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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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道歉
沈季刚到这个镇上就蒙了，这个镇子很大，人口也很多，他来到这已经好几天了，每天早出晚归大街小巷寻找，可都没见过秋竹宣。沈季有些失落，可他不甘心就放弃，一个地方全部找过了就换个客栈继续找，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家药铺前看见了秋竹宣。
秋竹宣一身男装从药铺出来，沈季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刚迈出一步他就收住了，他怕他就出现后秋竹宣后跑掉。
沈季一路尾随刚出了镇子秋竹宣就觉察到有人跟踪他，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秋竹宣站住，“出来吧！”
沈季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犹豫了半天还是从墙角走了出来。
秋竹宣看见沈季也是一愣，尾随他的居然会是沈季。
“竹宣……”沈季声音很轻，特别怕声音一大秋竹宣就从眼前消失了。
“沈公子！”秋竹宣一拱手。
沈季心里一痛，听着他疏离的喊他沈公子情绪激动，“竹宣！我……”
“天不早了，不论沈公子是来干什么的，都请回吧。告辞！”秋竹宣不想看见他，他心里的沈季已经死了，死在崖底了，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个有着一样面孔的陌生人。
“竹宣！”看他要走沈季慌了手脚，直接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这才发现他的身材正常了，“孩子呢？”
秋竹宣拽回衣袖后退了一步，“他在很远的地方，你永远也见不到。”
沈季一听脑中一片轰鸣，下意识的认为孩子没了。秋竹宣看他发愣转身走了，等沈季回过神才发现秋竹宣不见了踪影。
沈季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孩子没了的事。他不怪任何人，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们的孩子他还没来的及看上一眼就没有了。
秋竹宣几乎是一路轻功飞奔回来的，一进屋就靠在门上喘息，脑子里乱成一团。沈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要干什么这些他都不去想。
“爹！”秋桐奶声奶气的在门外喊，看没人搭理他开始砸门。溜…达电子书论…坛
“秋公子！”刑姑娘抱着秋桐在门外，以为他还没回来就要走，秋竹宣打开门从里面出来，“刑姑娘，这是你的药！”把包好的药递给她接过秋桐。
刑姑娘福身，“多谢秋公子跑了这一趟。”
“哪里，我还要多谢你平时帮我带秋桐。”秋竹宣笑笑，有点心不在焉。
两人说了几句刑姑娘就走了，秋桐看秋竹宣不理他，自己蹬着小短腿撅着屁股爬被窝里，玩起了捉迷藏。
沈季被连番的打击和奔波折磨的不轻，一连几日都在客栈里意识消沉。喝了几日闷酒他猛然想明白了，孩子没了最痛心的不是他，是秋竹宣。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得到他的原谅，用以后的日子来弥补他所犯的过错。想通了沈季又开始城里城外的找秋竹宣，找了几天都无功而返。他路过一条街道听到有人提到白冥，他眼前一亮，拦住那个路人，“白神医在哪？”
两个路人看他是外地人，很好心的告诉了他。“在百花谷。”
“多谢！”打听到白冥的下落想找到秋竹宣就不难了，沈季一路飞奔而去。
曹修从未见过沈季，刚回到百花谷就看见一个陌生人在谷口附近转悠。
曹修骑马上前，“这位兄台可是要看病？”
路太多沈季迷了路，半天才看见有人出现马上点头，“是，我想见白冥！”
曹修挑眉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脸色发青眼下乌黑，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
“多谢！”沈季跟随着曹修一路进了百花谷。谷里的景致和外面天壤之别，漫山遍野开满了山花，远处一片房屋和农田，种了果树和各种作物，像走进了世外桃源。
进村前曹修下了马，沈季马上跟着下马，看他停在了一间农房前，“白冥？”
白冥正在熬煮草药，听见曹修的声音去开门，“回来……”了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曹修身后的沈季，惊讶的瞪大双眼指着他。
曹修被白冥的惊讶弄糊涂了，有些警惕的看着沈季。
沈季拱手，“白神医！”
白冥转头怒瞪曹修，“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曹修莫名其妙，“他是谁啊！”
沈季脸黑了一下恢复了正常，“在下沈季！”
一听这名字曹修马上明白了，“你就是沈季！”
沈季还没出声白冥拉曹修进屋，“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都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说完把门一关不在理会他。
“白神医！”无论沈季怎么敲门呼喊白冥都装死不理会。
过了半晌门外终于没了动静，白冥看了躺着的曹修一眼，不敢去开门。曹修抓过他亲了一口，露齿一笑，“他走了！”
白冥瞪他，“走了你不早说。我要去跟竹宣说一声。”
曹修拉住他，“你之前不是说他失忆了吗？如果他真失忆了也不会找来，想来是好了。”
白冥这才想起这件事，看他发愣不动，曹修坐起身从身后抱住他，做他想了一路的事。
沈季没离开村子，他相信秋竹宣肯定也住在这里，沿着阡陌的小路一户一户敲门询问终于得到了答案。
脚下生风般快步往村里走，在村子尽头有两间普通的民房，他不确定是哪一间，正在犹豫刑姑娘带着秋桐从外回来，看见一个陌生人在门口徘徊上前询问，“这位公子可是找人？”
秋桐咬着手指睁着大眼睛看眼前的男人，看了一会突然嚎啕大哭吓坏了刑姑娘也吓了沈季一跳。
“桐桐怎么了？”刑姑娘从来没见秋桐这么苦过，扯开嗓子嚎叫。
无论刑姑娘怎么哄秋桐就是哭，越哭越凶。刑姑娘也顾上沈季，抱去秋桐转身去找秋竹宣。
沈季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样貌太过狼狈才会吓哭那个孩子。
秋竹宣老远就听见自己儿子的哭嚎声，从田地里出来就看见了刑姑娘抱着她匆匆赶了过来。
“秋公子，你快来看看桐桐。”
秋竹宣抱过他，没看见他身上有什么伤。“别哭了，在哭爹就不要你了。”
秋竹宣一吓唬秋桐终于不哭了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糊了满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什么事又哭成这样？”
基本上秋桐除了天上飞的够不到之外，水里游的，地里钻的，就没有他怕的东西，要说吓哭的他还真不相信。
刑姑娘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家门口来了个陌生人，桐桐一看见他就开始哭，我哄不住只好来找你了。”
秋竹宣身子一颤，她一说就知道是谁了。一抬头沈季就站在不远处，怕在惹哭秋桐秋竹宣把秋桐让刑姑娘抱着，“还要麻烦刑姑娘帮我看下他。”
刑姑娘点点头抱着还在抽噎的秋桐走远了。秋竹宣放下衣摆走了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季看见他抱着那个孩子和那个女孩站在一起就心里不舒服，可他没权利说任何话。“竹宣，对不起，我……”
秋竹宣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沈公子是来道歉的，我收到了，沈公子可以走了。”
“不是……”沈季走上前拦住他，“我全都想起来了，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要你不拒绝我。”
秋竹宣笑了，“抱歉，以前的事我忘了。如果沈公子想起来了，就应该记得我已经写了休书，沈公子既然纳了妾，就回去好好善待那位姑娘吧。”
“没有！我没有纳妾，那不过是我说的气话，我当时……”
“走！”秋竹宣冷下脸，沈季所有的话都被他的脸色噎住了，不在开口。只能看着秋竹宣越走越远消失在他的眼前。
沈季终于明白当初自己疏离冷待他是个什么滋味了，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冷遇比割他的肉都让他难受。想到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沈季宁愿希望秋竹宣狠狠甩他几耳光，骂他一顿。
沈季不敢离开这个村子，找了一户农家住了下来，每天都会隔很远的距离看他。
秋竹宣知道他在，秋桐都是睡在刑姑娘那里，他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他的日子。
白冥看见沈季的样子就气的不行，“我宁愿当初没有救过你。”
沈季愧疚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对不起。”
白冥不想看他，“你没对不起我，当初如果不是竹宣找到我，就算你们沈家出多少钱我都不会救你。后来的事是你失去记忆所以我不怪你，可记忆丧失了你的心也丧失了吗？竹宣能原谅你是你的福，不原谅你就是自作孽了。”
时间一长刑姑娘就看出来了，那位姓沈的公子就是秋桐的娘，可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像双儿。除了秋桐一看见他就嚎啕大哭外，秋竹宣的态度就冷静多了，完全无视他。
看着那位沈公子脸色灰白，脚步虚浮，她都有些不忍了，可她也不敢跟秋竹宣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个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悔悟也分早晚
白冥出谷去行医，采药的活就交给了秋竹宣。一大早秋竹宣就背着竹筐上山了，山路不太好走秋竹宣会武还比较轻松，可苦了跟着他的沈季，手脚并用爬的十分狼狈。
秋竹宣不想理他，本以为他跟一段时间就会放弃，可他小瞧了沈季的耐心和毅力，硬是一路跟他爬到山顶四处采药。
听着他在自己身后气喘吁吁像是要断气，秋竹宣下意识的放慢脚步。
山里湿气很重，时间久了秋竹宣就觉得身上关节酸麻胀痛，手指用不上力气。
沈季看他样子不太对，悄悄走了过去，“不舒服？”
秋竹宣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与你无关！”
沈季不敢在说话，只是继续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秋竹宣被关节疼痛折腾的实在难受，准备下山。下山比上山难走，秋竹宣关节胀痛用不上力气，好几次差点滚落下去，沈季也没好哪去，但更担心秋竹宣。
两人走到一处滑坡，秋竹宣腿一软脚下打滑眼看就滚下去沈季一手抓着旁边的一棵粗树枝，一手抓着秋竹宣的胳膊，“抓住我！”
秋竹宣想抓住他，可手用不上力，沈季拽的也辛苦。看着秋竹宣快要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沈季干脆松了手，抱住秋竹宣翻滚着从山坡上一起滚落。
秋竹宣被撞的头晕眼花但没什么大碍，沈季护着背部直接撞在了下面的大石上昏迷不醒。
秋竹宣过去拍他的脸，“沈季，沈季！”
半天沈季才慢慢睁开眼，看见秋竹宣没事总算放心了，“你还好吧！”
秋竹宣没说话，沈季动了一下背部疼的让他皱眉，动了几次在秋竹宣的搀扶下才站起身。不管怎么说他也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样，秋竹宣忍不下心把他扔下不管。
两人搀扶着继续下山，可天公不作美，雷电轰鸣声四起，这样的情况下在山里停留太危险了。想起后山附近有个石洞，虽然不大但暂时躲避还是够的。
秋竹宣带着沈季往山洞那边走，大雨在雷声过后就到了，劈头盖脸的透过并不茂密的树林砸在了两人身上。
秋竹宣本就关节疼痛难忍，被雨水一淋更是刺骨的疼痛，寒气侵入身体忍不住打颤。
沈季顾不得后背的疼，抬起衣袖替他遮挡雨水，半抱着他继续走。等两人到了山洞里，秋竹宣衣衫湿透，沈季更是狼狈。树洞里被风吹进的树枝和干树叶等杂物，沈季全都抱过来拢在一起拿出火折子点燃。
秋竹宣被疼痛和冰冷折磨难受，沈季脱了自己的湿衣在一旁烘烤，把秋竹宣的湿衣也脱了干净，从身后搂住他围坐在火堆旁。
秋竹宣没力气挣扎，但也不想看他，索性闭上眼。
沈季苦笑下，这种近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状态让他吃足了苦头，但又无可奈何。现在能这样抱着他沈季就挺满足了。
看他因身上疼痛额头布满冷汗，沈季的心都跟着疼，想比较后背那点伤也就算不得什么。
秋竹宣手脚冰凉，伤了关节血液循环自然就会比常人慢些，沈季把他的手脚纳入自己身上，不断的用手搓揉。
秋竹宣装不下去了，他闻了血腥味，想是方才撞的。一睁开眼两人眼神对上，一个愧疚一个心虚都错了眼。
“你不要有负担，就当我做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白冥骂的没错，就算我失去记忆也不能成为对你伤害的理由。没有记忆的那段日子我很恐慌，我对你陌生又熟悉，可恐慌的心里让我害怕也让我对你产生了恐惧感，我害怕我会做错，害怕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所不知道的理由。直到我看见了灵若，之前不明白，现在才想起灵若很多地方都像你。平时淡然一切，把真正的感情都隐藏了起来，我对你越恐慌就越想从她身上得到慰藉。”
这是秋竹宣第一次听见沈季说起那段日子的事情，他没打断他，只是默默听他诉说他说不知道的另一面。
“我答应替她赎身是不忍看她在那样的地方继续，我没了记忆可我从未想过要纳任何人为妾。你替赵浪说话更我觉得不安心，我……我那段日子不知道怎么了才会那样对你，我不想的……”沈季的泪水顺着脸庞低落下来，诉说着自己的荒唐和无助，也很后悔。
秋竹宣抖了一下没有动，沈季挺了一会才继续，“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你离开以后我想的东西不完整，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就算我不爱你，我也不该那样对待你。你怀孕的时候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二娘突然告诉我你怀孕了又和赵浪私会，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想到那个还没见过一面的孩子沈季就伤心难过，头埋在秋竹宣的颈窝间哭泣，像个孩子一样难过落泪。
秋竹宣心一下就软了，那天故意说了那样的话是为了刺激他，明显是刺激过头了。
“孩子你不是见了吗！”秋竹宣别开脸。
沈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秋竹宣说了什么，“你不是说……”
“我是说你当时见不到。”秋竹宣有种报复的快感，不枉费他当初生子的痛苦。
“那个孩子……”是他儿子。想起那天看见他就哇哇大哭的小不点，沈季脸都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