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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仙路烟尘-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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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我是这讲经会最后一个宣讲之人,若是照现在这种情形,那简直便是坏了这一整场精妙无比的讲经盛会!”
    大事当前,醒言终于又开始回复他那往日惯有的镇定。
    “如何才能让俺这一塌糊涂的讲演大为改观?”
    醒言口中继续不知所云,心中却在不住紧张的思索。
    蓦的,一个时辰之前清溟道人那道激闪的剑光,便似突然化作一道灵光,在少年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了!何不如此行事?!”
    “反正瞧这情势,也不可能更坏;何不就试试平日所悟之技?虽然只是偶一为之,还不娴熟,但好歹也要试上一试,说不定便能起死回生!”
    经过这一番思忖,此时醒言的心神,已完全安定下来。
    当即,这松风坪上,原本满耳的松涛之声,却突然被一阵清亮的声音盖过:
    “清云堂主今日曾诠那‘每下愈况’之理,醒言听来甚觉精妙。天道无私,每下愈况;愈是到那低下细微之处,便愈能领悟得天道的奥妙。此理清云道兄已然讲得十分透彻精到,我便不再重复。”
    说到此处,醒言这忽变得清朗无比的话语,终于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台上那琼肜小女娃儿倒没什么感觉,但寇雪宜却知道,现在自己这位少年堂主,终于又回复了往日应有的神采。
    只听这位四海堂主继续说道:
    “其理不再多言;今日我只以身示范。在我入得道门之前,曾做过那俗世间最为低下的妓楼乐工;但就是这等低下之事,我却体味印证到一些道家的义理。请容我略略演练给诸位道友观看。”
    台上这位捐山入教的四海堂主,以前曾做过不入“士农工商”之流的妓楼乐工,此事倒是众所周知;醒言此番宣讲出来,倒没引起太大动静。众人好奇的是,这位口才突然改观的少年,倒底要示范什么。
    “我于笛中,悟得一些道家真义。”
    哦!原来是要吹笛。台下诸位弟子,瞅瞅台上那位小女娃手中正捧着的玉笛,俱都恍然大悟。
    只是,醒言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那位正准备上前将笛儿递给哥哥的小琼肜:
    只见这位说要表演笛艺的少年,却未曾返身去取那小女娃儿手中的玉笛。现在,这位少年堂主,双手举于脸侧,手指在那虚空之中凭空指点,便似手中擎着笛儿一般。
    而离他较近的灵虚、灵庭诸人,则奇怪的见到这位举止古怪的少年,闭目瞑神,口角微动,似乎正在朝那并不存在的笛孔中嘘气。
    “这位刚刚镇定下来的张堂主,怎么又……”
    正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之时,却俱都清楚的听到,就在那松风声中,忽有一声清泠婉转的笛音,正在悠然而起。
    “这、这是……?!”
    不约而同的,这松风坪上所有讶异惊奇的目光,全都汇聚到那位伫立高台的少年身上:
    飘入耳中的这缕悠扬笛音,竟正是从他悬在虚空之中的手指之间,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泻而出!
    而这缕不徐不疾的笛音,宛若琳琅玉鸣;在那委婉飘逸之余,说不出的平和宁静,恰似那随风潜入的春雨淅沥,不知不觉间便让听者气柔息定,心静神清。
    许是醒言前后表现优劣差异太大,现在不仅台下那些年轻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便连场中许多见过诸般大场面的前辈长老,此时也被醒言这虚空幻出的笛音震住。
    所有人,都在心中对本门这位少年堂主重新评价。仰望着山风中醒言那清逸飘洒的身形,此时几乎已无人再有闲暇,去对他那位女弟子浮想联翩。
    可以说,醒言这段凭空奏出的笛曲,效果绝不亚于先前那道激扬的飞剑电光。
    而这位四海堂堂主的示演,似乎还未结束。就在众人都被这笛声吸引之时,忽听见几声清亮的鹤唳,便见到数只丹顶雪羽的白鹤,或从云天而下,或从松林中出,翩翩降落到少年的面前。
    笛声缥缈,鹤影翩跹,在四海堂外所有上清道人惊奇的目光中,这些个笛声邀来的人间仙禽,羽翼舒展张歙,随着那清灵出尘的笛音徘徊舞蹈;笛步之间,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此时,正是天高云淡;在台下众人的眼中,那位立在高台之上的少年,峨冠博带,袍袖飘飘,身周仙禽环舞,身后云天高渺,再加上那一缕清逸遐畅的空明笛音,一时间,只觉得在今日所有宣讲之中,这最后一出人意料的压轴……
    正在这些人神思缥缈,浮想联翩之时,这场中“压轴”的少年,已经停住那虚空中的吹奏。
    待最后一缕余音消散,醒言便迎着台下所有向自己望来的目光,平心静气的说道:
    “诸位道友,这便是我在市井之中悟得的真义:有无相生,音声相和,高下相盈。”
    “今日我四海堂的讲演,便至此结束;在此谢过诸位道友的耐心!”
    说罢,醒言躬身一揖,然后便袍袖飘拂,迎着两朵如花的笑靥,归入座位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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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庭空鸟语,溪山梦里游踪
    醒言这次登台讲经,真可谓是先抑后扬,奇峰突起;现在已有不少人,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位原本毫不起眼的少年。
    就在醒言返身回座之时,见到座间的那些上清长老,都在朝他微笑致意。而与他同来的琼肜雪宜二女,不消说,更是面露欣容,由衷的为他高兴。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现在这位归入座中、已是正襟危坐的四海堂堂主,身躯竟正在微微颤抖个不停!
    原来,方才那一番凭空奏笛,正是他运转太华道力,驱动气流在指间激荡发声。刚才醒言沉浸于笛音之中,一口气坚持下来,倒还没觉着有什么异样。但一俟事情完毕,醒言却只觉着气短力竭,手臂竟似有痉挛之意。再加上几日来成天担着的心思,一朝完结,这心里也甚是激动,因而醒言现在只觉着自己胸膛之中,一颗心怦怦直跳,那身躯也震个不停。
    尤其糟糕的是,醒言越想止住震颤,就越震得厉害!
    不过,幸好今日所着袍袖颇为宽大,一时倒也没人瞧出他的异状。现在灵虚掌门,正立于听景台正中之前,诵读着经会最后的祷祝之词。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掌门师尊的身上。即使偶尔有人向醒言注目,也只当这是风吹袍动,绝想不到这位面容恬淡的四海堂主,内里竟正是浑身抖个不停!
    说起来,醒言方才这番虚空奏笛之技,原本只是他无聊之时偶然悟得。话说某次琼肜雪宜二人,抛下自己的堂主,径去山野之中采摘果实。恰好那天醒言又是无心读经,百无聊赖之际,便起兴研究了一番玉笛发声之理。一阵折腾,似有所悟,然后他便试着驱用太华道力,在指间模拟玉管之中的气息振荡;几经失败之后,最后竟让他一试成功。
    虽然,这样空手鸣出的笛音,没有玉笛神雪那般天然的神韵,但也已得上差强人意。只不过,往日他只把这当作一个有些趣味的小把戏,当时试演成功之后,便就此撂下;却没想到,这个原本心目中的雕虫小技,今日竟起到救场之用。这么一想,醒言不免便有些感恩戴德,开始琢磨起它的重要意义来:
    “呣,此技甚妙!以后急切之间,倒可省得去拿笛儿……”
    正在醒言胡思乱想之时,听到那台下的道乐班儿,又开始奏起乐曲来。这时奏的,正是道门功课结束时的乐曲:“送天尊”。
    这首“送天尊”,属广成韵,用于道教法事功德圆满后,道众们感谢诸天神真的福庇,祈求普天黎庶无灾无障的赞韵。
    在这中正平和的道曲声中,列在听景台上的诸位上清长老,和着音韵节拍,开始齐声吟唱起道曲相应的经咒来。
    清静幽缓的丝竹钟磬,再加上带着几分苍凉的道唱玄声,终于让醒言身上这阵不合时宜的颤抖,渐渐的趋于平息……
    现在,平静下来的四海堂主,也按着节拍,随着众人曼声吟唱起来。
    在道曲即将结束之时,只见立于听景台正中的上清宫掌门灵虚真人,随着编钟击出的浑厚音节,足踏九宫,禹步高声颂祝:
    “巍巍道德,功德圆成;永度三清,长辞五浊……”
    随着掌门这一声颂唱,台上台下所有上清弟子,齐声念诵道:
    “无量天尊!”
    随着这一声直冲云霄的道号宣诵,上清宫七月初一的讲经盛会,便功德圆满,正式结束。
    讲经会结束之后,松风坪上的上清弟子并未完全散去。不少弟子,从崇德殿中领来草席酒蔬,在这松风坪上铺排开,四五成群,结伴而坐,开始饮酒畅谈起来。
    这般做法,正是罗浮山上清宫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每次讲经会结束之后,这些禀修逍遥的上清羽士,便会在这松风坪石台草茵之上,幕天席地,呼朋引伴,或在松间饮酒,或在石上谈玄,即可交流修行心得,又可增进同门友谊,正可谓是一举两得。
    自然,现在那些紫云殿中的一众女弟子,便大受欢迎,一人常得多处相邀。
    醒言现在正跟灵虚、灵庭等上清宫中各殿首座,一起在听景台西南侧的松荫之下饮酒;与他同来的琼肜、寇雪宜二人,便被托在相熟的陈子平、华飘尘等人的席间。
    许是今日表现出人意料,现在这位年未弱冠的少年,列于这些名动道门的宿耄之间,一时竟没人再觉得有啥不恰宜。免不了,自会被问起今日演讲之事,醒言便拣着些恰宜之处说了,一番酬答,倒也应对得体。
    饮过几巡淡酒,忽听得灵虚掌门说道:
    “今日诸位道兄正好都在,我正一事要跟各位商议。”
    “哦?请掌门师兄示下。”
    “也不是如何大事。前日南海郡太守遣来文书,言他辖下的揭阳县中,山匪猖獗,屡剿不灭,现在那些匪徒声势愈发壮大,扰境劫民,祸害甚大。”
    听灵虚说到此处,那位盘膝坐在一旁的灵庭道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师兄,这剿匪一事,本是官家之责,却与我上清有何关系?”
    “本来也并无干系;只是那段太守说,原本这些山匪也不足为虑,只是最近不知怎地,每次郡兵前去剿匪,衔尾追击之时,在那些匪人身后,总是平地生出火焰,如壁如墙,阻住官兵去路,每每就眼睁睁看那些山匪扬长而去。”
    “这么说有术士妖人暗中协助匪孽?”
    “正是。所以段太守忧心忡忡,只好向本门求援。诸位道兄,现在便可小议一下,看看有无合适人选,去协助官兵剿匪。”
    灵虚子话音刚落,便听到清溟道人心直口快的话语:
    “禀过掌门师尊,这斩妖除魔之事,本教自然义不容辞。只是贫道觉得,官家常常夸大其词,说不定只是匪人施用火计而已。即使真如公文中所说,恐怕也只是疥藓小妖,实在无须大动干戈。”
    些些小事,便要来惊动上清掌门,清溟颇觉着有些不耐。
    不过,对于他这种不以为然,那位喜怒不轻易形诸颜色的灵虚掌门,却少有的沉下脸来,沉声说道:
    “清溟啊,官府之事,从无小事。我上清宫虽然修的是天道,慕的是仙法,但毕竟这殿庙观堂还在人间。诸般事宜,有赖朝廷之处颇多,又如何能对官府忽忽视之?”
    “师尊教训得是。”
    见灵虚不悦,清溟赶紧起身称歉。
    正在席间气氛有些尴尬之时,忽听得有人插话道:
    “既然是疥藓小妖,却又扰动黎民,何不就让小子前去历练一番?”
    众人循声瞧去,那位毛遂自荐之人,正是今日表现不凡的四海堂少年堂主。
    原来,听得灵虚、灵庭、清溟一番对答,醒言便又动了那路见不平的心思。这位久在市井中行走的少年,深悉那匪患的害处。在鄱阳大孤山中出没的那些匪寇,向来都是顶着替天行道之名,干着伤天害理之事。这些好汉,视人命如草芥,劫道时一有不趁意,便挥刀屠戮,随便抛尸于道旁。
    因此,一听是匪祸连接,再听得清溟分析只是小妖作怪,估计自己也能对付,醒言便借着几分酒意,来跟掌门主动请缨。
    呆在抱霞峰千鸟崖这几个月,醒言也颇有些静极思动之意。
    见醒言主动请缨,那灵虚掌门沉吟了一下,跟少年认真的说道:
    “张堂主有这份除妖爱民之心,固然很好,只不知可曾想好应对之策?”
    “禀过掌门,我曾学过一些符箓之术,可在兵士身上绘那避火的符咒。”
    醒言小心的略过传授符箓之人不提。
    “呣,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效之方。但醒言你若与那施术之人狭路相逢,又准备如何应对?”
    “好教掌门得知,我曾在饶州习过一门冰冻之术;按五行冰水克火之说,想来定能破解那人的法术。”
    “哦?”
    听少年如此说,席间众人都有些惊讶。见旁人面色迟疑,醒言便有心试演一下。微一凝神,便只见眼前青光一闪,摆在他面前的那杯水酒,已然是冰霜浮动,寒气袭人。
    见得这杯冰酒,看来他所言非虚,灵虚当即便应允了醒言的请求:
    “好,这次襄助官府之事,便由你一力主持。明日你便来飞云顶澄心堂中,我好跟你交待一些必要的事宜。”
    醒言称谢过后,却听得灵虚掌门身旁的那位灵庭道人,含笑问道:
    “不知醒言跟清河师侄习得的冰冻之术,已达几分火候?”
    于是,接下来席间众人口中,饮的都已是清凉爽寒的冰酒。
    啜饮之间,那位清溟道长,心下却又是另一番心思。
    看过醒言上午那番别出心裁的演讲,现在在这位道法精湛的清溟道人心目之中,已真正将少年视为本门之中的一堂堂主。因此,一想到醒言下山要用到符箓之法,这位行事端方的清溟道长,便觉着有些堕了上清宫正职堂主的声名。
    于是,待略略饮过两三盅之后,清溟便寻得一个机会,跟醒言说道:
    “贫道瞧张堂主也有一把剑器,不知可曾学过本门驭剑之术?”
    “呃?!驭剑、之术?!咳咳!”
    清溟突然这么一问,倒让这位正在抿酒的少年,差点被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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