　
　他不耐烦地应了声：“知道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说，要不你去把她接回来？”老妈还是不死心地劝道。　　　
　顾秦冷冷转过脸：“妈，我们的事会自己解决，问题得不到沟通，就算她回来了又怎样？还不是说没两句就争吵？”　　　
　“小秦，妈问你一句，你中午是不是打了她？”老妈直问。　　　
　他无奈地低着头，闷声回答：“是，我不是故意的。”　　　
　老人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担忧，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题不大，可被你这么不冷静的做法一搅和，不闹成大事才怪呢！”　　　
　“妈，你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么？”顾秦郁闷地大声说起来：“好端端的她硬是怀疑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提出要分手？你说至于这样吗？！”　　　
　老妈站着愣了好一会，突然问：“对了，你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女人了？别说舒颜怀疑你，连我都要怀疑了！”　　　
　这下顾秦摸不着头脑了：“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你也怀疑我？”　　　
　“昨天晚上舒颜把你拉回来后就苍白着脸坐在地上，然后无声无息地哭着，我以为怎么回事呢，靠近你才听到，你这小子嘴里一直喃喃着叫着什么人的名字，什么什么月的……我当时就纳闷了，你叫的这个人是谁啊？”　　　
　顾秦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老妈：“我什么时候说这个了？妈，你不会听错吧？”　　　
　“我还没老到听不清楚的地步吧？而且舒颜肯定也听到了，要不她干吗哭啊？”老人回答。　　　
　直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他什么也不想听了，总觉得这是没可能的事，叶月在他心里早就只是普通朋友了，自己不可能在醉酒的时候会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如果真的像老妈说的那样，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他的心里越发混乱起来，扔下一地的纸张和画笔，他急切地拿起电话，拨给舒颜，可是……对方已经关机了……　　　
　情急之下，他拨通了舒颜的好友安安，这是他第一次给她的朋友打电话，然而，令他意外的却是，安安居然说舒颜并不在她那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个朋友家过夜？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决绝　
　天光大亮，可舒颜在窗前已经坐了快两小时了，安安一直呼呼睡着，一点想要起床的意思也没有……　　　
　看着清晨大街上环卫工人扫大街到现在车来人往的喧嚣一幕，舒颜觉得恍若隔世，一夜未眠的她脑袋昏沉得厉害，但却一点想睡的困意也没有，眼睛一闭上，纷纷扰扰的一幕幕就会接踵而来，特别是，脸上会幻觉似的火辣辣热起来……　　　
　她心里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也许自己真的很自私，也很残忍，但是一切都没有选择了，冰漫曾经说过，她是一个爱自己比爱别人更多的人，或许，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吧？　　　
　……　　　
　安安终于起床了，一听她要求一起到医院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地试图劝解：“舒颜，你真的想清楚了么？打掉只是一时半会的时间，可是孩子就真的没了，或许以后可以再生，但是，总是会觉得难过吧？”　　　
　她苍白地笑起来，语气却是认真坚定的：“所以，我必须现在就去把它打掉，难不成，要等到孩子一天天成形长大么？安安，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用再担心了。”　　　
　安安一脸难过：“要不，我叫顾秦过来再商量商量？你知道吗？昨晚他打电话来你要我跟他说你不在，听着他急切的声音，我甚至有点不忍了。”　　　
　舒颜不再说什么，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简单地说道：“如果你怕撂下责任，那我自己去就行了……”　　　
　安安无奈，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去了医院才知道，原来舒颜昨天就已经跟医生预约好了，那医生是她的朋友，但显然什么也不知道，以为是他们夫妻俩商量的结果。　　　
　“舒颜，顾秦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今天是周末啊？”医生直问。　　　
　舒颜笑笑：“他有点事要去办，一会就会来接我的。”　　　
　“那好吧，跟我来。”　　　
　安安的手被舒颜紧紧握着，能真切地感觉到对方轻微的颤抖，她不禁安慰道：“舒颜，别太紧张了，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就要勇敢一点。”　　　
　舒颜苍白着脸点点头，松开了手，缓缓走进了手术室。　　　
　安安忐忑不安地在外面走来走去，眼睛一直盯着紧闭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安安只感觉脚都站麻了，才瞧见手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舒颜由医生搀扶着缓缓走了出来。　　　
　“舒颜！怎么样？会不会很痛苦？”安安急切地问道。　　　
　舒颜的脸色更苍白了，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医生对着安安说道：“本来要她在医院躺躺的，但她说什么也要马上离开，你多注意着点，现在就送她回去好好休息，她现在的身子比较虚，接下来的时间要适量地调养调养。”　　　
　安安点着头，扶着舒颜出了医院，对方的身子还是微微颤抖着，双手冰冷，脚步飘忽。　　　
　安安直接把车开向舒颜的家，一路上，对方就像失了魂似的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双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舒颜，你别这样，想好了回去怎么跟顾秦说么？”安安打破沉默，轻声地问着。　　　
　舒颜的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淡淡回应：“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安安无奈地叹口气，暂时也不知能说什么了。　　　
　到了舒颜的家，安安扶着她上了楼，舒颜不知为何，身子一直在发着抖，重心大部分都靠在她的身上，显得软绵绵的无力。　　　
　开门的是婆婆，一见到一脸苍白的舒颜，吓得叫道：“小颜，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安安尴尬地笑着，扶着舒颜进了门，顾秦闻声从书房出来了，看到老婆的脸色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安安，到底怎么回事？”顾秦直接冲着安安问道，心想着，昨晚对方不是还说不知道舒颜去哪儿了么？怎么现在又一起回来了？而且舒颜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安安吞吐着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无助地望着已经坐到沙发上的舒颜，舒颜冲她微微笑着，示意她坐下休息。　　　
　婆婆马上给她们倒了水，脸上的惊讶和担忧还是很明显。　　　
　舒颜面无表情地淡然开口：“爸、妈，对不起，我刚才……刚才去了医院，已经把孩子拿掉了……”　　　
　沉默……沉默……　　　
　安安望着一屋子人僵硬的表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偷偷望着身边的舒颜，发现她还是一脸毫无表情。　　　
　顾秦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不可置信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你在开玩笑吧？只是为了刺激我报复我吧？”　　　
　舒颜冷冷笑起：“顾秦，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这个孩子，就不怕我到时真的生下来么？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顾秦一脸不解：“你又在说什么外星话？”　　　
　“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做拖泥带水的事，就像你说的，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想对自己的孩子负责，懂么？”舒颜继续冰冷地看着对方，语气虽然虚弱，但却坚定决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顾秦冷冷地问着，转脸看向一旁的安安：“你告诉我，她只是在开玩笑，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　　　
　安安为难地皱着眉头，她压根不知道他们已经吵成这样，顾秦的冷峻眼神让她害怕，一时感觉自己就像同谋或共犯，她小声地喃喃着：“顾秦，舒颜……舒颜说的都是真的，她现在身子很虚弱，你们先冷静一下吧？”　　　
　顾秦冷笑着倒进沙发，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垂着头。　　　
　婆婆在一旁开口了：“媳妇啊，我万万没想到你的心肝会这么绝，想着我们顾家欠你什么了？为什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擅自做主？你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那孩子的去留问题你怎么能就这样来将我们一军呢？！”婆婆突然间老泪纵横：“我最近是做梦都在想着给未来的孙子起名儿，真的没想到…没想到……”　　　
　公公无奈地轻声安慰着：“别吵别吵，都这样了哭也没用，小颜现在身子虚，还是先让她休息休息吧。”　　　
　“身子虚？那是自找的！不就那么点破事么？至于把家里闹成这样？”婆婆继续边哭边怒道：“你说你是不是看不惯我们老两口？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我们一来就闹这种事？你可以直说啊，大不了我们走！何苦跟自己的孩子过不去呢！”　　　
　舒颜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但安安却真切地感受到她的颤抖，不由得紧紧握住她的手。　　　
　“少说两句吧，一家人不要闹成这样……”公公无奈地劝解道。　　　
　婆婆依然不依不饶：“一家人？她有把我们当一家人么？这算什么？自私、任性！当初让小秦随便找个乡下姑娘还不至于发生这样的问题！”　　　
　“住嘴！”公公愤怒地吼了一声。　　　
　顾秦缓缓站起身，机械地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　　　
　“小秦！你去哪儿？”婆婆在后面追着问。　　　
　他没有回头，径直出了门。　　　
　“你看你看，现在你满意了？舒服了？”婆婆指着舒颜的鼻子就骂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他们知不知道你干的好事？还是说，这就是他们教的？”　　　
　舒颜冷冷抬起头，一字一顿：“妈，这跟我的爸妈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骂就骂我，请不要牵扯到他们身上……”　　　
　“哼，说笑话，我哪儿敢骂你啊，你今天一赌气就把孩子给打掉，要是明天又不开心了，说不定我们两条老命就毁你手上呢！”婆婆气愤地叫骂着，看样子已经完全没了理智。　　　
　公公脸色都气绿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赶紧住嘴！还嫌闹得不够吗？！”　　　
　“你怎么不说她？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就算再漂亮再能干我也不要！”婆婆竭斯底里了。　　　
　舒颜缓缓站起身子，安安连忙扶住她，她们进了房。　　　
　婆婆的哭闹声还在外面响着，舒颜冷冷地坐在床上，盯着眼前的地板一动不动。　　　
　“舒颜，你没事吧？”安安轻轻推了推她。　　　
　“没事……安安，我去你那儿住两天成么？”舒颜低声说着，开始收拾床上的衣物。　　　
　“住多久都没问题，反正我一个人住，可是……”安安一脸为难。　　　
　舒颜什么也不说，慢慢地收拾起东西，就像失了魂……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失意　
　顾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着，没有开车，徒步一直走着，也不觉得累，就只是想这样走着、走着。　　　
　手机响了老半天了，但他却像没听见似的，旁边走着的一个小女孩好心地提醒他：“先生，你的手机响了……”　　　
　他机械地朝女孩微微一笑，接着走，依旧没有搭理，女孩纳闷地望着他，然后快步从他身边走开。　　　
　他当然知道手机响了，可就是不想接，也不想再听什么，必须好好地理清一下思绪，又或者，想要思绪更混乱些，那样就不用活得太清醒了，人一清醒，就会折寿……　　　
　手机铃声一直响着，他终于烦躁地接起，闷声问：“谁？”　　　
　“顾秦么？怎么刚才一直没人接啊？”是叶月的声音。　　　
　“是我……”此刻，他的心里百感交集，电话那头的女人，就是让自己的女人变成如今这样子的罪魁祸首么？　　　
　“你怎么了？没事吧？”　　　
　“有事么？”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哦，我是想跟你拿份图纸，就是最原始的那份，突然觉得之前的那个设计似乎更好一点。”　　　
　“可我现在在外头，明天拿给你吧。”他简单回答。　　　
　“恩，也行，你是不是怎么了？感觉你的声音不大对劲啊？”叶月关切道。　　　
　他笑了笑，突然像失了神似的想了许久，缓缓开口：“问你个问题，在你眼里，舒颜是个怎样的人？”　　　
　对方沉默了许久，突然轻笑出声：“顾秦，你这话不应该来问我，因为不可能从我这里听到任何褒奖，可别忘了，我跟她曾经是斗得死去活来的情敌呢。”　　　
　顾秦失笑：“在你们女人的心里，似乎一切都是昨天才发生的，那么些陈年老账还一直记挂着呢？”　　　
　“不是记挂着，而是越想忘记，却变得越深刻，对于舒颜，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也许还有不甘，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人家已经是你的妻子。”叶月的语气里尽是无奈。　　　
　顾秦沉默，想着当年，叶月不声不响就出了国，连声招呼也没打，而舒颜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才让他真正为她动了心，说实话，当初对叶月更多的是不解，相处了快两年，却突然说分手就分手，可分手了没多久，却又想着再重新开始……而那个时候，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就是舒颜。　　　
　“怎么不说话了？在想着当年吧？”叶月在电话那头笑道：“当年，我们这几人当中就属我最傻了吧？舒颜一定觉得特好笑，以为自己还是小女孩呢，居然玩自杀……”　　　
　“什么？”顾秦的心咯噔一下，随即停下脚步，认真地问：“谁自杀？”　　　
　叶月在那边愣了一下，反问：“我的天，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谁自杀了？”顾秦感觉一头雾水。　　　
　“舒颜没告诉你？”叶月的语气很惊讶：“哼，不过想起来也是，她不告诉你是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