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花香飘散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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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白了一眼苏言当做回答。苏言没有理会一个人在边上傻乐着，他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根本就没在意其他人在说什么。
“木木，我们以后每年都一起过年好吗。”吃过年夜饭窝在房间看漫画书的苏言突然对坐在窗边发呆的林慕提议。
“小言我们总会长大，长大了都会有各自的生活，进了大学追你的和你想追的女生肯定更多，各式各样的女孩子让你应接不暇。毕业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结识不同的人群，和不同的人交往，有一天结婚生子。无论哪一条轨迹我们都不会一辈子在一起，即使是家人，父母兄妹也总有一天要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的。”林慕看着窗外火树银花，那些绚丽夺目的美也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瞬间的美丽到底能维持多久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最终还是会隐去在黑色的夜幕下，这是每人不可置否的结局啊。
苏言不太适应一次说了那么多话的林慕，是的他不得不承认林慕的话很有道理，即使他现在已经清楚明白自己是喜欢林慕的不论他是男是女，他喜欢就是他的木木。可是苏言要如何确定林慕也会和他一样喜欢上他这个男人呢，有一天林慕要和女孩子谈恋爱交往，然后结婚生孩子，他突然不敢去想那种可能。
放下手中的漫画书，苏言起身走到窗前抱住株在那里发呆的林慕，死死的抱紧不愿放手，他无法想象没有林慕的日子，这副绵软清瘦的身躯他想一直这样拥着。
“我不要别人，我只想和木木在一起，除非哪天木木不要我了，不然我绝对不离开。”苏言坚定的在林慕耳边低喃，热气呼在林慕冰冷的皮肤上痒痒的。林慕似乎越来越习惯苏言这样抱着自己，他明知道不应该贪恋苏言温柔的怀抱，但是他真的不愿推开，即使他知道最后苏言总有天会离开自己，那起码在此刻让他真实的拥有着吧。
“恩。”林慕轻声应着，放松地靠在苏言怀里，看着窗外那些瞬间闪过的繁花，静静的聆听着炮竹声进入最后的□，新的一年到来了。
“木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八、受伤
高三的噩梦对苏言来说一点也不可怕，因为他被直接保送F大的法学院，林慕本来有保送J大的机会的，可是他想努力一下和苏言一起进F大，所以每天埋头各科习题中。当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踏出考场看到欢呼雀跃着涌向考场外的同学们，林慕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他觉得压力更大了，他不知道自己考得如何是否能进F大。考试之前他尚可为了那个目标没日没夜的努力学习，而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了，只有静静的等待。
“木木，明天开始放假了，去我家过暑假吧。”苏言早在外头约好的路口等林慕出考场了。
“恩。”林慕默默跟着苏言往家走。
“我们木木怎么了，考完了别想那么多了。”苏言把刚买的水递给林慕。
“小言，要是我进不了F大怎么办。”
“我相信我们木木才不会考不取呢。”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其实苏言比谁都紧张，即使林慕也有填T大，离F大很近，但苏言还是希望自己能和林慕同校，不能同系已经让他很不开心，如果要分隔很远他真的受不了。不过林慕填的都是本地的学校，苏言不太愿意去想F大之外的其他假设，他告诉自己，林慕一定可以。他甚至有想过如果林慕进别的学校他一定要老爸把他也弄去那里，虽然这种想法他清楚结果一定会被父母打死吧。
“别想那么多，我们回去整理行李，明天一早去我家。”苏言拽着林慕往家跑。
“木木，外婆不在我们外面吃晚饭去吧。”站在林家客厅里，苏言看着林慕整理那些考完的教科书考试习题。
“一会我去下面条吧，跑出去多热。”
“那现在吧，我饿了，我饿了。”苏言说着抱着林慕往客厅推。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女声从背后的门口响起，林慕不自觉的在苏言怀里颤抖。
苏言放开转身，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站在门口见鬼似得死命盯着苏言。林慕在听到那个声音就知道是他的母亲方璇，她已经多久没有回过这个家了，那个一度成为他噩梦的女人。
“你是谁，抱着我家林慕干嘛。”说着女人蹬着高跟鞋冲到他们面前，一把拽过林慕。
“你个死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声清脆有力的耳光拍在林慕脸上。
“妈，你弄错了。”林慕小声说着。
“阿姨，我们没干什么啊，你干嘛打小慕啊。”苏言完全愣住了，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粗暴，想起外婆曾经说起林慕的妈妈以前天天打他，想到苏言就觉得心痛。
“你是什么东西，不要勾引我家林慕，给我滚出去。”方璇暴力的把苏言往门外推。
“妈你别这样，苏言你先回去。”林慕一边拉着自己的母亲，一边让苏言赶快离开。他知道母亲从来不喜欢自己和别人接触，刚才看到苏言抱着自己肯定是气疯了。虽然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总是看他不顺眼，总不喜欢别人接触自己，但是他清楚知道如果不顺着她的意思，那自己肯定又要受到一顿毒打了。
“你个死小孩胆子大了，和那些烂人一样玩男人。你看我不打死你。”方璇见苏言走了关了门转身拿起门后的扫帚就要去打林慕。
“妈，我没有，苏言是对过阿婆家的我的同学。”林慕顾着解释来不及躲闪，一下打在背脊上抽心的疼。“啊，不要打了，我不会了，我听话。”
“我打死你，你看我不打死你。你给我跪好。”方璇杀红了眼似的，死命打着。
“我听话，我会乖。”林慕不停的反复着这几句，小声抽泣即使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那么疼，他都不敢哭出声来。
苏言站在林家门口，听着里面林妈妈不停的毒骂着，喊着打死你，他忐忑的不知道怎么办，拍门冲回去会不会让林妈妈更生气，林妈妈似乎在打林慕，可是却没有听到林慕的太大的声音。到底里面情况如何了，苏言急的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屋的门开了，苏言见林妈妈出来，急忙闪到一边的暗处。
“你们这些死男人，一个个都不要让我看到。”女人怒气冲天的走出屋子往弄堂口走去。
看着女人走远了苏言才从暗处走出来，冲进屋里。林慕倒在地上，身上单薄的T恤已经血迹斑斑的看不清原来的外形和颜色，“木木，木木。”苏言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把自己的孩子打成这样。
“言……”林慕虚弱的唤着。
“我在，我在，我送你去医院。”
那个是什么样的母亲，如此残忍狠心，苏言送林慕来医院的时候，衣服和皮肉都粘在一起，医生处理了很久才把伤口全部消毒包扎好。还好没有内伤，但是可能是因为林慕最近学习压力重有胃出血的症状出现，又有点发烧，所以要在医院观察几天。苏言第一时间给苏母打了电话，谢敏芝赶来医院给林慕付了押金办了住院手续。听了苏言说了事情的经过，当然苏言不会和自己母亲说他对林慕经常搂搂抱抱，他只是说他推林慕去厨房时方璇回来，结果就这样了。谢敏芝听完非常生气，方璇也是本市知名度不小的电台DJ，居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如此狠毒，她叫着要报警，要告得方璇身败名裂。
“妈，我看还是先不要报警，等小慕醒来听他的意思再说吧。”苏言知道林慕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想去把事情闹大，虽然苏言很想教训下那个女人，但她毕竟是林慕的母亲，要如何处理还是应该听林慕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小言，你回去吧，我在这照看小慕，一会儿我会想办法联系他爸爸的。”谢敏芝生气归生气，她还是有分寸的，他让儿子先回去，但是苏言这会肯定是不肯的。
“妈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开庭吗，我放假了我在这陪着，有什么我打电话给你。”
“恩，那好吧，我去联系下林慕爸爸，林啸这个人怎么当父亲的，儿子明明当年是他要的又丢给这个不负责的妻子。哎，小慕真是命苦。”谢敏芝心疼的揉了下林慕的头。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着，我一会请个护工。”
“要什么护工啊，我照顾小慕就好了，别的事有护士啊。”
“那好吧。”谢敏芝突然觉得儿子长大了，欣然的轻轻退出了病房。
苏言趴在病床边，一只手握着林慕的手，“不要打我，我听话，我会乖……”医院的病床上，林慕不停的说着梦话。苏言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木木，那些年你是怎么过的，看到今天这种阵仗，苏言真不敢想象外婆说的那种天天毒打的生活，林慕怕接触人也完全是因为她妈妈的关系吧。
“言……，言……不要走……” 林慕胡乱的说着梦话。
“木木，木木，我在，我是苏言，我不走我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苏言哽咽的说着，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林慕，他真后悔，他当时不应该听苏言的话自己走出那个门，他应该带着林慕一起走，看着病床上满身绷带的林慕，苏言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人揪碎了。
☆、九、林啸
阳光射进病房的时候，林慕缓缓张开眼，浑身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一双大手拽着他的手都出汗了，林慕向床边望去，苏言趴在边上握着他的手睡着了。“小言，醒醒。”林慕轻轻动了下手臂。
“嗯？”苏言抬起头揉了揉眼，“木木，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有点疼，你回去睡吧这样要着凉的。”林慕看着苏言红肿的眼睛，一定是一晚没睡太累了。
“我没事，我去给你买粥，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吧，都胃出血了。”苏言说着便跑出去买早饭，这会才想起他们连昨天晚饭都还没吃呢，真的是饿得不行了。
不一会病房的门被推开，“小言你飞的吗，那么……”快字还没说出口，林慕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林啸，“爸！”
“小慕，怎么样，疼吗。”林啸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缠满绷带的儿子，心里真的很内疚。
“小慕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
“爸，我没事不疼。”林慕已经习惯了，以前他爸每次来看他，看到他的伤就会和他说对不起，虽然林慕并不清楚他父亲到底哪里对不起自己了，但他依然每次安慰父亲自己没事。
“儿子长大了，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林啸想了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儿子，如果儿子能接受自己那就把儿子接回家，不能接受就干脆给他买套房子让他自己住，总比这样跟着方璇好。
“小慕你也算是个大人了，爸爸和你妈离婚是爸爸不好，你不要怪你妈。你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吵架，其实我当年和你妈结婚完全是因为你奶奶以死相逼，我没办法所以娶了你妈，生了你。”
“哎！”林啸看着儿子俊美的脸庞那完全是遗传自方璇，不过林慕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多数像自己吧，不敢反抗只是默默的承受。
“其实爸爸从来没爱过你妈，爸爸读书的时候就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很爱那个人，可是你奶奶不认同我们，没有人赞成我们在一起，我们一直偷偷的交往。但是我真的顶不住家庭的压力，你奶奶以死相逼，你爷爷更是要断绝父子关系，那个年代虽然正实行改革开放，但是人们的思想观点都还很偏激。你奶奶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就是你妈，双方家长很满意，最后我在你奶奶第二次进医院后终于答应和你妈结婚了。”
林啸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突然想起儿子还在，这里是医院于是又掐灭了烟头。“结婚后没多久我们就生了你，你爷爷奶奶很开心，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以前的恋人，安心和你妈过日子了。但是曾经那样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说分开就分开，我们瞒着家里瞒着你妈偷偷来往，那时候我在深圳开了分公司，其实那边才是主要业务，我常常出差不回来本来以为在外面偷偷过，离得那么远没人会知道。可是真的是坏事传千里，你妈最后还是知道了，我们开始见面就吵，你妈变得歇斯底里每次吵架就砸东西打人。医生说她有轻度抑郁症，我那时也不愿意去管她，去深圳的时间远远超过在家。后来，你五年级的时候吧，你妈跑去深圳闹把人都弄伤了，我真的很生气我也知道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们就离婚了。”
“爸你真的很爱那个人吧，爱得可以抛弃自己的家庭、妻子、儿子。”林啸没有想到林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对他是应该怪自己的。
“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我不是责怪你，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爱那个人，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真的很好奇，比妈妈长的还漂亮？声音更好听？更能干吗？”
林啸对儿子的话很吃惊，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儿子，“他长得很俊俏，声音很普通，他帮我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做得很出色，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就是爱他，从我们读书那会就喜欢着他，就算他是男人我也真的爱他。”
“就算他是男人也义无反顾的爱着他……”林慕只是默念着这句。
“小慕？”林啸看着他的儿子想知道此时的林慕会有何反应，鄙夷自己？同情自己？或者和方璇一样憎恨自己？可是他只说了那么一句沉默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慕突然问道，“爸，你后悔吗？”
“不后悔。”林啸吃不准林慕的想法，他只是准确回答林慕想要的答案。
“爸，我能跟你住吗，其实我挺怕我妈的。”林慕小心翼翼地问。
“小慕你不吃惊不讨厌爸爸吗？你真的愿意跟爸爸住吗，爸爸现在和叔叔住在一起。”林啸居然对着儿子有些害羞。
其实林慕早就察觉到了吧，方璇每次打他的时候都骂得很难听，还不许他和人接触特别是男人，她对男人的憎恨有多深林慕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很肯定原因就是因为爸爸是个GAY，他和妈妈结婚完全是因为奶奶的逼迫，其实某种程度上说父母和那个爸爸爱着的男人都是受害者。
“爸，我过了暑假就要去上大学了，基本都住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