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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剑桥中国史-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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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世纪汉朝从西部和西北边境撤退的格局,暗示一种具有更基本更复杂性质的历史力量一定在起作用。当时的调查分析把所有羌人的纠纷归咎于汉朝边境官员的管理不当和剥削,这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无疑是正确的,但可能是误把表面现象当成了原因。就我们所掌握的文献而论,对两个潜在的历史动向可作简略的讨论。首先是如上所述的羌族人口的迅速增长。范晔在他关于羌人的历史记事中写道:①其俗……父没则妻后母,兄亡则纳厘■。故国无鳏寡,种类繁炽。”
显然,在这里历史学家觉得有必要为羌族人口过剩的特殊现象提供某种解释。相同的现象在当时汉朝边境将领如张奂和段颎的报告中也有清楚的揭示,他们经常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受挫感,认为羌人实在太多,无法安抚、抑制或消灭他们。
应指出的第二种动向是边境地区,特别是凉州的文化的和社会的转变,这是在汉人和羌人以及其他少数民族混合居住的形势下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发展起来的。和汉朝政府的期望相反,从中国的历史编纂学传统的观点来看,将羌人安置在帝国境内的政策的直接结果,与其说是使羌人中国化,不如说是使边境中国人蛮夷化。有证据表明,在公元2世纪末,凉州在社会上和文化上都与帝国的东部有很大的不同。其他地区的中国人常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凉州的居民。正如公元190年郑泰向董卓上书时指出的那样,整个帝国在面对凉州军队时都因害怕而发抖,甚至那里的中国妇女都因受羌人影响而变成凶猛的战士。②由于发展了以凉州为基地的中国人羌人联合力量,陕西土著董卓有可能从公元189年到192年控制汉朝宫廷。③董卓年青时作为一个有重大影响的人在羌人中间建立了声望,他和许多强有力的羌族部落首领们一直维持着友好的关系。羌人军队构成了他的私人军队的骨干,正是这支军队使他一度成为帝国最强有力的军事领袖。他的行动如此不象一个中国人,以至于著名将军皇甫规的寡妇一怒之下称他为“羌胡之种”。①事实上,自从公元2世纪以来,凉州和汉代中国的主要的知识和文化传统可能已没有联系。由于担心凉州地区的无休止的叛乱,有一人甚至在184年向朝廷上奏,提议凉州每一家庭应有一本《孝经》并研究它。②这个建议清楚地表明,该地区看来已经背离了中国文化的若干基本前提。
184年凉州的大规模叛乱进一步说明,边境地区的中国人与非中国人两者已经发展了一种他们自己的共同地理同一性。它实际上是羌人、匈奴人和月氏人,还有中国人,共同反对汉帝国的一次叛乱。③两个重要的叛乱领袖,边章和韩遂,是金城附近的著名的中国富豪。此外,根据刘陶的记录,许多叛乱的将领以前是汉朝将军段颎手下的将官。他们全都精通战术,而且熟悉该地区的地理。与此同时,在一位名叫宋建的中国人领导下,一个称为“平汉”的地区性的中国人羌人王国在陇西的枹罕建立起来。这个边境政权与汉帝国相对抗的决心从它的名号“平汉”无可置疑地暴露出来。该王国持续了30余年,直至218年为曹操征服为止。④184年叛乱的爆发加剧了汉朝对西北不安全的忧虑。在185年举行的一次朝廷会议上,出身涿州(河北)的丞相崔烈认为凉州应该放弃。但是他遭到来自北地的议郎傅燮的激烈反对,傅燮甚至要求将该丞相处死,因为他提出这样的建议。⑤我们再一次看到,在汉朝宫廷中放弃的念头为一个西北土著所抵制,但为来自另一个地区的某个人所提倡。傅燮和崔烈之间的矛盾不应该简单地解释为个人观点之事。它是以凉州西部边境社会为一方与帝国东部(通常称为关东)为另一方的长期存在的差异的一种表现。
到公元2世纪的末年,这两个集团分别由董卓和袁绍领导,在朝廷中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当董卓在190年成功地建立了对朝廷的无可争辩的控制时,他的第一个步骤便是将都城向西移到长安,那里靠近他的权力基地凉州。①两个集团之间的相互猜疑和敌视在192年董卓被暗杀以后公开爆发。这种局面在《后汉书》下面的记载中有生动的叙述:②董卓将校及在位者多凉州人,'丞相王'允议罢其军。或说允曰:‘凉州人素惮袁氏而畏关东,令若一旦解兵,则必人人自危。可以皇甫义真为将军,就领其众,因使留陕以安抚之,而徐与关东通谋,以现共变。’允曰:‘不然。关东举义兵者,皆吾徒耳。今若距险屯陕,虽安凉州,而疑关东之心,其不可也。时百姓讹言,当悉诛凉州人,遂转相恐动。其在关中者,皆拥兵自守。
王允的报复性的对立马上导致和整个凉州集团的一场不幸的武装对抗。在朝廷中恢复秩序的即使十分微小的可能性,在董卓死后就无可挽回地失去了。
凉州在汉帝国的衰落和崩溃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这是没有多大疑问的。然而,凉州在公元2世纪最后四分之一时间内作为一种头等重要的政治力量的兴起,不能纯粹从帝国的内部发展来理解。归根到底,它是直接由紧跟着羌人移动以后该地区文化的和社会的变化造成的。从这方面来看,汉与羌的关系对于中国历史所产生的直接影响,要比汉与匈奴的关系更为重要,尽管在该时期的历史上后者有更加令人注目的地位。
① 关于汉代和汉代以前羌的一般记载,见胡昭曦;《论汉晋的氐羌和隋唐以后的羌族》,载《历史研究》,1963。2,第153—170页;李绍明:《关于羌族古代史的几个问题》,载《历史研究》, 1963。5,第165—182页:管东贵:《汉代的羌族》,《食货》,复刊1:1(1971),第15—20页;1:2(1971),第13—23页。
① 《后汉书》卷八七,第2869页。
② 《汉书》卷六九,第2972页。
③ 唐代的一些学者给“羌”下的定义是“羊”,见《说文解字》(北京,1963),第78页。
④ 《后汉书》卷八七,第2875页。
⑤ 《汉书》卷六九,第2986页。
① 《汉书》卷六九,第2979页。
② 《后汉书》卷八七,第2883页。
③ 《后汉书》卷八七,第2876页。
④ 《汉书》卷六九,第2973页。
① 《后汉书》卷八七,第2892页以下;《后汉书》卷八九,第2960页。关于曹凤,见《后汉书》卷八七,第2885页。
② 《汉书》卷七三,第3126页;《后汉书》卷八九,第2912页。关于婼羌,见何四维:《中国在中亚》,第80页注70。
③ 《汉书》卷九六上,第3875页(何四维:《中国在中亚》,第80页以下);顾颉刚:《史林杂识》,第69—73页。有一枚刻有“汉归义羌长”字样的印章,可能属于前汉时期,见萧之兴:《试释“汉归义羌长”印》,载《文物》,1976。7,第86页。
① 《后汉书》卷八七,第2878页(余英时:《汉代的贸易和扩张》,第53页)。
② 《后汉书》卷八七,第2876页以下。
① 《晋书》卷五六,第1533页。
② 《后汉书》卷八七,第2876—2877页。关于日期见《汉书》卷六,第188页。
① 关于护羌校尉的支援人员,见《后汉书》(志)卷二八,第3626—3627页。
② 《汉书》卷六九,第2993页。
③ 《汉书》卷六九,第2985页以下(鲁惟一:《汉代中国的危机和冲突》,第226页以下)。
④ 《后汉书》卷八七,第2885、 2894页。
⑤ 《后汉书》卷八七,第2882、 2895—2897页;《后汉书》卷七二、第2320页。
① 《汉书》卷八,第262页(德效骞:《〈汉书〉译注》第2卷,第243页);《后汉书》卷四,第170页;《后汉书》卷五,第206、211、237页;《后汉书》(志)卷二三,第3514—3515、3521页。关于属国都尉,见镰田重雄:《秦汉政治制度的研究》(东京,1962),第329页以下。鲁惟一:《汉代的行政记录》第1卷,第61页以下。
② 《后汉书》卷六五,第2138页。
① 《后汉书》卷八七,第2887、 2897页。
① 《后汉书》卷五一,第1686页以下。
① 《后汉书》卷五,第216页。
② 《潜夫论》 5(22),第258页。
③ 《潜夫论》5(22),第262页。
④ 《后汉书》卷八七,第2887—2888页。
① 《后汉书》卷五八,第1866页:《后汉书》卷八七,第2893页;关于虞诩,见前面第4章《和帝、殇帝与安帝统治时期》和《顺帝统治时期》。
② 《后汉书》卷八七,第2891页。
③ 《后汉书》卷六,第256、269页;《后汉书》卷八七,第2893、2896页。
④ 《后汉书》卷六五,第2148页。
① 《后汉书》卷八七,第2869页。
② 《后汉书》卷七○,第2258页。
③ 《后汉书》卷七二,第2319页以下。见以上第5章《董卓其人》。
① 《后汉书》卷八四,第2748页。
② 《后汉书》卷五八,第1880页。
③ 关于这次叛乱的研究,见古斯塔夫·哈隆:《凉州叛乱:公元184—221年》,载《大亚细亚》新版,1∶1(1949),第119—132页。
④ 《后汉书》卷八八,第1875页;《后汉书》卷七二,第2320页以下;《后汉书》卷八七,第2998页。
⑤ 《后汉书》卷五八,第1875页(雷夫·德克雷斯皮尼:《汉朝的末年:司马光〈资治通鉴〉所载公元181—220年的大事记》'堪培拉,1969年',第26页)。
① 《后汉书》卷七二,第2327页。
② 《后汉书》卷六六,第2176页。
东胡:乌桓与鲜卑
从战国末期到汉朝初期,乌桓与鲜卑共同以东胡一名为人所知。据公元2世纪的学者崔浩说,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他们原来居于匈奴(胡)之东,即现代内蒙古的某处地方。①东胡的力量在公元前8世纪末冒顿首次成为匈奴单于时达到它的顶点,他们经常向西侵入匈奴的土地。可是,局面不久便完全改变了。在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中,冒顿征服了东胡。②东胡很可能是由一些游牧民族建立的部落联盟,包括乌桓与鲜卑。当它被匈奴征服后,联盟显然不复存在。在整个汉代,没有能发现东胡作为一个政治实体的痕迹。
尽管按照中国资料乌桓与鲜卑有相同的语言和社会习惯,然而他们无疑是两个不同的民族,在汉代偶然还彼此交战。与匈奴和羌不同,乌桓与鲜卑在汉朝以前和中国人的接触即使有,也很少。主要是由于汉与匈奴之间的斗争,乌桓与鲜卑,特别是前者,被拉入了中国的世界秩序。历史的和考古的证据表明,乌桓到武帝时开始与中国建立官方联系,而鲜卑仍孤立于中国朝廷之外,直到后汉王朝初期为止。③乌桓的迁居
当匈奴征服乌桓以后,他们要求乌桓交纳正规的岁赋,主要是牛、马、羊和毛皮。公元前119年,汉朝将军霍去病给予匈奴以决定性的打击,迫使单于把他的宫廷从内蒙古迁走。汉朝因此有可能首次将乌桓和他们的匈奴霸主分开。为了防止他们继续向匈奴提供人力和物力,汉朝将乌桓迁移到沿帝国的北方和东北五郡的长城以外地区,这五郡是上谷、渔阳、右北平(今天的河北)以及辽西和辽东(今天的辽宁)
在实行这一移动时,汉朝政府实际上向乌桓提供了贡纳体制的保护。要求乌桓的部落首领们一年一度前往汉朝宫廷朝觐,以此作为归顺的象征。同时设置了护乌桓校尉,其公署在靠近今北京的地方。尽管这个官职的主要职能是禁止乌桓与匈奴接触,但乌桓被指派负有监视匈奴移动的特殊任务。重要的是,校尉府作为一种新的机构设置首先应用于乌桓。它不但早于护羌校尉府八年,而且也可以推测为60年以后设立的更加精细的西域都护府提供了一个范本。①然而,汉朝这个校尉府能否有效地管理乌桓,是有疑问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整个前汉时期匈奴继续保有他们对乌桓的权利,而且随时可能迫使后者履行作为他们属民的义务。例如,晚至公元8年匈奴仍派遣使者向乌桓征集牲畜和毛皮作为“贡赋”。可是到这时,乌桓得知汉朝已经正式通知匈奴,乌桓处于中国的合法保护之下,因此就拒绝遵照办理,并杀死了匈奴使者。他们还掠取了属于随同使者前来贸易的匈奴商人的妇女、马、牛。
被激怒了的匈奴人以袭击乌桓来进行报复,绑走了一千名以上乌桓的妇女和儿童,目的是要赎金。后来,二千余名被绑者的亲属带着牲畜、毛皮和衣服前往匈奴交换俘虏,匈奴不但留下了赎金,而且把他们也当作俘虏。这个事件清楚地表明,匈奴与乌桓在公元前119年以后仍保持着官方的与民间的关系。①另一方面,汉与乌桓之间的关系是更为紧张的。例如,在前78年,匈奴在辽东进行一场针对乌桓的报复性战争的消息传到中国,汉朝便派遣将军范明友前去拦截匈奴。可是,在范到达时,匈奴已经离开该地。由于乌桓新近曾对汉朝疆土进行多次袭击,朝廷反而命范明友去攻打乌桓。汉朝军队杀死了6000余名乌桓人和他们的三个首领。其后,乌桓继续频繁地袭击东北(现代河北、辽宁),结果每一次都被范明友的军队所赶走。②在新朝(公元9—23年)初年,中国与乌桓之间的关系有相当的改善。中国使节在公元10年前往匈奴,成功地商定释放被俘的乌桓人,这便使乌桓欠下了新朝的恩情,关系的改善导致把乌桓编入中国的军事体系。王莽有乌桓军队驻扎在代郡(在山西的极北),但他们的忠诚则是可疑的,因而他们被要求派家属到中国作人质。后来,当乌桓士兵叛变时,中国政府将全部人质处死。乌桓因此起来反对汉朝并和匈奴联合。③贡纳体制下的乌桓:考古的证据
公元49年是汉与乌桓之间关系的新时代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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