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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盗墓之王-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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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想通为什么有如此惊人的变化,就像我们能通过打开的暗门进入这里一样,所谓的“暗门”也是在迅速变化的,实化为虚,虚化为实,绝非一成不变、永恒静止的。现在,只不过是生门变为死门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瑞茜卡和孙贵明明就在里面,走过着条全长五百米的甬道,就能看到他们。风,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并不是向我咨询答案,而只是慌乱间的语无伦次,不等我回答,已经迅速后撤,跃出洞口。
    我站在青石板前,马步站稳,双掌发力贴在石头上,但并不希望推动它,只想得到从前有过的那种奇妙的感觉。
    “石头后面是什么?是苏伦经历过的阿房宫吗?”我的思想出现了小小的混乱,但随即便冷静地辨析出了一条基本清晰的脉络,“苏伦曾经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姑且不管那是阿房宫或者其它什么地方,我们必须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讲出来。”
    当地球上第一次出现“第二座阿房宫”这一理论时,曾受到其他史学家们的大力嘲笑,各种难听的大帽子迎头扣上来。事实证明,“第二座阿房宫”是存在的,并且我也亲自进入过,看到了方眼武士阿尔法。
    现在,会不会出现“第三座阿房宫”?就在苏伦的记忆里?
    石头岿然不动,仿佛那不是门,而是山体的一部分。
    我返身出来,苏伦正沿着金属壁迅速奔跑着,不时地跃进那些洞口里去搜索,动作飘忽如风。她虽然被困了很久,但身体却没有丝毫损伤,这一点让我很放心。
    “苏伦,停下来吧,我有话说——”我大声招呼她,并且在洞口缓缓地坐下来。
    她并没有管我在说什么,只是反复地进出于不同的洞口,再奔向下一组洞口。其实,她现在正在做的工作也是我想做的,只有把所有可能存在的通道搜索完毕,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瑞茜卡?一个从玻璃盒子里消失的美国女间谍,再出现于中国的西南边陲?那么这中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记起了瑞茜卡那张略带忧伤的脸,当然,还有她手上戴着的黑银戒指。当时,我根本无从猜测她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刻意去防范什么,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她是什么人与我毫不相关。
    燕逊在电话里解释瑞茜卡的身份时,曾带给我小小的惊愕:“间谍?冷战时期,这个词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冷不丁冒出来,真的是弄得人莫名其妙。假如她真的在这里出现,是否表示五角大楼方面的追击者也就要来了?”
    我试着把目前的困境做了如此的分析:“镜子和身后的石门是两条通道,能够把阿尔法的阿房宫和困住苏伦的地方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巨大的地下世界,而机械体就存在于联结的节点。向左,进入曾经是小楼现在是废墟的阿房宫;向右,则是回到苏伦的困局里——”
    这大概是唯一能做的合理解释,当满眼的齿轮搞得自己心烦意乱时,我慢慢闭上眼,平躺在金属地面上,做短暂的休息。
    老虎的结局灿烂诡谲犹如夜空里砰然绽开的焰火,我一再回忆起土星人的飞行器坠入火海时的那一幕,并且为此心惊胆寒。
    “那就是地脉的尽头吗?或者那就是老虎、虬髯客的宿命?机关算尽,他都无法改变历史,即使为此已经隐忍了千年。青龙会的人何时能到,何时能打开封印之门——”不过现在想想,青龙会的野心是吞并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冲进这个世界里来,大概也会劫掠一切,一点都不放过,到时候不免又是一场恶战。
    亚洲齿轮是地球能量的核心,而我现在,就躺在它的对面,对于那些毕生苦苦搜索这一神秘物体的探险家们而言,我的收获岂不是像天上落下金钱雨一样幸运?
    我听到苏伦急促的喘息声,立即睁眼坐起来,她已经回到了洞口下面,满脸惊骇地向上仰望着。
    “发现了什么?”我捕捉到了她惊惶的眼神。
    “那些洞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堵又一堵的石墙,所有向外的通路都被死死地封锁着。我们只剩下那面镜子,但镜子也是牢不可破的。”她手里提着一柄黑色的大口径军用手枪,想必曾经用它向古镜射击过。
    我反问:“一条路都没有?但至少我进入这里时,曾突破过一个洞口,你没看到?”
    她慢慢地摇头:“一个都没有,只有那面镜子。”
    我跃下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现在,被困的不仅仅是她,而是她和我,增加到了两个人。
    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齿轮陡然停了下来,紧跟着它的前后左右四面临近的齿轮也停了。
    “它们停了。”我说不清自己的话音是惊喜还是恐惧,不知道这种变化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
    那是一个直径约二十厘米的金属齿轮,齿圈的密度中等,两个邻齿的间隔为一厘米,齿尖略微显得有点钝化。它被固定在一根纵向的金属棍上,理论上说,当它飞转时,那金属棍也一定在跟着高速转动,但由此产生的动力又供应向何处?
    “对,停了,据家师的研究理论,‘亚洲齿轮’停转,将是一场巨大灾难的开始。当所有的齿轮不再转动,进入瞬间静止状态,接下来,将会产生世界的逆向发展,那才导致地球的大毁灭,并且永远无法重生。”
    她的额头上渗出了丝丝冷汗,艰难地转过身,盯着那四只一模一样的齿轮。
    幸好停下来的只有四只齿轮,它们的同伴都在按照原先的速度飞转着。
    我走向机械体,近距离地看着它,慢慢伸手抓住齿轮,缓缓一拉,齿轮便落在了我的手里。这更出乎自己的预料了,按照离心力的理论,高速旋转的齿轮一旦松脱,应该会被大力甩出来,飞得很远才对。
    “你做什么?”苏伦骇然惊叫。
    我掂量着这个沉甸甸的金属轮子,感觉它的重量与同体积的铁、钢、铜比较接近,并非什么天外来客锻造出来的特殊工具。
    “它们可以被装上去,当然就能拿下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向齿轮后面的空间望去,金属棍停止转动后,在大约一米深的位置上,还有一只尺寸稍小一点的齿轮套在上面,也已经停转。
    苏伦跑过来,跟我并肩站在一起。
    “风,假如把那三只齿轮也拿掉,会不会看到同样的结果?”她的声音一直都在颤抖。
    我毫不犹豫地拿掉了另外四只停转的齿轮,果然,金属棍上赫然都嵌着另一只——“苏伦,难道这金属棍是通向机械体内部的?是它停转才引起了最外围齿轮的静止不动?那么,齿轮到底会有多少?这条金属棍到底能有多长?”我敏感地想到了这一系列的问题。
    机械体的构成形式应该是由核心、支架、外围齿轮这三部分共同组成,我甚至产生了更疯狂的想法:“假如沿金属棍的延伸方向爬进去,是不是就能掀掉齿轮,到达机械体的核心?”
    “风,我们什么都不要做,等家师到来。现在,把齿轮重新装上去,千万不要对‘亚洲齿轮’有任何破坏的举动了。”不等我动手,苏伦已经捡起地上的齿轮,嵌回金属棍上。
    当她默不作声地做这些事时,我感觉到了她心里的巨大压力。
    我们退到金属壁前,疲惫地坐下来。
    “关于各自的经历,你先说,还是我先说?”苏伦浅笑着,后背倚在金属壁上,缓缓收拢双腿,做了个“瑜珈盘坐”的姿势,“风,即使是相互交换资料之时,也得保证能运功活血,将身体的能源消耗降到最低,以应付将来更复杂的变化。”
    我逐渐习惯了她的称呼,像所有人一样叫我“风”,似乎更有助于双方的融洽沟通。
    “变化?你预感到了什么?”我采取道家“坐枯禅”的姿势,双腿交叠,左肘尖压在左膝盖上,手掌托住下巴。这样的打坐方式既可以放松身体,恢复精力,又能随时跃起来迎敌,不给敌人以偷袭的机会。
    “变化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不是吗?”她巧妙地用了空泛的物理概念来回答我。
    “苏伦,不要绕***,你预想中的敌人是谁?”我直截了当地问。
    在阿尔法的世界里,他和唐心受了重伤后退却,土裂汗大神及麾下人马死亡、唐清死亡、老虎坠入深渊火海,已经没有明显的威胁存在。唯一可担心的,就是封印之门后的幻像魔,但他如果脱困出现的话,必定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不必刻意去听也能知道。
    至于顾倾城,仍留在悬崖上,一时半会是进不了阿尔法的那个世界的。
    我在担心,苏伦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危险。
    “嗯,我担心的是‘庞贝’。”她简单地回答,把裤袋里的手枪取出来,弹开保险栓,放在右手边的地面上。
    “追杀瑞茜卡的那部分人马?”我醒悟了。
    “对,五角大楼方面的间谍网在全球范围能铺张得非常广泛,所以,他们会给这张网配备上非常有效的监督部门,或者说是一个具有‘先斩后奏’权力的神秘组织,直接对国防部长和美国总统负责。这个部门的代号为——”她习惯性地甩了甩头发,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忘记了,这些资料你都了解,不需要赘述了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是。”
    那个部门的代号是“索马里之火”,成员总共二十六人,以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命名,分配任务的原则是需要处理与自己代号匹配的事件,也就是说当事件名称的第一个字母与成员字母相同时,这个任务便自动分配到本人手里。“瑞茜卡说,‘庞贝’此次处理的任务为‘潘多拉宝盒’,兼顾对她的追杀,随时都会出现。”苏伦叹了口气,警觉地左右扫了两眼,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地做着吐纳功夫。
    既然投身于间谍网,必定做好了终生为组织效命的准备,我有些奇怪,像瑞茜卡那样颇有名气的女间谍,怎么会突然要脱离组织?历史上有很多超级间谍“反水”的事件,叛逃者大部分是为了一个“情”字,而发生在女叛逃者身上的缘由,则百分之百为“恋情”,毫无例外。
    我试着分析下去:“瑞茜卡爱上了别的男人,想洗白自己——或者是想以手里掌握的资料要挟五角大楼,从而得到一笔巨款后潜逃?”
    这是常理,大概五角大楼的心理学专家们也会做这样的分析。
    苏伦摇摇头:“非也非也。”
    她的唇角露出一丝无声的浅笑,已经洞悉了我的所有想法。
    “你肯定这样问过她?咱们所有人都会从常理入手分析,难道她会是个特殊的例子?”我之所以紧追不舍地一路问下去,是在牵挂着她如何从玻璃盒子里逃脱的事。仅仅是深海逃脱也就罢了,她又如何能从日本来到中国的西南边陲,躲开间谍网的层层追缉?
    美国间谍网的工作效率高得惊人,内部拟定的做事标准高于全球军事部门的所有工作极限,所以,只要是逃亡者还存在于地球上,就一定难以彻底逃离,最终落在他们手里。
    苏伦一声长叹:“她没有说这些,但却讲了一段更惊心动魄的故事,你有没有心情听?那时候,你和关小姐同时被困,我正从咸阳赶去北海道,而她却离奇地进入了海底神墓。”
    提到“关宝铃”,她脸上掠过一丝荫翳,但转瞬即逝。
    我仰天长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其实,你和关小姐的处境也很危险,假如与瑞茜卡一样进入海底神墓的话,接下来的命运也会被困在这里,而且是永远被困,无法逃脱。这样看来,上天还是不肯佑护你,不肯把名满全球的大美人留在你身边——”苏伦慧黠地笑起来,腮上旋出两个精致的酒窝。
    在我眼里,她正一步一步表现出本来面目,仍旧能回到那个对我深情款款、柔情百转的女孩子形像,而不是之前那么生硬。
    这次的突然重逢,她甚至没有扑进我怀里,做一次颤慄地触及灵魂的拥抱。进入阿房宫之前的每一个夜晚,我都梦到重逢,梦到她忘情地撞进我怀里,不顾一切地哭、笑、倾诉。
    突然之间,我们之间出现了无言的冷场,都忘记了彼此要叙述的话题。
    良久,她紧闭着的眼角一颤,两颗又大又亮的泪珠滑出来,颤巍巍地挂在睫毛上。一瞬间,我心里的某根弦被怆然拨动,一阵锐利的刺痛泛上来,立刻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苏伦,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再不分开了。”我很想表白更多,但所有的话都被哽在喉咙里。“不再分开”不仅仅是我的理想,更是对苏伦做下的铮铮承诺。
    “什么?”又经过了几分钟的沉默,苏伦才倏的睁开眼,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挥袖抹掉泪珠,再浅笑着回头,淡淡地问了两个字。
    我知道,她什么都听到了,也什么都会懂,索性不再解释,只是微笑着望着她脸上迅速飞起的绯红云霞。
    “家师曾经历次谆谆教导我们,凡事必定先做、后说;多做,少说;敏于行,讷于言,才能令自己的心不受愧疚的折磨。他虽然是日本人,却对于中国哲学有很深的研究,对中国古人的智慧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风,相信他若见了你,一定会非常之欣赏——”
    这段话,明里是对冠南五郎的介绍,暗地里却藏了很多种意思,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我用力点头:“我懂了。”
    手术刀死后,我和苏伦之间的心灵总是能时时沟通的,只是因为关宝铃的介入才令两个人之间起了隔阂。现在,一切世俗纠葛都不存在了,在我们的眼神交流中,对方心意早就了然于胸。
    苏伦笑起来,眉脚飞起,喜不自胜。
    接下来,我简要地将她失踪后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把隧道以外发生的情节略去了不少,重点是五角星芒大阵、天梯石屋、阿房宫奇阵、封印之门以及数场生死激战。这段经历看似杂乱无章,但有一条主线是始终贯穿的,那就是所有人对幻像魔的同仇敌忾。
    当她听到幽莲、萨罕、森这三个人的结局时,脸上不免露出一阵戚然:“森是大哥最看好的人才,才会出巨资供他做研究,但谁都没想到,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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