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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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吧，小妞，要知道我比你更丢人。”可怜的男人咆哮道。
可一下车，两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因为那条浩瀚的星河正横穿过他们头顶的如画苍穹，紫月妖艳位于天南。
仰望着她，几欲张口后的霍成功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哪怕长句，能形容出自己想要表达的，那种被瞬间击中的震撼感觉。最终他也只能无力而苍白的发出一声低低的感慨：“神－－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仿佛听到莫妮卡在轻声的说：“父亲…”
他吃惊的猛回头看着她，女孩却对他露出了顽皮笑容：“嗨，男孩，你见鬼了么？”她的眼睛亮的就好像花瓣上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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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欲言又止，最终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蹲在了那里，头伏在了他的膝盖上：“瑞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今天对我的一生有多重要。”
霍成功觉得自己的膝盖好像有些湿润，他吃惊的捧起了她的脸，带着泪，莫妮卡却露出笑脸：“为了奖励你耐心的陪我三个小时，并且很守规矩，我陪你去看格斗吧。”
“不，我陪你去吃法式大餐。”
“出来再吃！现在我吃不下！”莫妮卡甜甜的一笑：“对，出来再吃。然后。”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然后轻轻的点在了霍成功微微张开的唇上：“最后，我们再做一件彼此会一生难忘的事情。”
这是自己一开始就想要的么，可是现在怎么这么心酸？霍成功觉得自己现在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莫名其妙的沉重感觉压在他的心头。
在她的要求下不多久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街区，霍成功拉着她的手，向着那里的酒吧走去。
门一打开，堕落年代的真貌就随着一股气味古怪的热浪扑面而来，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在这高福利低压力的社会中，人们的物质生活在高科技的关怀下似乎已经到了极致，一切应有尽有，唯独缺乏信仰。平民百姓们又不可能无事就遥望星空感悟哲理，所以无聊的人们想尽了花样去玩。
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夜场就是天堂。
霍成功和她一起挤进了乱七八糟的人群，踩着一地的乱舞灯光，向着后门的方向走去。震天的音乐声中，莫妮卡在他耳朵大声问道：“是这里？”
没得到回答，于是莫妮卡不再说话了，人潮人海中只是任由这个黑发小子牵着自己的手，这样的环境下，心事重重的她眼神有些迷离，从遥远地球年代流传至今的，枪炮与玫瑰组合演唱的《波西米亚狂想曲》把酒吧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可是仿佛越是喧哗越是觉得孤独，而那只有力的手此刻令她难放。
不知今夕何夕的人群还在他们的身边高举双手，跟着加快的节奏用力摇摆，这片狂流好像怎么也走不完，重音的间歇，香甜的烟雾环绕的巨大廊柱后面传来阵阵女人的呻吟，DJ就的又一声尖叫后，红墙上出现了一个光头男人和他胯下不停吞吐的女人的剪影，宣布混乱的派对就此开始。
无数的内衣在飞舞，还没有被真实进入，就已经在药剂的刺激下达到了神经快感巅峰的女人们在发出母兽一样的喊叫，霍成功突起一脚，把一个要扑向莫妮卡的家伙踹飞出去。他对着那个口吐白沫的家伙喊道：“小子，你的视野太狭窄了！”然后搂住了她转进角落里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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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的妞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一双长腿分开，高举起了一只手，就好像一个女战神一样，她左手笔直的指着前方拖长了声音，右手重重的劈下：“K－SA！”同一时间内，那把战斧二米的合金杆笔直的从猎豹的头颈断裂处，狠狠的戳了进去！
猎豹整个躯体猛然僵了一下，被飞鹰狠狠的一推，就此不动，生死立判！
一股液体从颓然倒下的猎豹中渗入地面，是鲜艳的红，没有明天的镰刀舞者失足的下场就是这样。
而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叫骂声中，霍成功愣了一下，凯－撒？！他记得这好像是一支精锐部队的冲锋号，有最终一击的意思。
他拦腰把还在尖叫着，涨的脸通红的莫妮卡抱了下来，霍成功搂住了她：“嗨，嗨！”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哦哦！太棒了！”莫妮卡回头抱住了他，蹦蹦跳跳。
当然棒！
比起上面混乱派对中的人们，用廉价的劣质药物得到的虚假快乐，这里可是用真金白银和生命换来的真实刺激，那么谁的疯狂更有质感？
这时她的皮靴踏在了他的脚尖上，霍成功疼的哼了一声。结果女孩在他耳边说：“宝贝，不要呻吟，还没到时候！”
霍成功张大了嘴，这个妖精怎么突然就能安静下来，用这么温柔的腔调说出这样诱人的话呢？可下一秒钟莫妮卡继续又跳起来：“哦，哦，哦，我们赢了。”魔导师觉得多变的她就是个巫婆！
“你这个巫婆！”霍成功大吼道。莫妮卡一愣，安静下来的她眉开眼笑的喊道：“再把我比成老女人，我今晚就去找别的男人！”
“嗨，我看找我也不错，对吧默克！看看这个亚裔小子也许都没她高。”
霍成功和莫妮卡猛然回头，一起看向了说话的地方，两个接近二米身高粗壮的黑人正在他们身边，俯视着他们，说话的那个家伙狞笑着道：“看什么，小子。”
“K－SA！”
先动手的是…没等霍成功动手，本就在亢奋状态的莫妮卡一把推开了他，大喝一声，一个漂亮的高踢腿，正中对方的下巴，那个倒霉家伙眼白向上，厚厚的嘴唇在重击之下，瞬间变得雪白，然后他就倒了下去。他身边的那个叫默克的家伙怒吼一声，对着莫妮卡伸出了青筋裸露肌肉凸起的粗壮胳膊。
看他的大手简直就可轻易拧下莫妮卡的小脑袋。
这个时候，倒在沙发上的霍成功已经弹起了身躯，横着一脚侧踢，正踹在了他的腹部，对方猛然收腰！
默克现在感觉自己那里就好像被一个高速运动的铁棒捅了一下，随即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部，遭到了第二场劫难。麻木，酸，泪水，嗷…胯下很疼，世界黑暗了，澎！他倒在了他兄弟的身边。
是莫妮卡迅速的用左脚踢在他的脸上，没落下右脚就已经踢到了他的裆部。然后她回头又一把抱住了，懵了的霍成功喊道：“哦哦哦。我们又赢了！”
附近本来有些慌乱的客人们为这个小野猫一样可爱的女孩发出了大笑声，他们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她刚刚展示出的凶猛攻击性。霍成功被她抱着，僵硬着身子，头部在一上一下的，他的脸在颤抖着，亚裔人相对柔和的脸部线条在挤压后的确不好看，周围的人看着他滑稽的表情，再次大笑。
可是就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附近的哄笑声中，霍成功突然觉得自己怀抱里的女孩身体僵硬了，他听到她在问：“宝贝，愿意和我一起去死么？”
“什么？”
莫妮卡（下）
“地狱或者天堂！”霍成功气急败坏的吼道。几分钟后，后方扑通扑通几声，有几个人已经落下，他们手中端着的武器前的灯光乱舞了一下，随即向着前方照来。
已经到了危急时刻，这样的空间无处躲藏，也不可能跑的过粒子或者光的速度，只有完全靠自己的能力了，霍成功一咬牙猛的一把抱住了莫妮卡，全力向前跑去。这一刻莫妮卡觉得要疯了，他抱着自己跑？可是，跑的很快呢！
霍成功抱着莫妮卡，全神贯注的感知着身后。
他恐惧的觉察到自己身体上不时出现一个又一个刺烫的点，于是他努力不停的左右或者跳跃以拼命摆脱，他的鼻息已经越来越粗，额头冷汗连连，光束就在两个人身边不停的穿过。这是真正的生死之间，那些擦身而过的粒子束不是肉体能够抵挡的。
而躺在他怀里的莫妮卡，在几乎连续不断照耀了黑暗水道的光束中，眼神闪闪的看着他此刻无比坚毅的脸，渐渐的她紧张的神情彻底的松弛了下来。然后她就闭起了眼睛，更加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霍成功几乎为之窒息，于是在奔跑中破口大骂道：“轻点蠢女人！**的还笑的出来！”
莫妮卡大笑：“我爱上你了，宝贝！”
她清脆的笑声在地下世界里回荡，后面的追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笑着说爱？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吧？
愤怒的追兵狠狠的扣下了扳机，三道光束射向前方，但他们前面的人已经消失了，传来的是一阵水声……
脸色大变的追兵们在二分钟后才气喘吁吁的抵达了目标消失的地方，他们手中的灯光照耀下，一段留着新鲜滑痕，角度急剧倾斜的甬道底部，河水幽幽的在那里荡漾着，几根水草中一条小鱼一个跃起随即无影无踪，笑声好像还有回音，这群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他们其中的一个光头的男人，不甘的骂道：“该死的！和她一起的家伙到底是谁？”他垂下的枪口不小心碰到了水，发出扑哧一声，一股刺鼻的水烟缭绕，可谁也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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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圈火光出现了。在这个干燥的秋季，充满易燃植物的田野被红色的火线蔓延成的火海所取代，风正从着莫妮卡的正面而来对着追兵的方向吹去，她的短发在飞扬着，那片居民区就快到了，而身后已经响起了粒子枪急促的点击爆炸声。
泪水不可抑止的从她的脸上流下，那样密集的枪声下，醒目火光中断后的他怎么逃的了？可是现在视线模糊的她也只能继续奔跑。有一道黑影从她身侧，渐渐追了上来，霍成功气喘吁吁的道：“累死我了。”
“你，你没死？”莫妮卡惊喜的叫了起来。
“你才死了呢。”霍成功没注意到她的语气，顿时勃然大怒，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啊！他气的发力向前跑去，莫妮卡发现自己居然瞬间就被他拉下了，莫妮卡在想，他跑的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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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机甲已经被启动，铿的一声！一把钛合金双刃战斧被莫妮卡拿起。
透过正在关上的驾驶舱，看到莫妮卡操纵出的几个精妙标准的格斗动作时，霍成功愣住了，他对着已经迈步向往走去的机甲喊了起来：“该死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前进中的机甲停了一下脚步，然后她说：“瑞奇…IchLiberDich。”
“说的什么鸟话？FUCKYOU！”霍成功忍无可忍的骂道。全息头盔内却传来了莫妮卡的一声轻笑：“OK！”
轰轰轰！霍成功忍不住抓狂的挥舞着模拟传感操纵着机甲，做出了一个抱头顿足的动作，然后抖抖肩抓起了另外一把合金战斧和护盾，也冲了出去。
被包围的展馆里突然传来的沉重脚步声，让追兵们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这两个家伙难道是机师？
下一刻，在强烈的聚光灯照耀下，两台打开了防御罩的，鹰型格斗机甲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台全甲英姿飒爽，另外一台则如半神半魔！
“K－sa！”悠长而清亮的声音响起，锋利的合金战斧指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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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者们仓皇而逃。
现场，很快只剩下莫妮卡和霍成功两个人了。
霍成功的身边一道紫光冲天而起一闪而没，他一转身看到，莫妮卡驾驶的那台机甲，一臂正指着布满焰火的长空。
霍成功站在那里，看着她。两架机甲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打开的驾驶舱内的两人视线交错。
“瑞奇。”莫妮卡摘下了头盔，轻声的喊道，她看着那双突然变得深邃的眼睛，忽然有些胆怯。
霍成功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不仅仅没有说话，还闭起了眼睛发出了一声长叹。到这个时候，如果还不明白她是什么身份的话，那就是个白痴了！
“瑞奇！”莫妮卡跳下了机甲，爬到了他的机甲驾驶舱位置，拽着他的手：“瑞奇，你怎么了瑞奇？”
“我累了。”霍成功又闭起了眼睛，现在他也的确疲倦的很。
五分钟后，黄金狮舰在战机的护卫下，停在了这片区域的不远处，舱门缓缓的打开，闪着寒光的铁流从中跃出向着四面八方开去，大地在他们的脚下颤抖，他们浩浩荡荡仿佛没有尽头。
一支胸口着银色飞鹰徽章的，类鹰式机甲小队，向着这边开来。
来到这里的他们，看到了他们的指挥官莫妮卡少校，正温柔的拉着一个沉着脸的男人的胳膊坐在那里，他们都愣住了。
“对不起长官。”一个机师鼓起勇气打断了他们的交流，莫妮卡看向他。
“长官。将军命令你，以及这位先生现在就去司令部见他。”
莫妮卡回头看着霍成功，霍成功已经站了起来：“走吧。”既然一切已经无法避免。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莫妮卡咬着嘴唇低声道。
霍成功叹着气：“我是有些累了。刚才没其他意思。银色飞鹰，闻名遐迩的精锐部队啊。”看着面前身上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的女孩，他想要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头发，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方式了。
但在他就要伸手的时候，莫妮卡向后退了一步。
霍成功的手，微微抬起后就这样悬在那里，莫妮卡面色微红的看着他，用非常低的声音在说：“有人呢。”
霍成功不免为之莞尔：“假正经。”
看着他们的战士们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眼前这个明显露出一丝羞涩的小女孩，真的是那个一向冷如美丽冰山的长官么？
在士兵们的带领和护卫下，霍成功和她一起登上了一辆四轮驱动向着巨舰而去，在途中的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去看身边这个站的笔直的女孩，心中忽然觉得，从昨天下午的相遇开始，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梦一场，
和她之间那些充满乐趣的斗嘴，黑暗车厢中的初次拥吻，餐厅里的哭泣，格斗场内的疯狂，以及随之而来的数个小时的亡命逃窜………
然后就是突然出现并照亮了天空的焰火，但紫月又回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