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鬼之孙--家有萌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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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瓢瞥了它一眼抿了口酒，忽然扭头笑出声来：“噗。呵呵呵。”
看到他这般模样大狗忽然立起来朝他龇牙低吼，最后叫出来：“汪！”只不过这声音不象是从一只狗的嘴里发出的，反倒像是一个少年在模仿动物的声音。
“……哈哈哈哈”滑瓢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被最后一棵稻草压断了，忍不住爆笑起来。大狗生气地扑向滑瓢撕咬他。滑瓢被踩的边笑边打滚，最后好不容易停止下来。
“凉，凉，别踩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踩散了。我不笑了。”滑瓢严肃地保证，身上的大狗这才从他身上下来，跳到一旁蹲坐在地，轻蔑地斜了他一眼，抬起后腿挠挠脖子。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滑瓢正色道。
闻言，大狗情绪低落，不由地垂下脑袋。没错，这只奶白色的大狗就是日暮凉。将时间调回之前一小时，场景回到浴室。
凉缓缓地睁开双眼，感到浑身疲惫，身体沉重像是重组一般。他站起身来，发现自己似乎变矮了。想要跨出浴池瞬间发现自己的本应该是手的地方是毛毛的爪子。低头，闯入视线的是白色的四肢，同时感到身后有什么在甩动。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心间弥散开来。凉跳出浴池跑到落地镜前，顿时他僵住了。呈现在镜中的是一只奶白色大狗。是只狗，无容置疑，身形又是那么的熟悉。凉抖了抖身子，而镜中的狗也抖了抖毛。良久，凉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五味交杂，手足无措。曾经他有幻想过，有奢望过，如果，只是如果，如果自己和银若丸一样是个妖怪该多好。然而当这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奢侈愿望得以实现的时候。他反而惊慌失措了。凉呆望着镜中同样呆望着自己的白犬，过了很久终于回过神来，他决定去找滑瓢寻求帮助。
“唔。就是说凉洗了个澡然后难受地晕过去了，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是的，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呢，那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估计一辈子都忘不掉吧，那种临死的感觉。凉低声回答，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凉跟我说说你家族的事吧，如果信的过我的话。”滑瓢不知从哪掏出一杆烟点火吸起来。
“好……”沉默了一会儿，凉抬起头望着院中的景色开口道。
没有人知道。其实那一刻，那个叫日暮凉的少年确确实实是死了的。
*
已经过了一天了，陆生依旧没有醒来。照顾陆生的雪女和毛倡妓很是担忧。“还是高烧不退啊。”毛倡妓给陆生换上毛巾，把替换下的毛巾递给雪女。“真是令人担心呢。统帅也真是的，对自己的孙子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房门忽然被推开，首无跑了进来焦急地喊道：“快把少主藏起来！有两个怪物要来带走少主！”
“什么？！”雪女和毛倡妓感到难以置信。
正当大家慌乱的时候，两个巨大的怪物破门而入，一红一蓝。
“陆生！奴良陆生在哪？”
“我们来带人了。”说罢无视屋内其他人的阻拦，一把拎起陆生塞入背后的容器离开。
“少主！少主！”
“怎么办不阻止吗？”毛倡妓焦急道。
“……这是统帅的意思。”首无无奈地握紧了拳。
红蓝两个大妖怪经过门庭的时候看到了在那等候的凉。
“哦？还有一个在这啊。”
“那么快走吧，我们时间不多。”说罢一把捞起凉塞进容器，接着跃出围墙消失了。
凉团缩在容器内望着黑暗的四周，两眼放空，脑海里回响着奴良滑瓢的话。
“凉不只是想要变回人形的力量吧。凉，如果信的过我的话就把自己交给我吧。作为条件，请在以后必要的时候帮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一把。”
……
凉的爪子死死地抵着容器的内壁：银若丸，我希望和你一样呢。对不起，我违约了。
☆、13第十三章
“……到了？”凉打了个哈欠，伸伸腰抖抖毛，抬起脖子张望四周。额，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黑压压的一片……动物？
“醒了呢。”一只乌鸦一样的妖怪扑腾着上前。
“这个比刚才那个感觉还要弱呢。”
“哎呀，就是说嘛，真不知道奴良组怎么搞得，难道现在实力都差成这样了吗？”
“人形都不会化哎。”
“喂，你什么意思，有些妖怪不需要人形也是很厉害的！”
“知道了，不要这么激动么。”
“听说这个也是个半妖呢。”
“不是吧，怎么尽整些个异类。”
“而且这个是奴良组的统帅特地关照的，貌似不是组内成员。”
“哈哈哈，这么弱小，不知道还以为是条宠物狗呢。”
“哈哈，什么嘛，就是条宠物狗吧，什么也不会呢。”
凉被妖怪七嘴八舌吵得头脑发胀，又听着周围的妖怪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自己不由地火大，龇着牙弓着身子准备扑上去咬断他们的喉咙。
“你看你看，还真当自己是普通的狗呢。”
“你就是日暮凉吧。”忽然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传来，顿时周围本来嘈杂着的妖怪安静下来，纷纷退让开一条小道。凉闻声望去，看到一个赤面老头坐在上席。
“是。”凉转过身朝对方走去，“请问阁下是？”
“这是我们的当家——赤河童大人。”
赤河童点了下头算是给凉问好。
“你好，赤河童大人。”凉低了低头，蹲坐在赤河童面前。
“啧啧，这小子明显比之前那个奴良组的孙子有礼貌多了。”
“恩恩。”边上一个黑面妖怪附和道。
赤河童审视了一番开口道：“既然是奴良的统帅拜托了我希望能训练你作为妖怪的能力，我会尽我所能。但是你到底能成长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谢谢赤河童大人。”凉闻言低了低头表示感谢。
“那么就由狐女红姬教导你吧。”
“啊咧，居然是我。”一个妩媚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红底白花的浴衣勾勒出动人的身姿，长长的黑发被高高的束起，瀑布般垂下，头上插着数只金簪，“啊拉啊拉，看来不得清闲了呢。”众妖怪闻言后纷纷调笑。
“喂，红姬，不要欺负人家小弟弟啊。”
“就是就是。”
“哈哈哈，红姬还是这么怕麻烦啊。”
红姬不理会周围妖怪的调笑，径自走到凉的跟前：“小狗狗，请多多指教喽。”
“既然赤河童老大开口了，那么我就不留余地地教导你吧！”红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凉大声宣布道。
闻言，凉不由地抖了抖身子，点点头。
*
“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一出身就是具有人类的形态的，而是修行进行对妖力的控制。”红姬手持一把华丽的黑色扇子点着下巴道，“一般这种修行不是说可以一蹴而就的，有些悟性不好的妖怪几百年都没领悟出来。当然也有些是不屑于类似人类的形态，因为维持这种形态需要一定的妖力。换句话说，就是会影响实力的发挥。在妖怪之间的争夺是残酷的，对自己实力没有完全的把握没必要呈这种形态。”
“……那我没这么多时间啊。”凉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红姬。红姬被他看得青筋直跳，抄起扇子猛地抽向凉的脑袋，凉被打的满眼金星。呜呜，比戈薇妈妈还凶。
红姬深呼吸一口，平静下来继续道：“由于你情况比较特殊，你是半妖，一开始就是人类的形态所以你了解那种感觉¬；——那种作为人类的感觉。所以现在……”红姬抬手用扇子点着凉的鼻子道，“找回作为人类的感觉吧！”
“人类的感觉……？”凉不敢相信地歪头看着红姬眨眼。
“是，就是这样，你就站在池子边上找感觉吧。我先歇会。不要走出我的视线啊，别偷懒。”红姬说罢摇着扇子坐到阴凉处，翘着腿喝着茶悠闲地看着凉。
什么叫做人类的感觉啊？这个……还需要感觉，这个有区别吗，作为人形和……犬形？凉纳闷地转了一圈，还是想不通。
一小时过去了。
唔……好热……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好厚好热啊。凉热的直吐舌头。
太阳慢慢地挪向头顶，阳光没有遮挡地照射到地面，连池边石块都渐渐开始发烫。凉感觉自己地意识在离自己远去。好渴，好热……凉站起身走到池子边是，低头喝着池塘的水。无意间看到水中的倒影。这是什么……狗？我是谁，这又是谁？
猛地凉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身体晃了晃失去平衡“咕咚”掉进了池子里。凉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抖抖毛，看着在阴凉处晃着腿看自己笑话的罪魁祸首不由地火大：“汪！汪！汪！”……？！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说不出话了？！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汪！汪汪——！”再一次，凉依旧听到的是狗叫声，地道的狗吠。
“哦~这么快就开始了。”红姬闻声摇着扇子，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怎么，还记得自己是谁么？”红姬整理了下衣服下摆走向凉。
“汪汪！汪！”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凉急地来回踱步。
“作为妖怪都是先有兽性再有理智。妖怪的世界是强者为胜的，经过历练淘汰，渐渐地才有了理智才会去思考。会思考了才会懂得怎样去控制自己的妖力。”红姬在凉的面前站住，“而你不同。你是先是作为人类生活，在变成妖怪的最初还具有残留的理智，但却又不懂得控制妖力。随着时间推移，你的那份作为人类的理智会渐渐消失掉。而不会控制妖力的你会被你的兽性所同化，直到完完全全地成为一只野兽。真正的野兽。”
红姬俯视着凉淡淡地开口：“呐。甘心吗，忘掉所有珍贵的记忆，变成一只无知的野兽？”
废话……这种事怎么可能甘心呢。凉龇着牙恶狠狠地瞪了红姬一眼，低下头。
“哦~知道瞪我，看来头脑还是比较清楚的么。”红姬摇着扇子拍拍凉的头，“好好加油吧。”
闻言凉不由地白了红姬一眼。……切，哪有说的那么轻松。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如果真的要忘记自我，忘记那些关心自己的亲人还真是不甘心呢。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或许再也回不去了，但是自己还是必须好好地活下去。之前是以人类的身份，现在是以妖怪的身份活下去。
凉站在池塘边注视着水中的倒影，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双生。
“……”银若丸，虽然我违背了当初的约定，但是我会用另一种形式来履行的——作为一个强大的妖怪，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凉闭上双眼回忆着自己作为人类时候的时光，感受着体内那陌生的力量，作为人类时所没有的活力。那团力量盘旋着肆意着叫嚣着充满四肢百骸，凉稳住心神去感觉接纳那团力量。
……
“呵呵，进展不错么，看来有点意思。”红姬扇了扇扇子，“本来以为奴良组的老头子是拿个连化形都不会的小妖找我们麻烦……呵呵，真期待呢。”
当太阳就又偏下去半个的时候，凉的身形终于有了些变化。
奶白色的犬身渐渐被一丝丝白气缠绕，妖怪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周身的空气因为高密度的妖气开始扭曲，白气越来越多最终整个包裹住凉。
“哦~终于要开始了么。”红姬开始认真地观察凉的情况。
“嘭！”包裹着的白气猛地炸开，隐约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随着白气的消散，身影渐渐清晰——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少年，长袍衣摆袖口染有墨色的花纹，隐约间能看到垂下的白尾。白色的长发被炸开的气流带动着飘散，尖锐的指甲，金色的双瞳，脸上是三条暗红色的花纹。
“……”
“啪啪啪！”红姬拍着手，“真是让人惊讶呢。”
“……”凉挠挠头，“成功了，好像……”
“哦呵呵呵，本来以为你今天最多进行到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呢。居然直接进入下个阶段了，真意外。”红姬用扇子掩面笑着，“既然这样……那么就进行下个阶段吧。”说罢操起手中的扇子猛烈地攻击过来。
“……！搞什么？！”凉堪堪挡下一击，迅速地退开。“……痛。”凉握了握手，刚刚用指甲挡住了扇子的瞬间明显的感受到那不是普通的扇子，居然和指甲擦出了火星。
“凉对吧。”红扬起下巴叉着腰道，“接下我的攻击用你能用的方法……”说罢开始下一轮进攻。
“搞什么啊……我连个武器都没有……”凉闪过劈向自己的扇子显得有些狼狈。
“战场上可是没有人管你有没有兵器的，你要在意的只有一点！”红姬的进攻地速度越来越快，凉越发地显得吃力，“那就是怎样才能打败对方活下去。”
“唔……”凉捂着被割伤的手臂显得狼狈不堪，“可恶……完全被制约了更别说进攻了。不甘心呢……”凉望了眼流血的伤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老爸，希望你能帮到你儿子呐。
“……飞刃血爪！”凉把血掷了出去，数道血刃飞向红姬。
“铛！铛！铛！”红姬散开折扇当下了所有的攻击，“哦呵呵，开始进入状态了么。”一个侧身攻向凉的脖子，凉张开指甲挡住，同时另一只受伤的手从下面袭向对方的腰腹。红姬心中一惊又扭身跳开。
天色渐晚，凉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也渐渐跟不上。
“呼……呼……呼……”凉喘着粗气想着如何应对。这个女人不会真想杀了我吧。
“哎呀，这么晚了。”红姬看了下天色道，“那么就快点结束吧……好去开饭了！”
“……什么？！”没等凉反应红姬就发起进攻，速度快地产生数个残影，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忽然凉看到其中一个在他不注意间劈向自己的脖子，惊地立刻想要躲开，这是感到腹部一阵疼痛，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
“咚——！”凉被直直地踢进了池塘里。
“哎呀哎呀，好像用力过猛了呢，幸亏有个池塘啊，呵呵。”红姬又恢复仪态万千的样子，用扇子捂嘴笑道。
“……切，真是让人恼火呢。”凉湿漉漉地从池塘里爬出来，想要攻击红姬，只不过……
“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