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死神之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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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手抱住缩成一团的救世主，斯内普很清楚这种睡姿是怎么形成的——实际上，他相当清楚，在很久之前，他也是这样，缩成一团，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存在。
　　　　但当他认识到自己是个高人一等的巫师之后就彻底改变了——他可以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睡四到六个小时，而这，实际上并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仅仅是让他用自我膨胀掩盖了内心的恐慌。
　　　　再到他只能用黑暗包裹自己的那段日子，他也就习惯了尸体一样的睡姿……是这个混蛋的救世主改变了这个习惯？哦，确实是这样……仅仅……不到半年时间。
　　　　好吧，既然……救世主做了一件……好事，那么就不必继续惩罚了，不是吗？斯内普做了这个决定，并且认为自己该认真执行它——这很好，每晚睡前都要好好给自己做一个计划，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习惯。
　　　　清晨，哈利是在普林斯的哭声中醒来的——哭声非常近，就像……在耳边……耳边？！
　　　　救世主迅速睁开眼。果然，普林斯被放到他身边，正哭得欢实，似乎当哭泣是一种游戏了——哈利一动弹，他就不哭，但是当哈利不动，他就大哭……真是……有趣？救世主可不觉得这有多有趣！
　　　　他手忙脚乱的去抱儿子，可这似乎更给了普林斯一种鼓励，他嘎嘎笑起来，用手去拽他年轻爸爸的头发，就好像这样能让他荡秋千一样——这真是太疼了！哈利都快被他揪哭了，这绝不是普通的疼痛，即使是钻心剜骨也不一定有这么……难以忍受！
　　　　“住手。”果然，有格兰芬多的血统就是这样的……不知轻重——走进卧室，斯内普就只能用这种解释来评价普林斯了，不然呢？
　　　　他直接过去捏了一下普林斯的手腕，小家伙马上乖乖松了手。
　　　　“这可真可怕！”哈利揉了揉头皮，“他太活泼了。”
　　　　“如果你看一下时间就该知道这个时候正好……是他玩耍的时候，救世主阁下，或许你可以认为他是在提醒你——当然，作为拥有愚蠢而又好动的格兰芬多血统的幼崽，我一点不惊讶他的做法。”斯内普把儿子放到哈利腿上，“或许，你可以陪他玩一会儿，直到他发泄完他过剩的精力。”
　　　　愚蠢而又好动的格兰芬多？！
　　　　哈利愤怒地把普林斯挂到他魔药教授的脖子上，尖声道：“好吧，这也是你儿子！现在，让你高贵而又……温柔的斯莱特林发挥一下特质吧！”站起来往浴室走，走了两步，他转过头不怀好意地说，“我今天要带温奇去帮莉莉收拾屋子，或许你乐意照看他一天？”
　　　　一天？！
　　　　照看这个小巨怪一整天？！
　　　　斯内普有种要抓住救世主阿瓦达了他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他当然忍住了，这没错……但是，似乎……好吧，惩罚……还是继续好了。
　　　　当然，这种惩罚对于救世主来说……似乎跟关照也没什么两样。
　　　　实际上，这种相处模式也不过是一次尝试，或许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他们之前一直是一面彼此试探对方的底线一面又彼此迁就，而哈利今天的举动如果放在很早之前，那就是一种挑衅——可这确实是他的性格，他不可能一直压抑这种脾气，所以，现在应该……算是非常大的突破了。
　　　　没错，独自一个人带一天孩子，这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可以算得上非常新奇的事情了，即使是巫师，他们也有家养小精灵来帮忙，而且就算是没有家养小精灵的巫师，也可以很容易找到愿意帮忙照顾孩子的女巫——要知道，幼崽在巫师看来实在是太珍贵了，能被信任进而帮忙照看小巫师绝对是一种尊荣！
　　　　洗漱之后，哈利就带着温奇出门了。
　　　　牛奶跟尿布都被安排得非常妥当，只要在普林斯哭闹的时候适当的给予一些东西就不会出什么问题——斯内普认为自己绝不会出错，任何精细的魔药在他的手上都可以轻易做出，所以……照看孩子也必然是很简单。
　　　　真的……很简单？
　　　　哈！不要开玩笑了！带孩子要是简单的话，那全世界都是孩子了！
　　　　斯内普恶狠狠地诅咒着，然后给自己的手来了一个“清理一新”——这是今天第三次他给普林斯换尿布换到自己一手了！真是受够了！
　　　　然而那个绿眼睛的小小巨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笑哈哈的坐在一边捧着奶瓶吧唧吧唧吃得欢快，吃到兴头上还会把奶瓶扔出去，然后用那少得可怜的魔力来召唤那只奶瓶——这真是够了！如果那只奶瓶没有打到斯内普的头的话他一点儿都不会发火，但是……很遗憾，它打到他了，然后，他发火了——
　　　　“现在，喝你的牛奶！”斯内普命令道，“不许用你的魔力！”他揉了揉额头，思考着要不要用消毒魔药给自己从头到脚洗一遍，“不许哭！”他的语气已经不能再严厉了，眼神也十分的可怕。
　　　　“Pa——哇哇哇……”很显然，普林斯并不打算听从他父亲的告诫，而是选择用哭声来控诉他父亲的不够……“婴儿道”——小王子的哭声很响，比得上多比的大声嚎叫了，“哇——Pa——Papa……Papa——”
　　　　




第四十八章　跟谁吃晚饭


　　　　第四十八章跟谁吃晚饭
　　　　“哦！梅林！”一进门，看见儿子大哭的哈利急忙冲过去抱起普林斯开始哄，“普林斯，哦，爸爸在这儿……好吧，不要哭了……”——“这个时候不要指责对方，不然你们根本没法相处”——这是莉莉告诉他的话，哈利在心里默念了足有五遍才稍微放下了自己的不满，顺便抑制住了自己的火爆脾气。
　　　　但脾气不可能控制一辈子。
　　　　“嘿！你在干吗！”救世主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暴躁的踹了一下门，“西弗勒斯，你在干吗？！”
　　　　门，哗啦一下开了，出来的是水淋淋的魔药大师——好吧，从头到脚，除了身上披着的浴巾还没有沾湿之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要感谢浴巾上的快干咒对吗？
　　　　……
　　　　因为婴儿，斯内普家的第一场家庭战役正式拉开帷幕。
　　　　确实这个时候并不是家庭战役的最佳时期但很遗憾，即使是世界大战也比不上家庭战役的重要，至少对于巫师来说是这样——想一想，巫师有多大的战争呢？是的，最近这么多年最大的战争已经爆发过了，还有什么比在家里吵个架更能舒缓压力？
　　　　因为斗嘴永远不是哈利的强项，所以他根本就不跟斯内普吵架，两个人拔出了魔杖——把普林斯扔给温奇——走到院子里来一次决斗，没错，就是决斗。
　　　　“好吧，我受够了！”救世主往后耙了耙头发，举起魔杖对准了斯内普，当然，斯内普早就等着他了。
　　　　两个人似乎是较上了劲。自从大战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对彼此用过魔杖，而这次，好像要补上之前多少次的不满跟愤怒，当然，两个人也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大脑的蠢货，所以仍旧留有分寸。
　　　　各种各样的魔咒带着各式各样的光芒不断地来往于二人之间。对哈利而言，这是一次非常好的发泄——他很委屈，即使……做出了那个决定，一个人离开了，然后经受各种痛苦，甚至是自己折磨自己，他都认为那是他应得的，为了他想要的，他必须那么做。但是，不可能没有委屈。即使面对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积攒起来的委屈也让他不能释怀——这不是没事找事，而是没法说放下就放下——实际上，救世主一直不是个容易放下的人。
　　　　在大战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彼得？佩迪鲁死了，为了……不执行伏地魔的命令而死，也是为了他，也许就是那一个善念，一瞬间，他活了下来，但佩迪鲁却死了。可是，他没有救他，没有复活他——他怎么能复活他呢？！
　　　　哈利承认自己恨他，但最终他是原谅了那个人的……没错，他原谅了彼得？佩迪鲁，甚至要求从食死徒的位置上抹掉他的痕迹，因为他的一瞬间的善念。可这仍不能构成复活他的理由——救世主知道，如果他复活了佩迪鲁，那么对于这只老鼠而言是更可怕的未来，而让他死去，真正的死去，也许才是真正的归宿。
　　　　也同样正因为这样，他才会那么冲动的找斯内普上了床……也许那个时候只是想要有个人真真正正记住自己，也许……只是想要让斯内普因此而对自己发火然后真正的活下来……也许……没有什么也许。斯内普一直不是个软弱的人，他很清楚。
　　　　就因为清楚，他才会这么委屈。
　　　　而委屈的原因，他自己都不清楚。
　　　　“扑通”一下，哈利被一个“障碍重重”绊倒了。同样的，斯内普也吃亏在了他的“统统石化”上面，虽然做出了即时补救，可一条腿还是被石化了，同样的也把他绊倒在地。
　　　　两个人，摔在了一起。
　　　　灰头土脸的模样还有刚刚的剑拔弩张跟现在比起来似乎……没什么关系了。哈利看着斯内普，他也看着他，两个人彼此对视，就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一样。终于，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他们开始笑，大笑，笑声几乎能掀破旁边的房顶。
　　　　“真没想到……”哈利大笑着滚到斯内普身上，就像是他的连体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爱干净……但从没想过你会在土地里打滚……哈……这样才适合你……对吧……”
　　　　“我也没想到伟大的……救世主，会在灰尘里把自己当成扫把跟墩布。”斯内普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本来就乱糟糟的，现在更是不能看了，不仅乱还很脏，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拍了拍趴在自己胸口的男孩——已经不能用男孩来称呼他了——他成熟漂亮富有魅力，同样的，也拥有忠诚的美好品质，这样的人，也许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正确的。“起来，去洗澡！不然你的宝贝儿子一定会继续哭着要他的Papa。”
　　　　“嘿！那也是你的！”本来有点红眼眶的救世主被这么一句，又把原先的感动憋了回去，只是抱怨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我去洗一下，你自己用清理一新！”
　　　　当然斯内普不会退让到去用“清理一新”的，不过这也正是两个人好好交流一下感情的机会。
　　　　等他们回到房子里的时候，普林斯已经被温奇哄睡了，红扑扑的小脸儿圆圆的，看起特别可爱，一只手指头还被他砸在嘴里……
　　　　“哦，这可不好……”哈利把那根手指挪了出来，他又给砸了回去，几次三番。
　　　　“好吧，给他这个。”斯内普召唤来了一个假奶嘴，据说这是麻瓜的产品，很适合婴儿——别问他是怎么来的，至少这玩意确实……有点用处。
　　　　叹了口气，哈利对着斯内普笑了起来，他们确实太缺乏……心理上的沟通，以至于不得不用这种野蛮的方式发泄一次，但他可不觉得这就是唯一的一次了，也许以后会更多？他不怀好意的盯着魔药大师看，似乎在考虑以后怎么能赢过他——不过这显然很不现实。
　　　　斯内普把救世主从婴儿床边拉起来，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不过他们目前应该没有可能在家里享受一顿安静的晚饭，温奇大骂着他们的懒惰，并且开始收拾屋子，顺便还有抽空关照小普林斯。“出去吃？”他提议。
　　　　“好，也许可以来一只火鸡，我想。”哈利拍了拍肚子，他快饿憋了。
　　　　“或许还有沙拉。”
　　　　“牛排配约克郡布丁？”
　　　　“红酒。”
　　　　“很好，为什么不马上出发呢？”
　　　　他们没有选那些看起来很高档的酒店，反而是选了路边的一个小餐馆，走进去，点了最多的也是最贵的菜。
　　　　老式收音机里传来的吱嘎刺耳的音乐，在昏暗的灯光下，斯内普举起了酒杯，跟哈利的酒杯碰了碰。清脆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天堂的礼赞，那刺耳的音乐也忽然显得柔和动听了起来。
　　　　一切，并不是一定要完美得让人艳羡才会真的获得美好。
　　　　刀叉的碰撞形成了一种别样的旋律，细细的咀嚼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结合上了节拍，斯内普亲手给哈利倒了一杯酒，也许他确实不够细心，但在家庭的问题上，他是绝不会用“不细心”作为借口的，因为他是最清楚家庭是需要呵护与维系的，而不是一句“我不习惯”就可以解脱。
　　　　至于哈利，他似乎比斯内普还要渴望得到他想要的——家庭、爱情、孩子，这些都是他无法拒绝的东西，而突然降临的一切又让他恐惧害怕更是充满了危机感，可又能怎么样呢？一切不会比现在更好，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他拿过杯子，喝下了里面的红酒。微微的酸与浓郁的香，就像是他现在的感受。
　　　　晚饭，其实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
　　　　半夜的时候，邓布利多派来了守护神，宣告了营救詹姆斯的计划——确实按照斯内普说的，那个魔药配方是一个密码，用它直接奔到罗马尼亚的狼人聚居区，并获得了有效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囚禁詹姆斯的地方。
　　　　“就这么做，怎么样？”邓布利多的守护神说完就跑了，显然没给两个人留下反驳的余地——好吧，就这么办！哈利直接往后一倒就躺倒床上，让床垫上下颤了颤：“就这么办吧！睡觉”
　　　　这次负责执行任务的是唐克斯跟哈利，当然，还有去麻瓜世界读大学的赫敏。这个刚刚跟韦斯莱家订婚的女孩一听说哈利回来了就一直要找他，但蜘蛛巷尾确实被保护得太好，更何况……哈利也实在是没有做好跟以前的这两个死党见面的准备。
　　　　原本的哈利？波特是正义的化身，而离开了英国巫师界的哈利？波特就像是堕落在地狱里的魔鬼，现在，他是什么他自己都没法确定，怎么去见他们呢？然而即使没准备好，他也还是被赫敏的拥抱感动得忘了去准备。
　　　　一如既往，赫敏扑到哈利身上给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就像是之前六年一直那样做的一样，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朋友”可以简单诠释的，也许“亲人”更容易解释这种感情。
　　　　“如果罗恩在这里……他肯定会揍你……”赫敏抱着他，用力地。
　　　　“对不起……对不起……敏，对不起……”哈利也用力回抱她，“对不起……”
　　　　“嘿，要不要等下……一起吃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