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目标不在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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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洛书也思考过，最初的茫然，后来的恍然，他盘腿坐在地上，淡淡地笑着，说：“我只是想，好好地保护一个人，如此而已。”
　　“可我并不是……”
　　“我知道。”
　　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傻×

　　长时间的相对无言，气氛有一些尴尬，不知道该继续什么话题，或者说，说什么都好像会牵扯到莫不可身上去。犹豫再三，两人却是异口同声说道：“那我……先下线了。”
　　两道白光相继亮起，柯易从游戏中退出来，看着窗外已经亮起的天，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却是一点都没觉得困。趴在被窝里好久之后，听到客厅方向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他警觉地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柯母回来了。
　　母亲，这个词到现在他仍是不太习惯，因为到底不是自己的生母，在情感上有些无法接受，也幸好，原本的柯易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即便这个时候一周可能也喊不了几声妈，却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柯易生在单亲家庭，没有爸也不知道谁是爸，和双亲俱全的莫以凡不同，他其实很渴望父爱，却有因为残缺的家庭教育而在现实生活中显得分外内向，只有在游戏中才会有和现实截然相反的表现。这些，都记录在柯易为数不多的日记里，所以柯易明白，带大他的母亲很不容易。
　　天亮之后柯易没有再上游戏，顶着困意给柯母打了个下手，不但打扫了房间还帮着贴了春联，到晚上还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春晚吃着年夜饭。尽管在这个城市他们没有亲戚，只是两个人相依为命，可有时候，这样其实也不赖。母亲塞给他一个大红包的时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平安，或许这就是她最卑微的愿望。她的世界只有儿子，只求儿子平安。
　　可是……
　　有些秘密也许要一辈子这样隐藏下去，为了不去击碎一个年迈女人的微小期望。而柯易也恍然想起，在另一个城市，他的父亲母亲怎么样了。他能够回想起来的事情仍是不多，其中原因不明，只是他也发现了，那些对于他来说越是重要的人，他反而忘得越干净。也许是因为愧疚，也或许，是因为想要逃避。
　　过去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出了什么样的意外，又是什么事促成了这个意外。脑中隐隐约约好似有一些印象，可是这样模糊不清的记忆，光凭自己的想象是无法触及的，而他又拒绝去回想更多，他怕真相被揭示时，会看到比想象中更丑陋的自己。
　　所以，看着电视机中那些合家欢乐，那些笑语欢歌，他也只能抿嘴饮下冰冷的啤酒，在心里道一声：对不起。
　　******
　　大年夜的游戏也是分外热闹，今夜，主城的烟花放得比往日都更加绚烂，天空一片明亮，好像黑夜不曾来临一般。闲云上线，依旧是在洛阳城外的小树林里，不过因为距离并不远，足以看到主城里的盛况。
　　不过闲云站在原地，倒是没有要立刻回去的打算。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还没做，可白天忙碌了一天之后，到现在再上线，却是记不起来昨天都干过什么事了。
　　不过小树林外来来往往的人比昨天多了许多，看起来倒是有不少玩家接到了这边的副本任务吧。闲云在副本外站了一会儿，便看到了泪奔而出的一叶飘零，身后紧随而上的是帮会的另外一些人。他们看到闲云，倒是也有一些惊奇的，不过泪奔中的那家伙速度最是快，已经狂奔到了闲云跟前开始哭诉：“小咸蛋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说的无非也就是他们好不容易全帮凑齐了十二生肖年画接了任务奔进了副本里结果还是被年兽团灭杀出局，这大过年的被团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身为帮主的一叶飘零表示这不能够啊，明明他们的人数已经足够，而且前面的副本都是一路顺畅的，没道理被一个暴走就给弄死了啊。
　　虽然在团灭之后他们也反应过来那最后的狂暴时刻是应该和年兽跳贴面舞的，但是这时候发现，也已经太迟了。
　　不过闲云好奇的是：“你们怎么发现年画的任务的？”
　　“啊？”一叶飘零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会儿，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对了对联出来挖宝偶然出了一张年画，后来又听说昨天主城里有个傻×一直在满城对对联，心想是不是有点关系，我们就……我们就……”看着闲云突然黑下去的脸，一叶飘零说不下去了，可是他不明白，闲云生什么气啊，难不成……
　　“那个傻×就是……”火腿加蛋指着闲云，后面的话倒是没说下去，反手一指一叶飘零，哈哈大笑了起来。叶稀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一叶飘零，轻声道：“飘飘，你保重。”
　　不过意料之外闲云没有暴走追杀一叶飘零，却是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玩偶来，乍一看还挺丑的，不过这玩偶……看着还挺眼熟的。几人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恍然大悟：“怎么长得跟那个年兽似的！”
　　闲云嘿嘿嘿笑起来，用这个来反击一叶飘零真是再好不过，因为今晨的副本，不巧，还就被他通过了。至于怎么过的，这是一叶飘零和其他人最关心的问题，不过也简单得很，闲云拿出那个空盒子，道：“方清怀应该给过你们这个吧。”
　　众人点头，一叶飘零说：“里面放的就是些爆竹，还有颗提速的丹药，我们一开始就用了……啊！”一叶飘零总算发现了重点，年兽怕爆竹，这他们都知道，可是这爆竹不应该一开始就用，而是应该在年兽暴走的时候使用，因为这个时候年兽的防御力是最低的。
　　被闲云这么一揭晓，一叶飘零顿时就给跪了，咬牙切齿呼喝帮会里的同志们速度对联去再去弄一幅年画来，却被苏浅浅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飘飘，我朋友说，那副本每个人只能进一次。”一叶飘零跪了，再也爬不起来了。被火腿加蛋拖走的时候，一叶飘零突然记起来，对闲云说：“这周六日晚上时间记得空出来，我们帮差不多有实力竞争领土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麒麟

　　一叶飘零被强行拖走之后，闲云也想起了昨天尚未完成的任务。
　　副本虽是通了，可是昨天出来和洛书那一番话之后，两人什么也没干就下线了，现在方清怀还躺在暮春谷那边等着他的回复呢。这是队伍共享任务，最终的任务道具也在他手里，所以洛书若是要交任务的话，还是得跟他一起。闲云看向好友列表，但洛书并不在线。相反，却有另一过来问他：“任务进行得怎么样。”
　　“……”闲云可以跟他说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么。这一人便是醉浮生了，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些时日，之后因为两人上线时间没凑上，倒是没怎么联系过。伸手摸了摸口袋里放的都快积灰的忠诚丹，其实他本该把这件事告诉洛书的。这便是他一开始的打算，的确，他当初也曾因为醉浮生的三言两语而小小嫉妒过莫不可并且不想成为他的替身，但这不可能成为他要害洛书的理由，又何况最终他发现自己不过就是在吃自己的醋而已。
　　假意接受了醉浮生的提议，只是想知晓一点幕后的消息，提醒洛书注意一下，可结果又因为那天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太过震惊而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卧底任务。失败，真是太失败了。
　　闲云的回复太慢，醉浮生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问道：“出现问题了？”
　　“是有点。”闲云说。
　　“我给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再拖下去可不行。”
　　“我知道，不过，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醉浮生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和其他人商量了一番才给了闲云一个最后通牒：“周六之前必须搞定，否则我们只能舍弃你执行另外的计划了。”
　　周六之前……周六不就是领土战的时候。看来那个幕后之人想要小可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想在领土战里获得最大的协助。闲云在游戏里的这一段时间也略微观察了一下，这洛阳城里的帮会很多，有资格和实力争夺领土的帮会也不少，不过城外的大地图多半都是被大帮会占据，小帮会只要有一块小小的领土就足够，他们需要的并不是领土这个东西，而是获得领土之后所能够提供给自身的属性加成。所以，多数小帮会和大帮会之间以及小帮会和小帮会之间都是有协定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占据了一块领土，那么他们也不太会去觊觎更大的。
　　有资本去饲养一只七星宠物又需要在领土战中使用以获取更大领土的人，多半不会是那种小帮会出来的人。而大帮会的话，洛阳城里就那么几家，会是这些帮会里的人吗？闲云其实很想直接去问醉浮生，可这种事关雇主的机密消息，醉浮生绝不会随意透露，毕竟，他们连最终的行动都尚未和他细说半句，闲云觉得，即便醉浮生不得不选择相信他，但对于他们来说，他始终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你怎么还在这。”洛书的声音突然响起，闲云吓了一跳，手里的丹药咚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匆忙蹲下身的时候，却被洛书快一步摸到了那瓶子，“忠诚丹？”洛书的声音里有一些疑问，似乎对这种东西的存在表示好奇，不过见闲云已经摊开手要求取回东西，他便将瓶子递回了他手里，“这东西哪来的。”
　　这本该是告诉洛书那个阴谋的好时机，可是不知怎么的，闲云觉得洛书此时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昨日那么纯粹，是夜色的关系，还是因为洛书误会了什么？如果他还是莫不可，洛书不会这样看他。
　　原先企图邀功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了个无影，忠诚丹被他塞回了口袋里，说：“朋友给的。”
　　洛书没有追问。
　　闲云取了那个年兽玩偶出来在洛书跟前一晃，说：“走吧，昨天的任务还没交。”
　　任务是组队共享的，所以昨天闲云通关了副本，事后洛书这边也是更新了任务进度，只是今天上线一直没有看到闲云，而他一人也无法完成，便干脆先下线了。没有想到再上线的时候闲云还会一直在这边等着，也许只是无意识下的举动，却和某个人很像。
　　只是单纯的像，还是掺杂了其他东西的举动，洛书无法确定，也不愿意去怀疑什么，可是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洛书看着走在前方的闲云的背影，觉得这一身装备下的身躯，好像连走路方式都和那个人很像。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方清怀依旧在老地方半死不活地躺着，但在他跟前排队等着接任务的玩家却是多了不少。年画任务的消息应该已经彻底传开了，这让闲云有一些颓丧，如果是在凌晨，他几乎有把握是自己拿下年兽首杀的，可是烟花坠这游戏中的任务，却不是按照首杀来判定最终奖励，而是根据上交任务的时间。经过了这么一天，就算多数人跟飘飘他们一样被年兽给团灭了，但总是有一些人会吸取了前人的教训使用了爆竹这个东西吧。
　　这一天都过去了，他肯定是轮不上首杀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方清怀拿到那年兽玩偶之后，一脸地震惊，震惊到，他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重伤之人该有的行为？不过等等，说起来其他来交任务的人好像手里都没有这个玩偶来着，莫不成是因为他拿到了首杀所以系统给予了特殊对待？
　　闲云的口水顿时垂了下来，满怀期待地等候着方清怀给他奖，励最好是年兽的宠物蛋，可结果，方清怀只是给了固定的金钱经验奖励，除此之外再给了他们一人一匹新年限量限时坐骑：白玉麒麟。
　　虽说这白玉麒麟是很拉风没有错，他俩拿到这奖励的时候身后的玩家全都发出了赞叹的尖叫，但是闲云觉得这尖叫声中还包含着……诡异的笑声。他默默看着身下坐骑头上垂下的红色飘带，心中一股淡淡的忧伤喷薄而出。中国人过年一向都是红红火火的，所以麒麟头上的红色飘带也只是为了应景，但是为毛这个红色飘带的上方，是一个大红花球。
　　尼玛这是过年嘛，这是成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掉入陷阱

　　人生最痛，莫过于得到了拉风的东西却不能用，因为那太拉仇恨了。若是洛书也就算了，他一出剑，一般人打不过他，而闲云却并非如此。于是，这白玉麒麟在他这里，就成了摆设，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召唤出来赶个路，若是青天白日的时候召唤出来，可就会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并没有摩拳擦掌对你比个手指道：“骚年，我们来谈谈理想。”
　　如果有洛书在身边的话，这个问题当然就不成为问题了，可是关键，是那天交完任务，洛书就不太和他走在一起了。真要说起来，他不过也就是恢复了自己挖草挖草喂小可的正常生活而已，而闲云，还要忙碌着帮会和自己的升级。两个人的交集突然就这样消失了，这让闲云有一些不适应。
　　闲云知道，洛书还是对他那瓶忠诚丹有些在意，尽管他并没有要对小可使用的打算。如果洛书再追问一句，他就会把醉浮生的计划和盘托出并一起商量一下反攻策略，可是洛书那天轻描淡写的一句之后，就再没有了后话。他选择怀疑然后疏远，也不愿意当面把事情问清楚。
　　呵，原来友情单薄如此。
　　之后的这几天，醉浮生也来询问过闲云这边的进度，他拍着胸脯表示绝对没问题。亏了醉浮生平时不怎么在线，而洛书的行踪又比较飘忽，也没有人发现其实这几天他并没有和洛书一同行动，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对小可下手。
　　直到了周五的晚上，闲云通知醉浮生药用完，小可因为忠诚度下降而经常不遵从洛书的命令，醉浮生这才满意地回复闲云：“看来挺顺利的，那么明天下午，你找个借口带洛书去葫芦谷地图左上的往生崖，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葫芦谷？如果是这里的话，闲云根本就不用约啊，如最初一叶飘零所说，洛书每个周末都是要去那个地方的。最初他以为只是为了挖草，但后来才发现，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