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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宫昧 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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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在颤抖吗?是他?抑或者不是?当再没有什麽可以失去之时……凄然吗?心中似一片寂寥,闭起双眼──静!静到连胸口那疯狂腾跃之心跳亦如此清晰。

  早已看透一切所谓世俗,却始终看不透一个情字。无论是亲情,抑或是爱情,皆无法用自己犀利的凤眸将其解析。渐渐的,越来越清晰的颤抖,是谁?是谁与他如此契合的颤抖著?

  “龙……”兴许他一直都害怕著,兴许一直以来皆无法自信能拥有龙如此这般高贵之人。从来他明了自己懦弱,身份之卑微,如此的他此刻竟不知如何才能唤回自己心爱之人。

  可笑的是,一直都明白泪水是多麽可耻,多麽无用之物。而他……却无法不依赖此之软弱之泪,来宣泄心中极度的恐惧。“龙……不要丢下炎儿……”失去双臂中之人,他还剩什麽?

  是什麽?一点、一滴灼伤了他的背?睁开疲惫的眼眸,眼前是熟悉的二人震惊的双眼。直至此刻,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炎儿凄凉的低唤,“……炎儿!”开口是连自己都不甚相信的沙哑嗓音。

  人,兴许纵使在强大,亦有觉得疲累之时。微颤的手,缓缓的伸过肩头,覆上炎儿抽泣的身子,“傻瓜,我不会走的!也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已然失去的,他无力挽回,而此刻……

  “本王不想听任何废话,简单的把来意说明,本王好早些歇息!”正色,面对眼前这意料之外的到访者们……他不管方才很应所言是否真实,而真实与否他已然不再在乎。真又如何假亦何妨,此刻他只想保护自己唯一在乎的人。

  而此大战前一夜,自是众人各自部署,纷纷调兵遣将之时。此刻,宇文龙之房间内柳妃正将自己所知之事尽数缓缓道来……算是赎罪也好,了却心中唯一之心事也罢,柳妃已然心若死灰。

  然而另一头……

  “殿下,大事不好了!”一个三十出头,高高瘦瘦的男子,焦急万分的冲进口中所呼喊的殿下房中。满头焦虑的冷汗,随手一擦,“六殿下,大事不好了呀!”再一次的重复著先前的话。

  “深更半夜,你大呼小叫什麽?隔壁就是老三的房间,你想让他也听见吗?”不悦的皱眉,怒视眼前匆忙闯进他房间之军师。顺手拉过一件外袍遮体,“说吧!什麽事让你竟如此惊慌?”

  被殿下如此一提醒,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从而往前走了半步,小声的说道,“殿下,咱们的三万雄师无法进城啊!丞相把城门禁闭!如此一来要怎麽得了?”明日若是无军队,一切计划岂非尽成泡影!

  “什麽?你说什麽?”乍闻此言他惊慌失措,原本一切若尽控掌心,却如此一来……?!大声的呼喝,已然忘记了方才对於他人的提醒,“那要如何是好?”那三万雄师可是他争位之护航神舰啊!!

  “殿下,您想丞相会一早就知晓我们的计划吗?如此一来,除去丞相所带之1万近卫军,就只有四皇子宇文龙可调配之两千御林军了……”分析著目前之情势,或许是慌乱使之警惕心皆为松懈,丝毫未觉门外有二者不速之客。

  “果然,那老狐狸开始行动了!”方才门外之人就是三皇子宇文治与子夜,稍稍的退回房中,亦也是紧拧剑眉,“子夜,兵符真的已然不在先皇房中?”若是兵符也落入柳冢文之手……那麽他们明日……

  “是的!我仔细寻找过,却仍然不见其踪影!”说来甚是奇怪,他前去寻找兵符之时,另外亦也有一人,可就是无法看清那人容貌,亦也怕暴露自己人份,所以他未敢再去细究。

  “依子夜你所言,兵符此刻已然落入柳冢文之手……?”若是如此,明日定当寡不敌众,必要想个完全之策才好。要前去与宇文龙做商议吗?他有些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之感!

  送走了柳妃二人,方才柳妃所言……字字如同针扎刺心。一切似他可亲眼所见一般,一幕一幕如此清晰,明知此刻不应继续沈寂於此种凌乱思绪之中,却有些无法冷静心神。

  注视这前去关门之後,便若有所思一直立於门前之人,他知晓此刻龙心中定是千头万绪。一切的根源竟是龙已然过世的母妃,而龙的母妃真正的死因……轻轻的起身……直至龙之後,伸展开纤细的双臂,温柔的自身後,环抱此刻显的有些苍凉的背影。

  如同一道暖流,温暖了他干枯冰凉的心,低头望著覆於他胸口的手,呆呆半响未有开口。缓缓的转过身,将炎儿温柔的搂在怀中,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感觉到一丝温度。

  “假如,我不在是皇子,炎儿……”柔软的手挡下了他未尽之言,眼前是炎儿如火一般炙热的眼眸,轻轻拉下炎儿任性的小手,“炎儿,我是认真的,到了那时…………”

  “你还是你!”宇文龙不会因为不是皇子而变成他人!“在我心中,你就是你!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子,也不是因为你是男人,只因为你是──宇文龙!是我深爱的人!”第一次如此真挚,坦诚的将心中所想,直言道尽。

  没有再逃避,灵动的眼瞳擒著所有深情与龙对视,他要让龙明白自己的心意,希望能给於对方自己的力量。“虽然,娘亲说过,不可对人动情!但……无论外界变的如何,抑或者我会拖累於你……我都希望……能在你身边。”

  他没有哭,只是淡淡的一笑,嫣然一笑。将一直积聚心中的话,全数说尽,竟如此轻松,恍若如释重负一般。侧头依靠在龙的胸口,听著那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只要如此……简单的靠著!这就是炎儿的幸福!”

  “傻瓜!能如此拥著你……是我最大的幸福!”第一次觉得有一股陌生的热流望眼眶冲去,胸口一阵狂乱的跳动,颤抖的双手怜惜的捧起炎儿精致的小脸。

  “我爱你!炎儿!”一抹温暖的灿烂笑容在唇边扬起,深情的吻上炎儿娇嫩若玫瑰一般的唇瓣,同时,一滴叫作幸福的璀璨泪珠,静静的、悄悄的、沿著倔强的眼角……滑落。

  整晚相拥,可此时天已然蒙蒙亮了,战争即将开幕。今日之站,将是最後的决战,一切成败得失,关乎江山社稷与个人存亡。看著炎儿谨慎的为自己整装……悄悄的扬起修长的手臂,“对不起,炎儿!”话音落、手亦落。

  “……呃!”感觉到骤然颈项被人往後一击,他知晓是谁,却无力反应。为什麽?是他唯一,也是仅有的疑问,龙要丢下他了。是他心中最後的恐惧………………一切已然………………灰色。

  “对不起,炎儿!”轻轻的吻著炎儿的额心,将瘫软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搂於怀中,“如果我可以平安回来,一定去找你!然後我们找一处无人之地,过属於我们的生活。”将头俯在炎儿耳边柔声的说道,吻去那自眼角滑落的泪水,“假使我无法……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爱你……炎儿!”

  这是他前一日突然的决定,望窗口跃出,不一会就看到前夜应他吩咐而静待著的幸臣,“好好的照顾他!将我的信交给师傅他老人家……”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凝视自己最舍不得,最珍视之人,“要让他活著!”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跨步离去,此刻的他已然失去所有,也亦无任何後顾之忧。望著眼前已然久等之人,“出发之前本王已然调动御林军前来,但从人数而言,我们屈居劣势……”柳冢文──本王就和你在此一望无际之皇家围场内……一决雌雄!


第三十八章

初春时节,竟依然凉风阵阵,宇文龙冷静的分析著眼前双方严峻之形势,心却早已飘飞去追随著远离之人。“子夜,此刻你先前去二里之外带两千御林军至此,相比柳冢文亦也该有所部署。你们往……”

将事先视察之路线图交给子夜,“一切小心为上!”小心谨慎的吩咐著,无论是谁,他皆不想再有任何伤亡。“觉得不妥?”一切交代完毕,问著身边一直皱眉不言的宇文治。

见主子对於四皇子的疑问丝毫未有反应,小声的低呼,用手轻轻拉扯主子的衣角,“主子!主子……!”

“呃……?!啊?!”如梦初醒一般,“何事?”他根本未曾听见方才宇文龙之分析及吩咐。完全沈浸於自己的思绪之中,“炎呢?”醒来的第一个疑问。

淡淡的皱起剑眉,“此时无须你关心这事!”却在听到‘炎’字之时心不由的为之一阵抽搐悸痛。“无须理会他,子夜先去办我之前交代之事。”跳过子夜之主人,霸气的擅自吩咐著。

“子夜,一切按照老四的吩咐去办。”虽然他压根没听见老四究竟吩咐了些什麽,但此刻他相信宇文龙之判断力。却仍有一事,他依然如耿在喉,“兵符此刻莫非已然落入柳冢文之手?”

见子夜得二人令纵身跃墙而出,又闻宇文治之靡靡疑问,其实此之问题一直也是他所想。“兴许未一并落入他之手。”如此将是他们不幸中之大幸,不然……

正当二人交谈之时,柳冢文带齐各大臣,连带近卫军冲进宇文龙休息之别院内,大吼一声,“来人那,将四皇子与其同党一并拿下!”字正严词的下令,众人皆神色凝重,近卫军似有些为难却依然上前。

“慢著!”虽亦为之一愣,却仍威严盖过柳冢文一声呼喝,“柳冢文,你好大的胆子!何为一干同党,你是指本王吗?”面对眼前此等阵势丝毫不示弱,正色以对,“老四犯了何事?丞相您竟公然带兵而至,不怕落个以下犯上不敬之罪吗?”

“呵!四皇子宇文龙,谋害六皇子,将起杀死!如此兄弟相残之逆天行径,天地不容!本相以监国之名,将起拿下办理有何不敬之处?”嘲讽般的轻笑,一切皆以尽在他掌控之中,若非那个意外……

“老六……死了?”怎麽可能?昨日深夜他依然听到老六与其军师之谈话,怎会……

“哈哈!”淡淡的笑声,夹杂著优雅刺耳的击掌声,“柳冢文,你果然未让本王失望,有意思!”唇角嘲弄的笑越是上扬,举步缓缓至前而行,“如此一来,轻易除去三位嫡传皇子,跟在只要再除去老八加上炎儿,天下就再也无人与你争位了。”

一直的沈默并非被此一意外吓的无言,而是……“对手若是太过弱,那麽这游戏就不好玩了。”惘顾身边一脸惊讶之色的宇文治,让人无法淤泥究竟他是虚张声势,抑或是成竹在胸。

“大家不要听信其煽动人心之讳言,只管将其拿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莫不可让其得之皇位,而谋害众生!”倘若如此便被挑拨,他就不是柳冢文了。湘竹之子果然与众不同,而宇文龙之身上……有宇文翔翎的罪恶之血液。

二人之势均力敌,难为了一干听命行事的近卫军,左顾右看之後,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皆往大将军杨广处盼顾,一边是皇子,一边是丞相……

“你们还在愣什麽?相爷的命令就是本将军的命令!绝对不允许此等噬杀亲人之凶徒为帝。”杨广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一身正气,忠诚与孝顺之出了名的。如此的他怎能允许有这样事发生,先前当他听相爷道来……

将军一声令下,如山海之势,总将士皆纷纷向前。心中之正义之气皆被将军之愤慨之言激发,一步一脚印,坚定的想前移动。以往四皇子虽高高在上,心中亦也对其有所顾及,但此刻仍“奋勇向前”。

“证据呢?就算你要诬赖本王,亦也应该会为本王准备一份华丽的证据才是。”出奇之冷静,使人根本无法琢磨此刻宇文龙是害怕至无法多言?!抑或真如此冷静沈著以对?!

“既然殿下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轻笑而对,看来再如此强势,亦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童而已,“来人,将证人带上来!”擒著诡异之笑容,吩咐身边的侍卫。

带上来的是一个兴许受惊吓太大,而至有些恍惚之人。

“是他!”见到来人惊声低呼,此人是老六的军师。怎会是他?莫不成方才他至此找宇文龙之时,他不在,难道……?!见到来人,宇文治心中千百个猜想,亦也对宇文龙产生怀疑。

“一切乃此人亲眼所见!”转而面对有些恍惚慌乱的军师,“是否如此啊?!你亲眼见到四皇子杀害六皇子!”背对众人之脸上,威胁之厉色尽显。

“你们愣什麽?将四皇子拿下!”耐不住气的杨广大吼,“我杨广此生最为痛恨就是背信弃义之人!惘顾兄弟之情的人,绝对不能尊为帝王。”愤然之情尽表於言词之间。

要动手吗?宇文龙心中矛盾,方才他亦没有想到柳冢文会如此一招,而子夜此去也不会如此早反来。身边宇文治亦也开始动摇,一切似乎皆於他不利……

“──慢!”凭空一道声响自众人身後而至,“六皇子宇文严并非龙所杀!”略显苍白憔悴的柳昊缓缓自门框外往内而行。巧合吗?昨日他本想与龙好好一谈,却巧合的……

姑姑所将之所有,让他无比汗颜!在亲情与友情之间徘徊,他亦也为难,但若要他看著亲人一错……再错。他宁愿……“六皇子……是我杀的!你们听见没有,不是龙杀的!是我!是我杀的!”

深深的望著宇文龙,‘龙,假如我如此之行为,能补偿我爹……身为人子,柳昊甘愿。’未有明言,却深信龙能听见,此是他们之默契,亦是他最为珍惜……的友情。

对於柳昊之突然出现,而後所说之言,他──愤怒!“昊儿,你给我闭嘴!根本不是你所为!”柳冢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将儿子送至敌人身边方便探测消息,而导致今日之逆叛局面。

“哈哈!”一阵爽朗张狂之放声大笑,“我宇文龙交友有此,此生还有何憾!”为他而死之人,已然够了!“没错!六皇子是本王所杀,此事与柳昊,宇文治无关!”即而转向柳冢文,“一切该结束了!”

身形迅速随话声而跃起,拔出腰间之软件,直对柳冢文之心房而骤落

……“一切皆因本王母妃而起!今日就将你也送去地下与父皇母妃相会!”晴空霹雳一般,眼看便要……

“龙……不要!”用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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