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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高干]小禽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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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陆释把瓶子接过来,起身走到垃圾箱旁丢了进去。再转身返回时,就看见心急如焚的赵鑫步伐凌乱地朝着这边过来。陆释是不肯让赵小宝再跟赵鑫见面的,可这个时候再阻止已经晚了。
  赵鑫是直奔着赵小宝而去的。
  赵小宝正坐在座椅上看旁边的一家三口,并未注意到赵鑫的到来。等赵鑫喊他名字的时候,他才转过头来,看见风尘仆仆的赵鑫。
  “是来送我吗?”赵小宝一改往日的嘶吼愤怒,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寒暄,对着赵鑫说,“要是来送我,就送到这里好了。”
  “不是……”赵鑫有些语无伦次,他刚发现之前那份协议书找不到了,怀疑是温恒远从中搞鬼,这才跑来急于跟赵小宝解释清楚。
  刚说了个不字,话便被赵小宝打断,赵小宝站起来,朝着陆释的方面看过去。陆释顺手扬了扬手里的证件,示意赵小宝可以进站了。赵小宝回以客气一笑,对着赵鑫告辞道,“那么,赵先生,再见。”
  “小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鑫疾走两步,拦在赵小宝身前,“你再等几天,我陪你一起走行吗?”
  赵小宝不为所动,举止淡定从容,侧了个身子从赵鑫旁边擦过去,到陆释的身边。几乎是同时,陆释下意识地挡在他们之间。
  然后在陆释和赵鑫争执对峙之时,赵小宝独自拿了自己的证件朝着进站口过去。
  “你说我们两个在这里打一架会不会上头条?”陆释不想将事情闹大,同时也不想再给赵鑫机会接近赵小宝。这么说,无非是给想要推开他去拦住赵小宝的赵鑫一个警告。这里是公众场合,而赵鑫是公众人物。
  许多事情,一般人可以做,赵鑫做了,便是于理不合。
  “你顾虑这么多,想要的这么多,一个一个排列下去,我真怀疑小宝在你心里到底排在哪里?”陆释见赵鑫迟疑着没有动作,忍不住出口讽刺。并不是他一定要在离开的时候噎赵鑫,而是他真的看不过去赵鑫这样的态度。好吧,陆释承认自己这样的行径叫做护短。他能够接受小宝把眼前这个男人给狠狠踢掉,但他不愿接受小宝在三年后被这群人给当猴子耍了一通。
  而且是当着他的面。
  而且他还插不上手。
  “很快就不用顾虑了。”赵鑫冷冷地回击陆释。原本急切的心情也暂时被他压制下去。正如他所说的,很快,他可以再忍一段时间的。这时候赵小宝正是气急攻心,他就算说什么赵小宝也听不进去的,倒不如过段时间,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
  想通之后,赵鑫也不再急于去找赵小宝解释,而是对着陆释交代道,“小宝的行李等会儿我会让人先托运过去,还有资金,所有的治疗费用我会打到你户头上。小宝就拜托你先照顾一段时间。”
  反观陆释,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觉得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开研究所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陆家那些想跟我争权夺利的堂兄弟?他们有没有病干我甚事,我恨不得这群人全部死绝,也省了整日的勾心斗角。赵鑫,我拜托你看明白点儿行吗?温恒远不是已经回来了,你们再续前缘,没人拦着你们。就放过小宝不行吗?”
  赵小宝还没走远,他听见那句话了。那句你放过小宝不行吗?
  突然眼睛就酸涩了。
  这些天,他总是收到各式各样的电话,信息,每个人都在对他说:
  “赵小宝,你放过温恒远吧,他是无辜的。”
  “赵小宝,你怎么可以连累成景,你忘了他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你就放过他不行吗?”
  “放过他们不行吗?”
  赵小宝闭上眼睛都能够想到很多很多人的劝解,或是怨怼,他们或愤怒,或恳求,希望自己能够放弃这场官司。他们都觉得是自己太过狠辣,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小孩就想着窝里斗,忘恩负义,禽兽不如。
  只有陆释,在他胃疼得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时候,陆释站在他旁边,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心疼,听不出其他。
  陆释说,“你放过你自己吧。”
  他说,“我不要求你放过他们,你恨谁,厌恶谁,我们将来一个一个收拾。但是,你得先放过你自己,你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在我看来真的是无比愚蠢!”




☆、第47章

  陆释的研究所很偏僻,附近千米范围内杳无人烟。
  赵小宝被带到研究所之后,所有的工作人员便投入紧张的治疗方案当中,日夜围着赵小宝一个人打转。而赵小宝的生活中也只剩下了注射,抽查,检验。
  由于视力的骤退,陆释专门找了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赵小宝的起居。
  起初赵小宝还能靠着微弱的视力自理的时候,情况还好。半个月后,赵小宝便性情大变,不允许护理人员靠近他,每每把端来的饭菜扔的满地。陆释开导了赵小宝几次,没有任何效果,不得已,把自己那位在心理学界颇有名气的同学找了过来。
  一开始并没有告诉赵小宝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只是说是老同学,休假过来玩几天。整个研究所里只有赵小宝一个闲人,陆释便拜托赵小宝陪着心理医师到处走走看看。
  赵小宝听了陆释的要求,弯起嘴角自嘲道,“走走……看看?你觉得我还能看吗?”
  陆释无奈,走上前去安抚赵小宝,“我前几天让人运了一架钢琴过来,你无聊的话可以去试一试的。”
  “没想法。”赵小宝一口回绝。
  他之前不分寒暑练了十几年的琴,到现在只一句没想法,便将之全部切断。
  陆释被冷硬不吃,浑身长刺的赵小宝搞得头大,嘱咐了护理几句,便回了实验室。
  赵小宝坐在躺椅上冷笑,对着那个陪伴了他一个月的护理说道,“你瞧。没谁能一味地容忍我。我这才瞎了半个月,还没怎么样呢,就不耐烦了。”
  作为专业的护理人员,自然知道说客户坏话是不好的行为。但是他又不能得罪赵小宝,一旦他不回话,便再度给了赵小宝发火的机会,只好说,“陆先生说治疗方案几天后就会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呵……”赵小宝打断助理的话,“国内外还没有一例成年人成功治疗的案例,你让我信他?我怎么信,一个月了连个方案都拿不出来!”
  护理再不敢多嘴。多说多错,赵小宝总是能够用刁钻的话反驳他。
  赵小宝也没了心情说话,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继续假寐。
  ******
  心理医师离开后的中午,陆释过来看望赵小宝,“外面的阳光很好。”
  赵小宝眼睛都没睁开,兴味索然地回了陆释一句,“你这个专业人员应该知道得了我这种病的人到了后期眼前只有灰褐色的雾霾吧?”
  陆释无奈地苦笑。真是好话坏话都听不得啊,自己只是想带敏感的小孩出去走走而已。他环顾房间一周,房间的摆设很简洁,桌面上除了那把二胡,空无一物。其他的摆设都被赵小宝扔的扔,砸的砸。陆释低头望向覆在椅背上那双漂亮的手,心中遗憾地想着:就这么放弃了还真是可惜呢,多么漂亮细长的手指,天生的钢琴家呢。
  视力的下降让赵小宝的听力和感官能力倍增,他察觉到陆释正在盯着他的手看,一瞬间坐起身子,沉声喝道,“出去!”
  “小宝,不要这么敏感。”陆释无奈回应。事实上,在心理学方面,赵小宝这种行为已经不属于敏感的范畴,可以称之为神经质了。神经过敏严重,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认为所有人都对他有恶意。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即便看不见对面的陆释,赵小宝依旧充满敌意地看向陆释的方向。他最近半个月一直是这样,草木皆兵,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离得远远的。
  这半个月里他不允许护理帮他夹菜,不允许护理帮他洗澡。每次夹到什么吃什么,往往是随便几口便再无胃口,晚上洗澡摔倒了也不让护理进去。后来陆释只得在浴室的地板上加了一层防滑板面。
  对此,陆释也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就连想宠,想呵护都没机会。也正是这样,他才想叫心理医师过来,是想着也许专业的心理医师能够帮到忙。结果,再高级的心理医师又如何,赵小宝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家,更别说靠近他了。
  “我可以帮你搞到这一届比赛的加试赛名额。”顾及到赵小宝的神经质,陆释并没有走近,仍旧站在原地对着赵小宝说道,“我听过你之前的比赛录音,你弹得很好。可惜后面的复赛没有参加。”
  “我已经说过,我对比赛没想法,对钢琴没想法。还要我再重复多少遍,你让我一个瞎子上台丢人现眼吗!”对着陆释,赵小宝已经尽量收敛了不少脾气,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释走近了说,“温恒远是直接晋级的四强。他三年前拿到了季军,这次,应该是为了弥补三年前的遗憾。”
  陆释就这样轻飘飘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如料见到赵小宝脸色突变。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围绕在赵小宝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及到在国内发生的事情。主要是怕刺激到赵小宝的情绪,影响治疗效果。
  但是,他们越是这样做,赵小宝的神经质就越是严重。陆释是真的没办法再看着赵小宝这样下去,便决定铤而走险。
  “缓刑的人可以随便离开国内来参赛吗?”赵小宝停顿了很久,才对着陆释问出这句话,“他还有资格参赛?”
  “也许是有人帮忙吧。”
  这是最近几天赵小宝说过的语气最正常,逻辑最清晰的话,让陆释看到了些许希望。过后,又只剩下了低落。果然是只有憎恨才能让赵小宝有生命力吗?那么赵小宝余下的生命该怎么度过?
  陆释并不介意照顾赵小宝一辈子。就是十个赵小宝他也养得起,可关键是养着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用处?
  不知道为何,在陆释说起有人帮忙的时候,赵小宝第一时间想到了赵鑫。一个月来强迫自己忽视的人再度跳出来。
  赵小宝摇摇头,“我不参加。”
  “怕输?”陆释反问道。
  赵小宝低垂下脑袋,“你不用激我。我正常状态下都不一定能超过温恒远。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第48章

  “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想去,半个月后我可以带你过去。”陆释说完,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如他所说,外面阳光正好。暖暖的光透过窗户射到赵小宝身上,赵小宝感觉眼前的雾霾稀薄了一些,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很快站起来,不由分说地走到落地窗前,摸索着把窗帘重新拉上。
  “我不喜欢你自作主张。”赵小宝拉好窗帘,闷闷不乐地对着陆释说道。不管是比赛,还是拉开窗帘,他都不喜欢。他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而不是全部听凭陆释的安排。
  陆释把声音放柔,朝着赵小宝走过去,手指覆在那双视力微弱的眼睛上,轻轻道,“小宝,别这么抵触我。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这样排斥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尝试着接纳我会让你好过一些。”
  “不可能的。”赵小宝断然拒绝陆释的提议。
  不等陆释再说什么,他主动朝着门口走了出去,不肯再跟陆释共处一室。临出门前,告诉陆释,“等治疗结束我就离开,治好治不好我都要走。还有,我根本就没办法跟你呆在一起。”
  这是半个月来,赵小宝第一次主动踏出房门。
  屋外,阳光正好。撒欢的狗蛋见到许久不见的小主人,风一样地跑了过来,在赵小宝的裤脚边急急磨蹭,想要得到赵小宝的注意。小家伙邀宠的意味很明显,配着可怜兮兮的嘤咛声。
  赵小宝却看也不看,一脚把小家伙踢到一边,冷冰冰地说道,“我不想看见你,离我远点儿。”
  狗蛋不明所以。过去赵小宝也经常这么踢着他玩,有时候嫌弃他的话还会扯他的耳朵,他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再度贴了上去。赵小宝又一次黏上来的小家伙踢开,伴着一声怒气冲冲地,“滚开!”小家伙趴在一边,垂着尾巴,没敢再贴上去。
  “跟个畜生撒什么气?”陆释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无奈地开口说道。小家伙找到靠山,快速贴到陆释的脚边,低声呜呜叫着。陆释弯腰在小家伙头上捋了两下,算作是安慰,抬头看向赵小宝。赵小宝摆着一张冰山脸,不理会这一人一狗,径自朝着院子里的一处花坛走去。
  陆释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赵小宝这么折腾,黑着脸喊赵小宝,“你站住!你现在到底是要怎么样。看谁都不顺眼,天天摆脸色给我看,是不是非要我回去把赵鑫那个老东西带来,你才肯罢休。”
  赵小宝脚步顿了下,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目标的方向走去。
  陆释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出来就像打在了棉花上。赵小宝毫无反应,他也不跟陆释争吵,偶尔发脾气也只是阴阳怪气地反驳两句。陆释看着在凉椅上坐下的赵小宝,漂亮的脸蛋冷冰冰的。这样下去,郁结长久积郁心底,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陆释不是不担心,可软的硬的都用过了,都没用。
  ******
  而刚刚陆释突然提起赵鑫并不是一个偶然。有熟人跟陆释说了最新的消息,说是这一个月赵鑫退的摧枯拉朽,很明显是要撂挑子不干了。虽然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赵鑫一直有这个苗头,并且不断地提拔手下的得力部下升迁,但是圈里也没人以为赵鑫会真的退下来。毕竟还未满四十岁,正是往上走的高峰期。这时候退下来,便是功亏一篑。他们老赵家就靠这根独苗撑着了。
  赵鑫却一意孤行,按照他自己的计划,把该升的人升上去,把该下台的人拉下马,把手中的权力一步一步分散出去,托到可信任的人手里。这个过程耗了他将近两年的时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做完,毕竟他这个位子也还没有坐上去多久。可现在没时间留给他了,他得马上去找赵小宝,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不安。
  秘密隐退的那一晚,赵鑫完全失去了之前得到的一切,他的高位,他的权力,甚至连他的党籍都被开除。并没有多久的失落,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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