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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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凝滞着压抑的氛围，连紫原满不在乎的咀嚼声都停止了。
　　绿间以为黑子不知道赤司的脾气，急着挡在两人中间：“黑子，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没有忤逆赤司君的命令，我只是在说自己的想法。”
　　“黑子！”绿间对于黑子的不知好歹有些焦躁起来，连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赤司拉开绿间。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善，但语气却是意外的平静：“让他说。”
　　说实话，前世时黑子与灰崎接触也仅限于共同在一军时的几个月时间里，自大，高傲，理不尽，不良……这些就是黑子对灰崎的全部印象，更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前一世黄濑不可全愈的腿伤，灰崎的犯规虽然不是最主要原因，但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无论如何，不能让灰崎因为劝退的事情而怨恨黄濑。——但是黑子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他深吸了一口气：“灰崎君毕竟是一军正选，等退部的手续办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灰崎君在名义上仍旧是帝光的主力，也许还能为下周的复仇赛尽一份力。”
　　“虽然灰崎那个混蛋一向合作意识很差，但我也承认他很强啦！”青峰站到了黑子身边。
　　“嘛，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小黑子和小青峰都这么说的话，小灰崎一定是很靠得住得前辈！”那种家伙怎么可能靠得住——黄濑心里这么想，为了帮助黑子才说了违心的话。
　　但是黑子一点也不领情，别过脸直直地往着黄濑金色的眼眸：“黄濑君心里想的正好相反吧。”
　　“嘤QvQ……被看出来了吗……”黄濑装出一幅可怜的表情，又满不在乎地搭上黑子肩，“嘛~不管怎样都好，我永远都是小黑子的同伴啦！”
　　青峰和赤司几乎是同时出声。
　　青峰：“黄濑，你再粘着阿哲就别再求我跟你one　on　one对决！”
　　赤司：“黄濑君，一军正选的加训很严苛，请先去操场跑二十圈再回来。”
　　“哼，真是一群吵吵闹闹的家伙。”
　　气氛终于又正常了。绿间悬了好久的心这才落下，幸好手中拿着的是质地坚硬的镇纸，如果是昨天的气球大概早就被绿间捏爆了。
　　“青仔，我觉得你绝对防范错人啦——”紫原舔着棒糖，“赤仔他——”后半句在赤司具有奇异压迫感的眼神中，跟随着心头一颤而一口咬碎的棒糖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那么灰崎君他……”黑子好不容易从黄濑的熊抱中逃脱出来，又把眼光转向了赤司。
　　赤司张了张嘴，声音还未发出，从第四体育馆大门外传来一阵天崩地裂的怒吼：“赤——司——！！！”
　　黑子转过身，看见灰崎怒目圆睁，怒发冲冠，挥舞着拳头从大门那边向着赤司冲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赤司你这个混蛋，凭什么让本大爷退出篮球部！！！”
　　灰崎祥吾在校外是个不良的事人尽皆知，在校内大家对他就像对待一个暴君一般，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但是灰崎大爷的心情就像是冲绳多变的天气，无缘无故引发过好几场校园暴力事件。因为之前一直是篮球部的主力，还有赤司帮忙按下。如果脱离了赤司的庇护，以灰崎问题少年的个性，别说劝退篮球部，被劝退学也是迟早的事。
　　黑子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一个两个都不给他省心。在自己将要搞定赤司的紧要关头，本来不应该出现的灰崎很不长眼地出来丢人现眼，而站在一边的黄濑的表情——这完全是看戏的表情吧！
　　为留下灰崎而不惜与赤司对抗，自己到底是为了谁啊……黑子看着黄濑兴致满满的样子，内心就觉得略微苦逼。
　　灰崎属于一切用武力解决的直肠个性，眼看着一场校园打斗事件不可避免。
　　灰崎武力值很高的事黑子是知道的，无论从身高和体格上比，赤司都没有半点优势。但是赤司却勾着唇角示意大家不要插手。这究竟是有多大的自信。
　　果然少年人的争斗还是要让老人家来摆平呢——黑子淡定地朝前伸出了左脚。
　　“啊——！！”灰崎祥吾被愤怒填满的眼神里只有赤司，完全注意不到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障碍物”。伴随着一阵惊吼，灰崎祥吾呈失意体前屈式扑倒在了赤司的面前。
　　“灰崎君你是打不过赤司君的。”黑子把蹲下身与灰崎平视，“因为你不知道赤司君他随身携带着武器。”
　　被这么一摔，灰崎冲血的头脑也冷静了下去。
　　这几天他连续翘掉正选的加训，赤司似乎也没有生气，于是灰崎抱着侥幸心理翘训翘得更严重了。谁知道赤司的怒气在一夕之间爆发，今天下午篮球部的监督特意找到他希望他自觉退出篮球部。用脚趾想也知道这是赤司在背后搞得鬼。
　　开什么玩笑！自己认定的东西绝不会再让别人随随便便就剥夺了！
　　一开始，灰崎只是想向赤司兴师问罪，但是一走到第四体育馆门口，看到新加入的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时，他立刻就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赤司所“不需要的人”。怒火攻心，头脑一热，灰崎就舞着拳头冲着赤司冲了过去。但其实，灰崎并不是真的想惹事，尤其是惹到赤司。
　　“赤司君你看，灰崎君都跪着向你认错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黑子用天使笑脸看着赤司。
　　灰崎略仰起头，看着蓝发蓝眸少年姣好清秀的侧脸，听着他用平静如水却好听如天籁的声音说着黑白颠倒的发言，心里就“卟嗵卟嗵”地加快跳了起来。那种感觉和见到漂亮的藤原晴香前辈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驳。
　　“呀，灰崎君跪着的谢罪真是不容易呢。”赤司说，“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赤司的话是对灰崎说的，但是赤色的双眸却是对着黑子。


☆、1701：圣诞番外

　　黑子哲也仍然记得7年前的那个平安夜，那个从各种意义上，让他穷尽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平安夜。
　　黄濑还不是不能剧烈运动的国民偶像，赤司仍活得很霸气，青峰没有被NBA禁赛，绿间没有发生医疗事故，紫原也还篮球场上发挥着他的才能，火神没有去美国。大家都还保持着高中毕业后的好友关系，但是似乎有什么开始崩坏了。
　　北海道的冬天一如继往的冷，每年圣诞节前后，下雪频繁得就像例行公事一般。但是对于大学一年生的黑子哲也，在北方地区过圣诞节还是第一次。从小生活在热闹繁华的东京都，很少见到白雪笼罩整个城市的景象，如今到还觉得有几分新鲜。
　　果然还不到12月24日，就已经连着下了三天的大雪。整个札幌的天都是灰白灰白的，城镇上播放着“jingle　bells，jingle　bells”的欢乐童音。
　　比起从小生活的东京都，北方地区的住民似乎有着更淳朴的风气，看着为圣诞节而忙碌准备着的小街头小店和举着圣诞铃铛满街跑的正太萝莉，就算是感情淡薄的黑子也能时不时会心一笑。
　　黑子站在札幌机场的大厅里，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从东京来的那班飞机已经降落，再过十分钟，大批从东京来的游客就会从那边的大门里涌出来。因为知道自己异于常人的低存在感，黑子紧紧地盯住那个方向，恐怕错过之后他们就再找不到自己。
　　今年的平安夜，黑子本来是预定回到东京本家过的，刚好也能与在国外做生意的双亲团聚。黑子早在几天前就订好了回东京的机票，可是昨夜父母突然来消息说有急事脱不开身，加再上学校里还有一些没处理完的事，回东京的日程就这样被推到了新年。
　　虽然圣诞节与新年实际上也没隔几天，但是告知赤司自己要延误几天才能回东京的事后，赤司当场就决定带着一票人杀来北海道。
　　啊……好麻烦……黑子盯着紧闭着的机场玻璃门想。
　　下一个瞬间，玻璃门向外打开，大批的游客鱼贯而出。
　　其实黑子不用那么紧张，那几个人跟自己不一样，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小~黑~子~”不用看脸，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无论黑子哲也的存在感多低，黄濑凉太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找出他来。
　　黄濑穿着暗花色羊羔毛内里的毛衣外套，爽朗的笑容和利落的金色头发是这阴晦天气中的一道显眼的亮色。背着相对轻便的包裹，一路领先大家跑到黑子面前，伸出双手把黑子揽在怀里，用脸蹭着黑子柔软的头发，“小黑子小黑子~好久不见啊~”
　　“是啊，黄濑君，真是很感谢4月份的时候为我们部的球队作了一回形象代言人呢。”黄濑抱得起劲，黑子也不去推拒，只是在黄濑怀里轻轻笑着说。从前黑子到是很抗拒黄濑粘乎乎的亲近，但是自从去年二号被车撞死之后，黑子觉得看到黄濑总能让他想起二号讨好自己时来回摇晃的尾巴，便也渐渐习惯了起来。
　　“那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啦，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