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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人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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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梦白木然立在地上,喃喃道:“熟人……熟人……”突地大喝一声:“谁呢?我该怎样查得出来?”
    黑衣女子目注山巅,缓缓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语声未了,夜色丛林中,突地传出一阵大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夫人的话,真说得精僻极了。”
    笑声山高兀,划破夜空,语声更有如洪钟大吕,震人耳鼓。
    展梦白心头一震,凝目望去,只见山林中大步行出五人。
    当先一人,锦衣华服,身材魁伟,头上却戴着一顶形状甚是奇特的高冠,从容迈步而来,但三步迈过,便已到了展梦白的身前,高冠上的红樱,动也不动,只要听到此人的语声,见到此人的步法,无论是谁,都可看出此人必定身怀上乘武功。
    月光下只见他方面大耳,阔口巨目,神情极为威武,展梦白久居江南,却也猜不到此人的来历。
    他目光一扫展梦白,竟恭恭敬敬在向这黑衣女子叩下头去,展梦白心中大奇,只听他沉声道:“方巨木叩见三夫人。”
    他不但笑声已顿,神情更是恭谨甚至不敢抬起头来,便是臣子见了皇妃,礼数也不过如此。
    另四个锦衣大汉,早已远远跪了下去,但黑衣女子面上仍是一片冷漠,冷冷道:
    “方巨木,你来做什么?”
    高冠锦衣的方巨木,长身而起,仍未抬头,缓缓道:“夫人不告而别,不但主公十分挂念,就连小人倒也都担着心事。”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方巨木暗笑垂首道:“是以主公便令小人们出来寻找夫人,小人们知道夫人的脾气,受不得红尘中的热闹,是以小人与铁石等四个人,就在杭州附近的四座山头等候着夫人……”
第三章 山巅晨雾浓如烟
    黑衣女子目光一凛,冷冷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到了杭州?”
    方巨木陪笑道:“这只是小人们的猜想……”
    语声方了,黑衣女子突地反手一个耳光,击在他脸上,厉声道:“猜想,我的行动,要你们胡乱猜想么?”
    方巨木嘴角已自淌出鲜血,但仍然满面含笑,垂手而立,连嘴角的鲜血,都不敢伸手去擦一下。
    黑衣女子厉声又道:“你还笑!笑什么?”顺手又是一个耳光,打的方巨木两边嘴角,俱都流下了鲜血。
    展梦白心中大奇,他再地想不到这方巨木如此气度、如此武功,却为何要忍受如此屈辱?
    他地想不到这黑衣女子,脾气为何变的如此躁烈,只见方巨木果然敛去笑容,但神色却十分恭敬,垂首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奉主公之命,前来迎接夫人,夫人身体不好,若是劳顿过度……”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道:“若是劳顿过度又怎样,会死么?哼哼,我就是死了,也不要姓萧的操心。”
    展梦白越听越奇,方巨木如此人物,居然还有“主公”,此人又是何等人物?江湖中似乎没有姓萧的奇侠呀!
    这姓萧的“主公”既是这黑衣女子的丈夫,为何她又要如此说话?为什么她要当着自己一个外人之面如此发怒?
    只听力巨木沉声道:“夫人纵是与主公误会,回到谷中,主公自曾向夫人解说,夫人又何苦当着一个外人……”
    黑衣女子“萧三夫人”眼波变为利剑,厉声道:“我的事你居然也敢管了。”只听“劈劈拍拍”一串声音,她手掌连扬,竟又在方巨木面上打了七个耳光,方巨木非但不敢回手,连闪避都不敢闪避一下。
    展梦白心中大是不忍,忍不住轻轻劝道:“萧夫人……”
    “萧三夫人”目光电也似的望向他,厉声道:“谁叫你唤我萧夫人?”
    展梦白呆了一呆,暗忖道:“我不唤你萧夫人唤你什么?”口中却沉声道:“夫人的家事,在下实不便过耳……”
    “萧三夫人”瞪目道:“谁的家事?什么家事?”突地挥手一掌,拍在展梦白的面颊上。
    展梦白身躯一震,双拳紧握,只见他双目中燃烧起烈火一般的愤怒,凝注着这美丽但却苍老,温柔而又暴躁的妇人,良久,怜悯之情便像一片水雾,将他目中的愤怒之火缓缓熄灭。
    他牙关一咬,霍然转身,一言不发地掉首而去,这妇人头上的白发,面上的皱纹,目中的情感,在他心中留下的怜悯,远比那一掌在他面上留下的愤怒深遽。他忍下了愤怒,留下了怜悯……
    ※※※
    “萧三夫人”似在暗中叹息了一声,轻喝道:“回来!”
    展梦白只作未闻,脚步更大,突觉眼前人影一花,那方巨木竟已挡在他面前,沉声道:
    “夫人叫你回去,你没有听到么?”
    展梦白本是助他,此刻见他竟来阻拦自己,心中又是生气,又觉奇怪,也不愿与他多话,冷哼一声,挥手道:“闪开!”脚步动处,便待自他身侧擦过。
    那知方巨木双臂一张,突地厉喝道:“回去!”
    展梦自大怒举手一掌,拍向他前胸,低喝道:“你闪不闪开?”他不愿伤及此人,掌上只用了三分真力。
    方巨木胸膛一缩,双臂回圈,左拳右掌,夹击而来,左打下颔,右切肩脾,一招两式,用的竟然十分辛辣。
    展梦白怒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甩肩撒掌,避开此掌。
    只听力巨木沉声道:“你走回去,我便不来难为你。”
    展梦白怒道:“不回去又怎地?”侧身进步,呼地攻出两拳,左拳在先右拳在后,方巨木方待格开他左拳,那知他右拳后发却已先至,正是神拳中一招佳作“盘弓怒箭”,拳风激汤,十分猛烈。
    方巨木大喝一声:“好拳法!”也不抹嘴角血迹,便已展开身手,与展梦白交起手来。
    他拳法走的亦是威猛一路,只见他招式凝重,功力沉厚,脚下不动半步,魁伟的身形,有如山停岳峙,每击一拳,尽心全力全意,掌法虽是大开大阖,但掌式中全无半点破绽。
    展梦白与人交手经验甚少,功力亦不及此人深厚,但是他此刻满心愤怒,这愤怒的力量,更加重了他刚猛拳法的威力,一时之间,竟以已占在上风,再加以他那绝顶的聪慧在交手时偶创的佳作,吏使得方巨木招架吃力。
    “萧三夫人”袖手旁观,目中忽然流露出喜悦的光采,这正如一个严师在看着她的弟子,书法虽拙劣,但笔势气势之间,却蕴藏着极高的天赋,稍加琢磨,不难卓然而成大家。
    三十招一过,方巨木双掌齐下,掌到中途,忽然一变,换了个部位,击向展梦白胁下,这一招变势之快,部位之准,与他先前的掌法,竟是大不相同,展梦白一惊侧身,先机尽失,方巨木连攻三掌,忽又使出与方才同样的一招,展梦白明知他这一招攻来的部位,却硬是无法变招应付。
    他只得运返三步,心头暗暗吃惊,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精妙的招式,乃巨木精神大长,冷冷道:“你还是走回去的好。”
    展梦白一言不发,定下心神,只见方巨木又自强攻三招,展梦白算定他必然又将以一招怪招击来,但骤然间仍是想不出应付之策。
    只听萧三夫人突地轻轻道:“踏左足,曲右足,双拳齐出,攻他双肩骨下三寸之处!”
    展梦白不由自主地“踏左足,曲右足”,双拳方待攻出,但眼见对方的双肩骨下,全被掌势封锁,自己一拳攻去,岂非自投罗网。
    他掌势不禁微一迟疑,那知就在这刹那之间,方巨木掌势一变,双肩骨下,果然空门大张,他暗叹一声,双拳再出,却已不及,对方已在他这微一迟疑之间,将他拳路封住,掌缘横扫,直击他胁下。
    他撤招不及,后退亦不及,双臂一振,直击过去,又是一招与敌同归于尽的招式,若非性情激烈,宁折毋屈之人,怎会时常使出这种招式?
    刹那间他只觉一阵劲风自身侧扫过,方巨木突地大喝一声,连退三步,血渍才乾的嘴角,又自流下了鲜血。
    ※※※
    萧夫人已轻轻凉到展梦白面前,看也不看方巨木一眼,缓缓道:“你方才若是听我的话,根本不用我出手,方巨木肩骨纵然不断,也要受伤了。”
    方巨木原本是为她效命,而她此刻反而站在展梦白这一边,一时之间,展梦白不觉更是惊奇,只觉这“萧三夫人”与方巨木的行事,当真俱都不可理喻,他们与人相处,究竟为友为敌,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
    只见方巨木双臂下垂,木立当地,面上隐有怒容,但却极力隐藏,双睛缓缓移向展梦白,凝注半响,目光突地一亮,脱口道:“这位公子,莫非就是……就是展化雨的少爷么?”
    展梦白剑眉一轩,这方巨木对他爹爹名衔,如此不敬,对他却口口声声称为公子,不敢稍为无礼,他又是惊奇,又是愤怒。
    萧三夫人霍然转身,冷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方巨木满是鲜血的嘴角,又露出一丝笑容,垂首道:“主公令小人们,前来迎接夫人回去,夫人若不回去,小人们如何回去覆命?”
    她的语声微顿,目光一抬,接口道:“但夫人此刻既与展公子在一起,想来还要盘桓些时,而小人们回去,也有了交待。”
    萧三夫人冷“哼”一声,方巨木不敢抬头,接口又道:“谷中上上下下,俱在悬念着夫人,但望夫人留意贵体,早日回谷,小人们不敢再多打扰了。”他一面说话,一面又自跪了下去,恭恭敬散地叩了个头,萧三夫人目光空洞地凝注着远方,胸膛不住起伏,心里彷佛甚是激动。
    方巨木倒退几步,垂首转过头去,向另四个锦衣大汉微一招手,突听萧三夫人长长叹息丁一声,道:“回来!”
    这两字地似乎考虑许久,方自说出,方巨木垂首转身,躬身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萧三夫人面上忽然露出凄凉之色,月光下只见她眼角的皱纹,彷佛又加深了许多,“你回去……”她缓缓叹道:“回覆主公,就说我不回去了。”
    方巨木身躯大震,骇然道:“不回去了?”
    萧三夫人缓缓点了点头,目光仍然凝注远方,道:“这十余年来,承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临行之际,竟未能向他辞行,心里头实在也觉得抱歉的很。”她语声间,已带着些颤抖,显见心绪十分激动。
    方巨木满面骇然,木立当地,彷佛一个被巨雷吓呆了的童子。
    萧三夫人轻叹道:“你再告诉他,外面江湖险恶,武林近来,屡生巨变,他还是不要出谷的好。”
    方巨木呐呐道:“但……但……”
    萧三夫人突地面色一沉,厉声道:“这就是我全部要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么?”
    方巨木道:“小人……听……听得很清楚,但夫人你……”
    萧三夫人目光一凛,叱道:“听清楚了,还不快走!”
    方巨木呆了半响,突地躬身一礼,转身飞奔而去,他似在全力狂奔,竟把那四个锦衣大汉都远远抛在身后,霎眼间便没入黑暗中。
    ※※※
    萧三夫人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枯瘦的身躯,有如钉子般钉在地上,展梦白却是满心惊疑,暗忖道:“那姓方的方才说她与我在一齐,便该多盘桓些时,难道她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么?”
    “她与我素昧平生,为何对我的态度竟是如此奇怪……”思忖之间,突见萧三夫人的身躯竟开始在风中颤抖了起来,他一惊之下,沉声道:“夫人怎地了?”话声未了,萧三夫人伶叮的身子,已有如落叶般倒在地上。
    展梦白骇然俯下身去,月光下只见她苍白的面容,彷佛起了一阵红晕,胸膛急促而剧烈地喘息着,像是有一只恶魔的无形魔掌,已扼住了她脆弱的咽喉,展梦白扶起她的身子,惶声道:“夫人……”
    萧三夫人双目紧闭,气喘更急,忽然大声道:“快……快……我怀里的黑盒子,……”言犹未了,竟然晕绝过去。
    荒山寂寂,夜风料峭,初出世途的展梦白,骤遇此变,实已惶然失措,他慌乱地在萧三夫人身上,搜出了一方黑色的玉盒,盒子上斑斑驳驳,俱是刀剑之痕,也不知被人砍丁多少刀,显得那么丑劣而陈旧,但她却又为什么要如此珍惜地收藏在怀里?
    他无暇思索,打开盒盖,小小的盒子里,有一根折断了的玉枝,一方叠的整整齐齐但色泽极旧的白绢,但却没有他意料中必有的丹药,他心中一怔,手持木盒,目注身侧这晕绝的女子,更是惶然失措。
    他轻抱起她,专着一道小小的山溪,撕下一方衣角,用冷冷的水敷在她的额角。
    夜色仍然深沉,距离天亮还不知有多久,他既不忍走,又不知该如何急救,只有焦急地守在她身侧。
    水声潺潺,他思绪混乱,万念奔涌,竟不知该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三夫人轻轻一叹,醒了过来,展梦白松了口气,展颜道:“夫人醒过来了,夫人可要喝些水么?”
    萧三夫人凄然一笑,喃喃自语道:“苍天,感激你终于还是让我多活些日子……”
    眼一合,悄然滴下雨滴泪珠,她伸手一抹,张开眼睛,轻轻道:“我怀里的盒子,你找着了么?”
    展梦白颔首交给了她,只见她凝目望了几眼,目光中既是怜惜,又是幽怨,轻轻阖上盒子,放进怀里,就像她收藏往事与回忆那样谨慎而严密,展梦白心中大奇,这盒子里既然没有救命的丹药,她方才急危时为什么那样急着地交给我,而此刻又这样急着地收回去?
    萧三夫人长叹着坐了起来,地上是柔柔的草,天上有无数粒明亮的星,她抬头望了望,轻轻道:“我晕过去许久了么?”
    展梦白道:“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萧三夫人柔声道:“你一直守着我?”
    展梦白点了点头,萧三夫人道:“我和你素昧平生,我又打过你,又骂过你,你为什么要守着我?你方才不是要走了么?”
    展梦白征了一怔,长叹一声,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萧三夫人默然良久,轻叹了一声,缓缓道:“好孩子!”
    这轻轻三个字里,竟似含蕴着不知多少种复杂的意味!
    展梦白只觉心头热血一涌,萧三夫人轻轻又道:“孩子,扶我下山去,天,已经快亮了。”
    群星渐稀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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