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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阴阳鬼探-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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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二毛住院的这家医院时,是夜里八点了,我在去的途中跟阎相打了个电话。因为他后来为我推荐黑珍珠销售渠道,所以互相留有联系方式。阎相听到夜魔眼,在电话里吃了一惊,说马上会赶到医院。
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阎相开车赶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蓝色唐装,还是留着那副大背头,一副牛逼样。他跟我握了握手,但表情依旧是那么冷淡。夜魔眼的情形我在电话里跟他说很清楚,所以在门口没有停留,直接去了病房。
刚走进病房走廊,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和打碎玻璃的声音,好像出事了,我们急走几步。这时走廊里的人并不多,有几个人也跑到前面去了,出事的地方是医务室,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一位医生躺在地上,身体扭曲着,七窍流血,双眼血肉模糊,估计是死了。有个护士缩在一边,地上有块医用托盘,药瓶摔碎了,满地的碎玻璃,散发出浓郁的药水味。
我一看到这情景不由惊得张大了口,他的死状,跟火车上小女孩的死状一模一样!我连忙从包里掏出点睛笔,在印堂上开了阴阳眼。阎相见到我的举动,意识到了诡异之处,也拿出墨镜戴上。我一怔,难道墨镜有阴阳眼功能?
正想着,阎相已经做出反应,向走廊前面甩手掷出一件东西。我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黑气正沿着房顶墙角向前迅速游走,后面追着一块红色的手帕。但黑气速度很快,红色手帕没能追上,一瞬间窜到了楼梯口转过去不见了影子。手帕也到此势衰力竭,掉落在地上。
我和阎相跑到楼梯口,上下望了望,黑气失去踪迹了,看来已经跑掉了。阎相摘下墨镜,把手帕拾起来,我这才看清楚,手帕上绣着一只金丝麒麟,边角处还绣着几句咒语,不出所料应该是“麒麟镇鬼咒”。
“你在墨镜上祭了灵目咒?”我问他。
阎相脸色阴沉的点点头,向我一招手,回到医务室门前,这时医生尸体被急匆匆的抬出来,跑往急救室。我看着他们慌乱的情景,心里叹口气,人都死了,再救也救不过来了。这他娘的也太诡异了,在火车上小女孩死成这样,医生也是这么死的,难道二毛身上的夜魔眼,还能到处害人不成?
我们进了二毛病房,护士都忙着去抢救那个医生了,二毛也没人看护,趁此时间,我掰开二毛的双手,让阎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合上了。不然这对邪恶的眼睛一露出来,二毛就会感到特别痛楚。
阎相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半晌没说话。
第122章惨痛记忆
在病房沉默了一会儿,护士回来了,把我们赶出了出去。出了医院大门,我问阎相,有没有办法拔除夜魔眼?
阎相仍然处于沉思状态,一直不回答。在医院门外台阶上呆了好大一会儿,才招招手,示意我跟他上车。
我最受不了这种城府深沉的人,有没办法好歹说句话,这么闷着还不把人闷死了?我跟他也不是太熟,不好意思催问,只有跟着他上车。
阎相始终一句话不说,把车开到了一个餐馆门外,这才对我说:“喝两杯吧,这么长时间没见面。”
餐馆整的挺干净挺别致,现在快九点了,还有几桌人在吃饭。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几个菜,一瓶白酒一瓶饮料。阎相今天开着车,不能喝酒,要用饮料陪我整几口。我也很久没喝了,这两天又因为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不用他陪,我自个倒上先干了两杯。
火辣辣的热流经过食道淌进胃里,感觉说不出的爽快。我索性不用酒杯,用茶碗倒上,在部队上喝酒用的都是大茶缸,那一茶缸能倒一斤白酒,喝着更痛快。
等我连喝了两碗后,有点醺醺之意,阎相才跟我说起了夜魔眼的事。
他说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怪事,为此他师父还搭上了一条命。他老家是河南的,当时他拜师学这行的时候年龄才十五岁,因为家里穷,阴阳先生这门手艺虽然在那个年代发不了财,但总之能混口饭吃。他师父是当地很出名的阴阳先生,那时有很多人要拜在他门下讨饭吃。但这老头脾气挺古怪,要择人而授,也就是看小孩资质,如果是不开窍的或是没灵根的,教也白教。
这跟我说王子俊不适合学道法一个道理,并不是你聪明开窍就行了,还要看人的灵根以及性格。道家弟子最忌心浮气躁,像王子俊这样的人,就是学上几十年,也没什么出息。像阎相,还有谭清,无不是老道沉稳之人。但心地邪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阎相在很多拜师孩子当中,成为唯一一个被看中的。他跟师父学了几年道术后,二十出头了,家里急着想让他讨上一房好媳妇,所以另立门户,自己出道挣钱了。他凭着几年苦学很快在十里八乡树起了名声,挣了一些钱,父母就拜托媒人给说了门亲事。
跟姑娘一见面,还算中意,就定在年底成亲。过了几个月,临近成亲的时候,亲家母又生了个儿子,生出不过几天却染上一种怪病,不吃不喝,瘦的皮包骨头,跟二毛一个模样。姑娘家知道他是阴阳先生,所以就请他去看看。
说到这儿,咱们先表表姑娘又多一弟弟的事。在以前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个词,并且受到传统思想的束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里没儿子就无法传宗接代,是为不孝。姑娘家里已经生了五个丫头了,但他们还在做着不懈努力,最后生出儿子才算完,小弟跟大姐差二十多岁的,在当时比比皆是。
阎相过去一看,当时就吓坏了,这并不是简单的中邪,因为两个屁股上各长了一只邪恶的眼睛。小孩整体痛哭不止,把嗓子都哭坏了。阎相一时看不出这是什么邪祟,就先用艾叶把屁股上的眼睛给捂住,用红绳绑好,孩子便不哭了。
艾叶能遮障鬼目,挡住邪祟眼睛,跟二毛用手攥起来差不多,让孩子不吃痛也就不哭了。他慌忙跑到师父那儿求救,师父一听马上说这是夜魔眼,七个月之后便会要了小命。阎相忙问该怎么办,师父也是跟他一样坐在那儿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半晌他老人家才说,夜魔眼根源在聻冥幽境,想要解决这双邪恶眼睛,除非连根拔除,可是自古几千年以来,也没听说有人把手伸进过这个地方。别的办法嘛,不是没有,那就是用童男童女的血,点到眼睛之中,再开坛做法七七四十九天,以阳世阴阳之血把夜魔眼化掉。
这阴阳之血,并不是随便一个男孩和女孩的血就成的,而是要纯阳之男和纯阴之女才行。什么才叫纯阳之男?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才叫纯阳之男,纯阴之女亦是这个道理,两个孩子八字还不能冲克,这是很难找到的,跟中彩票几率差不多。
但师父对他这个徒弟挺疼爱,为了帮他解决未来媳妇家的难事,说阴阳之血,他老人家搞定。过了十几天,他师父来找他了,但却伤的很重,走到他家就趴在了地上,吐血不止。他问这是被谁打伤的,师父只说了一句被一头畜生给伤的,还好搞到了灵血,可代替阴阳之血,说完咽气了。
他当时悲痛欲绝,师父为了他的事才没命的,为老人家披麻戴孝办了丧事,才拿着装着灵血的小瓶子来到亲家家里。先摆好了法坛,倒出灵血在小孩屁股上的每只眼睛上滴了一滴,眼睛立刻痛的发出怪叫,闭上再不肯睁开了。
他知道奏效了,就开坛做起了法事。谁知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小孩屁股上的夜魔眼没消失,反而暴睁,硬生生的把孩子从中裂为两片,那个惨状,过了多少年他都记忆犹新。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一反常态情绪变得很不安,端起我面前的酒碗一口喝下去。
我心里感到奇怪,是师父找到的灵血不对路,还是他法事做的不对?他这时满脸痛苦神态,我也暂时压住好奇没敢问。
过了一会儿,阎相情绪逐渐平复了,又接着说下去。因为那次的事,亲家要把他告上法庭,说是他害了孩子。当时像这种假冒阴阳先生害死人的事屡见不鲜,吃官司的人也大有人在,他心里一怕,连夜逃走了,至今没敢回过家。
在外面这二十多年之中,他遍访名师,最终才弄清楚了小孩是怎么死的。那种灵血虽然不知道从什么东西身上搞到的,但血应该没问题,因为正统道术无力时,往往会用偏方代替,也能达到以其目的。关键错在滴血上。
在夜魔眼上滴血是有讲究的,不能说从瓶中倒出滴进眼睛就行了,而是要用一根铁钉在血内浸泡一会儿,才可以滴的。这样血内含有铁钉金气,便会刺瞎夜魔眼,然后再做法事,会让夜魔眼逐渐萎缩直至消失无影。
因为师父死的太过突然,没有交代清楚滴血之法,这灵血又不是阴阳之血,反倒是被夜魔眼利用,法事过后,眼睛被养炼的更加邪恶了,当即把孩子给分尸两片。
我听他说完,心里更犯愁了,虽然知道了有办法拔除夜魔眼,但这办法跟没有是一样的。跟哪儿去找纯阳之男和纯阴之女,恐怕没找到,二毛就挂了。
第123章秦思华惨死
阎相说这种事只能是可遇不可求,他明天会通知一下省城的几大家阴阳先生,看有没有碰到过阳男阴女的,尽量帮我把二毛身上夜魔眼拔除了。我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我明天去求一下沈冰或是龙少辉,让他们帮忙给在网上搜下各地户口,看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孩子。
既然阎相刚才已经破戒,索性就喝了起来。他的酒量不错,两个人一会儿整完了一瓶,又要了一瓶打开。
我又提起了医院死的这个医生,把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女孩死状说了,怀疑与夜魔眼有关,不然两个人死状不可能一样,都是眼珠被挖,连躺在地上的姿势都是毫无分别。
阎相沉吟半晌说,夜魔眼的确有勾引恶**乱的可能,因为当时那个小孩长出了夜魔眼后,隔壁一家女孩就死了,过了没几天,来给他看病的赤脚医生也离奇死在家里。
我听到这儿心头一动,怎么都是死的女孩和医生啊,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又问其中有什么关联吗,阎相摇摇头,喝了口酒说他也不明白。
这老小子喝了酒,话也多了,我们在一块聊的挺投机。最后我们喝了两瓶,意犹未尽,但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餐馆催着我们结账,他们要打烊了。我们两个争着付钱,最后还是没争过阎相,他结了帐跟我摇摇晃晃的走出餐馆。
他车是不能开了,跟我一人打了一辆车,他回家我回酒店。刚躺在床上,王子俊打电话过来了。
“兄弟,昨晚你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刚才坐车的时候钱包被人给划拉走了,你在哪儿呢?”这小子带着哭腔说。
“那你滚过来吧。”我然后告诉了他这个酒店地址和房间号,挂了电话。
我刚睡着,这小子来了把门敲的山响,我揉了揉脑袋没好气给他开门。但一看到他,我乐了,那股气一下消失不见,这小子鼻青脸肿,好像不但钱包被扒了,敢情还挨了顿打。
“笑个毛,老子被打你开什么心,还是不是弟兄了?”靠,他也满嘴的酒气,我现在闻到这味胃里就往上翻。
我关上门退回到床上躺下,哈哈大笑道:“是哪个见义勇为的好汉为民除害了?”
“呸,我又没做坏事,什么打我的鸟人就变见义勇为了。”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骂道。
“鸟人?会飞吗?”我脑子正迷糊,一时没转过这个圈来。
王子俊一下倒另一张在床上说:“你别跟我没正经的,我都挨打了,怎么也该安慰安慰我吧?”
我打了酒嗝,问他:“谁打的?老子明天找他帮你出气去。”
王子俊翻身趴在床上,一脸兴奋的问:“真的?”
“嗯,当然了,兄弟挨揍,那不是打哥我的脸吗,老子明天让他尝尝特种兵的拳头。”我越说舌头越大。
“是一个小白脸……”
我听到这儿,突然忍不住笑起来:“你也是小白脸,他也是小白脸,两个小白脸遇一块,居然会打架?”
王子俊气的差点没气哭了,带着哭腔说:“你就别损我了成吗?那个小子是曲陌大学同学,我跟着去蹭顿饭吧,他老是拿话挤兑我。曲陌不帮我反倒是帮着他,你说我生不生气?趁他上厕所的时候,我跟着过去跟他翻脸,没想到我们正动手的时候,他又过来两个同学,结果老子好汉敌不住人多,被他们狂催了一顿。”
我一听还是被群殴的,笑的都喘不过气了,最后见王子俊实在生气了,我就绷住脸,一本正经的问他:“那个小白脸是干嘛的?”
“他是个厨师……”
“厨师有小白脸的吗,都是脑袋大脖子粗的。再说你搞错了吧,大学生怎么会去当厨师?”我翻着白眼问他。
“他是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就在一个景点自己开了家特色小吃店,自己研究了很多道特色小菜,听说生意非常好,赚大发了。”王子俊苦着脸说。
我“哦”了一声,这世道大学生不见得会找到好工作,只要自己脑子好使,开个小吃店一样会发财。我这会儿酒劲上涌,脑子里阵阵迷糊,眼睛也酸的睁不开,对他说:“明个哥去给你找回这场子,先睡吧。”闭上眼睛,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上八点多才醒,见王子俊正坐在床上看电视。他见我醒了,急忙跟我说:“刚才早间新闻里播出一个叫秦思华的舞蹈演员死在地下停车场,眼珠被人挖走了,跟火车上小女孩一个死状!”
我心头嘣的就是一跳,一下坐起来,心想这事可就不对了,她身上邪气被我用符水驱散了,怎么还没逃过这一劫?对了,当时姓梁的老家伙看出附在她身上邪祟时,她说了一句话,三天之后才会死。
连忙扳着指头数了数,正好三天了!这会儿只顾想事,也没想到就三天根本用不上扳指头,我都变弱智了。
“什么时候死的?”我问。
“新闻说,警方从停车场调出监控录像,她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刚开车回来下车被杀了。”
“录像上看到凶手了吗?”我突然心头跳的厉害。
“新闻没说这个,只说案子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靠,监控录像上能看不到她是怎么死的吗,调查个毛?不过真相对我并不重要,她肯定是死于鬼杀!
我呆呆盯着电视,上面演的什么节目根本没看到眼里,脑子里全是这两天发生的诡异事件。要说小女孩、医生和秦思华同一种死状,应该是同一个凶手做的案,这只鬼已经在火车上被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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