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世界-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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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会与我有关，知道我已经回夏尔山地的人不多。”丁克笑道，他当然知道原因。
皮尔斯心思缜密，很快在马车的款式上看出了端倪。“这些不是那个新成立地北方珠宝商会委托埃兰德的车行打造的马车吗？”
“先生，您眼力真好，就是北方珠宝商行行馆外停靠的那些车，今天一起出来了。”
“看来是北方珠宝商会有什么大动作了。”
“我看很有可能。”
“子爵阁下，我怎么觉得您已经知道了原因，又偏偏要瞒着我呢？”
“有吗？”
“当然！”
“就算有，谜底也要很快解开了。”
“你的意思是即便是我问。您也不会立即回答喽？”
“正是！”
“我就在旁边听着。并且绝不会错过当初我们的宝石鉴定专家，您的朋友多米尼克问我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夏尔珠宝行会大量收购有瑕疵的劣质宝石。”
“但愿您不会因此而感到不适。”
“我富有探知的精神。哪里会感到不适呢？”皮尔斯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丁克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知道。皮尔斯了解事情地真相后，恐怕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但是他认为。是时候让这位先生知道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本来，作为药剂师学徒，多米尼克更希望从事他地老本行药剂配制。尤其是见识了格里佛里诺配制的斗气激发药剂，立即将其惊为天人，一再要求这位亡灵法师收他为徒，进入精工学院药剂研究中心从事药剂配制方面地工作。
但是，负责接待他的维兰瑟告诉他，新成立地珠宝行正缺人手，希望他能暂时去帮一下忙。
多米尼克考虑了一下，认为自己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现在推荐他来的领主大人又不在，还是服从这位二小姐地安排为好，于是便答应了。
一开始，多米尼克还有些心不在焉，但是随着和宝石打交道的深入，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项工作。尤其是在宝石鉴定过程中，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夏尔山地推出来的饰品所用的宝石居然全部被降低了一个档次出售。
也就是说，原本是一等品的宝石，居然仅仅以二等品的价格出售。算起来，刨去成本，夏尔山地的宝石加工作坊即便不赔本，也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是赔本赚吆喝吗？显然不是。如此大宗的宝石饰品交易，不为了赚钱显然不可能。
珠宝行还有一项业务，就是回收宝石未经加工的宝石。即便是那种很难打制成饰品的瑕疵品，夏尔山地珠宝行也照收不误。然而，负责珠宝行的维兰瑟小姐特别分派给他一个任务，就是保证这些回收的宝石都是未经加工的。
夏尔山地珠宝行收购有瑕疵的宝石。这无疑成为了那些经营珠宝生意者地福音。
在南方，低等宝石买卖从来都是按照重量采购的。各种等级地宝石混杂在一起。就看买家的眼力和运气。
经过挑选后，由专门的宝石鉴定师初步评判等级，再送交宝石加工作坊进行打磨，再一次分级，然后才定价。
多米尼克怎么也理解不了夏尔山地珠宝行的这种做法，收购这些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的宝石来干什么？
他试着询问了一下皮尔斯。不料这位先生对此毫不知情，只是猜测可能是溶解后用于魔法符文的绘制或者制成什么魔法药剂地原料之类。然而，多米尼克知道夏尔山地收购的这些宝石并非都是拥有魔法属性的宝石。也不是都能溶解后入药，于是对于皮尔斯地说法不以为意。
当然，多米尼克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欲速则不达，他初到此地，很多事情还有待观察，只好暂时将这个疑惑埋在心中，准备等丁克回来之后再行询问。料想这位领主大人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作为一个侏儒，多米尼克虽然并不自卑，但是在人类社会生存就是这样。对于外族。人类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偏见，于是遭受异样的眼光在所难免。
对此。多米尼克并不在意。丁克答应过他，有朝一日。他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家人报仇，他就打定主意要克服任何困难。在夏尔山地立稳脚跟。
于是他兢兢业业地专注于宝石鉴定师的工作，他的恪尽职守在同事中有目共睹。夏尔山地的奖惩制度非常详尽，涉及到方方面，尤其是对于多米尼克这样的工作态度，珠宝行的负责人尤娜十分赞赏，特别呈报维兰瑟为多米尼克颁发了奖赏。
尤娜不是别人，就是丁克在绿地城外结识宝石升级专家威廉时结识的那位女郎，维兰瑟出于笼络人心的目地，不但将尤娜从绿地城接来，还为她和威廉在夏尔酒店地金色大厅张罗了一次盛大的婚礼，夏尔山地送给这对新婚夫妇地婚礼礼物除了一栋位于蔷薇城堡南面的豪华别墅，还有就是聘请新娘子为夏尔珠宝行地经理。
维兰瑟之所以这样安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威廉现在接触地宝石升级术已经不是他之前那种利用初级宝石升级术的改进方法制造较为高级的宝石，没有严格的操作规范，全凭经验和运气。
为了保证秘方不被泄露，威廉主动要求吃住都在精工学院内部，连尤娜去见他，他都避免让尤娜接触有关宝石升级术的任何环节。
他这种避嫌的做法不难理解，现在夏尔山地由他负责的宝石生产线可以说包含着一个惊世的秘密。一旦公布，不但整个宝石市场将会陷入崩溃，与之相关的整个金融市场也将会面临瘫痪。
大陆上的经济制度虽然是金本位制度，但是因为交易的需要，出现了钻石币，宝石也随之成为具有货币价值的实体。而且在很多时候，大宗的货物交易，往往需要用大量的高级宝石来替代不便携带的现金。
各个王国之间的交易除了用金币进行结算，宝石也占有很大的比重。因此在国库中，往往储备了大量宝石。
另外，一些具有银行功能的金融组织也是用宝石作为储备的。
因此，一旦高级宝石可以量产，那么原有的宝石价值将会急剧贬值，各个国家的国库将会严重缩水。导致的结果就是，国家因为资金的缘故陷入经济瘫痪，进而影响到政治。
如果是和平时期可能还能找出应对之策，但是现在，南方五郡已经宣布独立，大军虽然暂时被阻隔在月落要塞以南，但是一旦联盟控制的国家内部出现这种危机，内忧外患之下，必将纷争四起。这显然不是夏尔山地需要的。
尤娜和威廉对维兰瑟的安排和对他们的照顾千恩万谢，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这不，威廉为此牺牲了自由。而夏尔山地的珠宝行就被尤娜打理得井井有序。一切完全超过了维兰瑟的预期。
接到领主大人即将视察夏尔山地珠宝行的通知，尤娜就立即行动起来。
来到夏尔山地有一段时间了。尤娜的肚子里甚至开始孕育了她和丈夫威廉爱情地结晶，但是因为丁克有事外出的缘故，一直无缘拜见这个真正意义上地大媒人。这被尤娜引为憾事。
知道丁克好酒，尤娜特别派人从夏尔酒店购置了一批新近酿制的血提酒，准备招待这位贵客。
丁克的马车尚未停稳，早已恭候在珠宝行门口的尤娜就迎了上来。亲自为夏尔山地的领主大人掀开帘子。
“尤娜大姐，我们又见面了。你的珍珠耳环真漂亮。”
“谢谢！”尤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烫地脸颊，这对珍珠耳环正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丁克时。威廉送她的礼物。即便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尤娜也从来不愿换下它们，在她看来，这对耳环见证了她和丈夫地爱情。
现在丁克重又提起这对耳环，着实让尤娜又惊又喜。这不奇怪，在她眼中，像丁克这样统领着这样一个富足、强盛的领地的贵族老爷能够记起这件小事，说明他对自己属下的看重。
而且丁克对他口称大姐，显得极其亲切。维兰瑟小姐也就罢了，现在丁克也这样称呼她。尤娜感动莫名。眼中滚动着泪光。
“怎么，大姐。您哭了。”
“不，是沙子迷了眼睛。”
“那快进去洗洗。”
“没关系。已经好多了。”尤娜顺势拭去了泪花，将丁克引进了珠宝行的贵宾室。
丁克忍不住扫了眼珠宝行门前专门用作停靠马车的空地。这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夏尔山地分别朝位于其西南部的绿地城，东南方向的布加尔港，以及位于正南方向的萨维镇修建了三条能够允许三驾马车并驾齐驱地大道。料想这些来自各地地珠宝商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这种便利的交通吸引来地。
丁克不禁再一次惊叹维兰瑟的大手笔，这一切都超出了他地预期。
珠宝行的内部装饰显然是经过维兰瑟精心设计地，富丽堂皇的穹顶，精美的宝石装饰，无不显示珠宝行的气派。
驻足于这里，就仿佛来到了一座豪富的国王的宫殿，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象在国王的宝库中有怎样的奇珍。
宝石买卖延续了古代传下来的习惯，交易的双方喜欢在私下谈定价格。这种价格通常是对外保密的。因此，在夏尔珠宝行设立了大大小小的会客间，根据不同的需要，对内部进行了不同档次的布置。
现在，丁克被带入的就是珠宝行三楼最奢华的那个贵宾房。据说这个贵宾房建成之后，直接带过两三位客人。
尤娜知道到访的领主大人肯定有什么要事要谈，挥退了一旁负责这间贵宾房的美女接待员，亲自为二人斟上了她特意准备的血提酒。
丁克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发现改良过的血提酒比之前更为醇美，索性将剩下的部分一饮而尽。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后，这才问道：“尤娜大姐，多米尼克先生呢？”
“他还在接待南方来的珠宝商贾巴尔先生呢！”
“贾巴尔？！”皮尔斯眉头微皱，紧接着又咕哝一句。他的声音很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后他抬起头来，望着尤娜，问了一句：“点名要多米尼克接待的这位先生还没有离开？”
“对！”尤娜点点头。对这位珠宝行的常客，尤娜极为尊重，只因她不但知道皮尔斯是联盟派驻夏尔山地的观察员，还知道他是夏尔山地为数不多的股东之一。
“看来这位先生带来的宝石太多，要数上三天三夜。”皮尔斯开玩笑的说的。
“光是样品就有两三车，而且全是难得一见的上等货。”说这话的时候，尤娜的眼中闪动着狡猾地光芒。丁克当然知道这位女士是故意说给皮尔斯这个疯狂的宝石收藏家听地。
“两三车样品？！全是上的货！”皮尔斯双眼放光地说道，“这个贾巴尔莫非就是那个控制着整个南方宝石买卖的宝石大
“宝石大王？嗯，据说正是这位贾巴尔先生！”尤娜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丝不屑。
“天哪，天哪！快快。子爵阁下，我们一定要去拜访这位先生。对了。尤娜小姐，请帮我准备一些现金，我付利息。”皮尔斯满脸急切，仿佛再耽搁，那些宝贝就会消失不见。
“皮尔斯先生，”尤娜说道。“不用这么急匆匆的去吧！我想，您无非是要从贾巴尔的珍藏中挑选几件珍品。”
“当然要快！这里有这么多珠宝商，你们甚至还为珠宝商们私下地交易提供便利。现在连那些喜欢宝石收藏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淘宝。夏尔山地也许对这位先生带来的珠宝不那么迫切。但是我不同，慢了一步，好东西就被人全部抢走了。”
“哦，尊敬地皮尔斯大人，且不说这位先生带来的宝石无论是成色还是价格都和夏尔山地的要求有所差距，您未必能挑选到称心如意的宝贝。就算是您第一个赶去又怎样，无非是迫使这位珠宝商看到赚钱的好机会，利用您的诚意敲您一笔。”
“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尤娜小姐。”皮尔斯完全是以一位消息灵通人士的口吻说道，“这位贾巴尔先生之所以被称为宝石大王。并不是完全因为他控制了南方的宝石产业。而是他做买卖非常讲求信誉，他的宝石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绝不变更，有国王那种一诺千金的风范。”
“唔。你确信他不会变更价格？”尤娜对皮尔斯地说法显然是有所怀疑。
“是地！”皮尔斯提高了声线，十分肯定地说道。“在南方，这位先生的宝石商店决定了整个宝石市场地行情。因此南方有个广为流传的说法：贾巴尔先生说这枚鹅卵石值一枚金币，那么您就去拣鹅卵石吧！一颗就是一枚金币。”
“是吗？”尤娜浅笑着说道，“可是梅丝小姐告诉我，四个月前，这位先生似乎对自己地宝石整体做了一次调价。难道是情报处的消息有误？”
“梅丝小姐？”
“我想，夏尔山地没有另外一个梅丝小姐。”
皮尔斯皱着眉头想了想，喃喃地说道：“既然是梅丝小姐，那情报就错不了。梅丝小姐做事向来认真，处理和分析情报的能力超乎想象，从来不会带给我们假消息的。”
皮尔斯当然不知道，梅丝借助维兰瑟设计制造的魔法装置可以监控到夏尔山地乃至周边地区的信息，再加上魔法通讯装置的帮助，她的情报往往比联盟的秘密情报员传递的情报更加准确，且更具有时效性。
在皮尔斯看来，夏尔山地正是有了梅丝这位情报处负责人，才能每每能提前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应对，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很高兴，您不再怀疑我的话。”尤娜笑得很灿烂。
“那么，是战争的原因吗？哦，您说这事儿发生在四个月前……”皮尔斯似乎还不确定，沉吟了一下，“嗯，看来这位先生是预知了南方即将叛乱，知道物价要受到影响，这类奢侈品将会降价，因此希望将手中的货物赶紧出手。对，一定是这样，商人的嗅觉从来都那么敏锐！”
“不，不是战争。”正如之前皮尔斯介绍宝石大王贾巴尔那样，尤娜的语气也很肯定。
“那是因为什么？”皮尔斯追问道。
“因为……”尤娜有些犹豫地望了一眼丁克，后者朝她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此事。
“怎么回事？”显然是看到了二人的交流，皮尔斯没有继续询问尤娜，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丁克。他希望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