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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淮阴狩猎记by秦惠文王嬴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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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闻车外有人报道:“陛下,楚王求见。”
  刘邦看看萧何,问道:“是求见寡人,还是求见丞相呢?”
  那内侍道:“是求见丞相。楚王说暂不想面见陛下。”
  刘邦骂道:“就知道那小子的心思,老子还不想见他呢。”
  萧何道:“陛下,那我去了。”
  刘邦挥挥手道:“快去快去。”
  刘邦瞅着萧何钻出御辇,使人阖上车门,准备就此睡上一觉,又瞅见车前毛色不一的四匹马儿,便舍不得将车帘搁下了,拉了一点儿缝偷觑出去,见一人一马停在萧何面前,萧何探了一手将他拉下马来。
  刘邦腹诽一声,又见那小子拽着萧何的手不放,似是说个不停,方才心中的隐忧便少了许多,摇摇头又道:“不成,还是得找个机会放在身边才放心。”
  应汉帝刘邦要求,如今楚国都城建于下邳,秦末战乱纷起,下邳城郭虽小,也逃不过十室九空之数,韩信之楚国,先将下邳收整一番,简单入住了楚王府,命流离之民还家归田,然而楚国荒僻战乱太久,民皆无所食,韩信便索性将无家可归之适龄男丁编入军伍,当年在齐国经营收罗尚还有余,,养起这些新进兵丁倒无甚问题,又依赵齐前例,军民相杂而居。
  政务繁杂,韩信对此,又全无于军略之热忱,只快刀斩乱麻般挑了几件做了,余下皆扔给从属,与李左车找了极多事做。
  至此韩信方觉得无事可做,时北方匈奴初起,尚未大肆侵扰边界,韩信不由思念起战时岁月,虽常数日不得饱食,但到底是心爱之事,只觉得多少也
  做不够,如今却着实让人烦躁。
  韩信日日发呆,如此过了四五日,好容易想起一事,便捡了几部兵书评注,齐国军务繁忙,他虽早早做起,但尚余近半未完,战事既平,不知兵书有何用。
  韩信念及此事,心中道:“不知北方何时乱起,当时蒙恬北却匈奴,刻名于笔,我必是要超过他的,干脆将名字刻在兵器上算了,烦也烦死那些蛮子。”
  韩信心中兴奋,便随手抽了一支箭,自己刻了个“信”字,深感满意,突然想到那些蛮夷不识汉字,自己刻了他们只怕也认不得,便寻思着要做个好图画,叫那些蛮夷一见就知道是他韩大将军来了。
  如此琢磨数日,真给他想出了个图来,拿给李左车看,李左车失笑道:“这不还是有字嘛。”
  原来韩信竟简单画了一座城池,城头上一竿大旗,旗上亮晃晃一个大字招展——“帅”!
  韩信道:“不如此,那些蛮夷怎知我帅毙九州?”
  李左车道:“楚王真欲为天子北却匈奴?”
  韩信道:“那些蛮子迟早要乱的,你看好了,老家伙必要喊我去的。”
  李左车道:“但愿吧。”
  又隔数日,韩信想起一些事来,便大张旗鼓地回淮阴去了。
  楚王衣锦还乡,淮阴人头攒动,韩信先将南昌亭长寻来,奚落一番,给了他百钱酬饭,那亭长晕乎乎地回了家去,只与老婆互相埋怨;又将当年那市井小儿寻来,封了个校尉与他,从属道这不合升迁规矩,韩信一句“我高兴”将那人顶了回去。
  简单处理了那两事,韩信亲执千金,去溪边寻那洗衣老妇。
  溪水犹在,不见那老妇身影,韩信离去近十载,不觉有些恍惚,这时,属下报已寻到那位老妇人,就在上游不足二里处。
  韩信跨马而去,见到那座茅屋之时,突觉做了多年游子,此时方有归家滋味。
  那位洗衣老妇眼已半瞎,认不出当年疲饿交加的青年,韩信却一眼认出她来,一时立在门边,心如火烧如鲠在喉。
  韩信轻声道:“阿嬷。”
  那老妇并未听见,却看见有人遮挡了门口阳光,便走过来絮絮叨叨道:“你是邻村的小子吧,又被爹娘赶出家来了?”
  韩信道:“啊?嗯……”
  那老妇又道:“多大的小子了,还不会自己整点事做,今天没有干饭吃,只有点菜粥了,自己生火去热吧。”
  韩信尴尬道:“阿嬷,我是来送饭钱的。”
  那老妇在他肩上抽了一巴掌道:“谁要你的饭钱来,看你饿的,都没声啦,自己过去热粥喝去。”
  韩信应声道好,便自己去了灶上生火,浓烟呛得那老妇连连咳嗽,便将
  他赶了起来,自己去做饭。
  韩信看着眼前忙碌的老妇人,心中又甜又苦,竟微带了些酸意想道:原来阿嬷不止捡了我一个……
  那老妇抬头看他,想了半天道:“小子,我见你有些眼熟。”
  韩信道:“是啊是啊,阿嬷想起来了吗?”
  老妇舀了一碗菜粥递给韩信道:“邻家混饭的小子……”
  韩信几乎掉下眼泪来,委委屈屈地喝完了一碗糙饭汤。
  韩信告辞漂母,命人小心照顾,又留下千金备用,重去修整了母亲的大墓,而后回了下邳,一心琢磨着过些日子,就将漂母接到身边吧。
  


☆、二十四回

  二十四回修兵书似真似幻起云梦是喜是忧
  汉五年九月,下邳,楚地秋高。
  入夜时楚王宫中闷热尚未褪去,挑换灯火之时,楚王信安坐案前,正执笔写了最后数字。
  自从淮阴回返,韩信便着手整理先贤兵书,其中来源大致有三种:一为咸阳旧宫兵书,概为当年火中所抢回之数十卷,另有萧何当日顺手所藏数十卷;二为北伐之时,搜罗魏赵代齐宫中所藏,由以故齐王田荣所藏最为丰富;三为张良家藏之书,虽不甚多,但部分书简所述甚为周全,譬如《六韬》、《三略》之属。自齐国再见张良,得知其亦有整理兵学之念,韩信便与他结为书中莫逆,二人时有书信往来,共同揣摩先贤兵书,整理评注之大宗事项,便由韩信亲为。
  李左车将数卷兵书研看一番,确认无误后,便封入木匣当中,韩信于兵学之事分外挑剔,从不许宫婢从人下手,自摘录抄刻到评注收藏,皆是亲力亲为,唯有数人得他应允可以接触。曹参时任齐相,朝长安时自下邳过,拜访了韩信,盘桓数日而去,此后便再不提拜见韩信之事,有好事者问道可是曹相与楚王生了嫌隙?曹参义正辞严道:“休要胡说,挑拨我与故帅关系,意欲何为?”好事者再不敢问,有知情人道:“曹相去了下邳,楚王让他整整抄了两日的书,搬了三日的简,他哪里再敢去呢。”众皆恍然大悟。
  此事传开之后,有欲拜访楚王信者,便都止息念头,皆道楚王孤傲不近常人,去也无用。遂可怜了李左车,每得空便成了韩信这弟子的搬书小童,也顾不上骂他欺师灭祖了。
  李左车这日忽道:“楚王不必如此着紧,来日方长,自可徐徐图之。”
  韩信将书简抖起轻吹一口气,道:“老师莫怪我,弟子真觉身不由己,似有人催着赶着也似,总怕来不及呢。”
  李左车道:“你是担心天子那边?”
  韩信将书简平放案上,笑道:“担心他做什么?丞相来书才说了,那老家伙日日宿在戚夫人那边,正与皇后闹个不休呢。”
  李左车失笑道:“丞相竟与你说这些事?”
  韩信道:“老师想什么呢,丞相道如此下去,那老家伙只怕又要在太子身上折腾——这与我有甚关联,看丞相担心得很,我只当段子听来解闷。”
  韩信说毕大笑,李左车便与他同笑一番,凑头看案上书简,起首写了端正的两个字——“项王”
  。
  韩信见他目光所指,遂道:“老师觉得我写的怎么样?”
  李左车道:“笔画端方不失力道,好字。”
  韩信闷闷道:“老师又拿我取笑,我当日在垓下答应他为他写兵书,不想一动笔就后悔死了,项王于军略战法,虽有独道之处,真要我写来,却实在难以消受,我只消想着身为主帅却率着五千骑兵左冲右挡东奔西闯便不寒而栗了。真是岂有此理……简直不可理喻。”
  李左车见韩信如此激动,安抚道:“真是难为了你,只怕被这兵书折磨不少。”
  韩信紧了紧袖子,对李左车道:“可不是么,我这些日来只觉得掉了好些肉,怕是与那匹夫吵架的缘故。”
  李左车惊道:“吵架?”
  韩信面上微红,低声道:“我在写这兵书时,实在无法,只将自己想做项王方能下笔,屡屡几笔下去,又觉不可理喻,便摔了笔开吵了。”
  李左车担心道:“还是别这样了,于身心皆无益处。”
  韩信应诺一声,便喊了宫人传膳,特意选了钓自醴水的朱鳖与李左车一同享用。
  其后数月无事,韩信一面修整兵书,时去楚营中操练兵马,皆是戎马习性,改之不得。远在长安的汉帝刘邦闻得此事,却着实坐不安稳了。
  这一日,刘邦纠集了心腹诸将议事,说了些不咸不淡之事后便直入正题,刘邦道:“人告楚王信反,你们给朕出个主意。”
  樊哙小心翼翼道:“陛下,发兵埋了他?”
  诸将起哄道:“没错没错,老樊你去吧。”
  刘邦心道:放屁。
  于是他便道:“除了老樊,还有谁愿意去?”
  樊哙嚷道:“大兄,我几时说愿意去啦。”
  刘邦不理他,环视众人道:“你们几个…… 夏侯婴?”
  夏侯婴道:“陛下是知道的……我与楚王他……”
  刘邦道:“哦,周勃呢?”
  周勃道:“回陛下的话,臣不想对上楚王。”
  刘邦点头,对灌婴道:“爱卿你呢?”
  灌婴老实道:“臣不是楚王的对手。”
  刘邦在膝盖上重拍一记,骂道:“一群酒囊饭袋,谁给朕出个主意嘛。”
  夏侯婴道:“陛下,不如先叫人查一查?”
  刘邦迎头骂道:“查个屁,就他那臭脾气,不反也能给老子查反了。”
  到底陈平有计较,心知刘邦心中早有主意,便迎合着他定下去云梦的主意,刘邦心道:这回一次解决,便那小崽子生气也是顾不得了,回头与老萧再哄哄吧。
  汉六年十二月,汉帝刘邦留丞相萧何驻守洛阳,命天下诸侯会陈,以迎天子巡猎,自领了樊哙周勃陈平等一袭人马,车辇齐备开往云梦。
  彭越果然是第一个来的,恭恭敬敬守在陈地见礼,刘邦心道这人可以再留一留。其后长沙王吴芮、燕王卢绾、淮南王英布等也一个接一个前来觐见,刘邦耐着性子只等韩信过来。
  不料等了二日,楚王韩信未来,却等来楚王亲使,那亲使道楚王染疾恐不能亲迎陛下,望陛下见谅。
  刘邦当即摔了酒樽破口大骂:“乱臣贼子!”
  一旁夏侯婴道:“陛下,说不定是真病了呢。”
  刘邦背着手踱来踱去,嘴中不住道:“称病不来,称病不来…… 老子真是看错你了! 称病不来,长进了啊,学会称病不来了。”
  众人见他这般模样,皆不敢上前,只看着他越来越怒,骂骂咧咧指天咒地。
  闹了半晌,刘邦铁青着脸安静下来,再次召集心腹议事,这回却是要真心商量着是否发兵了,不想一封书信到来将议事打断,刘邦见是数月前出游的张良来信,便先忍了气读信,一读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陈平小心翼翼道:“陛下,发兵之事……”
  刘邦手一抖,将手中绢书掉落,他看着那绢书道:“再议吧。”
  众将心下狐疑,也不敢打搅他,纷纷退出帐去。
  


☆、第二十五回

  第二十五回、长庚落将星天陨淮阴殁荆楚分国
  汉帝刘邦巡猎云梦之事无疾而终,只因刘邦突然兴起说是要巡视楚国,便扔下一众诸侯大臣赶往下邳去了,云梦泽畔,众诸侯相与游乐数日,自行游猎一番便各自归国。
  刘邦与亲随赶往下邳路上,回想张良书中字句,犹觉是白日大梦,信中道:楚王染疾为真,且恐时日无多,来与不来,全看陛下。
  刘邦拈了那绢书在车中反复寻思:子房必是不会骗我的,只是那小崽子真得就要没了么?
  刘邦自成大业,对韩信忌惮日深,虽知他此时不会反了自己,但身后之事如何,实无可测。唯有彻底折了他羽翼利爪放在身边才放心。夜深之时,刘邦亦偶有想到若此人能早早病殇,倒不失为美事一件,然而想想罢了,如今这可能就在眼前,他却不由有些心慌气短无所适从,于是叹人心果然最不可测,便是于己,也是琢磨不得。
  自云梦至下邳,两日便到,不等车马安顿,刘邦便便急急赶往楚王宫中。
  十二月天气,下邳甚冷,刘邦打了个哆嗦,自人群簇拥中进了韩信寝殿,殿中设有两座火墙,故而暖和得很,门户大开,正对着殿外种满了杂七杂八的楚地花草的园圃,竟无一丝颓丧之感。
  刘邦这时方才松了口气,心里踏实几分,便行到榻前,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榻上。
  韩信侧了头看他,面露不悦道:“陛下换个地方坐吧。”
  刘邦心道老子不远万里跑来看你,你一来就与老子寻不是,果然乱臣贼子差不离了。
  刘邦笑道:“你不许老子坐,老子便不坐了吗?老子偏要坐。”
  韩信伸手在刘邦身下戳戳道:“那请陛下挪挪尊臀。”
  刘邦抬了抬身,便见韩信自他方才坐的地方抽出一卷绢布来,心下明白,自己又是冒犯了他的宝贝了。
  韩信将那卷绢书反复看了几遍,待到刘邦有些不耐烦了,便将绢书塞到刘邦手里道:“陛下,这个是我新修的军法,有四年来军中亲身佐证,可比从前汉中定的强太多。”
  刘邦拿过来看,汉军法最基础之二十条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绢布上密密麻麻各门各类怕不止千字,但这一细看之下,顿觉哭笑不得,指着那最上一条道:“保护首长失职罪,这是什么玩意儿?”
  韩信道:“此乃我军中重中
  之重。”
  刘邦没好气道:“知道,知道,这首要长官是你不是我。”
  韩信沉默半晌,忽然道:“以后就是陛下了。”
  刘邦将绢书放入怀中,摸着韩信肩膀,满肚子话只憋做一句道:“瘦多了。”
  韩信回道:“臣不要陛下的衣服了。”
  刘邦道:“老子也不给你了,这一路风尘的,给了又要被你嫌弃。”
  两人一起笑出声来,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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