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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质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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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峤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不说话。

  半柳还在说:「昨天将军看你不肯让小厮为你清洗身体,亲自动手为你洗呢,我特别去问了,以前他可没有为别人这么做过,看来是十分喜欢你!」

  白峤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禁面上一热,更是不敢抬头。

  半柳似乎真的很高兴,软声问:「公子要起床吗?今天早上将军派人送来许多新衣服,公子若是要出去走走,就换上新衣服去将军那里转转。」

  白峤连连摇头,又缩回被窝里。

  半柳的积极让他很难受,像是老鸨对小倌说「昨晚你伺候客人伺候得不错」似的,他哪里肯去找宁怀恩,起床后也只愿到花园散散心。

  一出房门,入目的景象居然无比熟悉,像是回到质子府的院中,一草一木都那样熟悉──竟是按原貌摆放的!连离开前被踩坏的花儿也都补上了。

  白峤又惊又喜,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半柳说的,那个男人对他真的有用上心思,但……那又如何?

  如今他委身于他是形势所逼,他得到的恩宠是他出卖自己所换得,值得高兴?值得庆贺吗?

  摇摇头,白峤不愿再多想,免得自己难受,他将心思放到花卉上,不顾地上的泥泞,蹲下身亲自照料这些陪着他从质子府迁到这里的花草们。谁说草木无心,起码他对它们好,它们也会对他展露娇颜。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宁怀恩没有出现,半柳非常热心地去打听,得知宁怀恩在书房。据说宁怀恩通常午膳之前都在宫中,下午回来后大抵待在书房,如果待得太晚了就回自己的寝房睡,没什么事情才会到侍妾那儿──

  将军府中,除了白峤外,还有两个男宠,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叫子衿,一人叫寒依,皆是从南馆里赎回的小倌。

  半柳将自己打听到的说给白峤听,又埋怨他不争气,「也不知道去书房看看,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主动点怎么能让将军记住你!若是将军不喜欢你,将你赶出去,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

  白峤的脸色有些难看,却始终低着头摆弄花草,将半柳的话当成耳边风。

  半柳气他不知好歹,但也不可能硬将人抓到宁怀恩面前,又骂了两句不好听的,才甩袖离去。

  夜深了,宁怀恩似乎没有出现的迹象。白峤困了,想要睡,却又怕宁怀恩突然到来。想了想,他在房中点了一盏灯,既没有明亮到影响他睡觉,却又足以让人看清,他想宁怀恩不来就算了,若是来了,有灯光也就不会磕碰到。

  宁怀恩走出书房时已是临近三更,想想自己五更天又要上朝,不免苦笑。

  他朝后院走去,心中想着晚上要去哪个院落,寒依那边是不合适了,那家伙性子冷傲,平时逗弄逗弄倒是有趣,不过现在他身心疲惫,可不想再耗费力气。子衿火爆脾气,这时候估计已经睡了,要是将他吵醒,说不定还要被咬一口,不值得。至于白峤……

  宁怀恩想到那小兔子似的少年,倒也料不准这时候过去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惊惶失措地缩到墙角?

  宁怀恩低头轻笑。他喜欢兔子,也就爱屋及乌地喜欢这个神情像兔子一样的少年,以前这种软性子的可不合他的口味。

  想了想,宁怀恩觉得还是回自己的屋子,去摸摸可爱的雪瑞好了,他对白峤还不了解,此刻也没心情去试探对方的反应。不过当他走入后院时,却在一片黑暗中远远地看到一抹昏黄。

  脚下顿了顿,他眯眼看去,隐约记得那边就是安排给白峤的院落。

  小兔子还没睡?

  宁怀恩有些意外,他以为白峤是那种作息规律的乖宝宝。

  脚跟一旋,他拐往白峤住的院落。

  那院落叫出云院,本来就起这个名字,宁怀恩觉得很适合白峤──尖高之山谓之峤,不正是「出云」吗?

  进入院落后,便看到纸窗透出昏黄的光线,他以为白峤尚未睡下,便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意外发现屋内只点了一盏小灯,光线微弱,堪堪只能看清房中摆设,而白峤不见踪影。

  他愣了愣,随即在床上看到隆起的棉被,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那人睡得正香,宁怀恩失笑,走到床边摸摸白峤的脑袋。

  小家伙可能睡得不太沉,被这么一碰,隐隐有转醒的迹象,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揉着惺忪睡眼,他含糊不清地喊,「将军……」

  「怎么睡了还点着灯?」宁怀恩笑着问。这个小迷糊,不会是忘记灭灯吧?

  「嗯……不知道你要不要来,所以点在那里……」白峤毫无防备地说。

  宁怀恩一怔,不由得为之一笑,心中流过一缕温暖。

  上次有人为他点灯是多少年前了?他想不起来,自从娘亲过世之后,便没有在深夜里看到后院留灯了。

  宁怀恩将白峤搂近,少年纤细的身躯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缺乏锻炼的肌肉软软的,骨胳细弱,隐隐有皂清飘来,当真是又香又软。

  宁怀恩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白峤这才猛然惊醒,身子僵硬着,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副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样子。

  宁怀恩捏捏他的小鼻子,笑道:「放心吧,今晚不对你做什么,睡觉。」

  白峤乌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觉得男人今晚无害,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样的神情又引来宁怀恩的低笑。不过他今晚累了,不想再欺负小兔子,将人抱在怀里,摸摸对方纤瘦的身子,人也慢慢睡去。而白峤也在忐忑之余禁不住身体的困乏,不知不觉睡着。

  第二天,白峤醒来后依旧不见宁怀恩的身影,穿衣服时半柳又在他耳边絮叨,「听说昨晚宁将军到这儿来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该不是你拒绝他了吧?」

  白峤窘迫道:「宁将军他又没说要我……那个,他来了就睡下了。」

  半柳撇撇嘴,「你就不会主动点?」

  白峤涨红了脸,深吸两口气,怒道:「我又不是小倌!你要这么喜欢他,自己找他去!」

  半柳没料到白峤这软面团的性格也有发火的时候,不禁怔了怔,不过他很快就回神了,打小进宫伺候人,他心中自有一套处世的准则,知晓自己说得太过了,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可也容不得自己欺负呀,转念一想也就闭了嘴,安静的伺候白峤穿衣。

  得了清静,白峤又到院子莳弄花草,没想到日上三竿时雪瑞一蹦一跳地跑进院子,一见白峤,就扑了过来,似乎真将白峤当成同类,居然万分亲近。

  追着雪瑞而来的丫鬟惊奇道:「白公子,奴婢还是第一次看雪瑞这样亲近人呢!」

  半柳很是得意地说:「你才知道,将军都说了,我家公子最像雪瑞了。」

  「……」

  白峤扁着嘴抱起雪瑞蹲到一边。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兔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雪瑞乖巧,小小的个头缩在白峤的衣襟里倒也不碍事,白峤就这样抱着它做自己的事,到了傍晚,雪瑞还不愿离去,它爱留下,白峤也不介意,却没想到因此引来宁怀恩。

  原来宁怀恩极宠此兔,若是得空,都会亲自给它喂食。恰巧今晚他有空,便想喂养宠物,没想到雪瑞跑到白峤这来。

  他从白峤手中抱过雪瑞,替它顺顺毛,笑问:「雪瑞,是不是看出这是你的同类才如此亲近?平时可没见你这么喜欢谁。」

  雪瑞眨眨眼,像是赞同。

  宁怀恩哈哈大笑,白峤哀怨极了,心道,这人真是个大坏蛋,就知道调侃自己。

  因为雪瑞在这里,宁怀恩索性也留在出云院用膳。

  在膳食上桌之前,宁怀恩拿了个约莫手腕粗细的红色东西在那儿切。

  据说这叫胡萝卜,是番邦的植物,可食,但味道奇怪,中原人士从不吃它。本不该是什么稀奇东西,却因为没人食用导致数量稀少,进而又抬高价格,现今一根胡萝卜就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伙食费,只因雪瑞爱吃,宁怀恩便命人采买。

  白峤心中暗自惊诧,想不到纵横沙场的堂堂将军不但豢养了只小白兔,还会为宠物做这等事。

  好奇看去,只见宁怀恩削得认真,那小刀从表面削过,一层半透明的红皮就给刨了下来,去了皮,他再将胡萝卜切成小条,每条都极为匀称,看着都觉得舒服。

  那专注仔细的模样,好像对待的不是自家宠物的食物,而是爱人的眉目,非要精细描绘才可。

  白峤被男人专注的侧脸吸引得移不开目光。

  这男人生得真俊呢,似乎……老天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他一样。

  白峤痴看的目光,宁怀恩察觉到了,眼未抬,手未停,只在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看什么看得入迷了?」

  白峤猛然惊醒,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宁怀恩轻笑。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像是某种默契,若是雪瑞到了晚膳时间还不愿离去,宁怀恩便会来到出云院专心地切他的萝卜,若是雪瑞走了,宁怀恩便在夜深人静时,才循着那一抹窗纸透出的昏黄光线,轻轻走来。

  两人只是相拥入眠,偶有抚摸,白峤见宁怀恩不对他做那种事,又被摸得舒服,心情也就慢慢放松下来。偶尔半夜醒来,借着月光打量近在咫尺的俊颜,男人湿热的气息不时喷在他的额头上,令他面红耳赤。

  白峤日子过得惬意,脸蛋也白嫩起来,但半柳为此很担心。

  这天半柳看身边没有旁人,便凑在白峤耳边提起这事,「公子,你和将军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他都不抱你吗?不是半柳说你,问题是你现在住在将军府上,这刚开始还好,要是老是这样下去,将军不喜欢你了怎么办?你是长住在宫里的,失宠的妃子是什么下场你也清楚……半柳这话不好听,可都是实话呀!」

  白峤面色一僵,摆弄花草的手也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绽放的花朵上,不知在想什么。

  雪瑞像是察觉什么,从他衣襟中探出小脑袋。

  半柳又道:「公子,半柳知道你不喜欢那种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想想任妃娘娘,再想想以后,这一时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将军那么英俊,和他那个……也没什么不好对不?」

  白峤红了脸,小声道:「可是……我不会那样的事……」

  半柳笑了,「这有什么难的,以公子的样貌,又是新进府的,只要抱着将军撒个娇,将军哪能不疼你?况且我看将军也是极喜欢公子呢,这几天都到院里过夜,说不定就是等着公子主动。」

  白峤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做不来的!」

  半柳眼珠一转,又道:「公子不是会做粥吗?将军每天晚上都在书房待到那么晚,你夜里送一碗粥去,将军定然会欢喜的!」

  白峤不确定地问:「这……可以吗?我做的……万一将军不喜欢怎么办?」

  「不会的,你做的粥是跟着御厨学的,御厨都说你可以了,又怎么会不好吃?再说了,这粥好不好吃是其次,主要就是一份心意。」半柳很有经验地说:「像将军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内心最是孤单,你送粥去,他觉得你关心他,这心里就舒服了。」

  「这……行吗……」

  「怎么不行呀!你想想以前你给任妃娘娘煮粥时,她是不是很开心?」

  白峤沉默了。母妃身体不好,不好消化的东西吃不了,但是因为他们母子不受宠,所以御膳房不会给他们特别照颧,他便拜托一位御厨教他煮粥。

  刚开始口味只是还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煮粥的手艺倒是给练出来了。离宫前他还拉着母妃的手说,等自己回国了,便带着她离开皇宫,寻个宁静村庄,开一家粥店维生……

  白峤抿着唇,不想让思念的泪水落下。

  善于察言观色的半柳轻声道:「公子,你真的该努力努力,若是没了将军的宠爱,你如何奢望日后能够早点回西霖侍奉任妃娘娘?更何况将军对你不错,你就当关心一下对方,人心都是肉做的对不?」

  白峤被说得有些动摇,想到宁怀恩对自己确实还不错,脸色不由得微红,纵然不愿承认,可是他并不讨厌对方……

  「那我今晚问问吧……」

  白峤犹豫半天还是答应下来,半柳为此面露喜色。

  晚上宁怀恩果然又来了,躺下后大概是看白峤居然还没睡,便摸着他的头笑问:「怎么了?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跟小兔子一样。」

  白峤扁着嘴嘟囔道:「干么老说我是兔子……」

  「难道不是吗?再来一双长耳朵就和兔子一模一样了。」宁怀恩调侃道,还拎起白峤一缕头发像是竖起的兔耳朵,故意逗他玩。

  白峤不敢反驳,用被子掩住脸,一脸哀怨。

  宁怀恩笑了两声,没再闹他,倦意上来,打了个哈欠。

  想到白天半柳说的话,白峤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迂回试探,「将军……你每天都要忙到这么晚吗?」

  「是啊,回到京里事情就特别多,在军中反而轻松。」

  「哦……」白峤扭捏了下,半张脸蒙在被子里,眼睛也不敢看对方,小声的问:「那……将军,你晚上会不会饿啊?」

  「嗯?」宁怀恩眉梢微挑。

  「我……我给你煮粥吧?」白峤支支吾吾的,眼珠又不安地转来转去,乍看还有几分鬼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要害人呢。「我煮粥挺好吃的……」为了将自己的东西推销出去,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自夸,不过比起半柳说的,他还有另一层心思。「那个……如果你觉得好吃的话,以后就、就不要对我做那种事了,好不好?」

  他越说越小声,自己都觉得这要求很过分。宁怀恩不是说过了吗,要的报酬只有一个,他也同意,结果还……可是他又忍不住期待,宁怀恩吃了粥就不要吃他,这多好啊!

  「噗哧!」男人的笑声打断他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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