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们一起过日子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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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二人虽是亲生父子，实际相认不过一年，相处的时候就更少了．
程健康忙学习，程元忙找心上人。程元对儿子有份歉意，倘若儿子又哭又闹或是有所要求的话，他反尔会心里好受些，耐何这儿子对他平淡的很，提不上恨也绝对提不上热络。程元三十八岁的大老爷们，攒了一肚子话在舌边打了好几圈转到头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程健康对父亲的事不感兴趣，一边切土豆一边哼哈答应着，接电话的姿势令脖子发酸。
“如果没什么事，我撂了啊。”
“啊？啊！好好，”程元语气状似轻松实则百感交集：“那你，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的话你……。”
程健康笑了：“能有什么事，对了，新闻上说你那边高温，你多注意身体，中午太热就别出去了。”
“唉，好。”
“那我撂了啊。”
“嗯。”
关上手机，程健康深吐一口气，继续切土豆。
这一顿饭菜，程健康忙活近两个小时，花了不少心思，厨房内菜香四溢。
土豆
红烧肉炖豆角，鱼香茄条，木须柿子，红烧排骨，金针蘑拌黄瓜，炖鲅鱼在锅里直咕嘟，就等它了。
这些都是妈妈活着的时候教的下饭菜，家常普通的很。解下围裙程健康边祈祷着饭菜能符合有豪车别墅保镖的唐叔叔的胃口边去敲门。现在三点半左右，这个时间叫醒唐哲刚刚好，早一点他有起床气，晚一点人家没时间陪他瞎扯。
敲了好一阵门，里面没有反应，唐哲的鞋还在门口鞋架上，人应该是在家。不过再困也不至于睡这么死，他想起今早唐哲带着一身酒气无精打彩臭着脸的样子。
“叔啊，起来吃晚饭啦。叔！”
又叫了几声仍旧没有反应，他有些不放心。
唐哲没有锁门的习惯，一拧就开，有酒味顺着门缝飘了出来，程健康皱眉，显然唐哲回来之后又喝酒了。
开门走进去，室内的狼藉程度吓了他一跳，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屋里能移动的估计都被砸了，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少的可怜，唐哲大字型挺尸似的仰在床上打呼噜，衬衫领口微敞，也没盖被，旁边的酒瓶子偶尔还有酒滴出来，愣了好一会程健康才恍过神来。
“叔，你没事吧……” 程健康轻拍唐哲脸颊，手心传来的温度烫的惊人，唐哲眉头微皱轻哼出声。
喝这么多酒，早晚酒精中毒，此时此刻程健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很不好受，他想不明白，倒底是怎样的事情，能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就在程健康考虑要不要拔120的时候，唐哲总算是有反应了，他微睁开眼，两眼呆滞好似没睡醒，健康用身子支撑他上身让他起来：“叔你先起来，我去给你倒杯水。”
程健康转身要去倒水胳膊却被唐哲扯住了，眼神木枘的看着程健康，程健康慌了，坐回床边抚上他额头：“叔……叔你怎么了？”
突然，程健康的手偏凉，刺激的唐哲一激灵，还没等程健康反应过来，抚上唐哲额头上的手被唐哲一手箍住，紧接着一股大力将他的脖领扯住，程健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失去意识之前还在想：叔，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叔，你不能瞧不起隔夜饭！
轻微脑震荡外加腕关节脱臼，小破孩程健康被留院观察两天。
打完点滴，心有余悸的程健康坐在病床头上瞅着唐哲的小眼神无比哀怨。
“叔，我恶心。”
唐叔叔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清新俊逸风度翩翩，就是脸色不自在，他弯腰拿个桶对着程健康，惜字如金：“吐。
程健康痛苦又委屈，撅嘴：“吐不出来。”
唐哲黑着脸给他倒了杯水，程健康很憋屈心里直呐喊：被摔的是我啊，是我啊，为什么我要看他脸色！！看着被上了夹板的左胳膊，心中直泛苦水，讽刺道：“叔，你真是高手啊。。。。。；”
话出半截唐哲的眼刀便甩了过来，程健康立码软了话把，抿了口水压压惊，顶张厚脸皮嘻皮笑脸的：“叔啊，医生说未满20岁的青年，经过第一次关节脱臼，日后的复发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叔，你说我是不是残了啊。”
唐哲坐他对面的家属床上，长腿支地，双手抱胸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斜眼睨他：“怎么，你还赖上我了？”
程健康脸一红，挠挠头：“是啊，叔，我残了，你养我呗。”
唐哲挑眉冷笑：“没问题，不过……至少也要跟你爸打声招呼，说我把他儿子摔残了，对吧？”说着做势要掏手机。
“啊？”程健康一挺坐起来，想下床抢手机：“别别别，叔，我开玩笑呢，你，你大人不计小………！！！”程健康卡磕，唐哲掏出来的竟然是烟。并且还抽出一根衔在嘴角眯眼意味深长的看他，程健康怏怏的盘腿坐床上抠床单，咬牙道：“公共场所禁止吸烟。”
唐哲点燃烟，深吸一口：“这是私人病房，没人管。”
程健康瞪眼：“我不是人吗？我是病人唉？”
“又没伤到肺。”
“抽烟又喝酒，污晦的成人世界！”
唐哲点点烟灰，在他对面病床上躺下看天花板：“小子，你也快成年了吧，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你要学会适应。”
“坠落，我以后才不会像你们，我以后会成为社会菁英！！”说着他脸一红，这种报负他也只对母亲说过。
唐哲扭过头表情怪异的看着他：“菁英？不会抽烟喝酒的社会菁英？”这小子真逗。
“不可以吗？”
唐哲这回笑了，调侃道：“可以可以，未来的菁英先生，不过那是未来。”说完，继续抽。
程健康窘死了，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自己难得掏心掏肺的的表露自己伟大的未来理想，他竟然还笑，让你笑！程健康气不过，没大没小的：
“喂，别抽了。”
“抽完这根就不抽了。”
“这根也不许抽，”程健康下床趿鞋，作势要抢那半截烟，唐哲担心烫到他忙坐起来，好死不死的，程健康一个不灵活拌他腿上，整个人罩着唐哲又给他拍回了床上，唐哲顺势将他搂进怀里当他的肉垫，忍不住笑道：“看，菁英先生，话说大了，摔到了吧。”
埋在他怀里的菁英先生闷声哼哼，半晌才嗡声嗡气的出声：“叔，我头疼。”
唐哲感到他在颤抖，这才想起这孩子被他摔了个脑震荡，暗骂自己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懂分寸，唐哲不敢有大动作，忙道：“你先起来，叔去叫医生。”
程健康将头埋得更深了，用没受伤的胳膊紧抱他的腰：“你先答应我，不许在病房里抽烟。”
唐哲急了：“好，我不抽。”
“不给我爸打电话。”
“我不打。”
“不许以大欺小。”
“………………。”
“我恶心，头疼。”
“好，你说什么都好，你先起来让我看看。”唐哲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在这孩子心中的形象这么的差，扶着程健康的肩膀慢慢坐起来，却发现他的肩膀抖的更厉害。
“噗！”
程健康抬起头，脸通红，眼泪都憋出来了。
“臭小子你……。”
“哈哈哈……叔，是你说的哦，不许生气，不许欺负我，哈哈，不许……啊呀，”臭小子笑的前仰后合，突然卟嗵一声，乐极生悲重心不稳一头栽床底下了。
“呜……叔，我胳膊疼。”某不知道死活的臭小孩眼泪汪汪的说。
“活该。”气极败坏的唐大高手兴灾乐祸恶狠狠的说。
这破小孩太不可爱太不可爱了。而某破小孩则想，都成年了还这么爱闹别扭，咋这么幼稚呢！！
对于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唐哲只字未提，程健康也聪明地没问，他是十分好奇啦，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还是懂得分寸的，脑震荡脱臼说起来挺吓人的，其实休息个两三天没啥大症状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只是这个学期恐怕是打不了篮球了，并且可惜了那一桌注满小破孩程健康拳拳心意精心烹制细心掂对的一桌美味佳肴。
所以，第三天中午，唐哲再次来看破小孩。
“我一口也没吃。”当耐不住某破小孩再三念叨之后唐先生面无表情如实说道。
“就在厨房饭桌上，叔你没进厨房看吗？”某破小孩盘腿坐在病床上，咔咔咬苹果，一双黑眼珠子轱辘直转。
“我让钟点
工倒了。”
“啊？”破小孩把果核投进垃圾桶里，一脸可惜：“那桌菜一口没碰呀，热一热就可以吃，扔了多可惜，我说叔你怎么这么浪费。”
“我不吃隔夜饭。”唐哲言简意明，他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刁，能赏脸吃你一顿早餐已算是你小子莫大的荣兴了。
“咔”，破小孩又拿了个梨子咬上一口，歪脖瞅了眼医院发送的病人午餐，痛苦的一扭头，咬牙，提气，豁出去了：“隔夜饭有什么不好，隔夜饭更香，隔夜饭也是有尊严地，你不能因为他是隔夜饭就瞧不起它，都买家来了，扒也扒了，洗也洗了，掐也掐了，泡也泡了，既然不能对它付应尽的责任，为什么要做它！！这就如同做人一般，你不能因为人家纯洁善良宽宏大量不拘小节就可以随便地摔随便地欺负随便地无视随便地践踏随便的抛弃随便地……。”
唐哲一个头两个大都快炸了，忍无可忍：“你倒底想说什么＝ ＝#！？”
破小孩如浴佛光迅速起身下床扑身揪住唐哲高贵的西装裤角，无比虔诚的说：“叔，我不吃味素！！”
唐哲差点气抽，他从没见过这么欠抽这么难缠的小孩，不想吃就不吃，这算什么破理由，他何苦听这么一堆废话折磨自己的脑细胞。就知道不能来看这破小孩！
气归气，当天晚上，唐哲还是秉承着自己是个有身份有涵养的成年人不应和小屁孩一般计较的高尚思想请破小孩到富豪去搓一顿。
此时，唐先生选择性地将小破孩是他摔残的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请这顿饭完全不是出于唐先生那少得可怜的愧疚心，完全不是！！（恶劣~！）
在去之前小破孩很兴奋，富豪耶，瞧瞧这名字，能不兴奋么，他还从没进过五星级酒店呢，进店之后被金碧辉煌的装修闪的就更兴奋了。
可当饭菜上来之后，小破孩就兴奋不起来了，常言道：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同理可得老农家的白菜到了五星级的酒店，它还是白菜！
盯着汤碗里先上来的开水白菜，破小孩的胃里直犯酸，小气，吝啬，周扒皮，睚眦必究等词语在大脑里走马灯似的旋转最终转化为苦大仇深的哀怨眼神直射还在点菜的某人，上五星级酒店点开水泡白菜你耍人你开玩笑呢！你丢不丢人！！有本事你把白菜去了，直接来白开水看人家怎么鄙视你~！！
似乎感应到了破小孩悲催的怨念，唐哲抬头与他目光相接，随即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先点这些，所有菜都不放味素，清淡些不放辣。”
“好的，先生。”敬业的服务员一一记下。
》 “我讨厌素菜，我讨厌开水泡白菜。”下巴磕蹭桌面的破小孩插了一句。
服务员姐姐笑容满面：“清水白菜，它可是国宴上的名菜。”
程健康揉下巴，直流口水：“那我要国宴上的狮子头，佛跳墙，孔雀开屏，还要东坡肘子，北京烤鸭，外加一盘水果沙拉，马马虎虎啦~~！”
服务员姐姐表情到位很聪明的无视程健康转身咨询唐先生的意见，唐先生冷笑：“按我先前点的上。”
“好的，先生，请问你们需要酒水吗？”
唐哲手敲桌面：“我们这有伤员，你给他来一杯白开水吧。”
“好的，先生，请稍等。”
程健康：“。。。。。。。。＝ ＝#”
☆、叔，吃不了要兜着走！
虽说是清淡单调了些，但人家水平摆在那了，吃到嘴里称不上回味无穷倒也算得上是津津有味。当然，如果乎略程健康是左撇子的话。
他左手裹的像木乃伊右手握着汤匙像八十岁老太太似的，一匙汤盛上颤颤微微抖了一路，未了再在嘴边晃荡两下，全报废在桌子上了，程健康可怜兮兮伸舌去舔幸存下来的几滴汤珠子直吧叽。唐哲被他摇头晃脑的糗样子逗乐了，觉得它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不得不自立更生的沙皮犬 ，索性抽出双新筷子夹上一口西芹送了过去，轻咳一声，命令道：“张嘴。”
“嗯？”正努力盛菜的程健康小朋友抬头被雷霹了也不敢相信似的直愣愣地看着他。
“张嘴！”难得唐哲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回，这一次程健康张嘴了，但也只是张嘴，菜被放进嘴里，他忘了合下巴。
唐哲抬起他高贵的手把傻了的小破孩下巴一抬：“嚼！”
被吓着了的破小孩总算反应过来，打击太大以至于口中的菜嚼都未嚼直接咽下去噎的直呛。唐哲哭笑不得，不得不感概自己的杀伤力，至于吗，他平时凶的时候破小孩一个劲的顶嘴，他难得温柔了一回反而把他吓到了。边替他拍背边递上水还不忘挖苦上一句：“菁英都是这么娇嫩吗？吃口菜都能噎到。”
臭小孩难得没顶嘴，可能真是噎的难受了，瞅着唐哲的眼睛有些发红，一动不动的，唐哲有些不自在，对他的后脑勺轻轻来了一巴掌：“臭小子，看什么看，给我好好吃饭，害我也得陪你吃这淡出鸟的开水泡白菜。”说完，又笑了。
破小孩呆呆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汤匙捣着碗里的饭，包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突然间安静下来的破小孩让唐哲无从适应，莫名其妙。
半晌，整张脸都快埋饭碗里的破小孩闷闷的嘀咕道：“从小到大只有我妈妈喂过我。”声音几不可闻，但唐哲听到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完呢，程健康像打了兴奋剂的恶死鬼似的一人劲的张嘴装大爷，唐哲喂的手都酸了，他唐大爷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他承认听到破小孩的那句话时，一向漠然的自己心软了，怜悯了，内疚了，所以才会给自己找罪受。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更没什么耐心好不好：“臭小子！你倒底吃饱了没。”
程健康满嘴鼓囔囔的抬头用眼神询问，唐哲解释道：“你快点吃，叔还有事要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