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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合欢 完结全本-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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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冷哼一声,小心翼翼的将燕儿放到地上。

    高堂之上,无人发一声,一双白巧的纤手捧着片薄红送到了小君爷面前。

    “这是他给你的。”

    燕儿的眼睛本就肿着,看着君卿又开始不住的落泪。那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血与红衣交混全身的合欢从自己的手臂上撕下一块鱼鳞,狰狞的艳丽刺得燕儿不敢去接,从那以后,一双眼睛便再也看不见别的颜色了。

    “玄青,你已被剔去仙骨,休得再来天界胡闹!”

    玉鸾宫主按住了想要发作的老君爷,“若是来喝杯喜酒的,我们自是欢迎···”

    “不必了。”玄青抱起了燕儿,似是要走,然而青袖骤拂,煞那间风云突变,君卿眼中方才还昏暗的喜堂刹时间亮了大半。

    “他有句话要我带给小君爷,情非因果而生,缘灭注定离别,五百年了,该散了。”

    燕儿从玄青的怀里露出半个脑袋,对着君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粉红的薄唇像是把刀子,一刀刀割裂了小君爷的心。

    君卿握着红色的鳞片,紧紧攥在掌心,一口银牙咬碎,他几步迈到门口堵住玄青的道路,眼眶都要瞪裂了,红色的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开来,“他现在,在哪?”




第47章

三月春归,细雨朦胧,雨水浇灌了大地,点点新绿从黑焦的土壤中钻出头。

    雨过天晴,暖风拂面,具是新鲜的草木沁香。

    离京城不远的山坡上,有一处破庙,传闻几年前,曾有一个蓝衣公子不顾雨雪风吹日夜留守在此,有未出阁的姑娘撞见,个个都面带腮红低眉顺目的,揣着春心而过。

    当初也有富贵人家来提亲,但都被拒了,一次两次,到后来几十年几十年的过了,就没人再来叨扰。

    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那庙里的蓝衣人每日就同一尊佛似的站在庙门口望着远方,一双浓墨似的黑眸看不出半点波澜,亦如那张俊脸上的容貌,几十年间未变过分毫。

    后来的后来,提亲过的姑娘全嫁作他人妇,又是光阴数载,待到老态龙钟之时,去望那庙里的人,还是一副清雅之态,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沾染半点凡尘。

    合欢走后,君卿在京城里住过几年。春风阁的老鸨依旧媚态横生,不减当年,见着小君爷笑得一派春风拂面,阁子里的人来来去去,盛况依旧,却没了许多记忆中的身影。

    无意间问起老鸨当年那等着人来赎身的兔子精,老鸨拉长了脸黑得和锅底似的。

    “当初哪知这才貌不惊的文弱书生竟是个负心人,卷了珑儿的财物跑得无影无踪,呵,可他哪里能跑得过妖精?珑儿显了妖身,把那书生吓了个半死,她本不想伤他的,就想要讨个为什么,却看到了书生背后还有个女人,珑儿一气之下掏了两人的心,犯了大忌,被神官打回了原行。”

    故事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若是没听到最后,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你知道当初上邪要用定魂珠救的,是谁吗?”

    老鸨的伸出一双指甲红艳的手指,握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都是孽缘啊···”

    荣妃,君卿花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

    地府里的载名册确实是挤在了此人的生死日限,然而荣妃的魂魄却依旧流离人间不得而返。

    “小君爷,下次来的时候带上上邪吧,虽说都走了,可至少也是处了不少日子的地方,人情总是还在的。”

    君卿走时,老鸨在身后追了上来。

    未修道成仙的妖精总是有时限的,虽然活得比人长了些,却也有寿终正寝的时候。

    君卿望着老鸨的眼瞳,风霜盖过,恍惚间闪烁出无数人影。

    数不尽的岁月里,见证了无数凡俗生命的凋零,留下来的,才是最辛苦的吧。

    “好。”

    等我找到他,一定带他回来,还有燕儿,玄青,我们都会回来。

    与玉珠的婚到底是没有结成,那日君卿几乎是着了魔道逼着玄青告诉自己,黑发殷红,张狂的飘散于空中,老君爷动了真气却差点被反噬,十二支天胄族长老齐上,勉勉强强才制住暴走的小君爷,将他压在了昆仑山下三百年。

    只是君卿不死心,出来后直奔地府,翻遍了也没找到合欢的载录。

    原来,他没有死。

    仰天长笑过后,震得整个地宫都在颤抖了。阎王爷不敢得罪这位天胄小主,由着他做完了一切,还被狠狠威胁不准上报。

    其实,上报了也没人敢管啊···

    从那之后,君卿就没再回过天界,他隐了踪迹,在凡间一待就是数百年的光景。

    再次听到的关于天界的消息时,居然是敖倾逆天了。

    当日万里晴空,山头的桃花开得正烂漫,骤然风云突起,一眨眼的功夫,满头花白的老龙王便跪在了君卿的脚下,眼睛肿得和个胡桃似的。

    “求天君在天帝面前说句好话,饶小儿一命啊。”

    敖倾?那个老龙王没有出息的大儿子?

    君卿不解,望着匍匐在地下的老龙王问道:“他为何逆天?”

    老龙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关系到自己儿子的性命又不得不将家丑败露,“还不是因为玄青的那个小厮,他死了···”

    玄青的小厮?那不就是连生吗?

    百年未踏的天界,再次走入依旧如离开时不变分毫。

    君卿在天牢中看到了敖倾,高大魁梧的男子浑身血污,颓败的不成样子,然而眼瞳崭亮,像是还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双手却被神印枷锁着,使不出半点法术。

    “你爹来找我,要我去给你替天帝求情。”

    那被囚禁的男子听后不禁冷哼,“不必,我愿随他去了。”

    “哦?”眉梢微挑,君卿的话语中带上几分寻味:“你堂堂东海太子,就这么贱命?”

    “不是贱命,只是我不信天不信地,独独只信我和他的缘分,他们告诉我缘尽了就该散了,但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要由别人决定?这世间纵然广阔可没了他还有什么意思?别说我是东海太子,就算我是凡间的一介乞丐,也有权寻得真爱!”

    “但你知不知道,你寻的了真爱,可逆天之罪要负上多少众生?你担得起吗?”

    “我不怕!我敖倾以命立誓,只要能救得回连生,愿永坠畜生道,世世轮回来洗尽罪孽!”

    “呵呵···可你这么做,那留下连生一人,岂不更残忍?”君卿的嘴角笑得有些放肆,心中隐隐有些不平。为什么到处自己得不到,而偏偏这个无能的东海太子就要争到?!

    “不是残忍,我信他,他会找到我,不管我来世生成什么样子,他都会照顾我,生生世世。”

    天牢中有金光如入,周遭的昏暗被劈开,柔和的光束如同佛祖慈悲的双手,抚摸着敖倾的面庞,他望着头顶的天空笑了起来。




第48章

亭台楼阁,飞檐玉宇,仙家的府邸总是透着股神秘清雅的气质,一池幽绿的碧波上云烟浩淼,砌上壶茶水,单是静静坐着发呆,不觉间便会耗上一天的时间。

    “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和他,到底错在了哪里。”

    眉间的朱砂痣被热腾腾的水雾氤氲得有些模糊,青花瓷的茶杯在玉石桌上不轻不重的磕碰出点点脆响。

    “早就告诉你这是天劫,还有什么对错。”

    古稀老人抚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苍劲有力的手指间夹了枚白子,对着桌上的棋盘思量半刻后果断下注。

    小君爷看着满盘的死路不禁倒吸了口气,湖蓝色的衣衫随着动作牵出几处褶皱,他将手里的黑子落下,轻轻一抖,绘着水墨山川的折扇被打开,“那日我去探望敖倾,凡界的小草房他倒是住的舒坦,全身筋脉被打断,见了我居然还笑得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命还留着已是大幸,况且你是他的恩人,如何能不笑。”

    老君爷盯着一盘黑白交错的棋子,答的似乎有些敷衍。

    “呵,也未必是这个理,我去看时玄青的那个小厮正忙里忙外,敖倾倒是大爷似的躺在床上与我喝茶谈天。亏得连生脾气好,要不然····”

    “这便是动了真情。”

    很多事情,早在经历轮回台时就应该忘掉,偏偏有些东西是刻在了灵魂深处,怎么都洗不掉。

    第一次见到连生时君卿几乎没认出来,皱巴巴的一个小婴儿哪有半点前一世的影子,敖倾却和宝贝似的搂在怀里,哄着不哭不哭,又过了几十年,那个小小的孩子终于长得有了些样子,成日里拉着敖倾的手,虽然还是不会讲话,但别人一抱他就哭,只有敖倾抱了才咯咯的笑起来。

    其实君卿是有些嫉妒的,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这份执着,管他荣靖,荣妃,只要自己是爱着那个人不就好了吗?

    “临走时,敖倾和我打了个赌。”

    “哦?”

    “他说连生会照顾自己一辈子,我不信。”

    “呵···”

    指腹摩擦着棋子,君卿迟迟不肯落下。

    其实,不是不信,是怕信,怕他们真的成了,到头来却是对自己的讽刺。

    桌上的茶水有些凉了,老君爷站起身,敲了敲有些僵酸的腰腿,望着远处翻腾的红云,伸了个懒腰。

    日暮西下,一晃又是百年的光阴。

    玉珠终于要出嫁了。

    有了前车之鉴,玉鸾宫主不再顺着小丫头的意,而是硬把她嫁到了天胄的第三枝族里。玉珠不喜欢自己那个五大三粗的夫君,嘤嘤嘤的跑来找小君爷诉苦。

    君卿一笑,“日后我还要喊你嫂子了。”

    玉珠怪嗔地推了他一把:“你就知道笑我,有本事你娶我啊。”

    小姑娘到出嫁,都还忘不了当初。

    “珠儿,嫁人要嫁个老实的,实在的,跟着我,你只会伤心。”

    君卿说的是实话,他明白玉珠也知道,否则五百年前的那场婚礼,以玉鸾宫主那要面子的习性,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此罢休。

    女人,是要学会聪明的,不能太贪心,喜欢是一回事,而嫁不嫁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红色的喜服被玉珠改了又改,明明是自己出嫁,却又非要君卿觉得好看才行。

    “我嫁不到称心的,难道就不能做下梦吗?”

    君卿苦笑着摇了摇头,反倒是自己那三哥分毫不在意,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看着玉珠喜欢就尽心的宠着她,可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受得了小公主这番任性。

    出嫁的前一天,玉珠来到了君卿府,赶着一团祥云落下,云鬓花容,脚下踩着双红绣鞋,明明是一身的喜气,面容上却多了三分郁沉。君卿不好赶人走,心里却也知道玉珠这样做太不合体统,本想责备小丫头几句,到嘴边的话语被眼下的一个酒坛打住。

    红印封在上面,玉珠递出的手指有些不稳。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当初是我调换的,你会不会恨我?”

    君卿接过酒坛,十指拂过,眼瞳温和,没有半点脾气。

    “还有,那个时候你留在桌子上的纸条,也是我放火烧了的···”

    小丫头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错事,低着头支支吾吾红了半边脸。

    那日,本该在瑶池边等候的玉珠遇到了下凡来料理琐事的月老,非要缠着月老算算自己同君卿的姻缘,不巧在月老的姻缘镜里看到了合欢,只是一闪而过,她却看到了君卿不同于往常的笑容。

    “不怪你。”

    君卿用手拍了拍玉珠的乌发,“以后可别这么小家子气,你是堂堂公主。”

    这是君卿留给玉珠的最后一句话,再次见到君卿,她以为人母,夫合子恰,转眼间大家都去了数百年的光景。

    一双秋水眸,半抹芙蓉印,玉珠被君卿牵着手送到了府门,“哥哥,我,我是知道他在哪里的···”




第49章

西方极乐大殿,殿前有万阶的飞仙梯,飘渺云烟上隐约可见金光翻腾,无量寿佛端坐于莲花台上,台下众仙叩首,苍茫云海间一字排开来,旭日初升,霎时间风起云涌,钟鼎齐鸣。

    菩提法会每三百年举行一次,一次便是五十年的光景。

    西天佛祖主讲心性,菩萨主讲礼信,坐下的小和尚们一个个剃着光头,木鱼声声敲起,嘴里的大悲咒念得贯耳如梵音。

    台下数千人中,一双鎏墨色黑瞳稍显突兀,一眨不眨的盯着佛台上的某个角落看得出神。

    穿着红金袈裟的小和尚丝毫不被外力干扰,台下人只是默默注视着便翘高了嘴角。

    那映在黑瞳中的样子分文未变,眉目清澈如昔,或许是入了空门,削瘦的面庞上添出几分恬然,粉唇一张一合,恍若初开桃花,眉眼细长,秀由骨生。

    一段经文诵完,佛场稍作休息,仙家们各自讨论着心得,独独君卿还是坐在远处,盯着那个小和尚看的不亦乐乎。

    睫羽张开,露出琉璃似的眼瞳,光亮忽闪,他的视线跨过了仙梯,看向了台下。

    仅是一眼带过,似是无心一瞥,凡尘分毫不入眼底,还是平平淡淡,如同一汪静止的湖泊。

    百年于人间是沧海桑田,于天界不过是一场春梦。

    荣安在三十岁的时候娶了妻,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合合乐乐,虽不是荣华富贵,但到寿归正寝时,也是笑着离世的。

    君卿依旧记得自己在老荣安时日将至时去看他的情景,一双混沌的眼瞳再映照不出半点清晰的摸样,他拉着小君爷的手道:“这么长时间我都想跟那人道个谢,把过往的银两还回去,他却一直都不来,要不就给你吧,你代我还他就是。”

    君卿收了荣安的钱,步履蹒跚的老头像是了了桩心事,笑得十分释怀。

    原来,整件事自始至终,大家的心里终都明明白白。

    思春阁的那个老蝴蝶精,在君卿逗留人界的几十年里只与他见过一次面,那一次过后,君卿回了天界,再次下凡时粉脂花香的青楼已经转了行。有人告诉他,那里的老板娘其实是个妖精,有天早上被一个道士撞见了原形,也不知为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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